大半夜的,居然還有女人哭,這是什麼回事兒?
難道?
有女人被男人打了?
也是楚飛聽力驚人,這女人的哭聲其實很小,他卻聽得清清楚楚。
楚飛順着微弱的哭聲望去,就看見離他陽臺五十米遠處,有另外一棟獨棟別墅,一個披頭散髮的女人,正趴在陽臺上,手上提着一瓶酒,一邊灌酒,一邊抽泣。
“什麼情況?”楚飛好奇心起。
楚飛並不是那種見到女人就想吃吃豆腐的心態,他只是見不得女人傷心掉淚。
這個女人哭聲雖小,聲音之中那種濃濃的悲傷之前卻傳入了楚飛的耳朵裡面,這是一種情感和情緒,只有用心才能夠體會得到。
楚飛的心,有些動容了,他心底油然而生一種憐惜之心。
他從這悲苦的情緒中,勾起了曾經的回憶。
小時候,還在小山村的時候,母親被父親拋棄,每天晚上母親都以淚洗面,當時母親的哭聲,就跟對面陽臺上這個女人的哭聲一模一樣。
聽着這個女人的哭聲,楚飛就想起了母親,楚飛的心神,再也難平靜下來。
這個女人披散着頭髮,楚飛看不清楚她的臉蛋,她只穿了一件吊帶衫,晶瑩如玉但肌膚在朦朧月色的映照之下,顯得更是欺霜賽雪,因爲看不見她的臉,更讓她全身上下籠罩着一種神秘之感,讓任何人看了,都想去揭開她臉上這層神秘的面紗。
女人又猛灌了一口酒。
“抽刀斷水水更流,舉杯澆愁愁更愁,對面的美女,有什麼傷心事,非要傷自己的身體來排解憂愁呢?”楚飛問道。
對面別墅陽臺上的女子聽見了楚飛的聲音,她頭也不擡,說:“喝酒,憂愁,不喝酒,我更憂愁,能夠伴我的,只有月亮的憂愁,美酒,也帶不走我的憂愁……”
對面女子的聲音,有些嘶啞,應該是喝酒喝多了傷了喉嚨。
楚飛卻感覺這嘶啞的聲音,有些熟悉,就像是在哪兒聽過的。
楚飛說道:“有什麼傷心事,可以說嗎,我可以幫你帶走你的憂愁!”
對面女子說道:“呵呵,你能夠過來嗎?你能過來陪我?”
楚飛說道:“當然能。”
說完,楚飛縱身一躍,身體像一隻大鳥一樣,猛地飛撲向對面的別墅。
楚飛的陽臺離對面的陽臺也就是五十米遠,中間還有一顆大樹。
楚飛先飛向大樹,雙手掛在樹丫上,接着身體一蕩,輕飄飄地就盪到了對面別墅陽臺邊緣。
楚飛雙手抓住陽臺的護欄,一個鯉魚翻身,就翻到了陽臺之上。
“是……是你。”那個提着酒瓶,披頭散髮的女子,把頭髮盪開,很吃驚地看着楚飛。
“美女,是你?”楚飛也驚呆了。
這個提着酒瓶穿着白色吊帶衫的女子,正是那天晚上在酒吧偶遇那麼美女龍雯。
“龍美女,有什麼悲傷的心事,需要喝這麼多酒來麻痹自己?”聞着空氣中的酒精味,看着地面上擺滿的酒瓶子,楚飛神色一緊,問道。
“一個女人喝這麼多酒,當然是失戀了,呵呵……”龍雯很無奈地苦笑,說道。
“失戀?你這種妖孽一般的美女,也會失戀?是什麼男人,這麼沒眼光啊?看開點,五條腿的青蛙不好找,三條腿的男人遍地都是,失個戀,就跟丟幾塊錢一樣,過去了,就讓它隨風消逝。”楚飛看着龍雯,這麼漂亮動人的女人,也會被拋棄,也真是這個男人的損失,“爲了拋棄你的男人傷心傷身,不值得,你應該開心地面對生活,迎接新闖入你生命中的男人。”
“呵呵,你以爲我是爲了拋棄我的臭男人喝酒?”龍雯再次喝了一口,苦笑,說道。
“難道不是嗎?那你爲什麼喝這麼多?”楚飛問道。
“我爲我自己喝的,我太傻,我太天真,我太白癡,我被玩弄了感情,最終被拋棄了,這一切,都是我自作自受,我對不起好言相勸的朋友,更對不起苦苦哀求我的父母,我以爲我找到真愛了,結果,我被命運這把刀,狠狠地捅了一個血淋淋的傷口。”
龍雯甩甩頭,歇斯里地的聲音,讓楚飛的心刺痛了一番。
可憐的女人,被男人拋棄的傷心人,果真,情是最傷人的,楚飛又想起了母親以淚洗面的日日夜夜。
龍雯又要灌酒。
楚飛看龍雯都快醉得不行了,他一把緊緊抓住龍雯的藕臂,說:“不喝了,我扶你進去。”
“不,我要喝,你陪我喝。”龍雯很倔強地掙扎着。
還別說,這女人是喝得爛醉如泥了,力氣還蠻大的。
“好,我陪你喝。”楚飛說道。
龍雯家酒很多,接下來楚飛都喝了好幾瓶法國進口的原裝紅酒。
和龍雯喝酒的過程之中,不用楚飛問,龍雯都把她的悲傷故事講給了楚飛。
原來,龍雯並不是燕海人,她是京都人。
龍雯在京都大學讀了四年本科,中文系古漢語專業。
京都的京都大學和華清大學,是華夏國的兩所頂尖高校。
京都大學和華清大學離得不遠,在一次京都大學和華清大學的一次文藝愛好者聯誼會上,龍雯認識了正在華清大學經管院讀博士的一個年輕才子,他們是“一見鍾情”,那個年輕才子很快就來追求龍雯,龍雯只是稍稍矜持了一下,就答應交往。
兩人的戀愛,被雙方的父母知道了,龍雯的父母就不太喜歡龍雯這個男友,逼龍雯分手,龍雯卻堅定地選擇了這一份愛情。
最後,龍雯爲了男朋友,和父母撕破了臉皮,大學畢業之後,龍雯本科畢業,她男友剛好博士畢業。
龍雯的男友簽約的工作是燕海市一家知名的金融機構,龍雯爲了追隨這份愛情,放棄了父母在京都給她安排的好工作,跟隨着男友來到燕海市。
這之後,龍雯的父母,再也不想理她這個不孝女了。
龍雯本以爲自己的堅守,得到的將是一份美好一份甜蜜,哪知道,她的男友,卻出軌了。
龍雯講完之後,哭得梨花帶雨,她被傷透了心,她替自己感到不值得。
“次奧……”
楚飛緊捏拳頭,又是這種當代陳世美。
“他爲什麼拋棄你?你爲他付出這麼多,你又這麼漂亮,有你這樣的姑娘,夫復何求?”楚飛問道。
“呵呵,男人也是現實的,他爲了他的前途,跟他公司副總監的女兒搞在一起了,就拋棄了我,給我的分手理由是我們性格不合,呵呵,去他媽的性格不合……”龍雯把手中的酒瓶子狠狠地往欄杆上砸去,酒瓶子破碎了一地。
“就爲了前途?說白了,還是爲了錢,你都住這種豪華別墅了,難道還缺錢?”楚飛問道。
“這別墅,不是我的,是我一個大學閨蜜家空着的,臨時借給我住的。”龍雯說道。
“哦!”楚飛恍然大悟。
“楚飛弟弟,我能叫你楚飛弟弟嗎?”龍雯問道。
“能啊,你想怎麼叫就怎麼叫,我叫你雯姐吧!”楚飛說道。
“恩,楚飛弟弟,謝謝你,這是你第二次幫我了。”龍雯的臉頰,緋紅一片,喝這麼多,不紅纔怪。
“雯姐,不要爲這樣的男人慪氣了,他拋棄你,你應該感到幸運,幸虧你這麼早就認識了他的真面目,你還有大把的青春年華去選擇你的人生,去選擇真正愛你珍惜你的男人。”楚飛安慰着龍雯,說道。
“楚飛弟弟,你人不大,懂得倒挺多的嘛。”龍雯展顏一笑,這是楚飛今晚上第一次見到龍雯露出笑容。
“咳咳……”楚飛也是瞎掰的,他連自己的冰山老婆都還沒搞定呢。
龍雯說:“楚飛弟弟,你能扶姐姐一把嗎?”
“好啊。”楚飛輕輕地把龍雯扶了起來。
龍雯顫顫巍巍的,直接就倒在了楚飛的懷中,喝太多了,她都站不穩了。
楚飛只有一把抱住龍雯。
龍雯雙手緊緊勾住楚飛的脖子。
這就是個尤物。
楚飛難免感慨,拋棄龍雯的男人,太沒眼光了。
楚飛抱着龍雯進了臥室,把龍雯放在了大牀上。
楚飛準備轉身離去。
他明天早上還得起早送餘紫涵去上學呢,這一大晚上都在陪龍雯聊天,耽誤了很久的睡眠。
就在楚飛挪動兩步的時候,他突然感到腰間一軟。
龍雯的兩條藕臂,像兩條靈活的水蛇一般,從他的背後繞過,緊緊地抱着他。
龍雯緊緊貼在他的背上。
“雯姐。”楚飛有些爲難。
這種情況之下,只要楚飛稍稍把持不住,他就可能釀成大錯。
楚飛又不忍心生猛地把龍雯的手推開。
龍雯已經是個傷心人了,楚飛不願意再去她的傷口上摸一把鹽。
“楚飛弟弟,別走,不要走。”龍雯抱着楚飛,輕輕說道,她的聲音,很輕,很柔,就像是溫柔賢淑的少女,在輕輕呼喚自己的情郎。
“雯姐,我們……我們這樣不好吧?”楚飛真心爲難。
作爲一個男人,還是個血氣方剛的小夥兒,楚飛哪裡經受得出龍雯這種妖孽女人這般溫存啊!
“楚飛弟弟,我不管,留下來,陪陪我,不要走。”龍雯的聲音,顯得太可憐了,“不要拋棄姐姐,姐姐怕……姐姐不想一個人呆,我好怕……我求你了,你別走好嗎,留下來陪陪姐姐……”
楚飛心軟了,他輕輕抓住龍雯的手,轉過身,坐在了牀沿上。
都說女人在失戀的時候,是最無助最脆弱的,也是情感最容易被攻破的時候,楚飛算是見識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