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裡我也大概能夠明白燕子的處境,看樣子範輕語手裡面,還是有一些比較靠譜的人,要不然她也做不成這個樣子,畢竟一個人的力量有限。
我和範輕語就在附近找了一個小飯店。這飯店門面不大,裡面裝修的不錯,看上去幹淨整潔,我們坐在裡面要了幾個簡單的菜,又要了幾瓶啤酒。
範輕語比較能喝,她屬於那種喝多少酒都喝不醉的女人,所以想要把她灌醉的男人,基本上都被她灌醉了。
範輕語打開啤酒給我倒滿之後,舉起酒杯一口氣喝完了,她喝酒如同喝水。
“你少喝點。”
我把酒杯裡面的酒喝完,瞪了範輕語一眼,說不心疼她是假的,我們現在雖然沒有結婚,可是該做的事情該有的感情都有了,我心裡逐漸的也開始理解她,時代造英雄。這個時代之中,範輕語也算是女英雄。
“我必須保持酒量,要不然很容易被人灌醉,其實我不是喝不醉,是不能喝醉,因爲我如果喝醉了,不知道會被人糟蹋多少次,這個社會上壞人多,好人也會慢慢變成壞人,我時時刻刻提防着周圍的人,因爲我漂亮,那些有些權力有些錢的男人。都想把我弄到牀上去玩弄,而我也需要利用那些人的權利祝我做好一番事業。”
範輕語第一次心平氣和的談話,她沒有撒謊,自從我們上過牀之後,我就知道她的心屬於我了,也許她在外人面前會撒謊,也許她以後會,但是至少現在她還不會,因爲她在我面前保留了那一份天真一份單純。
“我知道,你是個要強的人,所以做事情很極端。一開始我恨你是因爲陳美麗和我的關係好,現在我不恨你了,但是我希望你不要傷害陳美麗,說什麼她也幫助過你,要不然你也沒要今天的成就。”
我很心疼陳美麗,她被人當了棋子。也可以說她當了半輩子的棋子。我的出現讓她隕落了。
“其實我並不恨她,因爲換了是我,可能做得更殘忍,天下烏鴉一般黑,我理解陳美麗,只是她因爲對你動了感情,所以纔會放我一馬,其實她何嘗不清楚她的處境,當初她被我暗算的時候,你知道她說什麼嗎?她要我好好對你,她其實很在乎你,她知道蘇菲菲從一開始就是在利用她,如果沒有蘇菲菲的利用她也不會有今天的地位,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所以她很聰明,沒有生氣不卑不亢,是個了不起的女人。”
範輕語的話讓我不知所措,原本以爲她很極端,想不到她比我看的更加透徹,這樣就好,至少陳美麗在她手裡不會受太多委屈。
“這話如果被美麗聽到了,不知道她會怎麼想,你說爲什麼人就不能好好相處呢?”
我實在不明白,很多時候明明知道不對,但是還要去做。
“好好相處的只能是綿羊,所以一個發展的過度,存在的就是殺戮,你想掙錢就要從別人身上獲取,這就是貪婪,人性本來就是惡的,說善良那是虛僞,小時候之所以純真,是因爲所有的東西都是父母給的,不明白人性兇殘,當讓你自己努力爭取的時候,你就會變成野獸,動物世界最好的詮釋了人性,輸掉的就被對手吃掉,人本來也是動物,所以都是一樣的。”
範輕語點了一根女士香菸,她夾在修長的手指裡面,單手拖着香腮,那夾着煙的手搖晃手裡的酒杯,樣子清純而又嫵媚,半妖半仙。
“說得好,爲了我們暫時在一起幹一杯。”
我舉起酒杯之後,範輕語用胳膊挽着我的手,她竟然要和我喝交杯酒,周圍的人都把目光放在了我們兩個身上,要說這個飯店不少的情侶。
差不多所有的男人都把目光放在了範輕語身上,因爲她漂亮迷人,看來懂的多的男人,都對範輕語又非分之想。
我不好意思拒絕她,只能當着很多人的面和她喝酒,這一杯過後,範輕語笑的更燦爛了,她舔了舔性感的紅脣抽着一口煙說:“別在意周圍人的目光,那些人和我們沒有關係,做自己的讓別人議論去吧,沒用的人才只會議論被人,有本事的人只會被人議論。”
“輕語,如果現在我要和你成家,你願意過安穩的日子嗎?我是說如果,你可別當真。”
範輕語笑着搖頭說:“不會,不是因爲我不想找個男人成家,是因爲你不可能娶我,就算是娶了我,我也不會安穩,咱們現在什麼都沒有,你擁有的一切,還太弱小了,我擁有的東西,隨隨便便就可以被人抹殺,我們必須爬的更高,高到一個別人高不可攀的位置,才能夠活的安穩,要不然睡不踏實,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
“可以爬上去的人有限,知足常樂。”
我覺的範輕語如果可以收斂野心,是一個不錯的女孩。
“這麼給你說吧,你知足了可是別人不知足,我得罪過多少人,一旦收手了,那些人會玩死我的,沒有地位沒有錢,拿什麼來保護自己,正義或者所謂的公道,你認爲在錢和權利面前,公道和正義算什麼?沒有這些東西,你怎麼可能保護得了我?”
範輕語把菸頭仍在地上,用高跟鞋踩碎了,她搖頭說:“我知道你討厭我的野心,討厭我的貪婪,這些東西其實只是爲了更好的保護自己,說難聽點,你如果還是以前的樣子,張芊芊不會喜歡你,我同樣也不會讓你趴在我身上那麼欺負我,不管多高尚單純的女人,選擇男人也是有標準的,愛情這種東西,就是掩飾虛僞而已。”
範輕語自己倒了一杯酒,她喝完之後看了我一眼,我笑着說:“我沒有說動你,卻被你說服了,還真是這樣。”
“吃飯吧,別聊這些不開心的事情了,做人就是挺累的,每個人選擇的路不通,也許只是彼此道路上的過客而已,所以我們都要珍惜現在的結伴而行,以後誰是誰的誰,根本說不好,承諾對我來說就是一個玩笑,我和你好,一半是因爲利益,一小半是因爲嫉妒芊芊,還有一小半是因爲感覺你有趣,對你有那麼一點點心動。”
範輕語說的我很失望,不過我對她也同樣沒有多少感情,和一個沒有感情的女人談感情,也是一件挺有趣的事情。
吃過飯之後,範輕語買的單,我們來到酒吧門口,她打開車門說:“我要辦事去了,剛纔我給燕子說了,她可以過去看一看你的酒吧,她的能力很不錯,我這邊都是她負責,所以信得過我的話,就把酒吧交給她,我們一起合作,做一對狗男女其實也不錯。”
“狗男女?”扔頁農血。
我自嘲的笑了笑,範輕語竟然用這樣的詞彙形容我和她之間的關係,換我以前的脾氣,肯定要生氣,但是我現在不生氣了,她之所以這麼說,是心裡憋屈覺的自己委屈,沒有名分沒有承諾,女人還是喜歡聽甜言蜜語,即便知道是假的,還依然喜歡,人本來都挺賤的,誰也有犯賤的時候。
“你居然沒有生氣,看來也已經長大了,有了城府,明白了生氣是一種無能的表現,要生氣晚上生氣,到牀上在好好收拾我,我先走了辦事情去,你也加油,別在意我說的話,也只有在你面前,我纔會這樣犯傻,犯二。”
範輕語轉過頭打算上車,我抓住她的手,一下子把她抱在懷裡,低頭吻住了她的紅脣,簡單的一個吻過後,我笑着說:“你在乎這段感情,所以纔不虛僞,我從來沒覺的你不好,你的初吻是我的,你的第一次也是我的,你把所有能給的都給了我,如果我不珍惜你,不心疼你,會遭到報應的,會天打雷劈,我是在乎芊芊,但是不表示就不在乎你,輕語我也愛你。”
“說的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我是那麼虛僞的女人嗎?你別弄的我也跟你一樣,我可不想做好人,我要做一個壞女人。”
範輕語笑着在我臉上親了一口,她依依不捨的鬆開我,坐在車裡面一個漂亮的甩尾,很快消失在了我的視線之中。
在車子遠去之後,燕子已經從酒吧裡面走了出來,她穿了一件黑色的風衣,下面一條黑色的鉛筆褲,一雙運動鞋,給人的感覺比較保守,她把臉上的濃妝卸了,畫了一些淡妝,看起來很像個鄰家女孩。
“這是你的車嗎?”
燕子指了指不遠處的瑪莎拉蒂,我搖了搖頭:“不是我的車借出來的,不過我現在可以開,咱們走吧。”
我打開門坐在了車子裡面,燕子把手裡的菸頭仍在雪地裡,瀟灑的坐在副駕駛上面,衝着我笑了笑說:“你這人的確挺有趣,別的男人喜歡炫耀,你卻喜歡低調內斂,的確符合輕語的胃口,她那個人不喜歡華麗的東西,因爲她說華麗的東西都充斥着骯髒,你覺的自己骯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