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文莉給掛了。
直到嘟嘟嘟的聲音傳來,我才把電話掛下。
擡眼,望着面前的君無邪,他逆光而站,英俊眉眼望着我,過分白皙的臉龐,被陽光耀出如珍珠般光澤。
我眼眸微微下垂,立即露出最燦爛的笑容,扯着他的衣服一角。
他眉宇間一副瞭然:“有事求我?”
我小手搖着他的衣角,笑容滿面道:“學校放假了,我明年就大四了,我想自己找工作實習,你說怎麼樣?”
君無邪俊眉一凜:“實習?”
他似乎在理解這凡間的詞彙。
我解釋道:“對,大四都會實習,實習幾個月或者一年,寫畢業論文,就能順利畢業了。”
“你也要去實習?”
“我也不能例外。”
君無邪背靠欄杆,雙手放在欄杆上,看着我大言不慚道:“本尊的女人也要實習?”
“肯定啊!”
“本尊命你不需去實習,校長不給你畢業,本尊就把她的學校毀了。”
我:“……”
哎喲,這個鬼王,我無力的翻了個白眼。
在我軟磨硬泡下,終於說服君無邪,答應讓我去實習了。
他答應之餘,告訴我,上下班以保我的安全,必須由他接送。
我本來想以冥界藉口爲由,拒絕他。
他那表情,要是我不答應,實習沒門!
他給我的實習期限是四個月,四個月後必須好好待在家裡養胎。
爲此,他準備把那個藝術館給買下來。
我都無語了。
有這個必要嗎,在說我只是實習而已,他大費周章的買藝術館幹什麼?
而且,我們作畫的都知道,藝術館大部分都不掙錢的,都由文化部等部門出資審批和建設。
藝術館裡大大小小的藝術廊,畫廊……在分批的給私人開畫展,或者承包。
我所知道的流程是這樣的。
第二天,君無邪開車送我過來。
藝術館雖在郊區,但是環境不錯,旁邊是一個公園。後面是一個大型體育館,還有個游泳館。
在文莉的陪同下,我去藝術館裡面試,在一百個女孩子中,面試上了藝術館裡前臺文員的職位。
我在倉絕的傢俬公司有過前臺的經驗。
倉絕公司,在本市也算是小有名氣了。
前臺一共四位,上午班兩位,下午班兩位,四個人兩班倒。
我是下午班的,下午三點上班,晚上九點半下班,和門口的保安一起。
等保安全場巡邏過後,館內沒人,我們就可以下班了。
文莉在場內二樓的畫廊上班,是藝術館裡比較大的畫廊,也是晚班。
藝術館不在市區,在郊區,畫廊給她們兩個女生在附近還租了一套兩室一廳的房子。
在對面馬路的那棟樓,住四樓上,她上下班也近。
我面試完,和文莉分開。
她就直接奔她的新宿舍,打掃和採購日用品了。
我拿着工作服和工作牌,上了君無邪的車。
君無邪在車上拿捏我的工作牌,笑着問我:“還順利嗎?”
我笑的春風得意:“搞定,看見沒有,連工作牌都發了,明天下午三點鐘準時來上班,工作流程和倉絕公司差不多,比他的公司還要省事。”
“好,爲夫已命人買下藝術館了,對方還沒報價。”
我兩眼一翻,真的不知說什麼好了。
他以爲自己是霸道總裁嗎?
買買買……
我實在忍不住說他了:“你又不經常在陽間逗留,你買藝術館幹嘛?”
裝逼嗎?
有錢還不如贊助師傅的孤兒收容院。
剛纔電話裡娃娃大哭的小孩子,收容院都沒能力給他治病,還得送到大醫院去。
君無邪似知我心中所想,沉默幾秒後說:“好,爲夫不買,贊助你師傅的收容院,滿意了?”
我嘴角勾起不明顯的弧度:“這還差不多。”
……
第一天上班,藝術館的高層管理黃小姐,吩咐李姐帶我和江萍,江萍就是和我一起入職的新人。
李姐聽說我做過前臺,吩咐了幾個重要注意事項,就是辦公室忙去了。
說三樓的展廳有人洽淡,過幾天有人承包開和畫展。
第一天,上班很順利,跟江萍也挺能處的來。
藝術館的保安比較多,站在門口檢票,很繁忙。
我和江萍兩個前臺,相對來說比保安輕鬆點。
快下班時,文莉在我的前臺桌子上等我。我得等保安檢查完展館後,就能下班了。
“小幽,還習慣嗎?”
我笑了笑:“還行,挺忙的,但比隔壁的服務部舒服一點,今天有人在展館裡丟了錢包和手機,在服務部鬧的……”
“那你們樓下的工作也不省心啊。”
“當然,上班都這樣的,好在同事好處。”
這時,保安隊長從展館裡出來,對我們大聲喝道:“好了,全部檢查完畢,前臺的,你用廣播吆喝下,看看廁所有沒有人,沒有的話下班。”
江萍廣播了三遍,沒有聽見任何聲音。展館的客人全部離開了。
保安隊長把電閘拉下來,館內一片黑暗。
“全部下班把。”
我和文莉從一樓大廳裡走出來,君無邪的車準時出現在展館外的停車場裡。
我露出笑顏,轉頭對車裡的他拋了個眉眼。
他明顯一愣。
我迅速轉過頭,暗中偷笑。
送文莉到馬路邊時,我停下腳步:“我就送你到這了,你自己過馬路把。”
文莉回我:“好,早點休息啊,我先過去了。”
馬路很寬,中間有條斑馬線,晚上9點多的郊區,車輛很少。
文莉走到路中間時,我也正準備回頭,往君無邪方向走,不知從那裡衝出來一輛汽車,火速往文莉衝過去。
突然而來的情況,我嚇的大聲尖叫:“文莉?”
眼看汽車就要撞上她時,哧……
一陣刺耳的急剎車聲,車子立馬停住了。輪子下面滾出一圈的火花。
顯然不是車子想停住,而是外界使力強迫車子停住。
車子裡的司機因爲慣性,腦袋撞上擋風玻璃,砰……
擋風玻璃形成細小碎片,掛在擋風板上。
哐當……
小車的駕駛室門打開了。
司機從裡面摔下來,額頭磕出一個窟窿,血嘩嘩的從頭上流下來。
他滿臉是血,已看不出原本的容貌。
啊……
文莉一看司機,淒厲的尖叫,瞬間暈了過去。
我大聲驚呼:“文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