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景眼淚落到採魅臉上,搖頭道:“不,我不會讓你死的,你堅持一下,我帶你回去,你還有救……”
採魅無力的搖搖頭,伸出手,輕輕的撫摸鐘景白皙俊美的臉,留下一道血跡。
她笑着說:“沒用了,我的鬼氣全部渙散,即將煙滅。我能在死前看你最後一眼已經很滿足了,愛上你,這輩子我沒白活。真的,不要救我,我知道自己氣數……”
鍾景淒厲道:“別說了,你會活下來,我可以救你。”
說完,他朝着採魅吻下去,狠狠的吻下去。
我轉過身不忍心在看,太悲情了。
我怕自己落淚。
君無邪面無表情的看着兩人,說了句:“鍾景可以救她,鍾景陰年陰月陰日陰時出生,五行聚陰。對陰魂來說,大補……走把,我們去把車子從輝煌酒店開過來。”
我點點頭,和君無邪默默的離開。
我思緒如麻,萬萬沒想到採魅愛上的男子居然是鍾景。
鍾景給我感覺就和鳳子煜一樣,容貌俊逸,待人和善,無時無刻都會保持似有若無的笑意。
他在學校口碑很好,成績科科爲A,和鳳子煜不向上下。
追他的女生也很多,甚至有傳言,說他將會代替鳳子煜,成爲新一代校草。
他將來一定前途無量,但我怎麼都想不到,他怎麼和採魅糾纏在一起。
這不是自斷前程嗎?
來到酒店大門前的停車場時,正巧碰到孫慕楓提着藥盅回來了。
他見到我們從外面回來,問道:“傲雪呢?你們上那去,怎麼不看着傲雪?”
我對孫慕楓說:“傲雪已經醒了,沒有什麼大礙,你先去給她喂藥。讓她好好休息一晚。”
君無邪沒等孫慕楓回話,拉着我上車。
孫慕楓在身後喊:“唉,你們去那?”
“告訴傲雪,採魅有救了。”
君無邪把車子開到超市前,超市前除了地上凝結成塊的血水,已不見鍾景和採魅的影子。
他們開車走了?
君無邪迅速把開到十字路口,晚上十點左右,十字路口四面都空空如也,除了路燈,偶爾停了幾輛車,看不到鍾景紅色法拉利的影子。
我皺眉道:“他在東郊有個單門獨院的別墅,據說風水很好,我不知道在那裡,打電話給師傅問問。”
君無邪:“不用,我能尋到採魅身上特殊的鬼氣。”
西街到東郊,跨越大半個凌海市。凌海市很寬,我們開了差不多一個小時纔開到東郊。
開到東郊後,君無邪把車子停在鄉間小道旁邊,並沒有開進去。
我轉頭問他:“怎麼不開了?”
君無邪莫名其妙的對我邪笑:“你確定開進去嗎?他的別墅就在小道盡頭。”
“開——”
我想問問他,到底怎麼回事,他怎麼會和採魅在一起,如果師傅知道的話,一定會被氣死。師傅對鍾景希望很大。
君無邪莫名其妙的扯着嘴角笑了,把車開進去。
鄉郊小道沒有路燈,開了幾分鐘後停在路邊的平地上。
他起身解開安全帶,走到車門前,幫我打開門:“走把,走幾步到了。”
他拉着我的手走進孫慕楓的小別墅門口,這是一座三層別墅,院子外面圍了籬笆牆,一隻海棠從籬笆內伸出來。
枝頭覆蓋了厚厚積雪,花開很豔。
我站在籬笆牆門口,看不到房子,也看不見院內光景。
轉頭問君無邪道:“他道術果然比我好,布了陣法我都進不去。”
君無邪上前,搖着我的下巴鄙夷道:“現在才知道爲夫的重要性?”
我白了他一眼:“快點。”
君無邪掌心落下一道靈光,朝籬笆門內揮去,小木門瞬間屹立眼前。
透過朦朧光線,看見院子裡種了很多花草,二樓窗前燈光明亮。
君無邪挽着我的腰,輕輕一躍,跳了上去。
我們落在二樓走廊上,聽見裡面傳來激烈纏綿的聲,男子粗喘和女子伸吟彼此起伏。
不肖想,裡面發生了什麼我和君無邪都很清楚。
我霎間臉紅了,難爲情的別過頭去,給君無邪示意:“去走廊那邊。”
君無邪紅脣帶笑,拉着我的手站到另外一個房走廊上。
他們太過激烈,這裡也能聽的一清二楚,我羞紅了臉,用手給捂住。
君無邪站在我身邊,挽着我的背把我壓在牆上,瘋狂的吻密集落下來,許久後他才放開我。
冰冷的手輕撫我的臉蛋,紅脣曖昧的邪笑:“本尊堂堂一介鬼王,竟然拉我來聽牆角。你說,該怎麼補償我?”
我喉嚨一滑,侷促道:“你陪我,天經地義。你要不陪我,我找別人去?”說這話時,我底氣不怎麼足。
他手指微微一用力,捏的我有點疼:“嗯,除了爲夫,你還想找誰?”
“我……”我有點說不上來了。
鳳眸陰邪的撇了我一眼,嫌棄道:“是鳳子煜那個千年老二?還是李盛煊那個矮子?”
我靠——
他嘴巴要不要這麼毒!
我狠狠的瞪了一眼:“傲雪!哼——”
一扭頭,走到那邊走廊上。
那個聲音已經停止了,他們也結束了。
我要問清楚,鍾景是不是真心待採魅的,而不是想利用採魅,隨便玩玩。
據我所知,鍾景已經暗中調查魅力整形很久了。不排除他爲了走捷徑,刻意利用採魅,和她談一場人鬼情未了的戀愛。
採魅,我對她也有所保留,不是我不相信她。
師傅說過,鬼的話,千萬不能信。
否者會付出很慘痛的代價。
採魅是真心愛鍾景爲了他甘願成人,還是爲了給夜冥鋪路,可以混進來反間我們。
我站在窗臺前,裡面傳來穿衣服的聲音。
鍾景溫柔的問採魅:“對不起,我來晚了,身體怎麼樣了,還疼嗎?”
“不,不疼,一點都不疼,採魅很高興,這麼多年來今天是最開心了……”
這時,君無邪走到我身邊,掌心一道靈光飛瀟到窗臺前,窗簾消失,裡面一切映入眼簾。
採魅躺在牀上,鍾景赤果上身坐才牀邊。
兩人相視微笑,一副簡單唯美的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