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忍不下這口氣去!”
慧妃豔麗的臉上一片陰狠,把保清推到一旁,徑自向前走去。
“額娘……”
保清追了過來,一把拉住慧妃:“額娘忍不下這口氣,兒子就忍得下去嗎?兒子知道額孃的心思,可現在不是好時機,額娘還請聽兒子一言。”
慧妃停下腳步,轉身看向保清:“你講。”
保清小心的扶佟貴妃坐下,笑道:“不管是出身還是資格,還是子嗣方面,佟貴妃都比不上額娘一星半點,不過仗着她是孝康章皇后的侄女,這才位及貴妃,不要說額娘了,就是兒子心裡也是不服的,很替額娘抱不平。”
這話慧妃倒是愛聽,聽保清這麼一說,這心裡也平緩了一點,也能聽保清繼續講下去。
“這次佟貴妃這麼歹毒,不但要害太子,連額娘也算計在內,她真是打的好主意,太子一倒,額娘也受到牽連,兒子必定也會被皇阿瑪厭惡,到時候,只要佟貴妃或者小佟妃一有子嗣,他們佟家還不……”
保清這話說的真真切切,明明白白,聽的慧妃也不由的點頭:“我兒長大了啊,這話說的在理。”
保清笑笑:“她這主意打的好,卻讓人給識破了,自此之後,她是萬萬翻不了身的,這種時候,咱們是要避風頭的,萬不能折騰鬧事,最好躲着不出來,什麼事情都有皇阿瑪和皇太太做主料理,方是正道,額娘要是一去長春宮鬧騰,給人抓到把柄,佟貴妃倒了,這宮裡有多少人眼巴巴瞧着那貴妃之位呢,她們可恨不得有人鬧事,好讓她們坐收漁翁之利,額娘說是不是這個理兒?”
保清這麼耐心解釋着,說的慧妃心裡的火氣全消。仔細一想還真是這麼回事,也幸虧保清攔住了她,要不然以她的脾氣,還不定鬧成什麼樣呢。
“我兒說的對!”慧妃點點頭。笑着把保清拽到身邊:“即是你勸着,額娘也就不鬧了,額娘就好好的呆在鍾粹宮,看看哪個能把咱們娘倆怎麼樣?”
“這纔是正理呢!”保清笑着說道,心裡卻很是鬆了一口氣。可算是把他家額娘給勸住了,不然還不定折騰出什麼事呢。
這邊慧妃想找佟貴妃報仇未果,長春宮那邊,佟貴妃披頭散髮的哭鬧,哭着喊着叫冤枉,想要見康熙,可康熙已經下了旨,長春宮內任何人都不能外出,再加上長春宮外圍着的那些個太監侍衛的,她哪裡又能挪得了一步啊。
佟貴妃正哭喊着呢。就見樑九功帶着人進來,朝佟貴妃一行禮,嘴裡含着半絲笑,陰陽怪氣的說道:“奴才給貴妃娘娘見禮了,皇上讓奴才來給娘娘送東西。”
說着話,樑九功朝外一擺手,便有一隊宮女太監走了進來,樑九功笑道:“皇上說長春宮服侍的人不好,着宮女外放,太監挪到皇莊上去。皇上另挑了好的來服侍娘娘。”
那一隊太監宮女行了禮,樑九功就查點人數,把長春宮上上下下查了個遍,佟貴妃的心腹並貼身服侍的人全部都趕到院子裡去。一一的叫了名字,之後就讓侍衛把這些人全部帶走,再把他帶來的那些人安插到各處。
弄完這些,就在佟貴妃嚇的渾身顫抖的時候,樑九功又笑着讓人拿上東西來,佟貴妃一瞧。卻是好東西,大紅錦緞、名貴藥材,鮮亮的頭面,另還有好些的藏香、薰香之類的。
“這是皇上特特給娘娘挑出來的。”樑九功笑着說了一句,朝一個小太監使個眼色,那小太監伶俐的把屋裡的香換好,之後又把這些頭面首飾並衣料收好,還有那名貴的藥材也接了過來。
“即是娘娘收了,那奴才告退……”樑九功恭敬行禮,走了幾步之後朝那隊太監宮女笑道:“你們幾個可聽好了,那東西都是皇上賞給娘娘享用的,可要讓娘娘好好的用,另外除了娘娘,你們都不可用一絲半毫,那香味聞都不能聞。”
“是!”那幾個宮女太監行了禮,早有人上趕着把佟貴妃請到屋裡,另外把門窗緊閉,他們自己則站在外邊散漫的聊天談話。
樑九功看了,這才滿意的點點頭,邁着四方步哼着小曲走了。
樑九功一走,佟貴妃被關在屋子裡聞着那香的膩人的味道,真是心痛難當。
這哪裡是什麼藏香、薰香的,明明就是要人命的香啊,香裡放了好些讓人體虛弱的藥物,佟貴妃從小也是被家裡調教着長大的,明白的知道她長大之後是要進宮選妃的,自小的時候也學過這些藥理、醫理,自然也能聞出一些藥的味道來,她又如何不知道康熙這是在要她的命。
再看看放在桌子上的那些首飾,拿起來聞一聞,全是在藥水裡泡過的,戴上這些首飾,會讓人五臟俱壞,外面卻看不出什麼來,只會瞧的越發的美豔動人。
而那衣料的每一根布絲也全都是藥水加了顏料染的,織成的布穿在身上,會很快的壞掉身體,迅速的死去。
佟貴妃看着那些東西,寧願被刀穿死,被賜毒藥藥死,或者懸樑而死,都不要這樣,一點點的在康熙表面的榮寵下,看着心裡記掛的人,愛着的人微笑着把她推向死亡之路。
“啊!”佟貴妃厲聲叫着,拼命撕扯着手中的布料,卻聽到門外叫太監大聲道:“貴妃娘娘,這可是皇上賞賜下來的,您這一毀壞可真吃罪不起吃。”
“本宮偏要撕……”佟貴妃雙眼圓瞪,一副要吃人的樣子:“本宮有罪便讓皇上置罪好了,讓皇上來和本宮說。”
“呵呵!”小太監輕笑了兩聲,冷笑起來:“娘娘愛撕便撕吧,反正這東西多的是,皇上疼愛娘娘,怎麼會缺了娘娘的東西,壞了這個,自有好的來添補。”
佟貴妃撕布料的勁頭小了很多,心裡沉痛極了,是了,以康熙的性子。便是毀掉這些東西又怎麼樣,自然還會有更厲害的等着她呢。
如今這個樣子,康熙已經在拿刀一刀一刀的挖她的心了,疼的她肝膽欲裂。可偏偏的一滴血都沒有,若是再毀掉這些東西,那可就不是隻拿刀挖了,他會拿針扎,拿毒洗。拿箭穿,只會讓她更痛。
想到這裡,佟貴妃渾身無力,拿着布料坐在地上嗚嗚哭了起來,哭的悲痛欲絕,她心傷的狠了,再加上這衣料,還有那香料的味道,沒一會兒就吐出一口血來,落在地上濺出一點點紅豔梅花。悽慘極了。
景仁宮
天瑞起身漱了口,梳好頭髮之後披了衣服坐到桌前,春雨利落的端上飯菜,冬末遞過碗筷,天瑞笑着接了過來,先嚐了一口才收的嫩玉米粒,又喝了幾口粥,這纔看向冬末:“這幾日皇阿瑪又賞賜長春宮何物了?”
冬末低頭淺笑:“前兒賞了一堆的小荷包,昨兒是幾個扇套,今兒有幾塊玉佩還有絡子。”
天瑞點頭。冷笑一聲,慢慢的喝完了粥,又吃了幾口小菜,這才接過帕子來擦乾淨了嘴角還有手掌。讓人把飯菜撤下,自顧自的坐到一旁拿了本書讀了起來。
“公主,奴婢不明白,佟貴妃犯了那樣的事,爲什麼皇上還這樣賞她?”冬末猶豫了半晌,這才湊過來問天瑞。
她這還是鼓足了勇氣大着膽子問的。若不是因爲心裡面實在好奇,還有想要弄清楚這裡面的道道,好教自己不會因爲這些在以後的歲月裡吃了虧,她還真不敢去說這些話呢。
這次天瑞倒還蠻寬容的,放下書本擡頭笑了笑:“這些事情不是你能明白的,你只記得這男人心裡有你的時候,你便事事都好,若是心裡沒有你,你如何都是錯的。”
冬末不明白,一臉的疑惑,想了一會兒才撲哧笑了出來:“公主說的是,奴婢也不需要明白這些,反正奴婢以後也不嫁人,只伺侯着公主就是了,公主也必不會害奴婢的。”
“你啊!”天瑞拿着書敲了敲她的頭:“今兒廚下鮮玉米還很多,你拿些去,大夥分吃了吧。”
一聽這話,冬末什麼都顧不上了,歡喜的行禮退了出去,冬末最喜歡那還未長太熟的新鮮玉米,每次收了玉米,她自己就能一鼓氣吃上兩三個,所以一聽賞了玉米,興高彩烈的去和春雨幾個商討分玉米了。
天瑞把幾個人支了出去,這才放下書來,脣角勾起一絲嘲諷的笑容來。
天瑞一直不明白佟貴妃也不是缺腦子的人,爲什麼一直跟她過不去,卻不知道這裡邊還有一段故事呢。
她還是有一次哄了太后,聽太后講起,這才明白過來的。
敢情,佟貴妃從小就對康熙情根深重,他們是表兄妹,關係自然親近,佟貴妃自己也知道她長大了之後必然會嫁給康熙,自然滿心滿眼全是他了。
卻哪裡料得到,康熙十二歲便娶了親,而娶的那個竟是赫舍裡家的格格,這讓佟貴妃受不了,她不就是小了那麼幾歲嗎,憑什麼就不能嫁給康熙?
原先,佟貴妃還存着僥倖心裡,希望康熙不喜歡赫舍裡,最好厭惡她。
而纔開始的時候也是,康熙確實對於赫舍裡沒有多大的好感,卻哪裡經得住赫舍裡這個人太好了,爲人和善又知禮,又有才氣,更是懂康熙的心思,赫舍裡手段也好,精明的厲害,沒有多長時間就把康熙給拉攏了過來。
自那之後,兩個人倒是琴瑟和諧,當真一對恩愛夫妻,後又有許多事情上面赫舍裡給康熙很大的幫助,自古患難夫妻就讓人難忘,康熙也一心一意的敬愛赫舍裡。
這就讓佟貴妃受不住了,心裡恨死了赫舍里氏,就想着等她進宮之後,一定要讓赫舍裡好看。
可惜的是,等佟貴妃進了宮,赫舍裡卻因爲難產而死,一個死了的人,佟貴妃更加的爭不過,這讓心高氣傲的佟貴妃哪裡忍得下去。
她又見康熙對赫舍裡留下的兩個孩子恩寵異常,康熙寵天瑞和保成,那就如同在寵赫舍里氏一樣,刺痛了佟貴妃的心。
一個本來頭腦清楚,有心計有手腕的女孩子,就在這長期的嫉妒、憤恨之下心理扭曲了,失了理智,開始不斷找起天瑞的麻煩,一心的認爲,只要鬥倒了天瑞,就能把赫舍裡留在康熙心裡的美好印象給抹殺掉。
佟貴妃一心以赫舍裡爲目標,別的妃子在她眼裡心裡,不過是康熙的玩物,倒也不在意,所以,這纔會那樣的和天瑞爭鬥,不斷找天瑞的麻煩,說起來,也不過是個可憐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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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妾本賢良
書號:2152759
簡介:辣妻重生要休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