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微微一笑,並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
那些女人們像看到大明星似得興奮,不過他身上有種貴族而疏離的氣質,讓那些人只敢圍觀,並不敢上前。
嚴墨拿起耳機塞到耳朵裡。
紅燈的時候,司機大叔拿起報紙,看了看,還真是嚴氏集團的嚴公子,這段時間天天上頭條,難怪看着這麼眼熟。
嚴公子的豪車那麼多,司機那麼多,爲什麼還要坐公車?
司機大叔大爲不解,他又要去哪裡?
車子的終點站是永安墓園,到了目的地後,嚴墨依然坐在那一動不動,司機大叔忍不住提醒,“嚴公子,到終點站了。”
嚴墨聽到後緩緩轉過頭,答應了一聲:“好,謝謝。”
嚴墨並沒有從後門下車,而是走到前門,然後從口袋裡掏出一百塊錢,放在投幣箱裡,司機大叔正想開口,只見他看了看手錶說:“我記得最後一班車是晚上十點,我還可以坐5個來回。”
他語氣平緩,說完淺淺一笑,然後又在剛纔的座位坐下。
司機大叔一臉錯愕。
墓園通常都在很偏僻的郊區,因不是節假日,所以坐車的人並不是很多。
嚴墨安靜的坐在那,從始發站到終點站,再從終點站到始發站。
這趟車,他曾經和沈柔坐過無數次。
陽光隔着玻璃灑進來,落在座位上是黃色的光暈,明晃晃的隨着車子的移動而晃動,嚴墨彷彿又看到了那個笑的一臉燦爛的女孩。
“阿墨。。。阿墨。。。我今天要告訴媽媽,我們在一起了。媽媽知道了一定會很開心,你說對不對?”
他曾經答應過要守護她一輩子,曾經承諾就算全世界的人都離開她,他也會留在她身邊。
從什麼時候他把她給弄丟了?
從明展銘開始出現的時候,從公司出現危機的時候,從許秀香病重的時候,他的承諾就漸漸變了。
他不是不愛她,是習慣了她太愛他。
所以每次面對選擇的時候,他總是習慣的將她放在後面。
以爲她總是會站在原地等他。他忘了她也會累,也會傷也會痛,也會孤單。
是他太自私。
太陽漸漸下山,天空上有點點星光。
像極了十六年前的那個夜晚。
那時候他才八歲,聲音稚氣,卻無比認真而堅定,他說:“沈柔,你記住了,你不是沒人要的孩子,就算全世界不要你,至少還有我要你。你忘了,我們說好等我長大了就娶你,我們要一輩子在一起。你媽媽不在,還有我在,以後你就是我的天使。”
車子只有一個客人,往常客人少的時候,司機大叔總是開的比較快,想要早點回家。今天他卻開的異常慢。
總覺得嚴墨想多坐一會。
但是終究會到終點。
車子停了下來,司機大叔並沒有喊他,拿起報紙,最近嚴公子和明少的四角戀鬧得沸沸,他對這種新聞一點興趣也沒有,有錢人之間的情情愛愛跟他一個普通老百姓有半毛錢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