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一次見到丈母孃是在高二的暑假,正是一年最熱的季節,炎熱的季節總會讓人煩躁,所以我看到丈母孃的時候也很煩躁。在這個時候無論誰打電話我都不想接,除了安詩情。可是學校裡不停的有人打我電話,王猛、張化冰、張三皮還有很多關係好的同學。可我一個都沒有接。
丈母孃的到來並不是來給我加油助威,爲我的學習之路作出鼓勵,她帶來了一張荷蘭語的離婚協議書和一支派克簽字筆。在丈母孃的眼裡我什麼都沒有,未結婚的四姑和陳伯在爲家族打理事務的時候給丈母孃造成了一些視覺假象,讓她認爲我的那些股份對她來說並不值得一提,在文華教育集團事業蒸蒸日上的今天,丈母孃沒有必要把我的那些蠅頭小利看在眼裡。
我已經是成年人了,可在丈母孃眼裡我始終是一個孩子。修志在我和安詩情婚禮上防火那件事情他似乎並不知道,當修志被我三槍打死了之後這件事情如果我不說還真的沒有人會再去刨根問底。種種因素加在一起讓丈母孃很是不看好我,導致老丈人也在我和安詩情是否離婚這件事情上態度曖昧模棱兩可。
沒有陳伯教導的我現在全靠自己的意思來解決很多問題,可我也發現在沒有陳伯教導之後的我竟然也喜歡用陳伯的思維來解決問題。這位神秘又熟悉的陳伯在我的人生之路上充當了不可或缺的角色,現在很明顯,他深深的影響到了我。
一年的高中生涯讓我學會了如何去看待一個“人”,修志一事之後讓我學會去如何處理一個“人”,通過丈母孃逼婚並且將我老婆帶走這件事情上讓我學會了如何討厭一個“人”,總而言之,我在愛情上失敗之後在人生閱歷上學會了非常重要的一課。
“我並不是不看好你,當初我把小女兒嫁給你那是因爲你父親的意思,可我當時並沒有那樣的意思,現在你父親不在了,那麼我也沒有必要再讓這場婚姻鬧劇繼續下去,我知道你是喜歡我們家詩情的,但我不認爲你能給我們家詩情一個安全的港灣,女人需要的並不是金錢,而是一個安全的家,而你呢,在和詩情結婚之時你放火了,詩情來到你這裡之後又是失憶又是受傷,光醫院就已經進去好幾次了,我就三個女兒,你想讓我變成這有兩個女兒嗎,你不想我也不想,所以離婚是最好的結局,相信你在學校裡也追了不少女孩子,很容易吧?你只適合這樣,無所事事。”
丈母孃的話赤裸裸的擺在我的面前,竟然讓我無言以對。她直白的告訴我我根本就沒有那個能力給安詩情一個安全可靠溫暖的家,這點我是不承認的,但是當她拿出安詩情失憶這件事情來說我的時候我才發現我做得的確不夠好。正如她所說的,我在學校裡也追過不少女孩子,不能說容易,但也沒有費過周折。相信有很多眼線藏在我身邊給她通風報信說我在學校裡如何如何的狂亂不羈,最後從她嘴裡說出來就變成了我“無所事事”。
“一切的評價都很適用,只不過我想從安詩情的嘴裡說出來效果會很不錯,你能左右得了你女兒,但你左右不了我。我是獨立存在的,你不能因爲你的個人喜好而讓我離開我的妻子,婚姻是你們當時定的,我那時候甚至還不知
道我已經有了老婆了,當我和我的老婆產生感情並且無法離開的時候你們又來讓我離婚,你們是拿我的感情開玩笑呢還是拿我們陸家的人開玩笑?”
老丈母孃塗得鮮紅的嘴脣顯然是在哆嗦,甚至她的拳頭都緊握了起來。她肯定是在想我的表達能力和她聽到的能力有所偏差,在沒有想到我居然那麼能言善道的時候她也在思考如何讓我死心。
“詩情是不會再跟着你的,她才二十五歲,你覺得她會把時間全部浪費在你的身上嗎?她現在已經失憶了,她不會再記得你了。”丈母孃說話的時候底氣有些不足,但卻很直接,顯然她已經做好了我沒有答應的準備,“如果你不同意,我會通過法律途徑來解決。”
“那你隨便。”我點了支菸,又翹起了二郎腿,把我所有的缺點全都暴露在她的面前,“都過去那麼久了你們纔想起來讓她和我離婚,我想那是不可能的,既然你們已經那麼做了那你們放馬過來好了,我陸千羽怕天怕地怕老虎,就是不怕你。你能讓我和安詩情離婚,我就能讓安詩情不和我離婚,大家這場拉鋸戰能幹到什麼時候全憑各自的壽命,你活多少年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我肯定比你活得久,我就算沒有你活得久我也會生生的把你氣死,讓你死在我前面,這樣就萬事大吉了。”
“你!”丈母孃氣得渾身發抖,隨後從她普拉達的包裡拿出了一個文件,“荷蘭語你懂吧?你仔細看看這上面寫的,如果你同意你就簽字,不同意的話我再想辦法,反正我不會讓我女兒跟着你受罪的!”
文件的內容其實很簡單,說白了就是讓我在高三那一年考入到她列好的三所大學中的一個,分別是北大、清華和復旦。算算時間,也就還有一年的時間了。
“你的成績我看過,突飛猛進已經不能來形容你的上升速度了,應該用坐火箭來形容纔算恰當,只是我在想你通過抄來的成績考大學是不是有點可笑?陸千羽,你爸爸都沒有你那麼厚臉皮。”
“你說得對,丈母孃同志,我非常的歡迎你用任何的字眼來形容我侮辱我,甚至你可以張口罵我烏龜王八蛋都可以,我無所謂,本身就是一身的厚皮加不要臉,相信這世界上已經沒有什麼語言能讓我本人的內心再有什麼波瀾,你看看我現在的狀態就知道了。但從現在開始你再侮辱我的父親那我會把你的那張臭臉撕爛,我看我的老丈人還想不想和你這個老巫婆同牀共枕,真是想不通你到底沒看好我那裡了,啊?是長得臭嗎還是擋着你呼吸了?”
我在那張紙上畫上了我的大名,然後扔給了她。
我們的交談不歡而散,甚至還帶着一些火藥味,這是在我預料之中的,但是我沒有想到丈母孃在拿到那張文件的時候卻露出了一絲的笑意。
我不懂她笑什麼,但我知道肯定沒什麼好事,可我也不知道我還有什麼好事能讓她佔便宜了。笑就笑吧,笑一笑十年少,她已經那麼老了。
回到家中的我總覺得那裡有些不對勁,這是直覺,可是我又不知道具體哪裡不對勁了。總是覺得我是不是掉進了什麼圈套裡了,可是想想又有什麼圈套呢?
可爲了安全,我還是把我卡里
的那些錢分成幾部分存入了每家大銀行裡,隨後拿出三分之一,在市中心裡買了二十多間連着的門面。可我總是還覺得心裡不安。丈母孃走的時候那一絲詭異的笑容到現在還在我頭縈繞,想着她彷彿得到了一個寶貝似的表情我就覺得我好像被人捅了一刀。
接下來要做什麼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我是應該認真學習了。當我認真的坐到教室裡的時候就連千百林都覺得驚訝,已經一個多月沒有在教室裡出現的我讓班級裡的人看我都像是看一隻發情了的母猩猩。
連續一個星期都在教室裡待着之後,就連任課老師都覺得有些不習慣了,特別是很久都沒有見到我的趙琳老師直接坐在我旁邊不走了。“陸千羽,這一回你無論如何都跑不掉了,我到處找你都找不到,打你電話你也不接,這回你不走了吧?”
我這才知道原來趙琳老師也打過我的電話,但不知道打電話找我到底有什麼事,學校裡還有什麼事需要我出面的,我那百分之三十的股份需要走那麼多的事情嗎?
“明天從市第一中學來一個外教,純正的英國人,和我們學校進行外語交流,本來薄濤是最好的人選,現在你也知道,你纔是最好的人選,你和崔麗娜搭組。”
在聽到我和崔麗娜搭組的時候我還沒有來得及反對,千百林首先就跳了起來:“不行!”
趙琳老師很奇怪的問:“怎麼了?有什麼問題嗎?”
千百林膛目結舌說不出話來,她都被自己的行爲舉止嚇到了:“呃……不行就是不行,那什麼,崔麗娜的不是在英國上過學的嗎,她一個人就夠了,再說了,陸千羽要是在交流上面搗蛋那可就不好了,是吧?”千百林在說完了之後使勁的捅我,讓我表達一下自己的態度,可我是頭犟驢打着不走拉着倒退,千百林不讓我答應那我偏偏就答應了。
“好。”我答應了。
趙琳老師見我還真的答應了,頓時高興的說:“那好,那你可不能再跑了,上一次薄濤就被人家說得啞口無言不知道如何應付,而且上一次崔麗娜也沒有回來,這一回你們兩人可真是要爲我們學校爭口氣。”
我在想我還真的不想爲學校爭什麼氣,不過在千百林冷眼瞪我的時候我倒是來了脾氣:“你瞪我做什麼,你瞪我我也答應,你幹嘛不讓我和崔麗娜在一起,吃醋啊?”
“滾你的!”千百林把頭轉向一邊,“誰想搭理你?”
我見千百林轉過頭去趴在課桌上不理我,再見她趴着的時候胸部自然下垂,優美的弧線倒讓我忍不住用手戳了一下:“別趴着,下垂了!”
千百林沒有想到我那麼流氓,瞬間跳起來面紅耳赤,又氣又羞,可見我一本正經的樣子她又不好發作,看了我半天突然笑了出來,隨後立即說道:“我笑是因爲我神經不受我控制了,你別以爲我原諒你了。”
“是啊,你是沒原諒我,可是某些人啊,嘴上說沒原諒我,心裡早就原諒我了。”我說完,趴着不動了。
千百林在一旁又氣又急,也不知道該怎麼才能和我搭上話,最後乾脆不說話了,使勁的在我襠部猛的一掐……
“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