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的大堂內燈光灰暗,我和陳雪坐在酒店的大堂內柔軟的沙發上,我抽着煙,她靜靜的看着我。過了一會,陳雪說:“我今天早上的飛機。”
我一愣,已經想到了,她是和我告別的。與和安詩情在一起相比,我倒是沒有太多的驚訝:“去哪裡?”
陳雪說:“不告訴你。”
我點點頭:“這一次離開,可能真的是永遠也見不到了,再有那麼好的運氣碰到你,我一定……”
“怎樣?”陳雪忽然睜大了眼睛,當看到我也在看着他時,她忽然轉移了視線,臉色悄然的飛上了一層紅霞。
“娶你!”我淡然的說。
是的,如果我再一次的遇到她,我一定娶她!但我知道如果她這一次再離開,可能再也不會和我相見了,如果上一次不是在列車和季憐夢兩人看到了她,我們幾乎永遠不會再見到,不是幾乎,是肯定不會再見到。
她這一次的離開就是和我永別,我也什麼資格再挽留她留下來,即便是讓她留下來又如何,我又能如何呢?我還是娶不了她。與其把她約束在我的身邊,不如讓她自由的翱翔。
陳雪聽我說出這句話,忽然笑了,笑得是那麼的自然和開心。她似乎早就在等着這句話一樣。在臉上又飛上了一層薄薄的紅霞之後,她說道:“那我不走了。”
我笑了笑:“不走不算。”
“那我走出去再回來。”陳雪似乎是想和我擡槓。
我說道:“那我們現在就入洞房。”
陳雪忽然不笑了,而是嚴肅的看着我說:“我從來沒有想到在列車上的一次邂逅能讓我那麼認真的愛上一個男人,而且是一個比我小的男人,我也從來沒有想過和你分開一次後,發誓再也不和你相間時卻又一次的遇見了你,甚至我壓根就沒有想到我們再一次見面的時候是你勇敢的救了我。我和你之間有太多的沒有想到,也有太多的巧合,我們上輩子到底是什麼樣的關係才讓我們彼此之間那麼的糾纏不清?”
“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我要認真的對待每一個從我生命中走過的人,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即便是那個人是我的仇人,我也會認真的對待,珍惜那些從我來到這個世界後就接觸過的人,那些都是我上輩子一定認識的人。”
“這不算是回答。”陳雪說,“我要聽你說最坦誠的話。”
我又點了一支菸,想了想,說:“如果你想聽我最坦誠的話,那我只有在喝醉酒的時候纔會說出來,剛纔我說的就最坦誠了。”
“不,我要聽你心裡的話,而不是場面上的話,我要聽你說愛我,或
者不愛我。”陳雪說完,輕抿着嘴脣,滿臉的期待。我知道我不管說出什麼來,都是她曾經考慮過的,她等的就是那一句話,不管是愛還是不愛,都是她走的理由。
我忽然擡起頭來,認真的看着眼前這位真的是從我生命中匆匆走過卻在我這裡稍作停留的女人,然後說道:“不愛。”
陳雪微微的點了點頭,彷彿鬆了口氣一般,隨即帶着笑容輕輕當摟住了我的脖子。我也抱着她,彼此之間總算有了交代。
“謝謝。”陳雪輕聲的說,“謝謝你,我也不愛你!”
“我知道。”我說,“也謝謝你。”
陳雪笑着鬆開了我的脖子,然後站起身說:“我的行李已經寄存在機場了,我會自己過去的,不用你們送。”
我點點頭說:“我也不喜歡那種離別的場面,尤其是和一位不愛的女人。”
“我也是。”陳雪笑着說,“那讓我們這對互相都不愛的男女,從此再也不見,好嗎?如果再見,不管你愛不愛,或者我愛不愛你,你都得娶我,我可不想當什麼二房三房。”
“那你當什麼?”我問。
“我要當你的唯一。”陳雪說完,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回去了。
而我則一個人坐在酒店的大堂裡,看着匆匆走過來的夜班服務員問我是不是有什麼需要,在我搖頭後我突然覺得我似乎真的成熟了。
對不起,陳雪,我不愛你,我不能愛你,所以我才說不愛你。當我再次遇見你的那一科我在感嘆上天是那麼的神奇,居然又一次讓我們相遇,本就該永遠不見的我們怎麼會在那種相同的地點相同的地方和你再次相見?
對不起,我不愛你,是我真的不能夠愛你。
我已經有安詩情了,我不能在別的女人身上讓我對安詩情的愛分心。現在的我必須全心全意的投入到關於安詩情病情的治療上面來。對不起了,陳雪。
我看着東方已經露出的魚肚白,看着環衛工人在酒店門口的馬路上辛勤的工作着,我笑了笑,點燃了一支菸,出門呼吸一口冰冷的新鮮空氣之後,我再一次的重振了精神。
回到了房間,千百林見我也是空着手回來的,頓時叫道:“喂喂喂,我說你們兩人也太不厚道了吧,陳姐空着手回來也就罷了,畢竟人家是女子,你呢,你空着手回來可就不大好看了吧?即使不買點包子,買點油條也行啊,這深更半夜不讓人睡覺你一點補償都沒有啊?”
千百林的話頓時把我們都逗笑了,我見她還沒有休息,便說道:“你就不能小點聲,你那麼大的聲音吼什麼吼,當心將來你嫁不出
去!早飯酒店裡就會提供,我犯的着大冷天的出去被你買油條嘛!”
千百林其實也只是吼着玩玩,見我那麼一說她也就就坡下驢不說話了,陳雪在一旁開始整理打扮,而安詩情也沒有休息,而是在看着我們吵架,似乎是在回憶着什麼。我問她:“你呢,你是不是餓了?等一會我們就出去吃一點好吃的,你想吃什麼?”
安詩情搖搖頭說:“一會看吧,現在還不太餓。剛纔我見你們吵架,我似乎想到了什麼,但是腦子裡面一閃,我又忘了。”
聽她說想起了什麼,我立即問:“想起什麼了?”
陳雪從衛生間裡出來說:“你還問,人家不是說了嗎,又忘了。”
我忙點頭說:“哦哦哦,對對對,那你不要急,慢慢想,什麼時候想起來再說,不要急啊,我們有大把大把的時間來想。”
安詩情笑着點了點頭。
我看看時間,已經五點多了,便說道:“好了,收拾收拾到下面吃早飯吧。”
這時,陳雪卻說:“我不去了,你們去吧,一會我自己退房就可以了。”
我知道,我們這一次下去,陳雪就會直接離開,當我再次走出這個房門的時候,我和陳雪真的就再也見不到了。突然的,我的眼裡有些許不捨。
千百林說道:“好了好了,那我們先下去,等一會給陳姐帶點上來不就行了。”
我點了點頭,看了一眼陳雪說:“可以嗎?”
陳雪說道:“可以的,你們去吧。”
我和千百林還有安詩情三個人一起下了樓,吃了飯,當千百林準備帶一點回去的時候,我說:“不用了,陳雪已經走了。”
“走了?”千百林不解的問,“去哪了,怎麼走了也不說一聲,那咱們趕緊去你家,她還能吃點熱乎的。”
我剛要說,安詩情忽然說:“不用了,她已經離開了,不是回家,而是去她該去的地方了。”我一怔,看着安詩情而沒有說話。千百林也明白了過來,說:“都不說一聲,太不夠意思了!下次見到她,一定要狠狠的宰她一頓好吃的!”
說歸說,但是我們心裡都知道下一次和陳雪見面,也不知道會是什麼時候,說不定是明天,也有可能是下輩子。我們三個人沉默着回到了家裡,千百林收拾一下便準備去學校了,安詩情問她:“你還行嗎,不困嗎?”千百林說道:“困?怎麼不能不困?可是還得去上課啊,上午是數學課,我得好好睡一睡,我最不喜歡聽的就是數學課!”
我們都笑了笑,在千百林走後,安詩情忽然說:“你愛着陳雪是不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