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猶豫,那纔是利好的信號,如果劉成祥拒絕了,鄭文軒知道,也不能拿劉成祥怎麼樣,畢竟,對頭是夏風,他可沒有傻到多宿敵,在他父親眼裡劉成祥算不了什麼,可他不想動用父親的力量。
再說了,和劉成祥拉爆,對他沒有任何好處。
而如果劉成祥很快就答應了,這裡邊肯定沒有那麼簡單,鄭文軒是個聰明人,一切來得太快,太有好處,往往都隱藏着極大的風險。
現在劉成祥答應考慮,就說明他動心了,只是礙於夏風的能量,在擔憂很多問題,在他這個位置,又擔心纔是正常的。
鄭文軒還知道,劉成祥曾經在夏風手裡栽了跟頭,也是礙於顧忌大局纔沒有發難,現在有了蔡老這棵大樹,他那股隱藏在心中的怒氣自然會引動了上來。
“鄭少,劉成祥走了。”
“嗯,走了。”
“那他……”心腹欲言又止。
鄭文軒給自己倒上了一杯酒,慢悠悠的品了一口,“如果我猜得沒錯,他已經去找高天凌的路上了。”
心腹一愣,隨即又嚴肅起來,“鄭少,有句話我不知道該說不該說。”
“說。”
“依靠劉成祥和高天凌,真的能夠給夏風製造麻煩嗎?他們畢竟在官場,很多事不能碰,假如夏風背後有大人物撐腰,恐怕也不會將他們倆當回事。”
“你錯了。”
看了心腹一眼,鄭文軒笑道,“他們是天海市一把手和二把手,無須用很大的力,只要給碧海集團造成了困撓,就會給我們帶來機會,同時,夏風也要是真的放不下蘇薇,肯定會有所動作的,到那時候,蔡老那邊再幫忙,他又能如何。”
“其實夏風這個人真的不重要,只是他的面前蹦騰讓人厭煩,越蹦騰得厲害,越不值一提。”
心腹又問,“那用不用跟着劉成祥。”
鄭文軒思量片刻,“跟着。”
“好,我立即安排人。”
鄭文軒是一個很低調的人,同時又是一個很小心的人,儘管他已經認定劉成祥會去找高天凌,但弄清楚一點會更好,在任何一個環節都不能掉鏈子。
真如鄭文軒猜測的那樣,劉成祥離開了飯店,當即就撥通了高天凌的電話,兩人約定一個地方碰面。
從劉成祥的車子離開飯店開始,就有一輛車跟在身後。
“劉書記,一直有尾巴跟着我們。”能做到一個市委書記的司機,豈會是普通人,這位司機曾經也是軍營中的佼佼者,追蹤能力和反追蹤能力都非常強。
劉成祥靠在座椅上,微閉着眼睛說道,“等他們跟着。”
“明白。”
大約半個小時後,劉成祥到的時候,高天凌已經在等候,當即就問,“老劉,你這麼急找我有什麼事,還在外邊談。”
“先進去再說。”
“好。”
跟着劉成祥的那幾人彼此交替了一個眼神,然後分別跟進了這個私人會所一樣的地方。
到了一個安靜地方,兩人坐下來,劉成祥沒有立即開口,而是喝上了茶,倒是讓高天凌一陣着急。
“老劉,你倒是說啊,真是急死人了。”
這時候,劉成祥纔將從鄭文軒那裡帶來的資料遞給高天凌,在對方接過文資料的時候,他用手指在其手背輕輕的碰了碰。
都是明白人,高天凌事先也接到了夏風的電話,所以並不感覺意外,劉成祥這是有意提醒他,周圍肯定有人盯着。
“這是什麼?”
“你看看就知道了。”
等高天凌將資料看完,一張臉上寫滿了凝重,“這怎麼回事?”
“有人找上了我,並且我相信,他能得到我和夏風曾經發生的一些衝突,你的事他也肯定很清楚,在夏風這件事上,我覺得我們應該通個氣。”
高天凌將資料放下,盯着劉成祥,“老劉,你能來找我,應該不會是和我通氣那麼簡單吧。”
聞言,劉成祥沉默了,他點上了一支菸,猛抽了起來,而高天凌視線沒有離開,他在等着劉成祥開口。
這一支菸只抽到了一半,劉成祥就將其杵滅在了菸灰缸,瞳孔緊縮了幾下,“沒錯,我要不下那口氣,之所以一直忍着,是因爲忌憚夏風背後的大人物,但這次不一樣。”
“有什麼不一樣。”
“這次要對付他的人能量很大,以前我們是沒有那個能力,這次有了。”劉成祥道,“老高,你的兒子雖然治好了,但據我所知,他的腿走路始終不太自然吧。”
高天凌沒說話,眼中卻掩飾不住怒氣,沉思了許久,他搖了搖頭,“夏風畢竟和宋家有關,宋家現在比以前還要強大,咱們貿然這麼做,能打掉他還好,萬一打不掉,到頭來吃虧的可是我們,老劉,我也不瞞你,我是想過出氣,可很多事是沒辦法。”
“我知道。”
“找上你的人是什麼身份你確定嗎,他要是沒有那個能量,咱們就成了炮灰。”
劉成祥點頭,“這一點我也考慮過,不過他給我看過一個人照片,如果他真的能出手,夏風就算有宋家幫忙,也一定會輸。”
“誰?”
“蔡文宗。”
一聽這個名字,高天凌一臉驚詫,“是他。”
“對,就是蔡老。”劉成祥道,“他還告訴我,他父親和蔡老是世交,一個能和蔡老是世交的人,恐怕也不簡單,而且這個人姓鄭,要是我猜測得沒錯,這個人的父親極有可能就是鄭元林。”
“鄭元林!”高天凌又一次的震驚。
“所以,這次動夏風的不是我們,而是兩位大人物,我們只是從某些方面配合,有這兩位大人物在,宋家也未必敢做什麼,家族勢力再強,也得顧及到國家層面,不說鄭老在國家的影響力,單單是蔡老,宋家也會忌憚。”
高天凌聽了,久久沒有說話,大約沉默了兩三分鐘,挑眉看向劉成祥,“這只是我們單方面的猜想,除非能落實,否則風險太大了,你我都知道,一旦出現什麼紕漏,以我們兩的處境都會很危險,馬虎不得。”
“這個我自然知道,放心,我沒有弄清楚之前,不會輕易的答應什麼。”劉成祥道。
“那好,我等你的消息。”
“嗯。”
兩人見面的時間不長,很快就各自離開了,他們的車一走,暗中盯梢的幾個人才現身。
一個人撥通了電話,“溫先生,他們走了,我們一路盯着……好,我馬上傳給你。”
做完一切,幾人才上車,離開了這個地方。
等這輛車離開,在街頭兩邊繞出了兩輛車,到了並排的位置停下來,沒人下車,只是搖下了車窗,
幾秒鐘之後,又從兩個方向離去。
那位溫先生,就是鄭文軒的心腹,他收到了手下的人傳來的錄音,第一時間就找到了鄭文軒,等鄭文軒聽完了錄音,嘴角勾勒出了深意的笑容。
“鄭先生,看樣子他們不是不心動,而是在擔心我們會將他們當做炮灰,那劉成祥已經猜到了你的身份,這個事……”
制止了心腹,鄭文軒道,“一個是書記,一個是市長,他們真沒有一點斤兩,也坐不上那個位置了,他知道就知道。”
“不是,我的意思,對鄭老會不會有什麼影響。”心腹道。
“如果這種小事就能撼動我爸的地位,他這位在華夏屹立這麼久的大員,也算真的白混了。”說這話的時候,鄭文軒半帶着玩笑,隨即看向心腹,“和碧海集團的接洽要加快。”
“我明白。”
等心腹一走,鄭文軒眯起了眼睛,“蘇薇,我曾經喜歡的女人,咱們是時候見面了。”
……
劉成祥和高天凌離開後就直接回到了家裡,到了家就鑽進了書房,正準備給夏風打電話,誰知道這傢伙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出現在了家裡。
看着夏風,劉成祥一臉苦澀,“下次能不能走正門。”
“劉老哥,我要是走正門了,被人發現了可沒什麼好處,隨便說一句話,珍藏的雪茄不錯。”
“……”劉成祥倒也沒有矯情,嚴肅將鄭文軒找到他的整個過程說了一遍,然後又看向夏風,“這個事你怎麼看。”
“還能怎麼看,他讓你幹什麼你就幹什麼,最好對我落井下石。”夏風回答得很輕鬆。
夏風越是這麼輕鬆,劉成祥就越是無語,“你究竟準備幹什麼,能不能給我交個底。”
畢竟對方是國家的一位大人物,劉成祥要是沒有擔心那是假的,雖然劉成祥知道夏風的能量完全超乎他的想象,可處在他的這個立場,擔心的問題是不一樣的。
看出了劉成祥在想什麼,夏風聳聳肩,“劉老哥,你放心吧,我夏風怎麼一個人你心裡應該有數,不會讓你們陷入麻煩的,而且有時候就算看起來有麻煩,也是蛻變的開始。”
“嗯?”劉成祥聽出來了,這明顯是話中有話。
夏風起身,淡笑道,“樹大招風,能量越大的人,就越會小心翼翼的,因爲一旦出現了什麼紕漏,會導致滿盤皆輸,曾經沒有少出現類似的事情。”
走上前,夏風伸手搭在了劉成祥的肩膀,又說道,“又是一個坑爹的兒子出現了,你爲了天海市,爲了國家坐在這個位置上,而我也是爲了國家,方式不同,目的是一樣的。”
直到夏風從窗戶離開,劉成祥都還沉浸在夏風的話中,他反覆的思考,最終得出來的結論讓他心裡都不禁猛跳。
他在政壇,還處在這個位置,他是爲了國家,可夏風卻說他也是在爲國家,加上前面一句話的,坑爹的兒子,這個兒子是誰?
要是到這時候,劉成祥還分析不出來一些什麼,他就太蠢了,也不配坐上市委書記的位置。
突然響起的電話,將劉成祥將沉思中拉了回來,看着陌生的電話,他皺眉,猶豫之後還是接通了,“你好!”
“劉書記好,我是蔡文宗。”
來了,好快的速度,蔡文宗親自打來電話,比劉成祥想象的速度更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