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朋友?”聽到這話,夏風饒有興趣的看向張曉年,嘴邊微微上揚,勾勒出來玩味的笑容。
看到夏風這若有若無的笑容,張曉年很不自然,在以往的任何時候,以他得身份都擺着高姿態,哪個不是對他阿諛奉承,儘可能討好,偏偏在夏風面前,讓他感覺壓力倍增。
這讓張曉年不禁懷疑現在的世道是不是變了,成了年輕人的天下。
剛纔被鄭濤打了一頓,他似乎不算正主,那個跟在他身邊的年輕人才是,加上現在的夏風,張曉年覺得,似乎他們的時代已經過了。
當然,張曉年不愧也是摸爬滾打多年的老油條,很快就調整了過來,“夏先生,之前的事是我張某人混蛋,我真誠的向你道歉,只要以後夏先生用得着的地方,儘管開口,我能做的一定去做。”
“張總,你這麼說,讓我很難拒絕啊,我這人沒什麼優點,就是喜歡交朋友。”
一聽這話,張曉年心中竊喜。
但跟着就聽到夏風另一句話,“不過嘛,張總,你覺得我是傻子,還是覺得你是?”
“這個……”張曉年珊珊而笑,“夏先生,我是真心來向你道歉的。”
“真心?”夏風吧唧了一口,順手將菸頭杵滅,“你在天海市應該也混得不錯,有錢有地位有身份,我今兒個當衆打了你,還讓你滾出去,你就真的沒有記恨我,還來向我道歉,要求交朋友?”
說到這裡,夏風瞳孔微微一縮,“你不覺得這有點說不通嘛,嗯,張總?”
被夏風直勾勾的盯着,張曉年非常緊張,以前從未有過這種感覺,現在有了。
他彷彿覺得這個年輕人一眼就能將他完全看穿,似乎什麼想法都隱藏不住。
“不,你想過報復我,那樣才能讓你出氣,但是呢,你吃不透我究竟是什麼人,所以你在等,等待機會。”
“恰好,你們出去沒有多久,姓鄭的就來了,還大張旗鼓的帶着人來找回場子,那時候你很爽,因爲我很快就會遭到報應,即使動手的不是你,你依然能夠出一口惡氣。”
“可很不幸的是,姓鄭的沒有如願以償的將我怎麼樣,相反,他的人還被我修理了,灰溜溜的離開,到這時,你開始了另外的算盤。”
在夏風說話的過程中,張曉年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渾身逐漸的緊繃,不斷的問自己,爲什麼這個年輕人將什麼都看得這麼清楚。
夏風呵呵笑了幾聲,翹上了二郎腿,小口的抿着咖啡,繼續說道,“如果我猜得沒錯,你多少知道姓鄭的人是什麼來頭,你覺得,他們失利一次,絕不會罷休,你覺得機會來了,你找到了他們,想聯手對付我,一雪前恥。”
“原本一切都應該順利成章的,偏偏姓鄭的根本沒將你當回事,在他們面前,你連提鞋的資格也沒有,聯手?你這是在往自己臉上貼金呢。”夏風笑着聳聳肩,看到張曉年身上的傷痕,“看來他們下手比我還狠啊,我頂多就是意思意思,而他們……呵呵。”
到了這時,張曉年如坐鍼氈,他在思考,自己是不是不該來,今天就算自己認栽。
“你們他們打成這樣,你恨他們,甚至超過了我,可你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被打了也就被打了,如何才能泄憤呢?你找到了我。”
夏風輕飄飄的,看着張曉年的緊張,越覺得有意思,又說道,“你在想,南宮月翎在天海市有一定地位,即使不知道我的真實底細,而我絕也不是一個軟柿子。”
“所以呢,在姓鄭的不會善罷甘休的前提下,你覺得應該事先告訴我,讓我有準備啊,說不定還真能將姓鄭的給弄翻,這樣也就達到了你報復的目的。”
換了一個姿勢,夏風笑容更深,“找他們不成又來找我,張總,你這算盤打得可真夠好的啊。”
“不……不是,我是……我我……”張曉年只感覺冷汗不由自主的流淌,整個後背已經完全打溼了。
剛纔姓鄭的那麼毆打的,就是因爲討厭他的利用,而夏風現在說出的這一席話,萬一和姓鄭的一樣,再對他來一次,那他的老命還能不能保住就真的很難說了。
“我說了,我喜歡交朋友,不過張總,既然是交朋友,而你又想利用我來泄憤,你是不是該拿出一點誠意來。”
本以爲夏風馬上就會翻臉,但這話卻讓張曉年納悶了,完全搞不懂夏風究竟是什麼意思。
當然這是一個很好的信號,最少夏風現在不會對他動手,也算是小小的鬆了一口氣。
可是夏風口中所說的誠意,這必須深思啊,正所謂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夏風明明就知道自己在利用他,還這麼坦誠不公的說開,他所需要的誠意肯定不簡單。
“夏先生,我不是很明白你的意思。”張曉年吞了吞口水。
夏風起身,一臉輕鬆,“很簡單,查一查姓鄭的,並且應該給予適當報復,其他事讓我來,我想這對於張總來說不難吧。”
“這……”張曉年顯得爲難。
“明天這個時候,我需要得到準確的答案,你不給出答案,今天就當咱們沒見面。”
說完,夏風離開了,留下了表情掙扎的張曉年,他看着夏風緩慢離開的背影,咬牙道,“明天,我給你想要的東西。”
夏風沒有轉身,也沒有停頓,而是揮了揮手。
晚上,夏風實在沒去處,又找上來龐虎幾人,找了一個大排檔,暢快的喝酒。
像這樣的日子,真的不知道還有多少,現在有這個機會,可得好好的把握。
“風哥,你這段時間都在搞毛啊,音訊全無,不會又跑到哪裡給我們找新大嫂了吧。”龐虎永遠都是一個話嘮。
這一說,常笑也湊了過來,“就是就是,說說唄,是不是有了新的,帶出來讓我們見識見識唄。”
“見識你妹啊,老子是這樣的人嘛。”夏風喝了一口啤酒,一個白眼砸過去。
常笑哈哈大笑,“對對對,你不是,你是純潔的人,純潔得跟一張白紙似的。”
“現在才知道啊。”
“老實說,風哥你該不會是不行吧。”龐虎又補了一刀,“我看大姐頭有段時間鬱鬱寡歡的,你肯定是沒有喂……”
龐虎本來想說餵飽的,夏風卻放下了酒瓶,掏出了電話,“我錄音了,你說,要是月翎知道了,她會不會弄死你。”
“啥!”龐虎一臉苦澀,“風哥,能不能別這麼陰險。”
“切,誰他孃的讓你們拿老子開刷,老子最近忙死了,差一點就掛了,你們還那老子開玩笑,你大爺的。”
幾人都笑了,就連常冷也呵呵的笑了幾聲。
“風哥,不會吧,你這麼牛筆,難道還有人搞不定?”常笑問道,話音一落,龐虎就接過去,“對對對,將你日上天的經歷給我說說唄,也讓我們解解饞。”
“日,還上天了,臥槽。”罵了一聲,夏風揉了揉額頭,有些事自然不會多說的,倒不是沒有將龐虎幾個當自
己人,而是有些事他們不知道更好。
不過看到幾人的期待,他也挑着一些說了,這次的事大約的說了一遍,將有些事模糊化了。
可即使是這樣,也讓龐虎幾人聽得如癡如醉。
“風哥,你是說這次華夏,日本,還有很多國家的金融災難都是你搞出來的,我去,你能不能再牛筆一點。”龐虎豎起了大拇指,他們在道上混,沒有涉及到,但這次動靜這麼大,多少知道一些的。
唯一沒有想到的是,這居然和夏風有關。
我滴乖乖,一個人能夠撬動整個亞太地區的變化,除了用牛筆的兩個字,真找不到其他詞語來形容。
“老子的牛筆豈是你們能理解的。”
“咳咳咳,沒看出來,風哥,你心中竟然隱藏着這麼大一頭母牛。”常笑冷不丁的來了一句。
夏風差點栽倒,一腳踢過去,“滾吧你。”
“嘿嘿。”
玩笑歸玩笑,很快夏風又認真起來,看了幾人一眼,昨天晚上有其他兄弟在,又主要是喝酒,他沒機會多說什麼,今晚倒是一個機會。
看到夏風臉上的認真,幾人都收住了笑容。
“這次同盟會出現了一個周文龍,下次就有可能出現一個趙文龍,阿虎,阿冷,你們倆這性格雖好,可一定不要再那麼腦殘,兄弟間講義氣是好事,但別對任何人都講義氣。”
“麻痹的,一想到那雜種老子就來氣。”龐虎罵道。
常冷哼了一聲,“你就是一個腦殘。”
“對對對,他就是一個腦殘。”常笑哈哈大笑,哪知道,常冷卻瞪了一眼,“你也差不多。”
“喂喂喂,能不能好好說話。”
夏風將幾人打斷,“行了,都別鬧,我只是想讓你們知道,平時多一個心眼,四爺都是半截身子要入土的人了,精力有限,同盟會只能靠你們幾個,有時候做事多思考一下,別遭了別人的道,幸好這次我回來了,不然還真不知道會變成什麼樣子。”
龐虎不好意思的撓撓頭,常笑也那個啥。
“周文龍這次真的下死手,你們幾個都掛了,就算我宰了他又能怎麼樣,你們不會復活,所以都悠着點,我現在沒精力來管你們,你們得自己管自己。”
“風哥,我們知道,讓你操心了。”
“操心個屁,你們又不是女人,記住我的話就是,來,喝酒,誰他孃的今晚要是掉鏈子,老子爆了他的菊花。”
“我靠,能不能還狠一點。”
“風哥,原來你早就盯上阿虎了,哈哈哈,用不用我今晚給你弄點潤滑油來增加點興趣。”
“好啊,不過你得先將效果表現出來再說,不然老子不買賬。”
幾個男人,一起喝酒,一起臭屁,沒有算計,讓夏風覺得非常放鬆。
在大排檔十一點鐘方向,一輛車在那裡已經停留了很久,密切的注視着夏風的一舉一動。
“通知鄭先生,那人和天海市道上的關係很密切。”
“好!”
可是這個消息一傳遞回去,卻遭到了鄭文軒的炮轟,南宮月翎以前本身就是天海市地下勢力的大姐,夏風在她身邊,用屁股都能想到和天海市道上的關係不淺,這個消息,算屁的一個消息。
鄭文軒需要的是其他消息,更深的消息。
喝着酒的夏風有意無意的看向了那輛車,忽然道,“哥幾個,來玩一個遊戲怎麼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