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目前的狀況來看,樑家和日本某財團暗中勾結已經無疑,而且樑天意也不是一個簡單的傢伙,其實他一直就不放心範毅,畢竟兩人之間僅僅是一場交易,很多事還不會告訴他。
當然,這兩年中範毅在其他方面也的確幫了他很多,樑家在天海市這地頭影響力非常大,假如因爲範毅而導致什麼不可控制的事發生,對樑家來說必將是一場災難。
這種事,樑天意絕不會讓他發生,所以,當範毅提出離開的時候,他就動了殺心。
像樑天意這類人很清楚一個真諦,這個世界上能夠保守秘密的只有死人,要是範毅一直爲他賣命也就罷了,他一旦離開,將變成一顆不穩定的炸彈,必須排除。
天海市以山聞名,整座城市都屹立在山中,山上是城,山下也是城,西郊礦場遠於鬧事,已經廢棄已久,深夜在這裡就算髮生再大的不會引起多大的注意。
礦場腹地。
在依稀的月光照耀下,依稀可以看到不少人影潛伏在此。
“他來了。”
進入礦場的小路上射來了燈光。
車子逐漸駛進礦場,到了礦場中央,範毅將車子停下,卻沒有熄火,更沒有下車。
在燈光照射的前面,一羣年輕人毅然而立,個個臉上都沒有多餘的表情,在這羣年輕人的身後,一眼掃過去,在這羣年輕人後面還站立着十二個黑衣蒙面人。
範毅瞳孔緊縮了幾下,那十二個蒙面人手持武士&刀,是日本人無疑,看來樑天意爲了殺死他,的確下了不少功夫。
當範毅看到被綁着的母親,雙手緊緊的握住方向盤,眼神中迸射出一個強烈的殺意。
下車哐噹一聲將車門關上,範毅大步向前,首先直視着那十幾個年輕人,又看了被堵住嘴的母親一眼,咬牙道,“你們也想阻止我嗎?”
“老師,回頭吧。”一羣年輕人對視了一眼,其中一個人站出來,“您是我們的老師,沒有你就沒有我們今天的成就,我們不想和您動手,但是……”
說話那年輕人深呼吸了一口氣,“但是沒有樑先生,更不會有我們的今天,您不該背叛他。”
背叛?
範毅心中冷笑,好一個樑家,好一個樑天意!他能理解這羣人,樑天意在他們身上的確花費了大把的金錢,更給予了很大的好處,做到收買人心也無可厚非。
兩年的時間,範毅將他們十幾人打造成了一股不弱的力量,個人戰鬥力遠比出來混的人更強。
然而,範毅也很清楚,在他們十幾個人心裡,樑天意的比重絕對超過他,否則今晚也不會出現在這裡。
“讓開!”範毅沒有做任何解釋,他只要救出母親,遠離這個漩渦。
這羣人已經被樑天意洗腦,多浪費脣舌起不了絲毫作用。
感覺到了範毅那股殺氣,十幾個年輕人再次交替了一個眼神,還是剛說話的那人,拔出了身上的匕首,落寞的道,“老師,難道真的沒有迴旋的餘地了嗎,樑先生是一個很大量的人,只要你回頭,他不會追究的。”
範毅嘴角猛烈的一抽,冷喝道,“住口!動手吧,何必廢話。”
嗡的一聲。
範毅將身上的軍刺抽了出來,毫不反光的軍刺上透着一股寒意。
“既然如此,老師,那就得罪了。”
十幾個年輕人瞬間釋放着一股氣
勢,腳下猛然等地,從不同的方向撲向了範毅,“殺!”
潛伏在暗處的小白湊過腦袋,“老大,那些小子還有幾下子,那傢伙不會有問題吧。”
同樣注視着已經出手的範毅,夏風臉色嚴肅,如果說範毅沒有傷,以他的戰鬥力應該沒有問題,可現在他拖着一身傷痕,會出現什麼結果還真不好說。
從對話中知道這些人都是範毅培養出來的,身爲老師,他佔據了優勢了,可是樑天意真的就這麼放心將他手裡的人完全交給範毅嗎?
這一點讓夏風有點懷疑。
“恐怕範毅有點危險,單單是那十幾個小子都會讓他很棘手。”夏風皺眉道。
“不會吧,不都是他教出來的嗎,老大,你對那傢伙這點信心都沒有?”小白摸了摸鼻頭。
白了小白一眼,夏風沒好氣道,“你是真腦殘還是假的腦殘,你覺得樑天意會不留後手?”
“額……”小白傻笑。
挑眉看向那十二個日本人,夏風眯起眼睛,“他好歹也是我曾經呆過那裡的人,能幫則幫吧。”
小白聳聳肩,“咱們都來了,那就幫唄,況且……”小白眼神中透着一道寒芒,“除了孟婆,其他日本人我可都不怎麼感冒,嘿嘿,咱可是華夏人,有機會多宰兩個是兩個。”
礦場中央,範毅拖着一身傷痕,額頭上滲滿了汗水,體力快速的消耗,僅僅交手幾分鐘,就快接近了透支的邊緣,不過他的眼神卻絲毫沒有怯意,冷冷掃向了那些曾經的徒弟。
手中的軍刺沾滿了鮮血,靜靜的滴落下來,地上已經躺下了四個年輕人,已然已經失去了生命的氣息。
“再說一遍,讓開!”
剩下的十來個年輕人看一眼已經被殺死的兄弟,臉上紛紛泛起了憤怒,他們雖然是樑家培養出來的打手,卻也是有血有肉的,誰願意看到自己的兄弟被殺。
範毅曾經是他們的老師,可在殺死那四個兄弟的那一刻,他們都知道,老師已經不存在了,他們現在是死敵,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殺我兄弟,當誅!”一人吼喊了一聲,剩下的人也齊聲吼道,“殺我兄弟,當誅!”
舔了舔軍刺上的血液,那腥澀的味道讓範毅回憶了昔日的瘋狂,軍刺忽然在手中打了一個轉,拔地彈射出去。
哪怕範毅知道夏風兩人還在暗處,他們有着摸不清的強悍實力,可他也絕不是完全將希望寄託在別人身上的人。
母親就在前方,要想過去,唯有殺!
那十二個黑衣蒙面人,傲然站立在原處,雙方的打鬥沒有讓任何動容,在他們看來,要對付一個範毅,出動了他們十二人,有點小題大做了。
不過命令就是命令,他們接到的命令是殺死範毅,那麼,這個人就已經被列入了死亡的名單。
從交手來看,範毅的確有幾分實力,若是沒受傷,單打獨鬥,或許是一個難纏的對手,可今晚他們是爲了殺人而來,是不會講道義的,再說了,日本人一貫的作風都很卑鄙。
“井上君,這些支那小子倒是領悟不錯,也不枉你的苦心。”一個蒙面人道。
叫井上的黑衣人看了說話的人一眼,冷冷中帶着不屑,“支那人怎麼可能理解我們大日本的五道,他們只是懂了一點皮毛罷了。”
“讓這羣支那人自相殘殺,真是爽快,支那人,一幫跳樑小醜而已。”
井上卻皺起了眉頭,罵道,“八嘎,就算支那人不足輕重,也別小看,我始終有種不好的預感。”
“哈一!井上君教訓的是。”
交手的範毅身上傷痕越來越多,新傷加上舊傷讓他渾身劇烈的疼痛,他的攻擊很猛不假,但剩下的這些年輕人也很厲害,而且他還看出了,他們的動作不僅是自己教給的,還有日本人的影子。
已經處於透支的範毅胸膛猛烈的起伏着,汗水和鮮血將衣服完全浸透,握住軍刺的手開始微微的顫抖,他的眼神中卻充滿着憤怒,這些人在私底下居然接受了日本人的特訓。
“你們不配做華夏人。”範毅冷冷的道。
對方一個年輕人卻冷哼了一聲,“人各有志,我們只是追求更強的實力,這沒有錯。”
範毅漲紅着臉,“你!”
“老師,別說得這麼大義,你是樑家的叛徒。”
“和他廢話這麼多幹什麼,他已經不是我們老師了,他是殺我們兄弟的仇人。”
“殺!”
一聲怒吼之後,七八個年輕人蜂擁而至,手中的匕首都透着寒光,他們的目的只有一個,殺死這個昔日的老師,樑家的叛徒。
短兵相接,火光四射。
噗噗噗……
連續三聲輕微的聲音,範毅身上增添了三道深深的刀痕,躲過了兩人的襲擊,卻中了另一個人中腿,他整個人倒飛了出去,轟隆一聲摔在地上,猛吐了一口鮮血。
“死吧!”幾個年輕人沒有任何遲疑,在範毅倒地的第一時間就再次撲了上來,速度最快的那人反手握住匕首,一刀狠狠的划向了範毅的喉嚨。
咻!
正當這個時候,一把銀亮的手術刀破空而來,插進了那人的脖頸,他的刀剛劃到了一半,就嘎然而止,雙手捂住插着手術刀的喉嚨,鮮血不住的涌出來,很快就將衣服浸透。
居然還有人!
這一刻,所有人都停了下來,將目光射向了緩步走過來的青年,就連那十二個日本人也露出了驚詫的目光。
那手術刀太快了,而且精準無比,在這之前,誰會想到範毅身邊還有人,而且是個高手。
小白雙手插在褲袋裡,慢悠悠的走過來,瞥了一眼渾身鮮血的範毅,挑眉道,“沒事吧。”
範毅緊咬牙關,嘴角猛烈的撕咧了兩下,努力支撐起身體,晃悠悠的站起來,“還死不了,多謝,兄弟。”
小白露出迷醉的笑容,從殺死的那人喉嚨處將手術刀抽出來,輕飄飄的看着驟停下來對我其他年輕人,“現在走,我不殺你們。”
走?
仇恨已經結下,他們不可能走!
他們當然感覺得出來這突然出現的青年很強,可他們更相信自己這邊還有十二個高手在,就算這人再怎麼強,今晚範毅也必死無疑。
見對方站立不動,小白微微蹙眉,跟着舒展開,依然掛上笑容,“別說我沒給你們機會,既然你們不走,那就……上路吧。”
當說出最後三個字的時候,小白身上迸射出一股來自地獄的寒冷,身形突然就消失在原地,手中的手術刀在車燈的照射下反射一道道白光,眨眼之間就竄到兩人面前。
好快!
那兩個年輕人還沒做出反應,就已經感覺到了生命的流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