訕笑着撓了撓頭,林子楓才面色一正,緩緩問道:“既然這樣,那墨前輩能否描述一下,那三個人,究竟是什麼模樣,又有什麼神通呢?”
好似陷入了無比噩夢之中,墨傲原本微微舒展的眉頭又緊皺起來,陰沉的語氣,就連林子楓都如同身臨其境一般。
“三人,皆是一襲元力凝結成的金色鎧甲,其一用杖,舉手投足之間將整個金楓林化爲廢墟,其二用弓,一箭貫穿,上百族人皆被灼燒爲灰燼,恐怖至極。”
頓了一頓,墨傲才緩緩講道:“最後一位用的便是這把匕首,他雖然不如剩餘兩位那般屠殺,但卻專刺襲我龍族高手,被這匕首斬破龍鱗,就算不死,也會喪失戰鬥力。”
“好在,本王鏖戰之餘,不忍看我龍族精銳被一一刺襲,動用本源龍元將其轟殺,但那傢伙臨死一擊,竟將匕首化爲一道流光,若不是本王躲閃即時,恐怕早已被貫穿心臟。”
貫穿心臟……那神秘刺客的臨死一擊,究竟是有多厲害,墨傲的境界,可是到達了踏碎時令的地步,轉瞬之間便可閃出萬米之外,那道流光……
光腦中想象,林子楓都不由爲龍族擔憂起來,看來能將那三人打退,五大龍王也定然吃了不少虧。
好在,剛剛墨傲解釋,五大龍王此時都已去了龍族聖潭療傷,並無大礙。
“話說……既然你們都已經負傷,就算被滅掉一人,那兩人也定然也有實力滅掉整個龍族啊?最後爲何撤退了呢?”
說到此時,墨傲又是一番長嘆,深邃如海的眸中閃爍出的敬佩,讓林子楓都有幾分詫異。
“呵呵……金玄那老東西,不愧是久居王位的黃金龍王,殺伐果斷,當時明知不敵,他竟犧牲了整個黃金龍一脈一半族人的性命,祭出龍祖流傳下來的禁術,誓死與那兩人同歸於盡,若不是最後兩人僥倖逃跑,恐怕金玄也已經龍魂歸天了。”
黃金龍王以自己一脈一半族人性命祭出的一招,竟然都沒把那兩個傢伙的性命留下……自己來淌這渾水,真的是正確的麼?
“等會,你陪本王去探望一番那幾個老傢伙,哼,一把年紀了,還如此拼命,不知是我龍族之幸還是不幸。”
見墨傲沒了方纔那般悲傷,林子楓才放心的點了點頭,正當他準備繼續問下時,身後的空氣卻猛然一扭,一襲黑袍,無風自動。
“墨尋,爲兄不是告誡過你,沒有我的命令,不得進入龍王洞麼!?你竟然亂了規矩……”
眼見墨尋進入洞中,墨傲剛狠聲訓斥,卻見黑袍之中傳來一陣令林子楓心神劇顫的聲音。
“大哥……錦兒她,連呼吸都沒有了!”
“噌……”
不待墨傲動身,林子楓的身形早已化爲一道流光,直衝那令他充滿回憶的山洞之中……
而另一方……
“這裡,我不知過了多久沒來過了,想當年……”
低頭輕喃,一名中年男子緩緩走在林間小路之上,望着不遠處的四間木屋,嘴角的輕笑更爲玩味起來。
男子臉龐堅毅睥睨,五官卻是菱角分明、英俊不凡陽剛至極,身形有幾分瘦弱,如此卻更顯得偉岸,一襲布衣的腰間,挎着一幅黑白相間的紾圖。
紾圖之上,所畫之物不是其他,正是華夏國人盡皆知的太極兩儀,在月光的照耀下,映着泛泛光芒。
輕風拂過,男子腳下步伐穩若泰山不曾偏倚分毫,那四間木屋頂上的雜草也迎風起舞,但令人詫異的是,任憑勁風如何凌冽,雜草也不曾飛舞半根。
擡頭觀望一下,男子微微一笑,充滿磁性的聲音中帶着一絲滿意,緩緩道:“還好,人沒走完,不知道那幾個傢伙出去幾個,但願這些年……他們有些長進吧。”
話音未落,最裡一間木屋的門竟緩緩打開,一位腰佩長劍的男子,雙手負於背後,側步走了出來。
男子亦是中年模樣,身形不胖不瘦,正是健壯,露於空氣之中的雙臂上,肌肉線條勾勒的完美,就連皮膚之上的無數縱橫交錯的疤痕,都被其襯托的猙獰。
“怎麼,就你一個人在麼?爲了一個龍族,你們天刑四殺還要出動三位,看來你們這些年,倒真沒有什麼長進啊。”
男子輕描淡寫的話語,若是讓身在不知幾個萬里之外的墨傲聽見,定然會驚愕萬分,險些屠掉整個龍族的三位神秘高手,竟然被他三言兩語,奚落的如此不堪。
被男子嘲弄,佩劍之人也不動怒,反而冷冷一笑,回擊道:“我們天刑四殺有沒有長進我也不敢狂言,倒是你,林嘯天,這些年你又做了些什麼呢?和雲天使躲在世俗界苟且偷生,不敢踏進族中半步?”
搖了搖頭,中年男子嘴角的輕笑依舊是那番不溫不熱,語氣亦是輕描淡寫,英氣不凡的臉上透露着幾分神秘色彩,:“你的主子沒有告訴我你?以你在族中的身份,根本不配叫我的名諱,還是說這些年,你已經忘了我了?”
“當然不會忘……只是對於敵人,虛僞的尊稱不過是掩飾內心的恐懼罷了,不過你除外,魔尊!”
魔尊……
如果林子楓現在在場的話,一定會認出這個充滿神秘色彩的中年男子,因爲他就是林子楓的父親!聖戰!
在世俗界,他是所有強者心中的聖戰,在第三平行宇宙,他是傲世絕頂的魔尊!
聽聞持劍男子最後兩字,才略微滿意的點了點頭,嘴角的笑意顯得有幾分溫煦,緩緩道:“我記得……當年你我最後見面之時,你身上的疤痕一共是一百三十二處,現在麼……竟然多了九處,看來你有沒有太過鬆懈嘛,劍嵐。”
被直呼名諱,劍嵐僅僅是皺了皺眉,才露出一絲友人見面的笑意,說道:“沒辦法,就算和大長老切磋,也沒和你那番長進迅速。”
擺了擺手,他好似有幾分不耐煩了,看着劍嵐腰間的佩劍不由輕笑一陣道:“這些年的時間,你難道還不明白,被別人搶奪自己的武器,然後再在自己身上留下一道傷口,是一件很恥辱的事麼?”
“正因爲很恥辱,所以我才一直期盼,期盼着與你見面的一天,這一百三十二處疤痕,我只需在你的喉嚨上還一道血痕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