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衣傾城的分析,羅天也一臉若有所思的沉默了。
他明白,在對於皇子綁架嶽子欣這件事上,他心裡過於偏向嶽蒼南了,畢竟已經將他定位成將來的政治盟友,所以對沈家也就動了些咄咄逼人的歪心眼。
但是經過衣傾城剛纔這麼一說,視乎沈家比嶽蒼南更可靠,至少在目下而言是這樣。
那麼通過這件事,他們會不會反戈相向?甚至是將來卸磨殺驢?
想到這裡,羅天又有些沮喪地撇了一眼衣傾城,見她只是漫步往前走,卻不繼續說下去,心裡也不由得有些忐忑起來。
“姓羅的,快來,快來啊。”
突然,不遠處的跑馬場上,傳來沈佳羽歡呼雀躍的喊聲。
順着聲音回頭望去,羅天卻一陣無語。
諾大的跑馬場上,沈佳羽騎着一匹紅鬃馬,奮蹄狂奔,手舞足蹈。
她的身後,緊跟着身騎白馬的嶽子欣,在後面,是一臉生氣的秦月寒,揮動着手裡的馬鞭,不斷抽向胯下的一匹小紅馬,衝着沈佳羽奮蹄狂追。
“哎喲,我的小妖精們啊,你們追男人也沒這麼賣力吧?”
緊跟在秦月寒身後,葉靜姝騎着一匹烏黑駿馬,一個勁的嚷嚷着抱怨。
看到這啼笑皆非的一幕,不僅是羅天露出了苦笑,就連他身邊的衣傾城也一陣惡寒。
好一會兒,羅天才輕嘆道:“沈家小姐來錦城,就是代表了沈家的誠意。”
“可以。”衣傾城點頭。
羅天一怔,扭頭撇了她一眼,嗤嗤笑道:“你也得跟她搞好關係。”
“你確定葉家人不會追到錦城來?”衣傾城眨着美麗的大眼睛輕嘆道。
羅天抿着嘴沉吟道:“暫時不會,至少衣家和葉家還沒到生死相爭的關頭,他們自然不會自降身份,否則也用不着發帖請我們北上了。”
“葉楚南這張親情牌是打偏了。”衣傾城放開手,插進毛呢大衣口袋裡,意興闌珊的說道:“我知道他們是怎麼想的。”
“怎麼想?”羅天笑盈盈的問道。
衣傾城抿着紅脣悠悠的說道:“即便不能拉攏東南勢力,只要東南勢力不倒向衣家,他們也就可以暫時穩住。”
“你擔心衣家?”羅天斜瞄着衣傾城笑道。
扭過頭,衣傾城狠狠地剜了羅天一眼,轉身就走。
“哎,開個玩笑嘛。”羅天見衣傾城生氣了,急忙又追上去。
開玩笑?有你這麼開玩笑的?明知道衣家是什麼,卻偏偏要在這時候傷口撒鹽。
衣大美女突然覺得,羅天這個傢伙越來越賤了,而且已經賤出翔了。
一句話把衣大美人給得罪了,作爲罪魁禍首的羅大少爺又被孤零零的拋棄在了湖畔。
無奈地聳了聳肩,羅天只好帶着賤兮兮的笑容點燃了一根香菸。
猛的一轉身,他突然就愣住了。
前方,顧沙宣亭亭玉立的站着,一雙冷豔的眸子審視着羅天,彷彿像多年不見的仇人。
“額……忙完啦?”羅天尷尬的取下點燃的香菸,愕然的問道。
讓羅天沒想到的是,顧沙宣緩步靠近到他的面前,親暱地將他手裡的煙搶過去掐滅,扔進了旁邊的垃圾桶裡。
然後,在羅天錯愕的注視下,顧沙宣才冷冰冰的說道:“少抽菸,對身體不好。”
不愧是個冷美人,連給人關心都是那麼硬邦邦的。
不過冷豔絕塵的顧沙宣能想到關心,已經讓羅天受寵若驚了。
於是,羅天訕笑着抓起顧沙宣的芊芊玉手:“辛苦你了。”
“沒事。”顧沙宣搖了搖頭。
直到現在,羅天才意識到,視乎冷落這位真正的女朋友太久了。
要說真正的女朋友,也只有顧沙宣了,畢竟他們有了夫妻之實,說真正二字,還真不是恬不知恥。
關係在這裡,心卻沒那麼近,視乎好多事情連葉靜姝,衣傾城和嶽子欣都知道,卻沒讓這位真正的女朋友瞭解。
還有王楚楚,這個小妮子不知道在忙些什麼,今天居然也沒見到她的人。
想到這裡,羅天的心裡又有些愧得慌,抓着顧沙宣的纖手也用力了幾分。
感受到羅天的心境,顧沙宣嬌軀一顫,然後不自然的轉過身,朝着跑馬場中的幾女望去,接着說道:“良種馬還是不錯的。”
“是很不錯。”羅天笑着轉身點頭,接着又問道:“你怎麼想起來要搞跑馬場了?”
“我想做服務業。”顧沙宣柔柔的說道,少了幾分冷豔,卻多了幾分女兒家的柔美。
聽完顧沙宣的話,羅天終於明白了。
顧沙宣這是不甘人後啊,想想,葉靜姝有醫療飲料爲主的仙泉集團、嶽子欣有實體運輸船舶的岳氏集團,衣傾城也有金融電子商務爲一體的蘭宏集團。
唯獨是她,顧沙宣,現在是最弱的一個,搞了一個不錯的美容會所,卻在幾女中根本算不得什麼,也難怪她要發憤圖強。
想到這裡,羅天又笑着看向顧沙宣:“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有什麼困難告訴我,能解決的,我全力以赴,解決不了的,我想辦法也要解決。”
這是一句承諾,而且是一句鄭重其事的承諾。
對於顧沙宣來說,她要的不是爭寵吃醋,要的更不是什麼正宮娘娘的地位,她要的只是一個認可,一個自己愛的男人的認可。
現在,她得到了,而且得到得更多,所以面對羅天柔情的眼神,她很欣慰的點了點頭。
“我贏了。”
“憑什麼你說你贏了就贏了?”
“秦月寒,你賴皮,說好誰先到終點誰贏的。”
“那是因爲你比我先跑,你作弊。”
“願賭服輸,你有點賭品好不好?”
“我就沒有,怎麼樣吧?這是我的地盤。”
“啊呸,你在這有股份嗎?”
“你……我踹死你個老女人。”
“老女人?……我踹死你個小婊砸。”
針鋒相對,謾罵不過後,接踵而來的就是大展拳腳的動手。
正和顧沙宣敘情的羅天一看,頓時慌忙的拽起顧沙宣朝事發地跑去。
“哎喲,別打了。”葉靜姝從後面抱住了向前亂踢的秦月寒,拖着她朝後拉。
對面,嶽子欣也拽着手舞足蹈,兇悍無比的沈佳羽往後拽。
“你個小婊砸,單挑。”
“來啊,你個老女人是對手嗎?”
謾罵着,相互攻訐着,秦月寒和沈佳羽雖然被嶽子欣和葉靜姝拉開,卻仍舊相互不依不饒的手舞足蹈,不斷用腳踢向對方。
“幹什麼,幹什麼?”羅天拽着顧沙宣衝過來,怒聲喝道。
這一嗓子下去,兩邊都安靜了。
被嶽子欣鬆開的沈佳羽扯了扯衣服,生氣的指着秦月寒衝羅天說道:“她賽馬輸了賴皮。”
“你才賴皮,你作弊。”秦月寒也不服氣的據理力爭。
沈佳羽:“你賴皮。”
秦月寒:“你賴皮。”
“你全家賴皮……”
“你大全家賴皮……”
“都給老子閉嘴。”
羅天實在是聽不下去了,衝到兩女中間,一手拽起一個,直接從嶽子欣和靜姝的手裡把兩個魔女給拽了出來。
羅天的突然出手,一下子讓所有女人都傻眼了,被左右拽出來的秦月寒和沈佳羽更是一臉驚愕。
“都給老子站好。”羅天鬆開兩女,惡狠狠地往後退了兩步。
沈佳羽和秦月寒頓時像犯錯的小姑娘,卻非常不服氣地一起瞪向插手的羅天。
羅天也瞪着兩個鬧事的惹禍精,沒好氣的問道:“你們是不是很想打?”
秦月寒和沈佳羽相互對視了一眼,然後又同時哼了一聲,轉過臉不搭理對方。
“好啊,想打老子給你們機會。”羅天揹着手,陰沉着臉喝道:“子欣,沙宣,把她們的頭盔摘了。”
聽到羅天的話,嶽子欣和顧沙宣頓時一愣。
但隨着顧沙宣上千摘掉秦月寒的頭盔,嶽子欣也很無奈地摘掉了沈佳羽的頭盔。
秦月寒和沈佳羽嘟囔着小嘴,一臉的憤憤不平,卻並沒相互繼續動手。
“好了,現在你們可以開始打了。”羅天輕嘆了一口氣,就地坐了下來。
一聽這話,圍觀的嶽子欣,葉靜姝和顧沙宣頓時急了。
打?開玩笑啊。
這一個是燕京沈家的大小姐,一個是東南秦家的大小姐,這兩個小魔女要是一旦打起來,出了事算誰的?
就在三女準備制止的時候,羅天提前衝着他們擺手:“你們都別管。”
說着,他又看向氣哼哼的秦月寒和沈佳羽:“你們盡情的打,無論是打斷了胳膊還是腿,打平了胸還是屁股,亦或是你們的頭髮都被抓掉了,只要還剩一口氣,老子就把你們救回來,打吧。”
聆聽這話,沈佳羽和秦月寒再次面面相覷,然後同時仇恨的拉開距離,擺開架勢,躍躍欲試的真要來個單挑了。
就在這時,羅天又突然擺手說道:“提前說一聲,要是你們倆抓破了臉,或者打得鼻青臉腫,不在我的治療範圍,臉上一輩子落下的傷疤,就一直留着作見證吧。”
“你……憑什麼?”沈佳羽一聽不幹了,扭頭瞪着羅天喝道:“缺胳膊少腿你都能治,憑什麼破相不能治?”
“就是啊?”秦月寒也罕見的同意了沈佳羽的意見。
羅天盤膝坐在草地上,衝着怒目圓瞪的兩個小魔女聳了聳肩:“很正常啊,我這是爲你們考慮啊。”
“爲我們考慮?”秦月寒和沈佳羽異口同聲,然後兩人再次對望,又同時冷哼了一聲。
“當然是爲你們考慮。”羅天一本正經的說道:“你們身上留疤痕,最多也就是不能穿超短裙啊,吊帶低胸裝,不能穿肚臍裝什麼的,可是臉上不同啊。”
“有什麼不同?”秦月寒氣呼呼的問道。
沈佳羽也瞪着羅天,等着一個解釋。
羅天梗着脖子,悻悻的說道:“你們臉上一旦留下疤痕,那走出去多威風啊,沈大小姐,秦大小姐一走出去,到時候人家都會喊,快看啊,打遍天下無敵手的沈大疤瘌來了,秦大疤瘌也來了。”
聽完羅天的話,身邊圍觀的葉靜姝頓時捂着嘴咯咯大笑起來。
嶽子欣和顧沙宣對視了一眼,絕美的臉上也露出迷人的皎潔。
而作爲當事人的沈佳羽和秦月寒卻是面面相覷,然後抽搐着俊俏的小臉蛋,情不自禁的用手摸了摸。
兩位大小姐都是很愛美的女孩兒,想想在潔白無瑕的臉上留下一道恐怖的疤痕,那簡直比讓她們死了還難以接受。
於是,兩位魔女震驚了好一會兒後,由沈佳羽率先衝着羅天呸了一口:“呸,你纔是沈大疤瘌。”
秦月寒也附和道:“對,你纔是秦大疤瘌,不,羅大疤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