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的深夜,在路燈照耀下顯得灰濛濛的,夾渣着刺骨的寒風,讓整個街道顯得蕭條而荒涼。
站在燕京衛戍司令部的大門口,羅天瑟瑟地用手裹着身上的黑色風衣,東張西望地環顧四周。
他在等車,但是深夜三點多,這條平坦的六車道上,別說出租車,就連一輛經過的私家車都很難看到。
等了一會兒,羅天有些無奈的探口氣,裹着風衣轉身就走。
這裡離別墅有三四公里,與其站在門口被凍死,倒不如一邊走,一邊觀望。
但同時他心裡也苦逼的想到,看起來是要學學開車了,好歹也是身價過億的富翁,豪宅都有了,買個豪車自己沒法開,這怎麼看怎麼扯淡。
就在羅天走出不遠,燕京衛戍司令部大門裡,隨着一陣轟鳴的馬達聲,一輛打着短距車燈的雪白色寶馬緩緩駛出,接着朝羅天所在的方向使來。
當白色寶馬提速,從羅天身邊劃過時,突然一下子又放慢了速度。
羅天裹着身子,抖抖地擡起頭,眼看着划過去的白色寶馬在前方五米開外停下,不由得一愣。
就在他停下腳步的一瞬間,那原本停下的白色寶馬又突然一個倒車,緩緩滑行到了他的身邊。
白色寶馬的自從玻璃窗緩緩打開,車裡探出一張俏麗絕美的臉頰,羅天一看,不由得微微皺起眉頭。
柳亞非,這個曾經的眼睛第一美女,一個二十歲傢伙的母親,卻實在看不出年輕的絕品尤物,正用忽閃嬌俏的眼神看向這邊。
嘲笑?示威?炫耀?示好?
羅天的腦子裡突然一下子冒出無數種可能,但這張豔冠羣芳的俏臉,着實讓人心猿意馬。
什麼是魔女,青春永駐,年華不老的女人才是魔女,青春永駐,年華不老,卻又嬌豔動人的成熟女人,更是魔女中的魔女。
毋庸置疑,柳亞非是典型的魔女中的魔女,是讓所有男人一見傾心,怦然心動的超級尤物。
“你沒開車來嗎?”車裡的柳亞非柔聲問道。
羅天翻了翻眼皮,沒搭理他,疾步朝前走去。
不管是出於什麼目的,他現在不想跟這女人搭腔,尤其是她還是一個非常危險的紅顏禍水。
眼看羅天就這麼徒步走了,車裡的柳亞非一愣,然後又有些無奈的輕踩油門,驅動白色寶馬緩緩跟上了羅天。
再次探出小腦袋,柳亞非柔聲說道:“上車吧,天氣好冷的,這大半夜的,你走回去要到什麼時候?”
上車?
開玩笑,老子剛纔在辦公室裡,當着一位中將,一位位高權重的參謀總長才嚴正威脅過你,現在要是上了你車,誰知道你會怎麼報復?
要是你來個蹬車非禮,到時候就算有八十張嘴也說不清楚。
想到這裡,羅天頭也沒回,繼續大步流星的朝前走。
可讓他哭笑不得的是,這隻妖精魔女居然再次驅車趕上,完全不死心的繼續勸說。
“羅天,你我雖然素昧平生,但我早聽過你的威名,實際上我們應該成爲朋友,不是嗎?”
素昧平生就讓老子上你一個千年老妖精的車,這不是更有企圖了?
羅天扯着嘴角露出一絲輕蔑,仍舊不理的繼續往前走。
“你這個小傢伙,還真是倔強得可以。”柳亞非驅車滑動,幾乎和羅天的步伐平行,笑盈盈的說道:“我知道你心裡有氣,小孩子嘛,血氣方剛也正常,但是你應該不同,你可是聰明絕頂的一代年輕梟雄,難道你不該冷靜的想想,做事考慮一下前因後果嗎?”
羅天:“……”
柳亞非見羅天一聲不吭,繼續往前走,繼續不厭其煩的說道:“古人說,冤家宜解不宜結,你目前的對手應該是葉家和衣家,應該是以東南爲基地,步步爲營,去跟他們爭奪屬於你的位置,打造屬於你的豪門,何必要拘泥於一些不必要的節外生枝呢?”
這個女人簡直是個唐僧,喋喋不休,聒噪得厲害,真不知道她哪兒來那麼多說辭?
羅天心裡很煩躁,於是惡狠狠地瞪了一眼和自己開車平行的柳亞非,依舊沒吭聲的繼續悶頭走。
見羅天完全油鹽不進,柳亞非也沒泄氣,開車繼續和羅天平行着,只是這一次她沒在繼續喋喋不休。
走了好長一段路,羅天在刺骨的寒風摧殘下,俊朗的臉頰漸漸凍得通紅,但他悄悄運用御龍心訣護體,感覺全身的寒冷一下子消退了不少。
他發誓,回到錦城後一定要學會開車,不然太苦逼了,被刺骨寒風折磨也就算了,還要被一個千年老妖精看笑話,面子都丟盡了。
就在羅天門頭往前走的時候,一件黑色貂絨大衣突然朝他扔了過來。
下意識的接住扔來的貂絨大衣,羅天再一次定住了。
“穿上吧,我知道你是神醫,但是凍壞了也難受。”白色寶馬車裡,柳亞非嬌媚的笑道。
羅天扭頭衝她翻了翻眼皮,然後不耐煩的轉過身瞪向她。
面對羅天帶着怒意的目光,柳亞非不但沒閃躲,反而坦然自若的和羅天對視起來。
秀美絕倫,豔冠羣芳,要論這個恰年老妖精的長相,真是禍國殃民,傾國傾城,甚至在你看到她的天姿玉顏後,很難想象到她的年紀。
她既有少女吹彈可破的冰雪肌膚,又有少婦那嫵媚妖嬈身段,更有天女般絕色的臉龐,尤其是那雙勾魂的杏仁眼,更是眉目傳情,讓人不知不覺就被帶入一種天生眉骨的魔力誘惑中去。
看啊看的,羅天才沒好氣的問道:“你是不是很想勾引我?”
柳亞非一愣,接着噗嗤一聲笑道:“好你個小傢伙,沒大沒小,我哪裡勾引你了?”
“你這喋喋不休的,不就是想讓我上你車嗎?”羅天冷哼道。
柳亞非哭笑不得:“這不是怕你凍壞了嘛。”
羅天無奈地嘆了口氣,然後靠近白色寶馬,直接打開了副駕駛的車門。
在柳亞非似笑非笑的注視下,羅天一屁股坐上去,關上車門的一瞬間,整個車裡的氣氛一下子陷入了沉默。
好一會兒,羅天才冷着臉扭頭看向柳亞非:“你會後悔的。”
柳亞非修長的睫毛上下刷了刷,面對羅天威脅的眼神卻那麼平靜。
“你死定了。”羅天再次惡狠狠的說道。
看着羅天那咬牙切齒的模樣,柳亞非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
這個小傢伙,還真是有點意思。
從在辦公室裡的咄咄逼人,到後來的霸氣威脅,再到外面的愛答不理,接着又是咬牙切齒。
對於閱人無數的柳亞非來說,羅天可能不是最優秀的一個小男孩,但卻是最讓她啼笑皆非的一個。
“你笑就可以掩蓋一切了?”羅天瞪着眼睛喝道。
古語說,一笑傾人城,在笑傾人國,視爲絕代美女,羅天現在正面對一個傾國傾城的絕代美女,心裡亂糟糟的,所以就更煩了。
柳亞非止住笑,把着方向盤問道:“你是去醫院呢,還是回家?”
“我要去樂光山。”羅天的聲音突然平靜下來。
聆聽這話,柳亞非猛的扭頭看向羅天。
“去樂光山。”羅天再次扭過頭,和柳亞非的美眸對視着,用不容置疑的聲音問道:“我帶你去看看你好兒子乾的好事。”
柳亞非絕美的臉上閃過一抹無奈,輕嘆道:“小羅天,剛纔我說道都是肺腑之言……”
羅天立即開口打斷了柳亞非:“你是不是怕跟我到了樂光山,我用你寶貝兒子對付我女朋友的方式對付你?”
柳亞非張了張嫣紅的小嘴,卻欲言又止。
沒錯,她不是沒有這層擔憂。
她算不算絕代風華,風姿卓絕,她不知道,但她自信自己的美貌足以讓任何男人爲之傾心。
在這個世界上,尤其是在這權貴縱橫的燕京大都市裡,覬覦她的人從16到60歲,追求者更是可以組成一個加強團。
羅天也是男人,她作爲貴族圈中的交際花,閱人無數,也能感受得到羅天對她容顏的另一種覬覦。
“好吧。”羅天見柳亞非不吭聲,又悻悻的望着擋風玻璃前方說道:“那就送我去醫院吧。”
柳亞非輕盈地嘆了一口氣,終於無語的發動了白色寶馬,一踩油門衝了出去。
坐在副駕駛位置上,羅天百無聊賴地打量着車窗四周,眼看着專心開車,目不斜視的柳亞非,不禁扯着嘴角笑了笑。
車速很快,而且燕京衛戍司令部離嶽子欣和沈佳羽所在的醫院也不是很冤,不過十來分鐘,白色寶馬已經到了醫院大樓下。
車停下,這時的柳亞非才扭頭看向羅天:“羅天,你知道我是怎麼看你的嗎?”
“最好說點好聽的。”羅天一隻手耷拉在車椅上,沉着臉警告道。
柳亞非眨着美麗的大眼睛笑了笑:“你的根基在東南,實際上你大可不必來燕京趟這趟渾水,尤其是不宜參入燕京兩大家族的權謀鬥爭,否則你會一敗塗地。”
“這話不好聽。”羅天說着,悻悻地從衣兜裡摸出一根香菸點燃。
看着羅天的肆無忌憚,柳亞非黛眉緊蹙,但卻並沒出聲制止。
好一會兒,她又輕嘆道:“其實你很清楚,今晚這件事到底是什麼前因後果,你更清楚,這件事並沒形成既定事實,即便皇子他們暫時被扣押,也不過幾天就能放出來。”
“這話還是不好聽。”羅天扭過頭,衝着柳亞非輕盈的吐出一口煙,頓時將柳亞非嗆得急忙捂住小嘴。
這個小傢伙,也太放肆了,從小到大,可還沒有哪個男人敢這麼對自己,他現在居然敢這麼大膽。
氣歸氣,但柳亞非作爲聰明絕頂的女人,這點城府還是有的,所以她只是狠狠地白了一眼羅天。
羅天抿着嘴,眼神灼灼地盯着柳亞非:“我讓你說點好聽的,是讓你誇誇我,比如你很帥,很有才華,很有魅力,很有男子漢氣概什麼的。”
聽完這話,柳亞非又忍不住直翻白眼,哭笑不得的說道:“說這些就能讓你高興了?”
“至少我愛聽。”羅天冷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