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
一聲悶響,葉楓這一拳夠狠,直接將葉皇迎頭砸翻在地上。
緊接着,葉楓猛的一腳踢了上去。
哐~!
又是一聲悶響,葉皇悶哼一聲,整個人像皮球似的被踢翻出去,直接撞在茶几上。
葉楓緊盯着在地上好久爬不起來的葉皇,緊捏着拳頭,一字一句的說道:“這一拳,是讓你懂得什麼叫尊重。”
“來,繼續。”葉皇試了好多次,整個人因爲劇烈的疼痛,仍然爬不起來。
葉楓沒有繼續,而是繼續盯着葉皇,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這一腳,是爲你的不孝,爺爺今天七十大壽,你卻在這裡幹這種齷齪不堪的事情。”
葉皇笑了,雙手把着茶几緩緩從地上爬起來。
他的狂笑中帶着蔑視,囂張和不屑,更帶着輕蔑和不服。
跌跌撞撞站起來,葉皇獰笑着瞪向葉楓:“你跟老子裝聖人?你當你是什麼好東西?”
“比你好。”葉楓鐵青着臉。
“比我好?”葉皇再次發出哈哈的狂笑:“比我好?那個孽種要回來了,你敢說比我好?”
葉楓沉默。
他知道葉皇口中的那個孽種是誰,更清楚那個所謂的孽種回來,會有怎樣的結果。
但是,他不能表露出來,因爲他知道審時度勢,知道葉家現在最需要什麼,應該最需要什麼。
“葉楓,你什麼時候才能不那麼虛僞?”葉皇笑夠了,鄙夷地瞪着葉楓:“你來維護這麼一個婊子,不就是像告訴這裡的所有人,這是你的地盤,任何人不能在你的地盤上撒野,不能動你的人,哪怕是你不喜歡,從來不正眼看,卻喜歡你的女人嗎?”
“你閉嘴。”葉楓怒了。
“閉嘴?”葉皇像是聽到了全天下最好笑的事,戲謔地看向蜷縮在沙發上,扯着衣服還在抽泣的紀文靜:“這是個什麼爛貨?爲這樣的爛貨出頭,你也做得出來,可見你多麼用心良苦,維護正義啊。”
葉楓冷厲地瞪着葉皇,再次漸漸捏緊了拳頭。
“你跟所有人說,你在錦城的衣傾城不許任何人碰,羅天那傢伙碰了,你咬他?”
葉皇繼續嘲諷道:“現在,爲這麼一個婊子,拋下壽宴和賓客跑過來,你不就是想在我身上找回點存在感嗎?”
“你夠了。”葉楓這話幾乎從牙縫裡擠出來的。
“夠了,哈哈哈哈哈。”葉皇仰頭哈哈哈大笑:“你愛的女人被挖了牆角,你慫包軟蛋,愛你的女人被我上了,你歇斯底里,能耐,太能耐了。”
葉皇說完,帶着大笑朝葉楓豎起一根中指,然後撿起地上的衣服穿上,接着轉身就走。
眼睜睜看着葉皇囂張離開,葉楓捏緊了拳頭彷彿要擠出水來。
他始終覺得,葉皇這畜生應該慶幸他是葉家的嫡系子弟,否則,他早就死三百次了。
葉皇拉開包廂門,突然回頭指向葉楓:“告訴你,我上過的女人,就是我的,你最好別碰,當然,如果你願意吃我的剩飯,我也無所謂,在這一點上,我比你大度。”
“還有,如果你讓她走了,或者消失了,這桃園,就不要開了。”
葉皇說完,不等葉楓說話,直接帶門離開。
“畜生。”葉楓怒聲喝道。
他真想把這個畜生幹掉,甚至是大卸八塊。
可是他很清楚,現在不是時候,現在最主要的任務是拉住以羅天爲首的東南勢力,先擊敗燕京衣家。
只有一隻腳站穩了,才能騰出手來清理門戶。
作爲葉家的繼承者,他需要這麼考慮問題,更需要這麼去做。
沉吟了一會兒,葉楓轉過身,看着蜷縮在沙發上,還在低頭嗚咽的紀文靜,輕嘆了一口氣,又露出了滿臉的無奈。
她是不是無辜,不重要,但現在葉皇這個畜生想要在家族產業裡鬧矛盾,他必須忍耐。
實際上他不需要將剛纔葉皇的話當成是命令,但是爲了眼下的大局,必須忍耐,忍耐就必須犧牲沙發上這個漂亮而又有潛力的女人。
於是,他轉過身直視着低頭嗚咽的紀文靜,無奈的問道:“你沒事吧?”
紀文靜一個勁的哭,有事兒沒事兒,早已經詮釋得淋漓精緻。
“別哭了。”葉楓突然微皺起眉頭。
紀文靜沒聽,她繼續哭,受了委屈,被人欺負侮辱了,女孩兒除了哭還能做什麼?
“別哭了。”葉楓突然怒了。
這一嗓子下去,紀文靜真的不哭了,她擡起頭,帶着驚恐和詫異看着葉楓,美麗的臉上露出不可思議。
按她的想法,善解人意的大少在這時候不應該是安慰自己嗎?不應該是輕言細語跟自己說話嗎?
可是現在的大少像頭餓狼,一頭人見人怕,神鬼皆愁的餓狼。
“他讓你來,你就來?”
葉楓直視着紀文靜問道。
紀文靜美麗的小臉上掛着淚珠,怔怔地望着葉楓,抽泣着,仍然沒吭聲。
“你說你傻不傻?”葉楓責備的翻了翻眼皮。
紀文靜:“……”
傻不傻?這有關係嗎?
你們都是少爺,都是老闆,自己的前途在你們手中,誰也得罪不起。
再次嘆了口氣,葉楓揹着手轉過身,緩緩說道:“剛纔他說的話你聽到了吧?”
聆聽這話,紀文靜再次一怔,目不轉睛地盯着葉楓,露出警惕和緊張的目光。
葉楓繼續說道:“你現在是她的女人。”
紀文靜一聽這話,整個人猶如晴天霹靂,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再次轉身,葉楓冰冷地盯着紀文靜:“你喜歡我?”
紀文靜愣了楞,然後木然的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什麼意思?”葉楓微皺着眉頭問道。
紀文靜哇的一聲,悲慼的哭了起來:“在這之前,我認爲有資格愛你,現在,沒有了。”
葉楓看着哭成孩子似的紀文靜,眼中閃過一絲金芒。
緊接着,他無奈的嘆道:“沒有什麼資格不資格,只是……我現在也在夾縫中生存。”
紀文靜一聽,終於不哭了。
擡起頭,她詫異地望着葉楓:“大少……”
葉楓嘆道:“我不在乎所謂的什麼第一次不第一次,更不在乎所謂的什麼冰清玉潔,但是,我現在的確遇到了難題。”
紀文靜停止哭泣愣住了,帶着眼淚汪汪的眼睛看着葉楓。
“葉家現在是關鍵時刻。”葉楓轉過身,語重心長的說道:“不能出現半點紕漏,你明白嗎?”
“大少,你要我做什麼?”紀文靜緊張的問道。
葉楓一臉黯然的嘆道:“這件事不要鬧了,那個畜生不是人,但他現在一旦鬧起來,葉家將不得安寧。”
紀文靜怔怔地望着葉楓,從眼淚汪汪到一臉茫然,然後是緊張和無奈,接着就是震驚與愕然。
她混跡風月場不是一兩年了,在這一界混的人,要麼是人精,要麼是妖精,但絕沒有一個傻子。
她聽出了葉楓話裡的意思,不要鬧了,也就是說這件事不了了之。
好吧,實際上無論怎麼鬧下去,也無法挽回她被徹底毀了命運,但是在聰明的紀文靜看來,葉楓的話只是剛說了半截,還有半截根本沒說出來,這纔是她最愕然,最緊張的。
“文靜,我這麼說你明白嗎?”葉楓再次看向紀文靜,柔聲問道。
紀文靜警惕的問道:“大少,那我接下來怎麼做?”
“我的話你還是沒聽明白?”葉楓漸漸皺起眉頭,無奈的問道:“你認爲自己有得選擇嗎?”
紀文靜一怔,整個人一下子像從天堂掉進了地獄,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文靜,你是個聰明的女孩兒。”葉楓來到紀文靜身邊,緩緩托起她的香腮。
震驚地望着葉楓,紀文靜好一會兒纔可不可思議的問道:“你要我順從他?”
葉楓輕嘆道:“我現在騰不出手來收拾他。”
“所以就讓我去穩住他?”紀文靜的聲音開始顫抖。
葉楓點了點頭。
“然後監視他?”紀文靜再次問道。
葉楓鬆開紀文靜的香腮,揹着手仰起頭長嘆了一口氣。
聰明,和聰明的女人說話,就是感覺舒服。
至少他認爲紀文靜這顆棋子用好了,對他是絕對的一大幫助。
“大少,我在你心中算什麼?”紀文靜突然站了起來,顫抖着嬌軀問道。
葉楓微微皺起眉頭,打量着身上裹着一件黑色大衣的紀文靜,好一會兒才露出無奈。
“我明白了。”紀文靜傻了,呆呆地後退了兩步。
緊接着,她一屁股坐在沙發上,木訥的瞪着美麗的大眼睛,變得異常沉默。
她知道葉楓要她做什麼,她也知道一旦這麼做了意味着什麼。
只是她至始至終也沒想到,她心目中的男神,曾經夢寐以求的白馬王子,並不想表面上看起來那麼善良,那麼正派。
這完全顛覆了她曾經的一切美好幻想,也擊碎了她要爭取一切的進取之心。
美人計,說白了吧,這不叫美人計,這叫性奴計,這是把自己往火坑裡推,因爲剛纔那一幕幕,就像一場場揮之不去的噩夢,讓她無力迴天。
“文靜,你要體諒我的苦衷。”葉楓看着呆滯的紀文靜,沉聲說道。
“我懂了。”紀文靜呆呆的答道,卻沒有任何行動。
葉楓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然後轉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