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太不瞭解豪門。”衣傾城突然開口打斷了羅天。
羅天頓時稀奇的瞪圓了眼睛,驚呼道:“你是說,嶽鎮南根本沒去跟秦家通氣?”
衣傾城搖了搖頭,很有耐心的說道:“秦嶽兩家的關係,沒有外界看起來那麼好,尤其是嶽鎮南沒瘋之前,岳家勢力如日中天,和燕京的豪門大閥來往密切,儼然蓋過秦家,甚至有取代東南第一豪門曾家之勢。”
說到這裡,衣傾城挑起眼皮看了一眼羅天,見他一副見鬼的表情,接着說道:“實際上當時的秦家在岳家人眼裡,根本不值一提……”
“可……可嶽悠然是岳家的人啊?”羅天震驚的盯着衣傾城,露出滿臉的不可思議。
衣傾城抿了抿紅脣,露出一抹絕世驚豔的淺笑:“嶽悠然嫁入秦家,那是十幾年前的事,而且,她嫁入秦家,也並非出於秦嶽兩家的政治聯姻,甚至當時岳家公然反對,只因爲嶽悠然和秦家二少爺,也就是今天東南軍區司令部參謀長秦嘯天已經私定終身,而且有了秦月寒,所以岳家爲了臉面,才被迫接受。”
瞪圓了眼睛,羅天一臉震驚無以復加。
他沒想到,這秦嶽兩家,居然還有這麼一層恩怨情仇的關係。
但如果真是這樣的話,想借嶽鎮南和嶽悠然的關係聯合秦家,恐怕就不是那麼容易了。
想到這裡,羅天又無奈的嘆了口氣:“照這麼說,嶽鎮南這層關係用不上,秦家也別指望了。”
衣傾城沒好氣的翻了翻眼皮:“我讓你去找嶽悠然,而不是嶽鎮南。”
“不一樣是岳家人嗎?”羅天撇了撇嘴。
衣傾城突然一拍腦門,輕嘆道:“怪我沒說清楚,嶽悠然雖然是岳家的人,但在秦家的地位可不低,尤其是在秦破空老爺子心裡,她的地位甚至超過秦家其他嫡系,要不然你以爲嶽悠然會有那麼大能量?能有那麼足的底氣?”
“不是。”羅天頓時凌亂了,錯愕的看着衣傾城說道:“這又是爲什麼呢?”
衣傾城:“因爲嶽悠然曾經在岳家如日中天,秦家不及的時候,想方設法利用岳家的資源,幫秦家穩步上升,簡單一句話吧,沒有嶽悠然,就不會有現在的秦家。”
聽完這話,羅天頓時倒吸了一口冷氣。
那個看起來瘋瘋癲癲,自戀到極點的極品中年美婦,居然還有那麼大的能量,有那麼有情有義的一面。
沉吟了一會兒,羅天突然一拍大腿,彷彿下定了某種決心,立即擡起頭問道:“秦月寒呢?”
衣傾城不卑不吭的說道:“聽說秦老爺子生病,她回家了。”
羅天抽了抽臉頰:“秦老爺子生病?”
“這正是你結交秦家的機會。”衣傾城語重心長的說道。
羅天漸漸虛眯起眼睛,沉默下來。
他明白衣傾城提醒的意思,在這個時候接觸秦家,或許對將來在錦城的發展也會十分有益。
可以預見的未來,一旦曾家倒下,秦家必然如日中天,直接取代曾家,成爲東南第一豪門。
當然,秦家在商業界沒有什麼產業,所以他的第一豪門,也僅限於軍政豪門。
但即便這種力量,在錦城這塊東南的中心區域,也是不可忽視的力量。
“打個電話給月寒吧。”衣傾城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到了羅天身邊,遞過來一個白色直板手機。
羅天回過神,扭頭看了一眼衣傾城,這才撥通了秦月寒的手機。
嘟嘟的呼叫音響起,羅天轉過身變得平靜下來。
好一會兒,手機裡傳來秦月寒略帶哭腔的聲音。
“衣姐姐。”
聽到這聲音,羅天頓時一怔,接着急切的問道:“小魔女,你怎麼了?”
“你……羅天?”秦月寒一聽是羅天的聲音,頓時着急的說道:“羅天,救救我爺爺,求你救救我爺爺。”
聽着秦月寒帶着哭腔,近乎央求的聲音,羅天愣愣的皺起眉頭。
接着,他急忙說道:“彆着急,你們現在在哪裡,我這就趕過去?”
突然,手機裡的聲音變了,換成了一個眉骨成熟的女人聲音。
“羅天,你在哪兒?”
羅天聽出來了,這是嶽悠然的聲音,而且顯得特別着急。
回頭看了一眼衣傾城,羅天沉聲說道:“我在衣傾城的別墅。”
“你別走,我馬上派車過去接你。”
說完,嶽悠然直接掛掉了手機。
木訥的轉過身,羅天瞪着眼睛看向衣傾城:“又是麻煩事兒。”
“秦老爺子很危險?”衣傾城微微皺起柳眉問道。
羅天點了點頭:“從她們着急的語氣來看,應該好不了多少。”
衣傾城抿着紅脣說道:“這是你的機會,記住,一定要把握住。”
羅天將手機遞向衣傾城,輕嘆着回到剛纔的沙發上坐下。
沉吟了一下,他才輕聲說道:“我好像還有兩盒銀針在你這裡。”
衣傾城轉過身撇了一眼羅天,接着一言不發的匆匆朝樓上走去。
抱着胸,翹着二郎腿,羅天坐在沙發上一動不動。
他很清楚,這一次又要做救火隊員了,而且是一個堂堂豪門的救火隊員。
自從他無意中獲得神針,無意中具備了曠世醫術,他的生活就一天比一天不平靜。
過去,他甚至想都不敢想的東西,現在居然也是觸手可及。
這一切,都歸功於神針,歸功於他的神奇和幫襯。
“你不要感謝我。”突然,羅天的腦子裡傳來神針的聲音。
羅天一愣,然後沒好氣的傳聲道:“誰感謝你了?”
“你當我是白癡嗎?”神針語氣不善的問道。
羅天頓時無語。
神針繼續說道:“你這個九世壞人,總算是做多了一些事,我也跟着你沾光。”
羅天楞了一下,苦笑着傳聲問道:“那你還不對我客氣點?”
“不跟你扯了,我要去睡美容覺了,沒準兒待會兒你又要麻煩我。”神州說着,打了個哈欠,沒聲了。
md,羅天在心裡狠狠罵道。
一根破針,就算你改變了小爺的命運,也用不着那麼囂張吧?
“是這個嗎?”就在這時,樓梯上傳來衣傾城的聲音。
擡起頭,羅天看到衣傾城手裡拿着兩個古銅色盒子,立即站了起來。
衣傾城快速下樓,將兩盒銀針直接遞了過來。
羅天立即如獲至寶似的收起來,接着嘿嘿笑道:“這一戰,又要靠它們了。”
衣傾城看着羅天叮囑道:“凡是小心,秦破空不是一般人。”
羅天衝着她揮了揮手,轉身匆匆離開。
衣傾城眨了眨明豔動人的眸子,視乎還是不放心,所以也跟了出去。
走出別墅大門,羅天看着有些空蕩蕩的柏油馬路,漸漸停下了腳步。
衣傾城突然說道:“要不,我跟你一起去?”
“真的?”羅天喜出望外的轉過身。
衣傾城想了想,又搖了搖頭:“暫時不行。”
嗨,這死婆娘,剛說出來的話又變卦。
兩人在別墅大門口的泊油路旁等了大約半小時,只見一輛軍綠色吉普車,像發了瘋似的狂奔而來。
嘎吱……
隨着一聲勁爆的剎車,疾馳中的軍綠色吉普突然在羅天和衣傾城旁邊停下。
接着,車裡探出個腦袋,衝着羅天着急的說道:“上車。”
是秦月寒,她居然親自來了。
看到這裡,羅天扭頭衝着衣傾城點了點頭,接着打開吉普車的車門鑽了進去。
“衣姐姐~!”車裡,秦月寒怯生生的喊道。
衣傾城抿着紅脣安慰道:“放心,不會有事。”
秦月寒點了點頭,立即吩咐司機開車。
剎那間,吉普車隨着嘎吱一聲調轉,像離弦之箭似的往回衝了出去。
坐在車裡,羅天平靜的看向秦月寒。
這丫頭,幾天不見已經憔悴了很多,沒有了平時的風風火火和小魔女的刁蠻古怪,卻多了幾分楚楚可憐。
“羅天。”秦月寒突然轉過頭,和羅天的眼神對視着。
羅天嗯了一聲,卻沒了下文。
秦月寒一把抓住羅天的胳膊,急切的說道:“治好我爺爺,我相信你。”
“到底怎麼回事?”羅天微微皺起眉頭問道。
“爺爺幾天前就病了,最初是拉肚子,然後是腰痛,接着頭暈,今天早上,突然就昏迷了。”
說到最後,秦月寒忍不住哇哇的哭了起來。
急忙拍了拍她的小手,羅天無奈的說道:“放心,有我在,沒關係的。”
“你一定要治好他。”秦月寒緊抓着羅天的胳膊說道。
羅天心裡很無奈,卻也只能點了點頭。
在這個時候,說什麼都無濟於事。
第一,沒看到病人,不知道什麼症狀。
第二,對於着急的秦月寒來說,實際上現在所有的安慰都不管用,不僅對她不管用,恐怕對所有秦家的人都不管用。
所以,與其多說安慰的話,倒不如靜下心來好好想想,也讓着急的秦月寒好好去想想。
吉普車一路地疾馳,飛奔着穿過錦城高速公路,進入繁鬧的市區,最終駛入南區一座戒備森源的軍區大院裡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