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水馬龍的寬闊泊油路上,一輛漆黑的加長型勞斯萊斯,在六輛保時捷,奔馳和寶馬的簇擁下,成車隊疾馳在出路上。
這是一條壯觀的車龍,這也是一條受到萬人矚目的豪華車隊。
但只要在錦繡生活過的人都很明白,這是錦繡三大頂級豪門之一的岳家車隊。
岳家前段時間雖然因爲內部紛爭,有些敗亡的跡象。
但是現在,憑着聯合研製的天仙粉打入軍方市場,給岳家終於增添的新的活力。
勞斯萊斯車裡,嶽子欣慵懶的倚在車椅上,一雙冷豔的眸子裡,閃爍着皎潔與精明。
她說過的話,就一定會做到,她給過的承諾,也一定會實現。
更何況,她心裡清楚,這次聯合倒曾的最大起因,還是因爲她。
所以,她沒有理由退卻,更沒有理由讓那個男人爲她在前面孤軍奮戰。
她的旁邊,坐着一位身穿灰色西服的鬢髮老人。
這老人大概五十左右,但卻顯得精神抖擻,目光如炬,一臉精明。
他是曾經岳家的老管家,也是現在岳氏集團的副總裁——福伯。
扭頭看了一眼嶽子欣,福伯有些擔憂的問道:“小姐,他們能同意嗎?”
“能。”嶽子欣點了點頭。
福伯愣了楞,緊鎖着眉頭問道:“我們花費這麼大的代價,難道……”
“福伯。”嶽子欣扭過頭,直視着福伯問道:“您在懷疑我的決策,還是懷疑我的魅力?”
福伯頓時一頭冷汗,急忙笑道:“不不不,我只是覺得小姐有點太冒險了。”
嶽子欣抱着胸,眼晶晶目視擋風玻璃前方:“他可以爲了我冒險,甚至差點送命,我爲什麼不行?”
福伯愕然的看着嶽子欣那冷豔絕塵,不帶一絲遐思的絕美臉蛋,然後蒼老的臉上露出會心的微笑。
小姐變了,尤其是這段時間,她變了好多。
無論是在公司裡對待下屬的態度,還是對待他這位兢兢業業爲岳家做了一輩子的人,她的態度變得讓人受寵若驚。
若是放在以前,小姐絕不會解釋這麼多,更不會質問自己。
這種變化,讓福伯欣喜的同時,又讓他感到擔憂。
曾經的小姐,殺伐果斷,睿智聰明。
如果現在小姐變得優柔寡斷,感情用事,會不會影響整個岳家的運行?
豪華車隊一路疾馳,最終停在錦城南郊一座古樸而龐大的莊園門口。
福伯剛想推門下車,卻突然被嶽子欣攔住了。
當他錯愕的回過頭時,卻見嶽子欣一臉冷漠的說道:“福伯,您現在是堂堂岳氏集團副總裁。”
福伯皺了皺眉頭,立即就明白了嶽子欣的意思。
身份不同了,待遇也就不同了。
以前都是他率先下車去給小姐開車門,現在,他的地位,應該是和小姐一起被別人打開車門,請出去的時候了。
不一會兒,車門緩緩打開,一位保鏢站子車門口,伸出手擋住了車門上的方框。
福伯有些無奈,但仍然下了車。
嶽子欣也一樣,在一名保鏢打開車門後,她扭身下車。
然後,她帶着福伯,看着眼前這座巍峨宏偉,機具古典氣息的莊園。
他們都知道來這裡幹什麼,也知道踏進這個門檻,就將意味着什麼。
“來了?”
就在這時,莊園大門裡,走出一位身穿銀色西服,打扮得成熟穩重,卻又儒雅帥氣的年輕人。
他是曾劍,曾家年輕一輩中的翹楚,號稱錦繡玉面曹操的商界奇才。
他在看到嶽子欣的一瞬間,帥氣的臉上毫不掩飾的閃過一抹驚豔,緊接着熱情的迎了出來。
“好久不見。”嶽子欣看着曾劍,平靜的說道。
曾劍一臉欣喜的說道:“好久不見。”
嶽子欣點了點頭,然後率先踏上了莊園的階梯。
曾劍看着嶽子欣靚麗的倩影,帥氣的臉上閃過一抹無奈,接着就匆匆跟了上去。
曾劍陪在嶽子欣身邊,抿嘴笑道:“子欣,接到你的電話,我真的很高興,大爺爺也很高興。”
“大爺爺也在?”嶽子欣扭頭問道。
“額……”曾劍有些尷尬的笑道:“大爺爺說,好久沒看到你了,所以就特地趕來等你。”
嶽子欣點了點頭,然後加快的腳步。
在曾劍的帶領下,嶽子欣領着福伯走進一座巍峨的大殿。
剛進門,她就看到了坐在大殿上首位置上的一位白髮老人。
他很蒼老,看起來八十多歲,但卻精神抖擻,目光炯炯。
他是曾家的定海神針,曾家雄視東南的超級霸主,曾同雲。
雖然已年過八旬,但只要有他在,整個東南,曾家就是第一豪門。
嶽子欣在看到他時,他也看到了嶽子欣。
四目相對,好一會兒,那個曾同雲才站了起來,衝着嶽子欣笑道:“丫頭,進來坐。”
“曾爺爺。”嶽子欣衝着曾同雲禮貌的鞠了一躬,然後走進大殿,在側面上首的一把椅子上坐下。
曾劍一直欣喜的看着嶽子欣,也跟着在嶽子欣對面的椅子上坐下。
而福伯,卻是站在嶽子欣身後,堅持着他一貫的下人作風。
嶽子欣突然回頭,衝着福伯說道:“福伯,您也坐。”
福伯一愣,眼見曾同雲和曾劍都朝他投來目光,於是點了點頭,在嶽子欣身邊坐下。
直到這時,嶽子欣才扭頭看向曾同雲:“曾爺爺,此行的目的,我想曾劍已經告訴您了吧?”
曾同雲點了點頭,抿嘴笑道:“岳家現在困難,這點我們很清楚。”
嶽子欣掃過曾劍,接着衝曾同雲說道:“那我就打開天窗說亮話了。”
曾同雲點了點頭。
曾劍卻是一臉平靜。
嶽子欣冷着臉說道:“你們在支持我大爺爺,這點你們否認嗎?”
曾同雲和曾劍面面相覷,然後同時沉默。
一下子,大殿的氣氛的變了,變得安靜,變得詭異,也變得火藥味十足。
因爲嶽子欣一上來,就是一副興師問罪的態度,讓曾家這一老一少,根本沒法突然接受。
好一會兒,曾劍衝着嶽子欣抿嘴笑道:“子欣,你恐怕誤會了,我們曾家……”
“沒有誤會。”嶽子欣直接打斷了曾劍,扭頭看向曾同雲:“曾爺爺,您否認嗎?”
曾同雲楞了楞,接着扭頭看向曾劍:“你說,你有沒有這樣做?”
曾劍一驚,急忙站起身,衝着曾同雲露出一臉無辜:“大爺爺,絕對沒有。”
嶽子欣冷哼着問道:“那有人看到大半夜,嶽子豪從你這裡出去,爲什麼?”
曾劍頓時一愣。
曾同雲突然桀桀笑着看向嶽子欣:“丫頭,你這是來興師問罪?”
“求和。”嶽子欣輕盈的吐出兩個字。
聽完這話,曾同雲和曾劍再次一愣。
求和,這哪裡像是求和的樣子?分明像是來下戰書的。
沉吟了一會兒,曾劍突然笑道:“子欣,我們可是有婚約的,什麼求和不求和,曾家和岳家一直都是至交嘛。”
嶽子欣冷着臉,沉聲說道:“就是求和,不過在求和之前,我必須弄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
曾劍再次看向曾同雲,露出一臉的不可思議。
而曾同雲卻面不改色,笑着看向嶽子欣說道:“丫頭,這話說得有點過了,你來做客,我們很歡迎,其他的,自然不必多說什麼了。”
“看來你們是沒有任何誠意,既然這樣,是我來錯了。”
嶽子欣說完,起身轉身就走。
曾劍一看,頓時急了。
曾同雲也一下子站了起來,衝着已經轉身走了嶽子欣喊道:“丫頭,且慢。”
“曾爺爺是想告訴我,沒有曾家的支持,岳家會逐漸崩塌,是嗎?”嶽子欣停下腳步,卻並沒回頭。
曾同雲輕嘆了一口氣,無奈的說道:“好啦好啦,我們打開天窗說亮話吧。”
嶽子欣猛的轉過身,直視着曾劍問道:“我再問你一遍,你是不是在支持岳家人搶班奪權?”
曾劍抽搐着臉頰,回頭看了看曾同雲,露出一臉的難堪。
嶽子欣緊盯着曾劍,一字一句的說道:“我嶽子欣不是什麼天仙,但也不是什麼庸脂俗粉,我要嫁的男人,如果連一句實話都沒有,那我寧願選擇一個鄉野小子。”
聽完這話,曾劍頓時臉色大變,急忙衝着嶽子欣問道:“你……你的意思是說……”
“我什麼意思也沒有。”嶽子欣搖了搖頭。
這時,曾同雲卻笑着坐了下來,扭頭看向曾劍說道:“在自己的未婚妻面前,需要掩蓋什麼?錯了就是錯了,錯了改了就好嘛。”
他這話的意思很明白了,既然嶽子欣已經表明了要繼續維護婚約,那麼曾家要是再沒有一句實話,恐怕就會激怒這位錦城商界的皇后。
要知道,嶽子欣可不是普通人,一個支離破碎,內憂外患的岳氏集團,能在她的打理下,沒有分崩離析,這不是誰都能做到的。
曾劍顯然領悟了自己大爺爺的話,於是看着嶽子欣,有些尷尬的說道:“是的,我跟嶽子豪是有些來往。”
“僅僅是來往?”嶽子欣接着問道。
曾劍抽搐着臉頰,點了點頭說道:“當然,就像你說的一樣,我準備支持他們上位,掌控岳家。”
嶽子欣盯着曾劍,微微扯起嫣紅的嘴角,勾勒出一抹意味深長的表情。
緊接着,她又帶着黑伯回到剛纔的位置上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