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沈雪月也愣住了,指了指羅天,然後又指了指葉靜姝。
然後,羅天就看到葉靜姝在沈雪月耳邊不懷好意的嘀咕了幾句。
再然後,沈雪月破涕爲笑,也開始不懷好意的看向羅天。
“小姨,團聚了,就是好事。”羅天在兩個近乎妖精的女人注視下,感覺後脖子發涼,但仍然強擠出笑容說道:“難怪看你們時,都有雙方的影子,原來是姐妹。”
“是親姐妹。”葉靜姝加重語氣強調。
“對。”沈雪月也認真附和。
羅天有些凌亂的撓了撓頭,指了指葉靜姝,又指了指沈雪月:“額……不……不是,你們一個姓沈,一個姓葉,那我媽和你又是什麼啊?”
沈雪月和葉靜姝對視了一眼,然後兩位超級美女噗嗤一聲,咯咯大笑起來。
帶雨梨花加花枝招展,讓羅天徹底懵了,更讓他對小姨是不是親小姨,是不是老媽的親妹妹產生了巨大的懷疑。
這突然間又冒出來一個所謂的大姨,這是要鬧哪樣啊?
葉靜姝鬆開沈雪月,朝羅天靠近。
看着一臉認真,卻感覺很不認真的葉靜姝,羅天立即警惕的後退了兩步:“小姨,你幹嘛……你別過來。”
“小羅天~!”葉靜姝露出嫵媚的笑容,伸手擦了擦臉上的眼淚。
羅天更警惕的閃到一邊:“噯,小姨,有外人啊,你可不能耍流氓。”
“抱抱~!”葉靜姝帶着風情萬種張開手臂。
“額……”羅天愣愣的望着,然後又苦澀的撇了一眼沈雪月,這才被動的張開手。
接着,葉靜姝軟玉溫香的身體貼了過來,立即貼得僅僅的,連帶着脖子也被葉靜姝抱得嚴嚴實實。
聞着妖孽小姨身上奇異的香味,羅天有些恍惚的眨着眼睛。
在這個時候,可不能邪惡,畢竟人家姐姐還在場呢,要是突然給定個流氓罪,那將來可就慘了。
但是讓羅天最鬱悶,也是最受折磨的是,這妖精居然抱上癮了,而且一抱着就不放。
於是,羅天帶着哭笑不得看向沈雪月,但更讓他差異的是,沈雪月卻扭過頭,憋着笑,裝着什麼也沒看見。
“是你幫我找到了姐姐。”葉靜姝擁抱着羅天好一會,這才愣愣的說道。
羅天無奈的聳了聳肩:“我還差點殺了你姐姐。”
“啊?”葉靜姝立即從羅天的懷裡退出來,帶着詫異的眼神看向羅天。
“不是。”沈雪月這才急忙插話:“他不殺女人。”
羅天急忙衝着沈雪月做出個噓的手勢。
沈雪月立即心領神會的點頭,再次看向葉靜姝:“靜姝,這是你的公司?”
葉靜姝立即驕傲的揚起小臉:“是我們家小侄兒幫我開的公司。”
羅天:“……”
沈雪月拉長了聲音,似笑非笑的望着羅天:“噢,還綁了個大款小侄兒。”
葉靜姝:“那是,我讓你也榜上她,你現在是他大姨媽了。”
羅天:“……”
“行嗎?”沈雪月立即帶着嫵媚的笑容瞥向羅天。
行嗎?
你把這嗎字兒去了好麼?
剛剛纔從天上掉下來一個便宜又神秘的師父,現在倒好,沒幾天又從天上掉下來一個更神奇的大姨媽。
老天爺啊,你爲什麼不打雷把這些妖孽通通劈死啊。
葉靜姝扭頭看了一眼羅天,發現他正耷拉着腦袋,於是急忙咯咯嬌笑:“好了好了,不要調戲我的小侄兒了,他很純潔的。”
他很純潔?恐怕也只有葉靜姝這個女流氓纔會這麼認爲。
沈雪月,可是昨晚在這個純潔的男人手裡九死一生啊,她還親自看到了屍橫遍野的場面。
製造這種恐怖場面的人,就是妹妹嘴裡所謂那個純潔的男人?
轉身拿起火紅色皮包,葉靜姝像打了雞血似的竄到沈雪月身邊,衝着羅天揮了揮手:“羅天,陪我們兩個美女姨媽吃飯。”
“我沒錢。”羅天立即認真的挺直胸膛。
“真沒品。”葉靜姝立即轉身拉扯着羅天。
在神不知鬼不覺中,葉靜姝將一張硬呼呼的卡塞到了羅天手裡,接着就呀的一聲拿出來。
“哼,還說沒錢。”葉靜姝惡狠狠的瞪着羅天。
羅天不知道妖精這是鬧哪一齣,於是只能無奈的站起身,帶着兩個美女一起離開了辦公室。
傍晚,衣傾城的私人別墅燈火通明,在這座原本安靜的別墅裡,卻因爲一個老瘋子的入住,而變得十分不太平。
“啊嗚……”
狼嚎似的鬼叫,從別墅大廳一側的房間傳來,讓坐在客廳沙發上的衣傾城微微皺起眉頭。
但她很冷靜,只是稍微一愣,那雙靈動的美眸,就繼續定格在手裡的文件上,絲毫沒有因爲這股噪音有任何的心煩意亂。
她丰神冶麗,蕙質蘭心,她很清楚鬼哭狼嚎的人是什麼人,對她有多大的幫助,具備多大的分量。
雖說這些天,那個混蛋羅天因爲受傷,並沒及時來幫老瘋子治療,但是她依然沒有任何的怠慢,甚至某些空閒的時候,她還會進入老瘋子的房間,和他說點話。
不管老瘋子聽得懂還是聽不懂,至少在衣傾城的心裡,這是一個不錯的傾聽者。
“衣總。”方南突然從別墅大廳門口闖了進來。
一身黑色西服,威風凜凜的出現在衣傾城面前。
衣傾城微微擡頭,帶着疑惑看向方南。
“克雷爾來了。”方南鄭重其事的說道。
衣傾城輕嘆着放下手裡的文件,端起旁邊的咖啡,衝着方南揮了揮手。
就在方南走出去不久,一位碧眼高鼻,捲髮白膚的歐美男人走了進來。
他很帥,很魁梧,尤其是他那誇張的五官,即便是典型的歐美男人,也不如他有魅力。
當帥氣的歐美男人看着坐在沙發上的衣傾城時,只是微微愣了一下,就毫不客氣的走到衣傾城對面的沙發上坐下。
“喝點什麼?”衣傾城看了一眼克雷爾,順手抱起了旁邊的一個筆記本電腦。
“那傢伙是個魔鬼。”克雷爾用蹩腳的中文答非所問,卻顯得很生氣。
衣傾城剛準備敲擊鍵盤的手停下了,擡起頭白了一眼克雷爾:“我討厭你這麼說他。”
“他的確是個魔鬼。”克雷爾倔強的聳了聳肩:“七十多條人命,我很難相信他以前只是一個普通的大學生。”
衣傾城沒說話,但她卻認真的聽了。
她很清楚,能被克雷爾這樣殺人如麻的殺手稱爲魔鬼,前天晚上的那場行動,該是多麼的血腥,多麼的暴力。
但是,這的確是衣傾城想要的。
她要的依靠,絕不是唯唯諾諾,只知道攀附權貴,甘當奴才的諂媚小人。
她要的依靠,除了要有絕頂聰明的智慧,更重要的是,必須有頂天立地的氣概和超乎常人的手段。
這個社會,容不下那麼多善男信女,想要在這個社會生存下去,必須不折手段。
不得不說,衣傾城佈下的一盤大棋,的確起到了超乎預期的效果。
這也充分讓她看到了,她的希望,她的依靠,絕不是表面看起來那麼柔弱,那麼不務正業。
沉默了一會兒,衣傾城平靜的問道:“留下什麼把柄了嗎?”
“沒有。”克雷爾搖了搖頭,翹起二郎腿悻悻的說道:“那個傢伙罪有應得,就算警察去了,也不會追究,只會告訴大衆,他們又端掉了一個巨大的販毒窩點……”
“行了。”衣傾城並不想聽克雷爾說下去。
“不過,有一件事我很納悶。”克雷爾沒有閉嘴,緊盯着衣傾城說道:“羅這個傢伙放過了一個女人,一個很漂亮的女人。而且,還把她帶走了。”
衣傾城一愣,擡頭看向克雷爾碧藍的眼睛,想從克雷爾眼睛裡找到撒謊的證據。
但事實的結果表明,克雷爾說的都是真的。
克雷爾:“那個女人叫沈雪月,噢,當然,她和你肯定不能比,但是……”
衣傾城微微皺起眉頭,擺手打斷了克雷爾,順手拿起旁邊的手機。
剛準備撥通號碼,她的手機突然響起了來電鈴聲。
一看手機屏幕顯示的來電人,衣傾城心裡的火就不打一處來。
猛的接通,衣傾城剛把手機放到耳邊,就聽到手機裡傳來賤兮兮的聲音。
“大奶,快到門口來接你老公。”
聽到這不堪入耳的話,再聯想到剛纔克雷爾述說的情況,衣傾城就恨不得把這個說話的混蛋給掐死。
他真的那麼花心嗎?身邊有那麼多女人,居然還不知足,還要到處去沾花惹草。
突兀的,衣傾城心裡又有些糊塗了。
自己爲什麼要這麼生氣?是因爲吃醋?還是因爲寄予厚望的依靠不成器?
然後,衣傾城倔強的對自己說,不是吃醋,是恨鐵不成鋼。
“喂……喂,不用了,我進來了。”
手機裡,那個賤兮兮的聲音還在鬼叫。
衣傾城回過神,平復了一下心情,這才嗯了一聲。
放下手機,她擡頭看向克雷爾:“魔鬼來了,你不需要回避?”
“噢,對。”克雷爾急忙站了起來:“我跟他說過,我被你開除了,要是在這裡看到我,我想他一定會認爲我是個騙子。”
說完,克雷爾轉身匆匆跑了。
衣傾城正在整理茶几上的文件,就聽到了凌亂的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