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天皺着眉頭,用下巴指了指地上的萬正祥:“他?”
沈雪月:“不,是她。”
羅天斜瞄着沈雪月,他不懂她所謂的那個她,也不想知道她所謂的那個她。
於是,他扔掉手裡的菸頭,抖着風衣站起身:“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明天來王家別墅找我。”
說完,羅天轉身走了。
沈雪月怔怔的愣在原地,過了好久,她才愣愣的擡起頭看向門口。
可惜,那裡已經沒了羅天的身影。於是,她像泄氣的皮球,一下子又坐回了沙發上。
走出別墅大門口,羅天還沒等擡頭,就突然發現一道靚麗的倩影撲了上來。
啊……
一聲刺耳的女聲尖叫,頓時震得羅天耳朵轟鳴。
擡起頭,羅天看到了發瘋的女人,這個女人長得美若天仙,冷豔絕塵。
她是王楚楚,錦繡集團集團董事長的千金,一個長得天姿國色的富家女。
她能把一聲尖叫叫得如此刺耳,這讓羅天不由得皺起眉頭。
接着,他發現小美女用獅子看兔子的眼神瞪着他,他下意識的認爲不妙,於是本能的後退了兩步。
騰地一下,王楚楚以母豹的速度撲上來,一把抱住羅天,衝着羅天的脖子就是嗷的一口。
“噢……嘶……”一聲撕裂的刺痛讓羅天呲牙咧嘴,連帶着整個臉頰變得扭曲。
“哎哎哎,疼。”羅天感覺到林美人不鬆口,立即嚷嚷着抗議。
鬆開嘴,王楚楚一把將羅天推搡出去。
嬌喘着,她像個失心瘋患者,又以一種仇恨的目光瞪着羅天。
“臭羅天,你混蛋。”王楚楚彎着腰歇斯底里的咆哮。
羅天:“……”
這妹妹瘋了,她不是被這血腥的一幕刺激了,精神失常了吧?
“臭羅天,你混蛋。”一個蹩腳中文的男人聲響起。
緊接着,一位魁梧的白人男子出現在羅天身後。
循聲回頭,羅天愣愣的注視着白人男子,接着,他就露出了會心的微笑。
克雷爾這個傢伙,終於再次出現了。
他神出鬼沒,他像黑夜裡遊蕩的幽靈,他每次出現,都伴隨着一種近乎瘋狂的血腥風雨。
“臭羅天,你混蛋。”克雷爾瞪着羅天,用蹩腳的中文嚷嚷着。
羅天噗嗤一聲笑罵:“死外國佬。”
克雷爾揮舞着手裡的狙擊槍盒子:“該死的羅,你欠我一個天大的人情。”
羅天嗤嗤笑着白了克雷爾一眼:“扯淡,你欠我的人情多了。”
這時,王楚楚突然嚷嚷着:“混蛋,走了。”
“她是上帝最完美的傑作。”克雷爾突然把目光落在王楚楚身上。
王楚楚:“……”
羅天回過頭,撇了一眼王楚楚,然後帶着炫耀和自豪:“我的女人,我的。”
克雷爾呲牙咧嘴:“我代表耶穌詛咒你。”
一邊走向王楚楚,羅天一邊衝着克雷爾問:“這傢伙手裡有多少貨?”
“他是個惡魔。”克雷爾習慣性的聳着肩膀。
羅天扯着嘴角露出釋然的笑容:“看來不少。”
這時,克雷爾突然湊到王楚楚身邊,諂媚的笑着:“美女,你是我見過最漂亮的東方美人。”
王楚楚:“……”
羅天啞然失笑,死外國佬也太無恥了。
上次說葉靜姝是他見過最漂亮的東方美人,現在居然又把這句話用在了王楚楚身上。
靠近到王楚楚身邊,羅天這才悻悻的問:“剛纔發瘋了?”
王楚楚就惡狠狠的瞪着羅天,然後哼了一聲,大步流星的上了蘭博基尼。
“她太迷人了。”克雷爾望着王楚楚,陶醉的回味着。
“我的女人,我的。”羅天惡狠狠的瞪向克雷爾。
克雷爾木木的眨着藍眼睛看向羅天:“那麼,上次那位最漂亮的東方美人……”
羅天無可奈何的白了克雷爾一眼:“那是我小姨,死外國佬,我想我應該給你點教訓。”
克雷爾立即抽身後退,警惕的望着羅天。
這時,方南一臉嚴肅的來到羅天身邊。
看着方南,羅天微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裡面還有一個女人,幫她安排一下,明天帶她來見我。”
方南嚴肅的點頭,繞過羅天朝屍體密佈的別墅大門走去。
羅天回過頭,衝着方南囑咐:“你知道接下來怎麼做。”
方南頭也不回的揮了揮手,整個人闖進了別墅大門。
旁邊,克雷爾再次像蒼蠅似的靠攏上來:“親愛的羅,我現在流浪了,親愛的衣不再需要我了,她說我話太多。”
羅天轉過身笑罵:“你這該死外國佬,就該流浪。”
克雷爾可憐兮兮的撇嘴:“你不能這麼對待一個生死之交。”
“好啊,我代表我老婆收留你。”羅天說着,突然轉身指着克雷爾警告:“別打我女人的主意。”
王楚楚怒了,一把推開羅天:“你去死,誰是你老婆,你滾蛋吧”
克雷爾幸災樂禍的聳着肩膀:“我在適當的時候打點。”
王楚楚望着調侃笑罵,嬉戲打鬧走來的兩個男人,情不自禁的皺了皺眉。
現在,她很難把這兩個男人和剛纔那場血腥殺戮連接起來。
她甚至很難想象,平時談笑風生,撒潑耍混的羅天,會在某一個時間變得血腥殘暴,肆掠人命。
不過,她默認羅天接受克雷爾,她見過克雷爾強悍的實力,她認爲,有克雷爾在羅天身邊。面對天門的威脅,羅天才會更安全些。
蘭博基尼疾馳在路燈照耀的馬路上,王楚楚沒再飆車。
或許是因爲有外人在場,也或許是因爲剛纔,她小心靈被狠狠的刺激了,所以她也顯得異常沉默。
後排座上,羅天和克雷爾打鬧着,他們像勝利者,哼哼着一手古董老歌曲,一首叫兄弟乾杯的老歌曲。
他們把這首老歌曲唱得霸氣凌然,動聽悅耳。
回到王家別墅,羅天將克雷爾安頓好,已經是深夜。
他並沒有因爲今天的一場血腥洗禮有任何不適。
他已經具備了一個殺手的心理素質,一個見證了無數腥風血雨的殺手。
他漠視生命,他也尊重生命,他殘忍血腥,他也正義剛直。
剛準備推開自己的房間門,羅天突然發現王楚楚的房間門透着縫,於是轉頭推開了王楚楚的房間門。
他闖進去的時候,沒見到王楚楚,然後他眺望浴室,聽着浴室裡的嘩嘩水流聲,於是他明白了原由。
王楚楚今天倔強的去了,她看到了不該看到的東西,或許她沒事兒,或許,她真的被震撼了。
這種血腥的場面,不適合女孩,尤其是不適合林美人這種女孩。
坐在軟牀上,羅天雙手點着頭,悻悻的打量着浴室。
楞了好一會,他突然扯着嗓子嚷嚷:“王楚楚,我進來咯。”
“你敢。”浴室裡,立即傳來王楚楚的迴應。
於是,羅天就扯着嘴角露出微笑。
看起來,小美女沒事兒,要不然她反應也不會這麼迅速。
碰到今晚這種血腥的場面,恐怕換做任何一個女孩都嚇傻了。
她卻不一樣,就算她當時有點嚇傻了,但這也不足以讓心靈強大的林美人產生後遺症。
她的心智是堅定的,從第一次見到她開始就知道,她和那些庸脂俗粉不同,她不是花瓶。
嘎吱一聲,浴室門被打開,王楚楚裹着一條紫色浴巾走了出來。
當她看到又躺在自己牀上的羅天時,不由得俏臉一寒。
斜瞄着愣住的王楚楚,羅天賤笑着夠了勾手指:“過來,我檢查檢查身體,看看嚇着沒。”
“呸,臭流氓。”王楚楚白了羅天一眼,用浴巾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一溜煙就鑽進了自己的被窩。
“喲,光着的?”羅天無恥的側過上,賤笑着伸手去抓王楚楚的被子。
“你作死,作死,滾蛋。”王楚楚的粉拳立即像雨點般落下。
羅天縮回手,撐着腦袋悻悻的望着王楚楚:“說真的,嚇着沒?”
“恩。”王楚楚悶悶的躲在被窩裡,只露出半張臉頰,那忽閃忽閃的大眼睛深刻詮釋着,小女神一旦萌起來,誰也招架不住。
羅天湊近了王楚楚:“會做噩夢?”
王楚楚就怔怔地瞪着羅天,視乎聰明的腦袋提醒了她,於是她伸出白皙的小手,一把將羅天的腦袋推搡回去。
“讓你別去別去,你就是不聽。”扯拉被子,幫王楚楚蓋好,羅天這才無奈的搖頭。
“我沒事。”王楚楚這話回答得生硬,但卻透着倔強。
羅天無奈的白了王楚楚一眼:“好,乖乖睡覺,今晚我陪着你吧好不好。”
王楚楚立即扭過頭看着羅天:“不。”
羅天哭笑不得的拉長了臉:“不非禮你。”
王楚楚立即不耐煩的伸出手推搡羅天:“我不要,你給我出去。”
羅天:“……”
蠢女人,好心當成驢肝肺,這要是大晚上來做噩夢的話,哭都來不及了。
但是,讓羅天無語的是,他一整夜沒睡,卻也沒聽到王楚楚的房間裡傳來應該有的尖叫。
於是,他忽然明白,王小美女是個妖孽,妖孽的心理承受力,絕對超過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