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天實在是有些受不了這個自戀的死外國佬,於是,他不耐煩的朝着克雷爾擺了擺手。
轉過身,羅天提起了四個裝着狙擊步的木盒,剛走出幾步,突然又回頭看向自戀的克雷爾:“不跟我走,你會餓死,或許是渴死,也或許是睡眠不足猝死。”
“no、no、no。”克雷爾衝着羅天擺了擺手手指,突然轉過身掀開了麪包車門,慵懶的再次轉過身:“看吧,親愛的羅,我準備了睡袋,食物,還有我最愛的威士忌。”
羅天從不懷疑克雷爾的職業素養,只是沒想到這傢伙居然真的準備好了。而且是在一個下午準備完畢。這讓羅天也不得不佩服,這個自戀的死外國佬,的確有幾把刷子。
衝着克雷爾點了點頭,羅天囑咐了一句保重,提着四個木箱匆匆離開。
克雷爾是什麼人,羅天不需要知道,他只要知道克雷爾是衣傾城派來的殺手鐗,也就足夠了。
提着四個木箱回到顧園,羅天剛進別墅大廳,迎面就撞上了匆匆出來的王韻。
王韻楞了一下,急忙後退了一步,一臉錯愕的看着羅天:“羅天,你去哪兒了?”
羅天嘆了口氣,並沒回答王韻的問題,而是提着四個木箱,直接繞過王韻,朝大廳裡走去。
“咦,你手裡提的是什麼?”王韻轉過身,看着羅天手裡的四個木箱,突然好奇的追了上來。
在美女跟班王韻的追逐下,羅天提着箱子來到了沙發邊坐下,順手將一個木箱提上茶几,迅速打開了盒蓋。
“槍……”跟過來的王韻看到盒蓋打開露出的東西,突然瞪大美眸,驚訝的捂住了小嘴。
王韻的驚呼,絲毫沒幹擾到羅天的動作。他麻利的拿出盒子裡的狙擊步,嫺熟的上膛,衝着對面瞄了過去。
透過狙擊步的高倍瞄準鏡,羅天突然發現了一個目標。這個目標是個人,還是一個穿着黑色貂絨大衣,一臉紅撲撲的嬌俏小美女。
這時的王小公主,正一臉詫異的注視着這邊,彷彿對於瞄準她的狙擊步槍,感到十分震驚。
迅速收回狙擊槍,羅天這才虛眯着眼睛看向對面的小美女。她是王楚楚,剛纔吃飯時還在咆哮,火山噴發的王大小姐。
王楚楚瞪着羅天,用古怪的眼神瞪着。那樣子好像在說,你個王八蛋,老孃會殺了你。
白了一眼王楚楚,羅天沒搭理這個無理取鬧的女人,繼續擺弄着手裡的狙擊步槍,同時頭也不回的吩咐着:“王韻,去把方南叫過來。”
王韻視乎還沒回過神,但是聽到羅天的吩咐,她卻像打了雞血似的噢了一聲,一溜煙衝了出去。
整個別墅大廳裡,頓時只剩下玩弄槍械的羅天,和一直瞪着羅天的王楚楚,安靜覆蓋了一切,讓整個空氣頓時變得凝固。
“你哪兒弄的?”過了好一會,王楚楚突然眨着大眼睛問道。
羅天挑起眼皮,並沒回答這個問題,而是繼續擺弄着手裡的狙擊槍。
被無視了,又一次被無視了。
王楚楚一直認爲,每次面對羅混蛋,遭到無視的都是自己,彷彿他就像一直掌握着主動權,想欺負誰,就欺負誰。
於是,王楚楚又不高興了,她也不知道哪兒來這麼大的怒火。但是每次見到可惡的羅混蛋,她就有萬丈怒火從心底升起。
“狗肉好吃嗎?”擺弄着手裡的槍,羅天不冷不熱的問道。
王楚楚:“……”
這是赤裸裸的打臉,沒錯,王楚楚反正是這麼認爲。
其實她也意識到自己錯怪了羅混蛋,從王韻告訴她事情經過,在到她確認了兩隻金毛狗還在的時候,她就意識到自己又誤會了。
但是,王大千金卻倔強的認爲,就算誤會了,也沒必要給羅混蛋道歉。因爲他欺負人的時候,也沒見他道過謙。於是,堅決不屈服,變成了她和羅天冷戰裡的絕對信念。
嘟囔着小嘴,王楚楚不服氣的瞪了羅天一眼,用手撫摸着地上的一隻金毛狗,倔強的用默不作聲來回應着。
羅天拿起一個彈夾,將一顆顆金黃色子彈扣進彈夾裡,頭也不擡的說道:“放心,我不想跟你吵架,因爲你現在有危險,作爲你的監護人,我必須挺身而出。”
聽着羅天的話,王楚楚再一次擡起頭,水汪汪的大眼睛泛起一陣複雜。
在她的印象裡,羅混蛋一直都是不講道理,不講規矩,小氣、無恥、下流的混蛋。
但是羅混蛋現在表現出來的舉動,卻讓她很意外,確切的說,是讓她突然有着一種莫名其妙的悸動。
王楚楚輕咬着紅脣,眨了眨漂亮的大眼,想說什麼,卻欲言又止。矛盾的她,於是再次用沉默掩蓋了一切。
就在這時,凌亂的腳步聲,打破了大廳裡的寧靜,王韻帶着方南,匆忙走了進來。“搞到了?太好了!”
剛到羅天身邊,方南一眼就發現了羅天手裡的狙擊步,頓時像看到兔子的老虎,猛的一把就撲了上來。
“哎,別動。”羅天突然攔住了激動的方南。
緊鎖着眉頭,羅天突然一臉古怪的打量着方南,在方南錯愕的眼神中,又湊近方南聞了聞,臉色頓時唰的一下陰沉下來。
“你喝酒了?”羅天突然清冷的質問着。
聽到這話,不僅是方南愣住了,王韻也愣住了。對面的王楚楚,更是用一種冰冷的目光看了過來。
“我……”方南尷尬的愣在原地,一張憨厚的國字臉抽搐着,露出一副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就……就喝了一點,這不是你搞了狗肉犒勞兄弟們美味嗎,就小酌了一點。”
羅天突然呼的一下站了起來,轉過身,虛眯着眼睛瞪向方南:“有哪些人喝酒了?”
感受到羅天身上散發的冷意,方南不由得怔了怔,急忙說道:“沒……沒幾個。”
羅天咬着牙,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今晚值夜的人有沒有喝?”
“沒……絕對沒有。”方南急忙矢口否認。
羅天緊盯着方南,好像要從方南驚慌失措的臉上找出撒謊的證據。
這不是他嚴厲,更不是他刻薄。
如果這種事放在平時,他幾乎連問都難得問。但是現在不同,尤其是今天中午發現了攻擊獸,還有攻擊獸身上攜帶的竊聽錄影器以後,他已經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在這種緊張的氣氛下,王楚楚呆呆的注視着羅天。
她現在彷彿看到了一個不一樣的羅天,一個和無恥,下流,小氣完全不搭邊的男人。
他現在像個嚴厲的教官,又像個負責的保鏢頭兒。沉着,冷靜,嚴厲,霸氣,在他身上幾乎都能找到。這讓王楚楚有些五味陳雜,因爲這一切的準備,都是爲了她的安全。
“去,把你挑選的四名狙擊手找來。”瞪着方南好久,羅天突然指向門口說道。
“是。”方南如蒙大赦的挺直腰桿,像個訓練有素的軍人,筆直轉身,匆匆離開。
輕嘆了一口氣,羅天在王韻古怪的注視下,緩緩回到剛纔的沙發上坐下。
再一次拿起了手裡的狙擊槍,羅天一臉凝重的將灌滿子彈的彈夾扣上,再一次拉動了槍膛。
看着羅天,看着羅天的專注和嚴肅,王楚楚一言不發的眨着大眼睛。像是在看一個外星人操作高科技,既好奇,又安靜,更像個好奇寶寶,關注着大人的一舉一動。
“羅天,真會發生什麼嗎?”王韻侷促的看着羅天,怯生生的問道。
“我不知道。”羅天放下手裡的槍械,輕嘆着摸出一根香菸點燃。
“可是看起來好像很緊張的樣子。”王韻嘟囔着小嘴,顯然感覺到氣氛不對勁。
羅天深吸了一口香菸,虛眯着眼睛沉思着:“你們是女孩,知道得越少越好,因爲這不是女孩該玩的遊戲,會死人。”
王韻:“……”
王楚楚:“……”
“羅天,人到了。”就在這時,方南帶着四名身穿黑色西服的保鏢走了進來。
羅天朝幾人招了招手,然後再次拿起了茶几上的狙擊槍問道:“這東西,會玩嗎?”
“m50。”一個高瘦的青年頓時眼前一亮,迅速擠到了羅天身邊。
“你知道。”羅天偏頭看向青年,眼神裡帶着詫異。
“以前見過。”青年激動的點了點頭:“只是見過,一直沒機會摸。”
“那就試試。”羅天將手裡的狙擊步槍遞給了青年。
從青年拿槍的手法,視乎是個玩槍的老手,而且對狙擊槍十分了解。
他不僅手法嫺熟,而且有着自己獨到的見解,以及非常強的理論知識。他說出的每一句話頭頭是道,而且完全符合羅天對一個狙擊手的絕對標準。
聽完青年的講解,羅天很滿意的點了點頭:“你非常不錯,那這些東西就交給你了。”
說着,羅天突然擡頭看向王楚楚:“沒問題吧?”
王楚楚楞了楞,沒想到羅天會徵求她的意見,這讓她有種另類和不舒服的受寵若驚。
侷促的撥弄着垂下的烏黑長髮,王楚楚揚起小臉,不冷不熱的說道:“這不是我們女孩玩的遊戲,會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