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天:“你sb。”
“你大爺。”嶽鎮南扭頭瞪着羅天。
羅天:“……”
老傢伙,是真糊塗還是假糊塗?
自己的兩句口頭禪,居然都被他學會了。
翻了翻眼皮,羅天突然從衣兜裡抽出一根銀針:“老頭兒,來扎一下。”
嶽鎮南一看羅天手裡的銀針,立即像受驚的兔子,蹦的一下跳開好遠。
看着反應過激的嶽鎮南,羅天哭笑不得的說道:“老頭兒,治病。”
“治你大爺。”嶽鎮南生氣的吼道。
羅天:“對啊,就是治你大爺。”
嶽鎮南一下子就懵了。
羅天笑吟吟的拿起銀針,一步步走向嶽鎮南。
“不扎,不扎不扎不扎。”突兀的,嶽鎮南尖叫着轉身拔腿就跑。
“靠,你站住,你個老傢伙。”羅天也跟着拔腿追了出去。
撇了一眼衝出別墅大廳門口的一老一少,衣傾城悠悠地勾起嘴角,露出一抹傾國傾城的微笑。
她很興奮,因爲突然搭上了秦家這條線。
雖說現在他是錦繡集團的ceo,但終歸最後的實權在王遠恆手裡。
她要的不是這個,她要的是自己的勢力,就算自己培育不起來,也可以輔助羅天成長起來。
她要對付的人,絕不是王遠恆這種級別。
所以,她現在必須努力,藉助一切可以藉助的資源,她把所有的寶都壓在了羅天身上。
但是,要白手起家,打造一個足矣抗衡那個人的豪門。
以現在羅天的實力,還差得太遠太遠。
羅天不僅需要商界,而且還需要政治資源,強大的政治資源。
在華夏這片古老的土地上,無論你是否義憤,無論你是否不承認,官商本就一體。
或者說,世界任何一個國家的政商,幾乎都是一體。
這一點,衣傾城十五歲時就一清二楚。
如果沒有龐大政治資源支撐的豪門,最多也只能算財團而已。
但如果有這股資源的支撐,那麼將跨越財團的級別,晉升爲錦城真正的豪門。
這,纔是衣傾城興奮原因,這也纔是她真正爲之動容的原因。
深吸了一口氣,衣傾城將目光投向大廳外還在追逐的羅天。
她絕美的臉上,漸漸泛起一抹難得的溫柔。
是他,就是他了。
認定的事情,不會改變,一定要協助他打下一個鐵桶一般的豪門江山。
羅天本身沒有資源,但他手裡神奇的醫術,就是資源,也正是因爲羅天神奇的醫術,才贏得了秦家這股龐大的政治資源。
衣傾城很清楚,秦家現在在華夏蒸蒸日上。
秦月寒的爺爺,仍舊是掌控一方的軍事大員。
她的爸爸,已經順利接任錦城精銳禁衛38軍軍長。
這些還不是最耀眼的,最耀眼的是的大伯,已經躍身進入國家核心體系,直接擁有決策整個國家命運的超級身份。
秦家的威望如日中天,多少人都盯着這股未來很可能左右華夏格局的政治勢力。
現在,既然能在嶽悠然的推動下,首先搶到一分,也就有了一分巨大的優勢。
悠悠地站起身,衣傾城踩踏着鋥亮的尖頭高跟鞋來到門口。
看着右側的花壇旁,嶽鎮南乖乖地坐着。
看着羅天全神貫注的給他推拿,按摩,衣傾城的心裡一噓唏。
如果嶽鎮南還精神得像頭老虎。
如果他依然還掌控着岳家的大權。
或許就不會有今天這一出,甚至也不可能有自己,羅天和嶽悠然的直接接觸。
所謂時勢造英雄,岳家人裡,有聰明人,但更多的是蠢人。
他們排斥,排斥嶽良的親妹妹嶽悠然,就等於直接將擁有巨大政治勢力的秦家排除在外。
否則,今日的岳家,又怎能是王家,葉家和周家所能比擬的呢?
羅天回過頭,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門口階梯上的衣傾城。
緊接着,他賤兮兮地笑着朝衣傾城打了個眼色,繼續用力幫嶽鎮南按摩。
“能有幾成把握?”衣傾城緊盯着羅天問道。
羅天一愣,看了一眼端坐着的嶽鎮南,一臉自信的笑道:“十成。”
“我希望你能說五成。”衣傾城凝視着羅天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說道。
羅天微微皺起眉頭。
他沒聽明白衣傾城的話。
“太有自信的人,大多會失敗。”衣傾城給出了答案。
羅天就沒好氣的白了衣傾城一眼:“大奶美女,我發現你越來越欠揍了。”
“這事關全局嗎,關係到你的豪門。”衣傾城直言不諱的說道。
羅天就傻眼地瞪着她,直到她悠然的轉身離開。
“事關全局,事關打造豪門?她又在謀算什麼?”一邊幫嶽鎮南推拿,羅天一邊低着頭嘟囔。
就在這時,羅天口袋裡的手機突然響了。
摸出手機,羅天看也沒看,直接接通喂了一聲。
“恭喜你,你們纔是真正的好棋手。”手機裡,傳來一個女人冷漠的聲音。
羅天一頭霧水的皺起眉頭,他還真沒聽出來這是誰。
“羅天,你的願望達到了,從此我們兩清。”
這個陌生的女人說完,直接掛點了電話。
愣愣地看着自己的手機,羅天滿臉疑惑的眨着眼睛。
突然,他像恍然大悟似的驚呼:“嶽子欣……”
“嶽子欣……”坐在羅天面前的嶽鎮南也跟着驚呼。
羅天低頭看着嶽鎮南,沒好氣的說道:“老東西,你怎麼養出了一隻怨婦?”
“怨婦,怨婦。”嶽鎮南傻乎乎地笑了。
恭喜?
目的達到?
好棋手?
這幾個扎眼的詞彙,在羅天的腦子裡過了一遍。
他不明白嶽子欣這是什麼意思,他也不想明白。
將嶽鎮南接到這裡,完全是爲了嶽鎮南的安全考慮。
羅天不覺得算計了誰,更不覺得陰了誰。
他做事從來都憑良心,憑性情。
收回手機,羅天拍了拍嶽鎮南的肩膀:“老頭兒,好了。”
“好了。”嶽鎮南突然點頭。
羅天一下子就傻眼了。
眼睜睜看着嶽鎮南站起身,看着他轉過身,瞪眼湊近過來,羅天沒好氣的翻了翻眼皮。
“你個老東西,倒下得太不是時候了。”
“你個小東西。”
“喲,罵人你倒是學得挺快?”
嶽鎮南不罵人,他瞪着羅天,瞪的瞪的,突然啪嘰一巴掌打在羅天的面門上,直接扣住了羅天的鼻子,嘴巴和眼睛。
“哇靠。”羅天一把打開嶽鎮南的手,卻沒想到這老傢伙早已經衝進了別墅大廳。
無奈的嘆了口氣,羅天叉着腰看向嶽鎮南消失的地方。
他現在突然有點弄不懂了。
嶽鎮南這是真糊塗,還是假糊塗?
按道理說,中了癲狂散的人,暴躁得很厲害,基本失去理智,也不可能有太多自己的思考能力。
他的一切行爲都該是人類的本能,所有本能的反應。
但是嶽鎮南不同,雖然瘋症得到抑制,整個人看起來傻乎乎的,但他明顯擁有自己的思維和思考能力。
“該死的衣,還錢。”
就在這時,羅天的背後傳來一個蹩腳的喊聲。
回過頭,羅天臉上頓時露出差異。
前方,走來一個卷金髮,藍大眼,白皮膚,身材魁梧,肌肉發達的男人。
這是典型的歐美男人最直接的特點。
毋庸置疑,這傢伙幾乎具備了所有這樣的特點。
所以,他看起來是那麼招人側目,那麼的招那些崇洋媚外的花癡愛戴。
“你是誰?”羅天打量着歐美男人,疑惑的問道。
歐美男人習慣性的聳着肩膀:“我是克雷爾。”
“克雷爾?”羅天再一次打量着這個男人,突然很不友好的問道:“你是衣傾城的男朋友?”
“nonono。”克雷爾的腦袋搖得像撥浪鼓:“她是我的女神,你不能侮辱我的女神。”
“那……你剛纔說什麼還錢?”羅天更疑惑的問道。
克雷爾聳着肩膀,十分理直氣壯的說道:“我來找我的老闆還錢。”
“老闆?”羅天一愣。
克雷爾義正言辭的點頭。
“衣傾城欠你錢了?”羅天立即開始警惕。
克雷爾撇着嘴說道:“那是。”
羅天:“……”
衣傾城什麼時候欠錢了?
這個該死的外國佬,不會要玩什麼花樣吧?
克雷爾看着羅天警惕的樣子,有點難爲情的攤了攤手,尷尬的說道:“噢,確切的說,不是還,是……”
“借。”羅天沒好氣地瞪着他。
克雷爾立即露出一副你是知己的賤笑。
然後,羅天鬆了一口氣,苦笑着說道:“走吧,衣大咪咪就在裡面。”
“噢,親愛的,我想上帝一定會理解你的仁慈。”克雷爾急忙跟上。
傾城別墅的大廳裡,衣傾城正坐在沙發上打着電話。
她面前的茶几上,多了一臺黑色的高檔橘子筆記本。
當她看到羅天帶着克雷爾進來,並沒有任何表示,繼續扭頭通過手機佈置她的事情。
羅天領着克雷爾在衣傾城對面的沙發上坐下,然後靜靜地看着。
克雷爾有點魂不守舍,當他看到坐在旁邊單人沙發上,抱着靠墊一個勁親暱和搖晃的嶽鎮南時,藍眼睛頓時掙大。
“嗨,這老頭兒……”
“你想找他玩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