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天無奈的笑道:“阿姨,你可能搞錯了,我和月寒只是普通朋友。”
“噢噢噢噢,對對對,普通朋友。”
嶽悠然說着,轉身悠悠漫漫的走了,並且小聲嘀咕道:“普通朋友?普通普通不就普通到一起了嗎?嗨,真好,不錯。”
聽着嶽悠然的嘀咕,羅天簡直連死的心都有了
如果要面對和她這個極品老媽。
他還是更願意去接觸那個看起來冷冰冰,卻聰明似妖的衣傾城。
別墅大廳裡,一羣人端坐在沙發上。
嶽鎮南拿着羅天丟給他的一個靠墊,正像抱孩子似的抱着,在做一個認真的全職媽媽。
嶽悠然和坐在對面,羅天和衣傾城坐在一起。
他們相互望着對方,像是要說點什麼,卻又沒人先開口。
現場的氣氛,顯得有些尷尬。
但緊接着,隨着嶽鎮南的一聲傻笑,這種尷尬終於被打破。
同時扭頭望去,所有人都哭笑不得的發現,嶽鎮南居然搖晃着手裡的靠墊,哼哼唧唧的唱起了歌。
於是,秦月寒一臉緊張的看向羅天問道:“外公這病……”
“我會治好他。”羅天一臉認真的說道。
嶽悠然奇蹟般的沒說話,只是默默地盯着旁邊的嶽鎮南。
她是他女兒。
女兒看着自己的父親變成這樣,沒人心裡不難受。
但是嶽悠然又很清楚那句話——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
不管岳家上下怎麼鬧,哪怕鬧得雞飛狗跳也好,都和她沒有半點關係。
但是唯獨她這個老父親,她絕對不可能不管。
扭頭看了一眼嶽鎮南,又無力的點了點頭。
她本以爲向嶽子欣提出來要接走外公,嶽子欣一定會不高興,甚至會傷心。
但是讓她沒想到的是,嶽子欣直接就猜出了她的心思,也欣然同意了。
現在,要將自己這可憐的外公交到羅天手裡,除了不放心,更多的是不安心,不忍心。
緊盯着嶽鎮南,羅天一字一句的說道:“治不好他,我這一輩子絕不再碰醫術。”
這是一個誓言,也是一個承諾。
聽懂了。
嶽悠然聽懂了。
坐在羅天旁邊的衣傾城更聽懂了。
但是,他們都沒說話,都像是默認了這個誓言。
過了好久,一直沒說話的嶽悠然才問道:“我爸過來了,會不會給你們添麻煩?”
“不會。”衣傾城直接說道。
嶽悠然輕嘆一口氣:“這不是岳家欠的情,這是我嶽悠然欠的……”
“嶽姨。”
衣傾城直接打斷了嶽悠然的話。
緊盯着她,衣傾城一字一句的說道:“嶽老也是我們董事長的生死之交,更是我最敬重的長輩。”
“好。”嶽悠然突然用紙擦着掉下來的眼淚,抽泣着說道:“我知道你們都是好孩子。”
“媽,你別這樣。”心疼地抓住了嶽悠然的胳膊,親暱的將小腦袋靠在她肩膀上。
嶽悠然就更加感動的泣不成聲。
看了一眼,羅天一臉肅然的問道:“月寒,你知道我爲什麼一定堅持要讓你外公過來嗎?”
“因爲你和姐姐……”
“不對。”
羅天打斷,認真的說道:“我怕嶽老爺子還呆在那個地方,還沒等病治好,恐怕就小命不保了。”
“什麼?”和嶽悠然一聽,幾乎同時站了起來。
面對他們詫異的目光,羅天輕嘆着說道:“月寒,當時在休息間裡的衝突,你也在場,也親眼看到了。”
“是。”秦月寒點頭。
羅天虛眯着眼睛說道:“你不覺得奇怪?”
“這……”秦月寒噎住。
“我知道,你不好說。”羅天冷笑着說道:“他們明明知道,從我接替柳楓治療嶽老爺子,嶽老爺子的瘋症就已經得到控制,可是卻偏偏要執意換換掉我。”
“那就只有一種解釋。”嶽悠然緊盯着羅天,一臉鐵青的說道:“他們壓根就不想讓我爸好起來。”
“沒錯。”羅天笑着點頭,又靠回沙發上問道:“上次他們是被我整了一個措手不及,實際上當時我也沒有更好的選擇,殺雞儆猴,也只能這一次而已。”
嶽悠然緊鎖着黛眉問道:“聽說你還爲此被警察帶走了。”
羅天苦笑着點頭。
嶽悠然突然扭頭瞪向秦月寒:“你個死孩子,這麼大的事,你怎麼不給我打電話?”
秦月寒露出一臉爲難,想辯駁,卻欲言又止。
衣傾城柔聲說道:“我想,秦小公主肯定想打,但是有人不願意她打。”
“誰?”嶽悠然兇狠的問道。
“傾城。”羅天扭頭看向衣傾城,壓低聲音說道:“過去的就讓他過去。”
衣傾城抱着胸靠回沙發上,不再言語。
嶽悠然看着羅天和衣傾城的態度,眼睛裡閃過一抹若有所思的神情。
緊接着,她又坐回沙發上,輕嘆着說道:“衣秘,羅神醫,如果缺什麼,需要什麼,就直接告訴月寒,她一定可以辦好,她辦不好的,我嶽悠然想盡辦法也要辦好。”
“問題沒那麼複雜。”羅天笑着搖了搖頭,接着又看向旁邊的嶽鎮南:“只要嶽老爺子進了這裡,安全絕對沒問題,有了這個前提,我就放心了90。”
秦月寒扭頭看了一眼四周,遲疑的問道:“那外公住哪兒?”
“就這裡。”羅天指着樓上說道。
詫異的望向羅天:“和你們住一起?”
“沒什麼不可以。”羅天帶着自信看向嶽鎮南:“他的瘋症已經得到抑制,只要不受到嚴重刺激,除了神志不清,其他的和正常人沒有區別。”
“這樣會不會打擾到衣秘?”嶽悠然擡頭看向衣傾城。
衣傾城搖頭:“不會,嶽老爺子住過來,是我的榮幸。”
嶽悠然點了點頭,順手打開自己的包包,從裡面取出一張銀行卡放在茶几上。
擡起頭,她衝着羅天和衣傾城陳懇的說道:“都這麼久了,還從沒跟羅神醫談過醫藥費的問題……”
羅天立即衝着嶽悠然擺手:“嶽姨,你自己收起來,不然就算我治好嶽老爺子,也沒法面對他老人家,更沒法面對你們”
嶽悠然愣住了,最後將目光落在衣傾城身上:“衣秘,我知道你不缺錢,但……”
衣傾城沉聲說道:“嶽姨,我們是自己人。”
一句自己人,讓嶽悠然再次愣住了。
是啊,都是聰明人,話說得明白與不明白,都能聽得懂。
於是,嶽悠然收回銀行卡,衝着衣傾城點了點頭。
看了一眼旁邊的嶽鎮南,她張了張嘴,終究沒說出口,於是拿上自己的包包,轉身走了。
“哎,媽。”秦月寒也急忙站了起來,剛跑兩步,突然又停下來回過頭:“羅天,衣姐姐,麻煩您們了,我會天天過來的。”
“好。”衣傾城點頭。
羅天衝着她揮了揮手,這才轉身跑了。
看着母女倆的背影,羅天長嘆一口氣:“都是要強的人。”
衣傾城再一次坐會沙發上,悠悠的說道:“她這種身份的人,什麼債都能欠,唯獨不能欠人情債,也不能欠人情債。”
羅天側身看向衣傾城:“你爲什麼拒絕她還人情?”
“嶽夫人這種地位的人。”衣傾城出神的說道:“平時你要巴結,都送禮無門,現在留下這個人情,對以後有好處。”
“對以後有好處?”羅天疑惑的皺起眉頭。
衣傾城挑起眼皮,瞥了一眼羅天:“你不是要打造自己的豪門嗎?”
羅天再次一愣,接着他就眼前一亮:“你的意思是說?”
衣傾城點了點頭:“秦家,是軍方世家,不僅在錦城勢力龐大,而且在全國軍界說話都是很有分量的人物。”
沒錯,一點也沒錯。
羅天終於明白了衣傾城的良苦用心。
秦家是什麼勢力,他現在還不是太清楚。但就衝着自己出事兒,秦月寒一個電話,就找來一個神秘特種部隊的少校解圍,就足以看得出秦家的力量。
將來要打造豪門,這是一羣不可忽略的資源,甚至有可能是定鼎豪門的資源。
扭頭看着衣傾城,羅天突然想起剛見面時,衣傾城說過的話。
然後,他就邪惡的想到,難道這位大奶女神,真的想做……奴……隸。
不然她爲自己考慮這些幹啥?
突然,衣傾城沒好氣的說道:“你的眼神暴露了你齷齪的想法。”
羅天急忙移開目光,輕咳了兩聲,嘿嘿笑着說道:“那……既然嶽老爺子住在這兒,我是不是也可以長期住……”
“不可以。”衣傾城果斷拒絕。
羅天立即苦着臉問道:“爲什麼?我可是嶽老爺子的主治醫生。”
“這和長期住在這裡有關係?”衣傾城反問道。
羅天立即義正言辭的指着旁邊發傻的嶽鎮南說道:“可他是個瘋子,他會嚇壞你的。”
衣傾城依舊不卑不吭:“我有很多保鏢。”
於是,羅天不再討論這種問題,他轉而衝到嶽鎮南的身邊坐下。
然後,嶽鎮南撇了一眼他,又繼續他抱‘靠墊’當孩子的遊戲。
“老頭兒。”羅天嘿嘿笑着蹭了蹭嶽鎮南。
“sb。”嶽鎮南嘟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