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鬥狗大賽演變成了人間慘劇,很多鬥狗的,在那些失控的瘋狗之下,就算沒有被狗咬死,也得缺皮少肉的,落個半殘。
何況就剛纔那種情況,羣狗一擁而上,又怎麼會沒有人被咬死。
雖說是他們自己給狗喂藥,又拿電棍打狗激怒了狗羣,是自作自受,是罪有應得,但畢竟是鬧出了人命了,出人命那就是大事,當地的派出所很快過來調查。
不多時,市局也緊接着趕到。
在場的參與鬥狗的,都要接受盤問和調查。
陳凌他們自然也不例外。
尤其是陳凌,更是受到了重點照顧。
他這又是騎馬,又是架鷹的,本來就惹眼。
然後公安來了之後,在場的所有人又都說是陳凌騎着馬帶着鷹把發瘋的狗羣控制住的。
要不是他,今天那些瘋狗咬起人來,恐怕就不止是這麼點人受傷了。
很多帶小孩來趕集的老人也紛紛對陳凌表達謝意,並在公安面前替他說好話,說這裡邊沒有他的事,攔着公安說不能抓他走。
他們這樣也是發自內心的,剛纔那羣殺馬特引着狗過來,就差那麼一點點,他們就被瘋狗撲倒了。
好在陳凌及時騎馬趕到。
不然那些被瘋狗咬的血肉模糊,生死不知的人就是例子,何況他們還帶着小孩子,後怕的同時,這心裡可不是對陳凌感激麼。
他們是好心,但卻讓公安人員很無奈。
他們也就是例行問話,而且陳凌這一身行頭,又是馬又是鷹的,這種比紈絝子弟還要紈絝子弟的配置,很難不讓人認爲他跟斗狗是一夥的。
現在嫌疑解除了,但該問的話還是要問的。
畢竟是陳凌把這羣失控的瘋狗制住的,這可是這場案件之中必不可少的重要角色。
於是就把陳凌一夥子人帶到一旁盤問。
一問之下,這些公安同志們也驚訝了。
原以爲這年輕人騎馬架鷹的,就算不是來鬥狗的,那肯定也不普通,普通人誰有閒心玩這個啊。
哪知道是個鄉下山溝溝的小小農民。
但很快,他們就知道,這個小年輕並不是簡單的農民。
是護林員,在市裡有產業,還上過好幾次新聞和報紙,甚至登過央視。
經過孫豔紅幾個朋友的補充。
他們又知道,這年輕人還演過武松打虎,演完之後,動物園把那老虎也託給他養了。
這次是剛送回來,而且還領了什麼保護丹頂鶴的獎狀。
這個也是要上電視的。
一時間,這幫子公安同志們目瞪口呆,腦子都有點轉不過來。
奶奶的,隨便一問,這是問到了個什麼人啊。
還好他沒犯事。
不然這就是條大魚。
“我知道了,之前是不是就是你晚上在省城騎馬溜老虎來着?省城那邊公安的接到報案了,有人帶老虎上街。”
“對,這麼一說我也想起來了,上次去省城開會就聽人講,有人晚上騎馬架鷹,在街上領着倆老虎跑。
看你現在這行頭,應該就是陳兄弟你沒跑了。”
“呃,是我來着,不過公安同志,我可是良民,知道那倆老虎訓好了,不會傷人。
就是在我們村裡,那老虎帶回去也是不關籠子,不拴鏈子的。
它們也不會亂跑。”
陳凌解釋着,也是沒想到還有人報案。
這年頭,其實大家就算看到有人帶老虎上街,也是看熱鬧看希奇居多,只要沒傷人,沒出亂子,到公安局報案的是極少數。
並不是所有地方的人都是朝陽羣衆。
這時,孫豔紅捅了捅他胳膊,小聲道:“是咱家隔壁那個店裡報的,他們看到你帶老虎在咱家店裡歇腳來着。”
然後又對幾位公安笑眯眯道:“富貴會訓老虎的,那老虎乖得很,是有人惡意舉報。”
“咳,那個儘量還是不要帶老虎這種東西上街,別人又不知道這老虎什麼脾氣,挺嚇人的。”
那位明顯是隊長的中年漢子說了句。
隨後又問:“聽這位孫老闆說,小兄弟你還領了啥丹頂鶴的獎狀,咱們這兒還有丹頂鶴?”
“有!就在他們村哩,今年剛住過來!”
孫豔紅搶到陳凌身前,嘰嘰喳喳的跟人家講起來。
什麼去年就有兩隻大仙鶴住在陳凌家,是陳凌救了母鶴啥的,今年就又飛過來了,還帶了好多別的鶴,和一大羣白鷺。
還有陳凌幫小鶴破殼啥的。
她說得起勁,這些公安們也聽得津津有味,那年輕的都忘記做筆錄了,只聽着她講。
“這個好,這個獎確實該給小陳兄弟發,丹頂鶴是仙鶴,要我說比老虎那個還好。”
“是,我也覺得,有時間咱們也去看看唄。”
“嗯,得去看看,沒聽這大姐說麼,他們那邊稀罕東西可多,不止有仙鶴,先前陳兄弟上電視的鱉王爺、野豬王,那可都是話本里纔有的東西。”
那個做筆錄的小夥子更是眼睛放光:“隊長,我覺得這地方一定是風水寶地,要是咱們抓一頭野豬王,抓一隻千年老鱉吃了,說不定會有內力的,到時候練練功,咱們辦案啥都不怕了。”
那隊長聞言頓時滿臉羞恥,大感丟人,一巴掌拍過去,板着臉道:“再看那亂七八糟的武俠小說,以後有任務別想跟着出來了。”
又對陳凌等人道:“新人年紀小,辦案的時候不嚴肅,讓你們見笑了。”
“沒事沒事,挺有趣的,現在電視上武俠片也多嘛,我也常看的。”
陳凌笑着說道。
而後又簡單聊了幾句。
這些公安們就去處理那些鬥狗的了。
今天這邊鬧了亂子,出了人命,所以凡是鬥狗的,都要進行拘留懲罰的。
不過嘛,對大多數鬥狗的來說,這個不算什麼。
只要能夠證明這場鬧劇跟他們沒直接關係,把賭資、罰款,全部交清,或者多交點罰款,認錯態度比較積極,當天就給放出來了。
情節嚴重,或者直接涉事的,也就是說那些給狗喂藥的,和組織鬥狗大賽的,就不那麼輕鬆了。
起碼也要關上一陣子了。
罰款數額也比一般人要大。
且不說這些。
這也跟陳凌他們沒關係,他們也就小小押了一注而已,最後還輸了。
罰款也輪不到他們。
但他們短時間內也不咋消停。
中午在小龍蝦店吃飯呢,那些交了罰款,被放出來的人就找了過來。
要和陳凌認識,談合作啥的。
陳凌最不喜歡搞這些了,就有一個算一個的,都支應到了樑越民那邊,留的也是樑越民的聯繫方式。
樑越民對他沒得說。
他自己的可樂、飲料之類的,都弄上了富貴山莊一系列的品牌。
陳凌回饋他這點東西,真不算啥。
除此之外,還有對他的馬和鷂子感興趣的,這些人都不差錢,一出就是大幾十萬。
而且還跟拍賣似的。
一夥人越喊價越高。
把餘邦金和孫豔紅都喊得心癢難耐,十分想替陳凌答應。
但陳凌又怎麼可能答應。
出價再高他也不會賣的。
這些人沒辦法,只好坐下來叫了一桌子菜,和陳凌喝酒攀談。
今天正好陳凌在小龍蝦店弄了一大桌火鍋食材,讓孫豔紅他們試吃呢。
這幫人正好湊了巧了。
然後一吃之下,自是讚不絕口,說是跟他們之前吃的鍋子都不大一樣。
孫豔紅就笑說這是陳凌的獨家配方,後面還有很多滋味上佳的野味呢。
聽得他們食指大動。
紛紛叫嚷着,說啥時候有了新菜讓孫豔紅第一時間聯繫他們。
孫豔紅要的就是這個效果,應得比任何時候都熱情。
一頓飯吃吃喝喝到了兩點多將近三點,才把這些人應付完。
他們幾人就牽着小青馬,準備去臨近的牲口市場給小青馬修蹄,換釘掌。
不料,這牲口市場跟鄉里的騾馬市差不多,下午就沒人了。
想修蹄那得趕早上午過來。
沒辦法,只能明天起早來一趟了。
於是幾人就出了牲口市場,繼續溜達。
出了今天上午的事情之後,大家都想放鬆放鬆,那就跟着陳凌溜達吧。
陳凌喜歡吃,喜歡玩。
去的地方也多是吃的玩的比較多的地方。
本地的吃食也就那麼老幾樣,但是麼,這年頭的東西味足,陳凌還真就百吃不厭。
他自己在家做飯也好吃。
但外邊這些美食卻是他曾經年少時候可望而不可即的夢想。
當年那真的是一年到頭吃不到一次。
他父親夠疼他的了。
但市裡的燒雞,也不是每年過年都給他買的。
他就那麼饞着,一直饞到結婚成家,也還是惦記着。
有一份情懷在內,自然就不一樣。
燒雞、牛肉,還有魚。
當地的水產除了傳統做法之外,小魚小蝦也好吃,路邊攤、校門口都有,很多時候也不裹面,就直接是用油炸的。
有放辣椒的,也有不放辣椒的,都極其好吃。
陳凌是燒雞、牛肉、炸的小魚小蝦,三樣全買了不少。
放到馬身上的兜子裡。
三種換着樣邊走邊吃。
“富貴真是好胃口,纔剛吃飽喝足出來,就又開始買吃的了。”
餘邦金笑呵呵的掰着手指頭說着:“燒雞、牛肉、還有這炸的小魚小蝦,買這麼一大堆,你這肚子也不見鼓起來啊,也不知道都上哪兒去了?”
“吃了漲力氣唄,要不人家能打野豬王呢。”
孫豔紅瞥了餘邦金一眼:“你行麼,瞧你吃的,都長到肥肉上去了。”
不過說歸說,鬧歸鬧,就這麼走着溜達了一圈之後。
到了將近五點鐘的時候,他們也渴了餓了,就買來啤酒,在路邊找了棵大樹,在樹旁邊的石頭臺階上圍了一圈。
也去就近買來東西吃,同時也蹭陳凌買的那些吃食。
燒雞是用刀剁開的雞塊。
牛肉也切塊。
小魚小蝦也給了竹叉子。
陳凌把竹叉子也多要着呢,可惜他們之前肚子不餓沒吃,這時候派上用場。
又買了燒餅,用竹叉子劃開把肉塞進去,吃的賊香。
幾人席地而坐,吃着聊着,也極有趣。
時不時再給小青馬喂點啤酒,逗它玩玩。
“咦?富貴兄弟?你們怎麼坐這兒吃上了?”
忽的,一輛自行車停在他們跟前,一個戴着金絲眼鏡,頗有書卷氣的中年男子單腳撐地,驚訝的問道。
“是杜老闆啊,我們是出來閒逛着玩,逛累了就買點東西吃,你這是幹嘛去了?今天店裡沒開門?”
陳凌擡頭一瞧,是他認識的頭一位水族店老闆,杜廣河。
這人這時候騎着自行車,車後座兩旁還擔着兩個水桶。
“哈哈哈,我啊,前段時間,朋友從南邊給弄了幾條龍魚回來,這不,去河裡撈點魚蝦回去喂龍魚呢。”
碰到陳凌了,又說到這個,他顯然是很興奮。
在杜廣河看來,陳凌這個年輕人雖然路子野了點,但很有些伺候魚的本事。
他那些運輸來的觀賞魚,很多都可以留下當種魚的。
所以跟懂得人聊,他興致就高。
且帶着幾分賣弄的得意。
畢竟龍魚這時候出了沿海地區,其餘地方還很少見。
“哦?龍魚,什麼龍魚,正好我們沒事,能跟着去看看嗎?”
陳凌一聽,還真來了興趣。
反正他們也是閒逛的,去哪玩不是玩呢。
“能啊,這有啥不能的,正好給你瞧瞧我這些龍魚吃食有多兇猛!”
杜廣河手一揮,“走吧,跟我來。”
“走吧,跟着去看看。”
陳凌對衆人說道,然後幾人就拎着酒瓶子,跟在杜廣河後邊,一邊走一邊不忘吃喝。
杜廣河也認識他們幾人。
山貓陪着陳凌去過店裡,小綿羊也認識,經常開車送魚的,孫豔紅和餘邦金就更不用說了。
回頭瞧見他們幾人這樣子,也是有些忍俊不禁。
真不知道他們還有這樣的一面。
等到了地方,陳凌幾人也吃完喝完了。
走進店裡一看,好傢伙,缸裡的龍魚還真不少。
金龍魚、銀龍魚、紅龍魚……各種色澤,大小不一。
杜廣河還把它們分別養在不同的魚缸裡,且細心的加了網蓋,防止它們跳出來。
“老弟給你撈網,你撈點魚蝦喂喂它們,看看這龍魚咋樣……”
杜廣河拿來一個圓頭的小魚撈遞給陳凌,又笑眯眯道:“咱們這邊現在龍魚可少見啊,等你你啥時候養出來好魚了,我給你換兩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