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辣豬蹄、大片水煮牛肉、爆炒黃鱔、兩面黃煎豆腐。
最後一個大白菜。
五個菜擺滿一桌,兩人相鄰而坐,盧安問:“這麼多好菜,要不要來點啤酒?”
想着這些菜根本吃不完,他又不許叫覓覓她們過來,葉潤半推半就同意了,不過她沒想多喝:
“等會要去看夢蘇元旦晚會表演,就開兩瓶吧,我喝半瓶,其它的你喝。”
“成,聽你的。”
盧安高興地跑去屋角落拿了倆瓶啤酒過來,“家裡啤酒快沒了,就剩3瓶了,你下次順便買些回來。”
葉潤聽了沒做聲,起身去廚房拿來開酒器,起開啤酒蓋,先給他倒一杯,然後給自己滿一杯。
盧安端起酒杯說:“來,幹個,元旦快樂!”
“嗯。”
葉潤嗯一聲,跟他碰一下,接着補充一句:“元旦快樂!”
一口氣幹完一杯,盧安夾了一塊她最愛吃的豬蹄尖尖放她碗裡,隨後開始了大快朵頤。
至於爲什麼葉同志愛豬蹄尖尖?他一直沒弄懂,反正前生她就愛吃這些調調。
比如雞翅膀尖尖啊,鴨翅膀尖尖啊。每次殺家禽,盧安都讓給她吃,曾經有一次小孩不懂事跟她搶,還被他教訓了一頓。
結果就是,葉潤把他也給狠狠教訓了一頓。
那一天他酸了好久,不滿她有了孩子不要男人了,弄起她後來一直拿這事嘲笑他。
別看她個子高,有167,其實飯量不大,每餐吃一碗就不吃了。除非胃口特別好,就會再添加一個雞蛋多的飯糰。
吃完一碗飯,她就在旁邊小口抿酒,看着他吃,也沒走開。因爲知道他不喜歡一個人單獨吃飯,所以陪着他。
中間見他碗裡的小半碗飯全被豬蹄和大片牛肉的紅油湯浸紅了,葉潤伸手拿過就倒進了垃圾桶,重新給他添加了一碗新的米飯。
盧安此時嘴裡全是肉,沒空說話,用左手拿起杯子示意。
見狀,葉潤同樣拿起杯子跟她碰了碰,還不忘罵他:“慢點,慢點,伱是餓死鬼投胎嗎,就不能吃慢點吃嗎,這麼多菜又沒人跟你搶。”
盧安一時沒接話,直到把嘴裡的肉吃了下去纔回嘴:“你個娘們唧唧的懂個什麼,要大口吃肉大口喝酒才痛快。
要是都像你們女人這樣溫溫吞吞的,國家經濟根本發展不起來,我這是帶動內需曉得不?”
葉潤癟癟嘴,“明明就一吃貨,還說得這麼高大上,呸,真是不要臉。”
“高大上”這種詞彙她原本是不會的,但跟某人相處久了,自然而然就撿到了。
盧安咧嘴直樂,把空杯子放她跟前,雙手又扒拉豬蹄去了。
葉潤翻記衛生眼,拿起啤酒瓶給他倒滿酒,接着把杯子放回他左手邊。
等到他吃完手裡的豬蹄,她說:“還有20多天就要放寒假了,你打算什麼時候回去?
是在這邊呆一段時間,還是放完假就立馬走?”
盧安沒急着回答,反問:“你呢?”
葉潤說:“我想媽媽了,想早點回去陪她。”
母女倆從小相依爲命,感情非常深厚,盧安想了想說:
“我也要先回寶慶一趟,到時候還得去趟羊城師傅他老人家,金陵這邊看情況了,要是不行,就明年開春早些過來。”
聽到他的安排,葉潤心裡隱隱有些高興。
雖然她自己不想承認,但內心深處還是希望能和他一塊回去的,每次只要有這人在身邊,她就可以什麼都不用考慮了,坐車可以呼呼大睡,根本不用擔心坐過頭了,也不用擔心安全問題。
菜多,還有酒,還有人時不時給他倒酒夾菜,這頓飯吃得特別瓷實,最後他把酒瓶裡的最後一口酒喝完,摸摸圓滾滾的肚皮說:
“走,已經6點了,晚會快開始了,我們趕過去。”
一頓飯的功夫,外面的太陽已經開始落山了,夕陽餘暉照在葉潤臉上,捲起一層淡淡的紅暈,如同一朵漸漸綻放的玫瑰,有味道極了。
“我臉上有髒東西?”
門口,見他定定地望着自己,葉潤伸手摸摸臉,忍不住這樣問。
盧安說:“髒東西沒有,有愛。”
葉潤無語,掏出鑰匙把畫室房門反鎖,一邊動作一邊奚落他,“你知道我現在聽到你說這些不着調的話是什麼感覺嗎?”
盧安順口問:“什麼感覺?”
鎖好門,葉潤把鑰匙揣進兜裡,往前走:“你這個老流氓無利不起早,每次說這些顛三倒四的話,就代表着你又在打我主意了。”
盧安鬱悶:“我在你心裡就是一個這樣的人?”
“人?你太高看你自己了,你就是一頭髮情的公豬。”說完這話,葉潤邁開大長腿,飛快地下了樓梯,生怕他使壞了。
盧安氣壞了,站在樓道口喊:“別跑啊,有種你給我等着。”
“你看我像傻子?”葉潤面露不屑,歡快的眉角還在不斷挑釁他。
這時有兩老師買菜回來了,盧安剛生起的一些念頭又只得偃旗息鼓,幾個快步追上去說:“算你命好,不然我今天非讓你知道爲什麼花兒這樣紅。”
葉潤哼哼一聲,加快了腳步,這條路上人少,和他走在一起有種與虎謀皮的感覺,沒一點安全感。
說不得他獸性大發,就把自己拖哪個草叢給霍霍了,如此想着的她不禁有些樂,好像盧某人真的變成了一隻人人喊打過街老鼠般。
今天兩人要看的是學校的元旦晚會,而不是商學院的。
其實商學院的晚會昨晚就演出完了,李夢蘇的節目正是她日常練習的《鴛鴦戲》。
說實話,昨天光顧着請飯唱卡拉ok了,一時把這事情給忘記了,要不然他肯定會去現場觀看的。
思緒到這,盧安問:“今晚夢蘇表演什麼節目?是唱歌?還是古箏?”
葉潤斜眼瞅,“喲,夢蘇夢蘇,叫得這麼親熱呢。”
盧安伸手摸摸她額頭:“你這是吃醋了?”
“切!”
葉潤打開他的手,朔起薄薄地嘴脣道:“吃醋?你誰呀?我爲什麼要吃醋?
某人趴在黃婷胸口當舔狗,某人在畫室抱着黃婷當豬頭肉啃,我有說過啥嘛?這不就是人類進化沒完全麼,我就當看一樂了。”
盧安愣了下,畫室就算了,當場撞見的,可趴胸口什麼時候的事?
不過他又不好問,只得糊弄過去:“我看你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你等着,我回頭就收拾你。”
葉潤本欲還嘴,沒曾想在拐角處看到了蘇覓和向秀,頓時開口問候:“覓覓,向秀,你們也是去大禮堂嗎?”
聽到背後有人喊,向秀轉過身,“呀,這麼巧,你們也在啊。”
等完三女打完招呼,盧安才問兩女:“怎麼就你們倆,李夢蘇同志呢?”
見他把目光放在自己身上,蘇覓微笑回答:“夢蘇有節目,已經提前過去了。”
向秀問他們:“你們吃過晚飯了沒?”
盧安脫開而出:“沒有。”
葉潤說吃了。
向秀立馬迷糊了,“到底有沒有?我們信你們誰的話?”
葉潤打眼某人,意味深長地說:“信他的吧,他想請你們吃夜宵咧。”
聽到這話,盧安和蘇覓默默相視一眼,下一秒各自移開了視線。
他現在突然有些不確定了,這小老婆到底已經把自己是心思揣摩到什麼程度了?
真他孃的,自己就隨便一說,她都能上綱上線,問題是,他還不好當面反駁。
好在他臉皮厚,當即十分光棍地說:“行啊,剛好最近掙了些錢,兜裡藏不住有點飄,正需要你們幫幫忙。”
聽到有夜宵吃,向秀立即接上,“我想吃燒烤,下午我還和覓覓、夢蘇她們討論這個,要不你請我們吃燒烤哈。”
盧安比劃個ok手勢,“沒問題,到時候再配點酒,燒烤啤酒簡直絕了。”
四人說着聊着,很快就到了大禮堂門口,發現這裡的人不是一般多,一羣接一羣都是來看元旦晚會的。
“哇靠!蘇覓,蘇覓來了!”
就在幾人跟隨人流朝門口行去時,旁邊一個男生忽地壓低聲音跟同伴這麼說。
聲兒不大,但奈何門口人太多了,太過擁擠,距離不遠,還是傳到了盧安等人的耳朵裡。
“蘇覓?在哪?哪個是?”
顯然有人聽過南大三美的名頭,但還沒見過真人。
“左邊,看左邊,穿白衣服的那個。”
這話一出,附近的目光瞬間都積聚了過來,人都是好奇動物,不論男的女的此刻都把八卦之心發揮到了淋漓極致。
盧安悄悄觀察蘇覓,發現這姑娘的表情詮釋了一個什麼叫淡然如水,被這麼多人打量都沒點反應,似乎見慣了這種場面。
“咦,旁邊那個男的有點像盧安耶。”
“什麼像?應該就是,我在寢室窗口看到過。”
有人提出疑問,有人回答,然後人羣目光紛紛一轉,又轉到了他身上。
甚至還有人細嗦:
“兩人捱得這麼近,不會是在談戀愛吧?”
“啊?不是說盧安女朋友是黃婷嗎?”
“元旦不陪女朋友,卻跟蘇覓攪一塊,這誰知道嘿.”
盧安心裡一陣mmp,誰說老子沒陪了?老子在陪自己女人!向來只有她吃瓜別個的份,沒想到瓜落到自己身上了。
聽到周邊的閒言碎語,葉潤嘴角微不可查地翹了翹,雖然弧度很小很小吧,可還是逃不過盧渣男的毒辣眼睛,頓時心裡樂開了花,走進門後附耳說:“我還以爲你不在意呢,嘖,還是在意的嘛。”
葉潤白了他一眼,踩他一腳。
趁人不注意,趁光線黑暗,趁兩人挨着近,盧安興致起來了,悄摸伸手過去,想要牽她手。
兩隻手初一接觸,葉潤就被嚇了一大跳,心驚這混蛋真是狗膽包天,在畫室就算了,那裡沒人看到,在外面他怎麼敢?
怎麼敢的?
她氣得又踩他一腳,隨後如驚弓之鳥一般,快走兩步,跟前面的蘇覓和向秀並肩走在了一排。
這年頭不像後世,校外的世界不那麼繁華,沒智能手機也沒電腦,相對而言,一年一度的元旦晚會還是比較吸引學生的。
這不,踩着點來都沒多少座位了,後排和過道擠滿了人。
就在盧安幾人找座位時,陳麥猶如天降神兵,出現在了幾人跟前,她只瞟了眼盧安和蘇覓,就對葉潤和向秀說:
“你們終於到了,來,跟我來,我給你們留了座位,在第5排中間位置。”
盧安對蘇覓嘀咕:“蘇覓同志,這小辣椒好像沒招呼我們倆。”
蘇覓恬淡一笑,沒說話,跟了過去。
沒法,盧安很沒骨氣地跟在後面。
陳麥有心了,留的座位幾乎和前面的舞臺平視,不要擡頭觀看,而又遠離了後面嘈雜擁擠的人羣區域,算得上絕佳位置。
安排四人落座後,陳麥還給幾人贈送了一瓶飲料,先是給三女,最後遞給盧安時,她用只有兩個人才能聽見的聲音問他:
“小爐子,你說我今天是不是在滋養情敵?”
盧安下意識問:“小爐子?”
陳麥抱胸說,“我不是首創,葉潤背後偶爾這麼叫你,本小姐就學到了。”
現在就開始叫了?
盧安懵逼,上輩子他還以爲一直要到35以後,原來小老婆這麼早就壞了良心。
見這兇妞站在自己跟前不走,見前後左右有好事者望了過來,講究低調的盧安蹙眉催促:
“杵在這幹甚呢,還不走?”
陳麥說:“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盧安沒好氣問:“你指誰?”
陳麥似笑非笑地說:“你這麼聰明,你知道我在說誰。”
盧安捋了捋思緒,道:“什麼叫情敵?你喜歡我?”
陳麥突地放開了聲音:“喜歡!”
這一瞬,正在竊竊私語的葉潤、蘇覓和向秀三女停止了交談,紛紛望向了兩人。
這兇妞他孃的不按套路出牌啊,盧安恨不得一巴掌呼死自己算了,怎麼就嘴碎跟她說這麼多咧:“你懂什麼叫情敵麼?要按你這麼算,你的情敵海了去了,如長江之沙多到你數不過來。”
聞言,陳麥用詭異地眼神盯了他會,稍後講,“下半年,我就是校學生會主席了。”
盧安意外,但還是送上祝福:“恭喜你!”
陳麥甩甩頭髮,又講:“我學分明年就快滿了,大三會出國留學。”
盧安這次不是意外了,而是詫異,“提前修的學分。”
陳麥驕傲地說:“當然。”
盧安多問了句:“去哪個國家?美國?還是英國?”
聽聞,陳麥沉默了好會,最後泄氣似地說:“大一本小姐就告訴你我在學德語,你竟然對我這麼不上心。”
盧安尷尬,隨後再次送上祝福:“恭喜你!你這步子邁得有點快,一下子超過了好多同齡人。”
雖然他不向往國外,但不可否定的是,這年頭出國留學已然成風,有條件出國的都選擇出國,這被很多大學生視做一種光榮,視做一種畢生的追求。
好點的去英國、美國和西歐,次一點的去新加坡、RB和澳洲。
而有些人能力不夠,東南亞這些小國都成了備選。
就如他曾看到過一個新聞,一個京城女人留學去了泰國,後面在那邊定居移民了,有次回國,當海關要求她摘下墨鏡和帽子覈對信息時,這女人趾高氣揚地拍櫃檯拒絕:我是泰國人,你們這是對外國貴賓的侮辱。
海關工作人員再次說:這位女士,這是規矩,請你摘下墨鏡和帽子配合我們覈對信息。
這女人依舊強硬拒絕:我是泰國人,你們無權要求我。
講真,尼瑪的!當時他看到這則新聞就很惱,要他是那個海關工作人員,估計直接就是兩耳巴掌扇她臉上了,貴賓你姥姥還貴賓!老子拼着工作不要了,也要打你出口氣!
呸!簡直什麼玩意兒嗎,出國是你的自由,沒人說啥,但你忘了祖宗就是不應該。
老實說,自己班上如今也有6個人在準備出國,而且是從大一開始就有4個人目的明確了,現在增加到了6個人,四男兩女,天天擱那瘋狂學習英語和練習口語,幾乎每天早晨都能在食堂外面的草地上看到他們大聲用英語互相交流。
所以,陳麥要出國留學,他驚訝過後就很快地接受了。
盧安問:“你怎麼想着要出國留學了?”
陳麥說:“有人告訴我,不出國留學一趟,人生是不完整的。”
每個人的人生觀和價值觀不一樣,盧安對此不予評價,而是感慨地問了句:“還回來嗎?”
陳麥似乎一直在等這話,神神秘秘地問:“你會不會想我?”
在三女的注視下,盧安沉吟一番,爾後搖了搖頭,“應該不會,喜歡我的女生太多了,但也不排除可能性。”
蘇覓:“.”
向秀:“.”
葉潤:“.”
得到答案,陳麥走了,原本盧安旁邊的座位是她私心爲自己準備的,晚會中場休息時她就會來坐會,此刻也讓給了別人。
瀟瀟灑灑地走了,頭也未回。
四人看着離去的背影,許久未說話,最後還是口直心快地向秀打破了僵局,“盧安,美人情重,要我是你,我就接受了。”
盧安隨口道:“人家要出國。”
向秀並不這樣認爲:“我覺得只要你出口挽留,搞不好麥子就會留下來。”
盧安豎起食指,搖了搖,“虧你們還是好朋友,你是真的不瞭解她,她們這類人對前途和事業都有着明確的規劃,不會輕易因人改變,別說我出口挽留了,就算我跟她結婚,她都不一定回頭。”
向秀開玩笑說:“要不你和麥子結婚試試,看她會不會留下來?我打賭,她百分百會留下來。”
盧安看眼葉潤,葉潤眼白直往天上飄。
盧安不着痕跡看眼蘇覓,蘇覓默默移開了視線。
盧安跟着開玩笑:“試就不用試了,我怕活不過30歲就被打死了,還是不要冒險的好。”
三女聽得忍俊不禁,陳麥那小暴脾氣是出了名的,別說女生了,一般男生都不敢惹。
十來分鐘後,望着換了裝出現在前面的陳麥,盧安問三人:“陳麥是今晚的主持人?”
向秀扭頭,“你不知道?潤潤沒跟你說啊?”
盧安說沒有。
向秀解釋:“去年校迎新晚會和元旦晚會等大型活動麥子都是主持人,今年自然還是,只要她還在南大一天,其她人很難競爭得過,牛不?”
盧安說:“不會是她私下裡把競爭對手都暴打了一頓吧?”
三女被他這跳躍式地邏輯整不會了,反應過來也是笑出了聲。
盧安問葉潤,“陳麥下學期真的升爲學生會主席了?”
“嗯,那學生會主席王安下學期要離開學校去單位提前報道,於是推薦麥子接替他的職位,學校已經批准了。”陳麥和葉潤關係極好,顯然把內情告訴了她。
至於學校會不會批准?
盧安對這點壓根不懷疑,不說陳麥自身非常優秀,人家背後還有陳維勇這尊大神呢,一個小小的學生會主席相關領導還是要給面子的,不會輕易使絆。
盧安最後問:“那她出國的事情你知道不?”
葉潤說不知道,“她沒跟我說過,我也是剛纔才曉得。”
向秀這時接話,“這事我好像聽孫茜提過,麥子一直在提前修學分,在爲出國留學做準備,只是原本以爲會在畢業以後,最不濟也是大四,沒想到這麼快。”
話到這,向秀說出了自己的猜測,“麥子提前出國,會不會和你有關啊?”
葉潤和蘇覓同時把視線落在盧安身上。
盧安攤手,“你問我,我問誰?”
這是個死衚衕問題,除了當事人陳麥外,沒人知道她是怎麼想的?
不過向秀猜歸猜,幾女還是更傾向於陳麥是按照既定行程走,畢竟出國這麼大的事,不可能朝令夕改,不可能如此兒戲,這是對她自己不負責。
晚會開始了,陳麥一身大紅色晚禮服驚豔了衆人,才走上舞臺、還來不及開口就弄起很多男同胞蠢蠢欲動,紛紛詢問這人是誰?
當得知是陳麥時,得知是“南大三美”時,齊齊哦了一聲,頓時不驚訝了。
到如今,不管是大一新生,還是老生,是個人就知道“南大三美”的含金量,這不是胡亂吹出來的,而是三女美得各有特色。
比如蘇覓的氣質天成、林黛玉式的弱不禁風,讓人看一眼就心生保護欲。
比如黃婷的大家閨秀,一舉一動生動詮釋了什麼叫淑女風範。
再比如陳麥的冷豔高傲美,那性感的胯部男人都不敢偷瞄久了,要不然不是被女伴打,就是褲子繃不住爛了。
所以,甭管男人喜歡哪種類型的女人,南大三美必定有一款符合他們的口味,所以這“南大三美”的金字招牌那是越傳越得到認可,越傳越神。
很多男生羨慕那男主持人,能跟陳麥站一起談笑風生,那是何等快意!他們甚至覺得,學生時代能走到這一步,已經是巔峰了,一生回味無窮。
其實他們並不知道表面風光無限的男主持人背後有多苦,跟學生會主席王安一樣苦,也迷戀陳麥,也冒死追求過陳麥,可從陳麥口裡得知她愛上的男人叫“盧安”時,都失落不已。
那種感覺怎麼說呢,有懊惱、有痛心、有仿徨、有不甘,更多的是無力。
在南大,誰人不識盧安?
就算不認識真人,名字可謂是如雷貫耳,這些不甘心的男人縱使心裡再不甘,也有自知之明,現在、至少暫時拼不過人家。
有野心的,比如學生會主席王安,內心一直在蓄力,誓要混出個名堂,將來讓陳麥刮目相看。
沒野心的,就如臺上的男主持人,已經知難而退,躺平了。按他背後跟朋友的說法:學生時代能遇上陳麥,是他一生的幸事,也是一生的不幸。
在大家交頭接耳熱議之際,臺上的兩主持人開場白了:
陳麥:尊敬的各位領導,各位來賓。
男:親愛的各位同學、各位朋友們。
合:大家新年好。
陳麥:我是主持人陳麥,很榮幸擔任本次元旦晚會的主持。
薛凱:我是主持人薛凱,很高興在年會的舞臺見到大家。
陳麥:歲月如歌,華光如夢,鬥妝的鑼鼓,敲響嶄新的歲月。
薛凱:流年似水,光陰荏苒,綻放的寒梅,抒寫春天的氣息。
主持人這麼給力,導致很多節目與之相比黯然失色,失去了看點,好在也有幾個非常有影響力的。
比如來自音樂專業的帥哥,唱了一首beyond的《海闊天空》,那音色、節奏和感情把握,把好多學妹都看高潮了,瘋狂叫好。
盧安右手橫出去,剛好擋住了旁邊葉潤和坐中間的蘇覓視線,要不是手不夠長,連最右邊向秀的眼睛都遮掩了。
見葉潤和蘇覓不解地望過來,盧安假裝嘆口氣,“唉,別看了,人家唱得太帥了,我都吃味了。”
蘇覓淺淺地笑了下,靈巧的小嘴嘟起沒做聲。
葉潤可不慣他的臭毛病,直接打開他的手,“別煩我,人家三請四請叫你上,你又裝大不上,怪誰?”
“我那哪叫裝大.”盧安如是這樣說。
可葉潤讓他閉嘴,“別說話,影響我聽歌。”
蘇覓瞄了兩人一眼,微笑着繼續看向了舞臺中央。
這音樂專業的帥哥唱得好,不過還有比他唱得更好的,更精彩的。
“.接下來由外語學院的李悅爲大家演唱《紅豆》,請大家欣賞!”
李悅?來自外語學院?
還唱自己的《紅豆》?
盧安以爲幻聽了,可發現旁邊的人都在隱晦看自己時,他才明白沒聽錯。
原唱聽翻唱,很有意思。
嗯哼,他臉皮厚,反正都重生了,那就不客氣把“原唱”這一噱頭收入囊中了。
不過更有意思的是,上來的女生,額,走上舞臺中央的女生竟然自己見過。
這、這他孃的不就是下雪那天自己和黃婷、姜晚去操場堆雪人時,撞飛的那個綠色羽絨服麼?
當時他還覺得那個女生十分清純,長着一張國民初戀臉,沒想到她就是李悅。
難怪黃婷和姜晚事後不提這女生,想來是認出了對方。
難怪322的牲口們如此上心,確實夠吸引人,不說別的,清純到這個程度,就算盧安兩世爲人,也是難得一見。
難怪能從“南大三美”中殺出一條血路,原來是有自己的必殺技,擁有異於三美的另類美。
向秀也是第一次見李悅本人,也覺得這個學妹特別有吸引力,側頭大大咧咧問盧安,“盧安,你覺得這學妹好看不?”
盧安點頭:“還行。”
向秀又問:“同覓覓比呢?”
盧安脫口而出:“差了點意思,我還是更喜歡蘇覓的氣質。”
這是他的大實話。
事實上黃婷、姜晚、乃至學生會孫龍等人、以及322的牲口們也是一致這麼認爲的。
只不過李悅這份清純與衆不同,實屬太過難得,讓人看一眼就印象深刻,讓人看一眼就會不自禁想起自己的初戀,所以名氣才非常大。
不過盧安也好,向秀也罷,都是在作死,竟然當着蘇覓本人一問一答。
尤其是盧安的回答,更是讓人浮想聯翩。
這不,葉潤直接來一句,“要不你跟黃婷分了算了,追求我們覓覓吧,我幫你。”
向秀覺着好玩,不怕把事鬧大,“哈,這主意好,我也幫你哦,咱來個肥水不流外人田。”
蘇覓聽了沒任何波動,目視前方,安靜地聽歌曲前奏。
之所以蘇覓會這樣恬淡,蓋因她不知道該怎麼面對盧安的這份說辭,也蓋因聽完盧安的說辭後,就猜到了接下來的局面,猜到了潤潤和向秀會這樣擠兌他。
正如剛纔的對話,蘇覓進一步確定了葉潤和盧安的關係非同一般一樣。葉潤也在心裡暗暗吐槽,這混蛋果然惦記上了覓覓。
聽到小老婆這樣嗆他,盧安心裡發毛,趕緊整理好自己的微表情,發動裝死技能,假裝沒聽到,認真聽起了李悅的歌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