謊言當場被捅破,倆宿舍人來興趣了,一個勁兒追問,大有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架勢。
就在盧安努力跟幾人扯皮時,團支書龍燕從教室前面走了過來,問盧安:“盧安,你和法學院的陳麥在談戀愛嗎?”
法學院,陳麥?
317的女士愣住了,用一種複雜的眼神看着盧安。
軍訓期間她們對陳麥可謂是記憶猶新啊。
理由很簡單嘛,被吊打了。
陳麥不論是顏值上,還是氣質上,還是才藝上,都高出管理2班女生不止一個層次,對她們簡直是降維打擊。
也只有姜晚纔沒有那麼大落差。
按道理講,陳麥跟她們沒仇。
但在軍訓期間管理2班的女生最不喜歡聽班上男生在背後小聲議論對面方陣的陳麥如何如何漂亮?如何如何有氣質?甚至如何如何酷?
317集體禁聲了,322的牲口們則聽得熱血沸騰,眼睛直勾勾盯着盧安看,那眼神能吃人。
孟建林雙手激動地抱住盧安:“盧哥,從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偶像,你太牛逼了,不聲不響就把法學院陳麥給搞定了!”
方雲羨慕中帶點佩服,豎起大拇指:“牛!還是盧哥牛!”
李亦然請教:“盧哥,伱是怎麼搞定陳麥的?教教我方法。”
劉嘉泉年歲大,相對冷靜一些,但還是禁不住問:“團支書,你說的可是真的?”
龍燕小眼睛轉了轉,滴溜溜地說:“有人親眼看見兩人在飯店傳紙條啊,一副很親密的樣子。”
盧安無語,當即拆穿龍燕的心思:“行了行了,別爲你表姐試探了,有本事讓你表姐真刀真槍追我,我就不信了,她還能追上我?”
聽到這混不吝的話,倆宿舍的人先是懵逼,隨即笑成了一團,笑成了麻花。
孫龍剛好路過,頓時誇張無比地插嘴問:“真刀真槍?女人追我師傅用真刀真槍能追到?估計是個傻子吧。”
方雲問:“那用什麼追?”
孫龍嘿嘿猥瑣笑:“反正不能真刀真槍,我覺得下圈套都比真刀真槍管用。”
其他人一臉面糊,根本聽不懂。
只有盧安秒懂,隨即一腳踹過去,“這是教室,滾遠點。”
孫龍伸手拍拍褲腿,乾笑一聲,一溜煙跑了,去教室前面逗其她女生去了。
龍燕十分鬱悶,感覺自己走了一步臭棋。
原本想替表姐摸清下情敵,沒想到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這要是擱表姐曉得了,不得拿刀殺了自己?
不過鬱悶歸鬱悶,正事還得做,她對盧安、孟建林和姜晚發出邀請:“下個月5號我19生日,邀請你們去我家裡做客,你們要騰出時間啊。”
孟建林和姜晚答應得好。
盧安只得跟着答應,心想那天不管再忙都得放一放了。
輔導員魏鳳來了,教室瞬間鴉雀無聲,紛紛坐回位置上,打開書本準備上課。
黃婷在本子上寫:陳麥是誰?
把本子遞給右手邊的姜晚。
姜晚執筆回:法學院的新生,軍訓時就在我們對面方陣,很漂亮。
看到連姜晚都誇讚對方漂亮,黃婷若有所思,稍後寫:她和班長走得近嗎?
姜晚回:以前沒發現,現在龍燕這麼說,有可能。
黃婷看完,把打開的本子合攏。
這時輔導員在講臺上說:“你們的高數老師今天有事,把課換到下個星期三上午3、4節課。”
“哇哦.!”
男生怪叫一聲,紛紛收拾東西離開了教室,馬上要舉行校運動會了呢,其中很多人去操場訓練去了。
孫龍走之前特意過來問盧安:“師傅,我們的約定還算不算數?”
盧安知道他在說什麼,敷衍一句:“你先把100米、200米和400米第一名全部包攬了再說吧。”
“嘿!等着瞧好了。”孫龍擼擼袖子,也趕去了操場。
另一邊。
離開盧安,匆匆忙忙趕回家的初見把衣服往上擼,把一沓沓貼身的錢放桌上,接着一張張數着帶有汗味的鈔票,心裡自認爲翻天覆地做主人了。
旁邊的小妹正在看書寫字,見狀,書也不看了,走到跟前問:“哥,你哪來的這麼多錢,不會是又幹老本行學壞了吧?”
初見臉上有點掛不住,“瞎說啥,我答應你洗心革面了,怎麼還會當混子?這錢是盧哥給的。”
妹妹坐下,眼睛大睜:“盧安盧哥?他年紀輕輕哪來這麼多錢?”
初見伸長脖子教訓妹妹:“你個毛丫頭別把質疑的口氣用在盧哥身上,他是大學生知道嗎?你曉得啥子叫大學生嗎?跟你說也不懂,反正盧哥是我們的恩人,你尊重點。”
妹妹第一次看到哥哥用這麼嚴肅的態度和自己說話,頓時不問這事了,轉而好奇道:“盧哥爲什麼突然給你這麼多錢?”
初見食指抹了抹口水,一邊數錢一邊把盧安想做代理商的事情講了講。
妹妹聽得眼睛放光,湊頭道:“哥,這可是5萬塊錢呀,盧哥就這麼給你了,不怕你跑了啊?”
聽到這話,初見頓了頓,隨後一臉欽佩地講:“這就是小說裡說的那種、那種做大事的人,他是我們的伯、伯、伯啥子”
妹妹接話:“伯樂,我們是千里馬。”
初見伸手拍一下頭:“對,盧哥是伯樂,但我們可不是千里馬,我們以後好好跟他屁股後面吃香喝辣的。”
妹妹問:“那你打算怎麼去找康師傅牛肉麪廠家?”
初見說:“等會先去本地報紙上找,實在不行就去天津堵門,我已經向盧哥立軍令狀了的,沒拿到代理商,我提頭去見。”
把錢點好,兩兄妹鎖上門就跑外邊買報紙去了,金陵本地有影響力的報紙都買了一份回去,經過一番尋找,還真找到了招商廣告,上面留有電話。
兩兄妹先是激動地打電話過去,約好後直接拿錢出門。
出門前,初見照了照鏡子,特意問妹妹:“我是不是看起來太年輕了?”
妹妹認認真真打量他一陣,猛搖頭:“黑不溜秋的,面上、脖子上、手上還脫皮,還有鬍子,看起來比盧哥起碼老10歲。”
聽到這話,初見不僅沒生氣,反而高興地出了門。
見到廠家的銷售部代表了,對方要初見出具相關證件,證明他們有這個能力經營好金陵的市場。
相關資質材料?纔來金陵,飯都吃不飽,怎麼可能有那玩意?初見莽得很,5萬塊錢往人家面前一放。
廠家代表臉一黑,認爲這是一個暴發戶,不過來應徵的人不多,倒也沒有直接拒絕。
離開屋子,妹妹擔心問:“哥,是不是沒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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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見抓抓頭:“馬勒戈壁的,看不起老子,看來得想點辦法才行。”
“不許說髒話。”
妹妹打他一下,急急問:“什麼辦法?”
初見帶着妹妹來到一個角落,指着大門說:“我們在這蹲點,凡是有人來這裡的,晚上我就抹黑會會對方。”
妹妹聽得面色蒼白:“哥,你不會又要幹違法的事吧?你答應我了的。”
初見拍胸口保證:“啥子叫違法,我只是告訴對方識相點,保證不傷人家分毫,你也不想盧哥看不起我們。”
就這樣,但凡有來談代理商的,晚上在賓館睡覺時就會突然醒來,接着感覺脖子一涼,然後看到牀前有一個黑影。
一個多星期下來,初見用最原始的手法一連趕走了六七個競爭對手。
時間不知不覺過去了,輪到廠家代表發愁了,怎麼前幾天見過的人一個個都不來了呢,反倒眼前這憨憨每天拿着5萬現金往桌上一放,話也不多說,但那個堅持的態度啊,代表都動容了。
在一家小飯店吃過飯,代表問:“你真要做?”
初見從兜裡摸出一個信封遞過去,斬釘截鐵地說:“做。”
信封裡是他和妹妹所有的積蓄,大概900塊。
代表摸摸信封,最後說:“明天帶我去見見你的經營場所。”
初見說好。
回到家,初見第一時間找到盧安,彙報情況。
盧安不敢耽擱,立馬給俞莞之打電話,借用一下上次給自己備用的兩層獨棟小院。
沒想到俞莞之連個爲什麼都沒問,直接甩給他用。
下午,司機陸青送來了鑰匙。
盧安帶兄妹倆參觀一番,然後說:“搞定了通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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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初見花了點錢,請撿垃圾時認識的幾個人吃了一頓,讓他們明天當演員,當自己手下做事的人。
就這樣簡單粗暴地糊弄一番,代表還真把金陵的經銷商代理權給他了。
其實也不能說簡單糊弄,而是這年頭大家都是摸着石頭過河,啥也不懂,有錢有個地兒經營,再加上有幾人幫着做事,那不就妥妥地萬事俱備了嗎?
代理還挑啥呢?走哪裡都一樣,走哪個城市都一樣,不說別的,就說路邊這棟兩層小院已經算高配了。
BB機再次響起時,盧安正在畫室作畫,爲四年後的畫展提前儲備油畫。
“盧哥,已經好了,就等你來簽字了。”初見在電話裡歡欣跳躍。
可算等來了好消息,盧安說:“我知道了,馬上過來。”
當天中午,盧安跟康師傅廠家簽訂了金陵代理商資格協議,隨後他請對方在一家大飯店好生搓了一頓。
酒過三巡,代表很是疑惑,明明盧安氣質溫潤,談吐老道,比自己這個跑市場的還老道,一看就是家裡條件非常好的公子哥,怎麼還會派初見這個憨憨出面?
盧安拿起杯子跟對方碰了一個,笑着說:“初見是我家裡的老人,老人嘛,更值得信賴。”
這似是而非的話把代表弄蒙了,但也識趣地不再問,生怕問到了地頭蛇。
送走代理商,盧安對初見講:“現在可以搖人過來了,記住,第一要忠心,第二還是忠心,第三就是成了家的。”
初見爲他馬首是瞻:“哥,要幾個人?4個還是5個?”
考慮到金陵地方不小,盧安說:“寧缺毋濫,要是能找到5個就喊5個過來,到時候給你們每人配一輛腳踏三輪車去推廣市場。”
說着,他想起什麼,又囑咐一句:“對了,過兩天我還要塞個人給你,她以前在國企是幹宣傳的,還是個中專生,你們剛好能互補。”
初見以爲盧哥要派人監督自己,但沒有任何怨言,反而覺得理所當然,滿口答應。
盧安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心思,也不點破,只是多講了一句:“這人是李冬的對象,國企下崗了,來這邊找份事做。”
李冬也算初見半個救命恩人,那李冬對象自然也是自己人,初見鬆了一口氣。他不怕有人監督,就怕自己太廢跟不上對方腳步,然後被盧哥冷落了。畢竟對方可是中專生哇。
盧安囑咐一番,走了,去了隔壁師範大學,把招兵買馬、買三輪車的事宜交給了初見。
“兄弟,你找我。”
李冬見到他就像見到親人一樣,一把抱住了他。
盧安看着他的左腳:“腳怎麼樣,完全恢復了吧,行動有沒有影響?”
李冬腳尖轉了轉,“你看,活動自如,現在我除了不敢跑,走路和以前一樣,完全沒問題。”
兩人圍繞師範大學轉了半圈,盧安說起了自己代理康師傅牛肉麪的事情,隨後問:“曾子芊什麼時候過來?”
李冬不傻,頓時聽懂了兄弟的意思:“你是打算讓她去幫你做事?”
盧安點頭:“初見能吃苦,做事會變通,但畢竟混江湖久了,有些思維跟不上。
而曾子芊讀過書,還在國企宣傳科待過幾年,有經驗,能上臺面,讓她跟初見搭夥,剛好互補,你看怎麼樣?”
李冬手指比劃比劃,開心地說:“正好呢,我這些日子正犯愁呢,她要是知道了,肯定會高興死。”
盧安再次問:“曾子芊什麼過來?”
李冬回答:“後天,後天上午11點左右到。”
盧安想了想說:“後天剛好是星期六,那到時候叫上葉潤,我們幾個一起聚聚,爲你女朋友接風洗塵。”
“好嘞。”
想着女朋友過來了,李冬心裡就發癢。
“盧安,你的信。”
晚上自習課,盧安正在埋頭看書時,文娛委員姜晚拿了兩份信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