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恆泰傘,李忠信記憶當中,後世的時候,他到武漢這邊來,朋友可是花了一筆,十倍於當時天堂傘的價格,才購買下來了一把蘇恆泰的油紙花傘送給了他。
當時他的朋友告訴他說,這種傘是武漢這邊非物質文化遺產遺產當中的好東西,是百年傳承下來的老工藝,在全國可以這樣說,幾乎很少能夠找到製作這種油紙花傘的地方了。
他的朋友跟他說過,蘇家制傘,在很早很早以前,就有那種注重質量的意識。
這家制傘的作坊,講究原材料必須採用最好的。
油紙傘的骨架材料採自湖南益陽、茶陵的毛竹,以其“肉厚質硬”不易彎曲變形;傘面蒙覆的皮紙採自湖北鄖陽,以其經緯有力;傘面刷塗桐油採自湖南常德,以其純度光澤俱佳。
偶然原材料供應不及,寧可減產少銷,也不以次充優、降低質量,如此數十年如一日。
正是因爲這樣的一個原因,顧客口鑄“蘇恆泰的傘”,讓蘇恆泰的油紙傘遠近聞名,有口皆碑。
進入三十年代,蘇家第三代傳人爲了加強市場競爭,潛心研究提高產品質量,推行傘面紙浸油工藝。
傘的品種增加到花紙、改良藍面、藍面勾柄和紅面大柄4大類,傘的抗溼性和耐用度更加提高。
爲爭取顧客,蘇恆泰傘店在售傘時,還當着顧客面加刷一層油,並可根據顧客要求在傘面上爲顧客題名或作畫。
被當時的人們所認同,一度成爲武漢這邊最受歡迎的油紙花傘。
“洪斌大哥,你說的這個蘇恆泰的傘不是很有名氣的嗎?怎麼突然間就變成了什麼湘潭傘廠的營業部了呢?”李忠信略帶疑惑地問起了洪斌。
李忠信的心中清楚,關於這樣的一個事情,洪斌會給他解釋清楚的。
“要說起來這個蘇恆泰的油紙傘,建國初期的時候還是賣得不錯的,但是,伴隨着塑料傘、花布傘的出現普及,油紙傘逐漸失去了主導市場的地位,塑料傘和花布傘的質量和耐用度方面,比油紙傘強上了太多,受到了自然的優勝淘汰,紙油傘黯然退出市場。
但是講求質量、價廉耐用的蘇恆泰傘有着很高的盛譽,市場上十分認同蘇恆泰的傘,最主要的是,蘇家的人在擁有着制傘的工藝技術,還有着很強大的經營能力,所以,國營湘潭制傘廠選擇了和蘇恆泰公司合營。
也就出現了現在的湘潭制傘總廠的第一經營部。”洪斌慢慢悠悠地把蘇恆泰傘在這個時候變成湘潭制傘總廠的第一經營部的事情和李忠信講了起來。
看着只有一小塊位置售賣着的油紙傘,李忠信陷入了沉思。
李忠信沒有想到,到漢正街這邊,居然勾起了他後世對於蘇恆泰傘的回憶。
蘇恆泰的那把手工的雨傘,作爲收藏品,一直被他放在家中,後世的時候,蘇恆泰已經成爲了非物質文化遺產,手工紙油傘更是銷售到了世界各地。
落花總被雨打風吹去,這個時候的蘇恆泰居然是這樣的一副模樣,李忠信感覺到了一種傷感。
中國工匠記憶和工匠精神舉世聞名,只是在清朝的時候因爲閉關鎖國以及封建王朝的時候,開始走下了神壇。
中國的只要和百年老字號沾上光的傳承,在後世都大放異彩,只是,這樣的一個時候,卻只是一個傘廠的營業部。
時勢造英雄,世事弄人,命運弄人啊!
這個時候,李忠信並沒有改變這樣一種情況的想法,畢竟現在這個蘇恆泰是國家一家傘廠的營業部。
私人企業想要獲得老字號,想要和國營的大企業掰腕子,現在還不現實,不過呢!李忠信卻是有了一種想法,如果有可能的話,他會讓石元茂接觸一下這個時期的蘇恆泰的掌舵人,如果能夠和忠信公司進行合作,還是可以搞私營的蘇恆泰傘的。
李忠信一邊感嘆着命運,一邊告訴洪斌,這邊的上等的高品質的雨傘要採購一批,他要送一些給忠信公司的中高層管理人員。
雨傘這個事情呢!等洪斌到黑省那邊正式任職以後進行操作,算是洪斌給忠信公司這邊中高層的一個小小福利。
從湘潭雨傘第一營業部,也就是蘇恆泰現在的經營場所出來,李忠信居然驚詫地看到,漢正街上,居然有好多個擔着扁擔的中年婦女,她們挑着看起來比她們身體還要重的貨物,從他的身邊走過。
李忠信領着王波和封半山剛進入漢正街的時候,也是看到,這邊大部分人都是用扁擔來運送貨物,只是他沒有想到,這個時候,居然有如此厲害的女人擔起了家庭生活的重擔。
八十年代的時候,用扁擔擔貨這個事情十分正常,哪怕是忠信公司那邊很有錢,用的也都是那種大板車或者是手推車進行短途的倒貨。
李忠信目光隨着那些擔貨的拉貨的人一直向前看,他居然驚詫地看到了漢正街小商品市場幾個鏤空的圓形文字。
跟洪斌到漢正街這邊的時候,李忠信一直沒有注意這個事情,基本上就是關注市場當中的售賣的物品,以及漢正街那些老掉渣的木頭建築。
李忠信看到,這個時候,漢正街小商品市場大門很是簡陋,雖然是鐵質的的拱形門,甚至都沒有裡面幾家大型商鋪的牌匾大,上面裝飾的只有那麼幾顆紅色的五角星。
看着那破舊的牌匾,看着漢正街那參差不齊的建築,李忠信發自肺腑地感嘆到,國家還是太過落後啊!
想要國家經濟快速發展起來,李忠信也是沒任何好辦法,畢竟現在是國營企業的時代,私營的公司能夠存活下來,已經是頗爲不易了。
不過呢!李忠信堅信,隨着忠信公司的不斷髮展,終究會攪動這一旺死氣沉沉的死水的。
在漢正街這邊逛了一圈,李忠信最大的感觸就是和發達國家相差太多,哪怕忠信商貿在這邊做得很好,也是讓李忠信有了一種微微的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