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道,你出去這一次花了多少錢嗎?你這個臭小子,你這是典型的飽漢子不知道餓漢子飢。你給我說說,你給我買的這個東西值多少錢?”李尚勇指着李忠信的腦袋,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地吼了出來:“我不用你給我買任何的東西,你出去的時候,我是怎麼和你交代的?你看看你,買回來這麼多沒用的東西,這些東西都能做什麼?”
李忠信越說越生氣,聲音也開始高昂了起來,他有些聲色俱厲地問道:“你這個臭小子,住酒店花了多少錢?摺合人民幣幾百元的酒店你也能住得下去,難道你的身體是金子做的不成?你老子我出去到外地的時候,住旅店的時候,住的都是地下室和普通小旅店,每天的費用才五角錢到一元錢的價格,就是當地的好一些的旅社,住一晚上也就花上個一塊兩塊錢的,你小子倒好,到法國那邊,住個旅店,一晚上就花了幾百元的人民幣?難道你花出去的錢不是錢,難道你花的錢是大風颳來的?”
“爸,您咋就那麼思想頑固呢?我這次出門到巴黎,沒有花錢啊,那些花費都是我那邊的合作伙伴給我花的錢,您咋還能因爲這個事情發脾氣了呢?要不您老人家問問我三舅,看看我三舅究竟是怎麼說的?”李忠信直接把話題轉移,他可不想在這個事情上和父親談下去,在國內,這個時候出去辦事或者是其他,住的一般都是小旅店,父親說的五角錢到兩元錢的旅店,在這個時候還算是比較不錯的。
按照父親以前的敘述,想當年父親在七十年代去援疆的時候,那時候才叫一個苦。
在那邊住店,住的是大通鋪,吃的東西更都是一些難以下嚥的食物,偶爾上面給他們這些人撥下幾瓶罐頭,那就是最好的東西了。
“你這個臭小子,還敢提你的三舅,要不是你三舅和我說你們住的酒店的價格,我能知道你這個臭小子到外國的那資本主義國家去胡亂花錢嗎?鋤禾日當午,汗滴禾下土,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難道你就不知道,我們每一分錢都來之不易嗎?你知道你那一晚上幾百元錢的花費能夠養活多少人嗎?”李尚勇越說越生氣,就好像是李忠信做了什麼萬惡不赦的大事情一般。
李尚勇有一種想法,李忠信出去一次花費了那麼大一筆錢,簡直就是罪過,出去一次花掉成千上萬的錢,那就是嚯嚯錢了,現在中國吃不上飯的人都很多,李忠信不應該到外面去胡亂花錢。
李忠信這個時候才反應過來,原來這個問題出在三舅王波身上,估計是王波和家裡人聊天的時候,說出了他們在法國那邊的花費情況。
在法國那邊住的高檔酒店,每天的價格李忠信真就沒有去打聽過,但是,他也能夠感覺得到,能夠在那樣的酒店住的都不是一般人,可以說是非富即貴。
法國是發達國家,更是世界上著名的浪漫之都,那麼高檔的酒店在這個時候幾百元人民幣一晚上,那可以說是太正常了。
“中國有多少人現在還吃不飽飯,有多少人還在衣不遮體之中?你看你,出去一趟,和你三舅你們兩三個人,花了幾萬元錢?你是咋想的啊?難道你是資本主義復辟?你這個臭小子,我看你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之前我就不同意你到什麼法國那邊去,那種資本主義國家有什麼好去的?”看到李忠信沒有反駁,李尚勇越說越是激動,手指着李忠信的腦袋捅了兩下,卻是沒有下得去手打。
李忠信的腦門上出現了一層密密麻麻的黑線。
這都哪跟哪啊!啥大帽子咋都給我扣上了呢?
資本主義復辟?我啥時候搞資本主義復辟了?
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我還真就不怕您打我一頓,天天沒什麼事情就訓斥我一頓,真就不如打我一次來得痛快。
“父親,您消消氣,我到法國那邊去,是代表着咱們省裡面到那邊去談合作去了。
我這是爲了全省人民的利益,爲了全國人民的幸福去的巴黎,而不是您想像的我到那邊就是吃喝玩樂去了。
這次到那邊,我真的一分錢都沒有花,我可以對天發誓,在那邊要是我花了一分錢,天打五雷轟。”李忠信指天發誓地說了起來,他覺得,和父親說事情,必須要把國家的利益和省裡面的利益擺出來,用扣大帽子的方法,給父親扣上民族大義,扣上一頂大帽子,只有這樣,父親纔會把觀念轉變過來。
這次到巴黎那邊,李忠信真的是一分錢沒有花,花錢的都是傑米諾,吃住玩,一切的開銷都是傑米諾花的錢。
買奢侈品的時候,雖然沒有用傑米諾花錢,但是,消費的時候,都是九井柰子那邊花的錢,到時候會在公司當中報賬。
再說了,這次李忠信到巴黎那邊走的急,根本就沒有時間到中國銀行那裡取兌換法郎,想花錢,也是有心無力。
“替省裡面到巴黎那邊談事情去了?”李尚勇聽到李忠信猛地說替省裡出國去巴黎,他的眉頭扭成一團麻花。
他十分疑惑地盯住了李忠信的臉,想看看李忠信的表情,看到李忠信一臉平靜,彷彿只是敘述了一點小事,他的臉上露出了一種表情問道:“之前你去巴黎那邊的時候,你也沒有說是代表省裡面去的啊?你這個臭小子,你還敢騙我,看老子不收拾你小子的。”
“爸,我敢騙誰,也不敢騙您老人家啊!我這次去,真的是省裡那邊安排的,要不然的話,我給您咱們黑省陳高官的電話,您親自打電話問問陳省,看看是不是這次我到巴黎那邊,給省裡面談下來了合作。”李忠信一竿子就把事情支到了陳醒然那邊,他心中和明鏡似的,父親雖然口中說不相信,但是,這個時候已經相信了一半。
按照父親那種老頑固的思維,他是平頭小老百姓,而陳醒然是高官,他們根本就不是一個等級的人。
高官那是什麼人,那是大忙人,他一個平頭老百姓,沒有什麼事情給高官那邊打電話,就是問問高官那邊,兒子是不是省裡面安排出去的,這樣的一種事情,累死父親,父親也是不會去做的。
“你這個臭小子,這次算你過關了。不過呢!你小子也別得意,如果要是有下次的話,我一準給你小子梳梳皮子。”李尚勇面目猙獰地對李忠信說了起來。
李忠信看到這次父親的那一關通過了,心中也是高興了起來,這次去巴黎那邊,一出去就是半個多月,父親發飆實在是正常不過的一件事情。
“爸,您就放心吧!最近一段時間,我哪也不去了,專門在家裡陪您,等晚上的時候,您給姑姑那邊打個電話,讓姑父領着全家人到忠信魚館那邊,咱們好好聚聚,我順便把從那邊帶回來的東西給他們,這次到那邊去,帶回來的東西挺多的,我得好好孝敬一下姑姑和姑父。”李忠信說完之後,笑得就好像是一隻狡猾的小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