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卡梅隆心中略感忐忑,又不知道該不該招呼李忠信的時候,李忠信閉合的眼睛緩緩張開。
李忠信從那種回憶中清醒過來以後,他很是禮貌地轉頭對身邊的卡梅隆笑道:“老卡,這個電影的設計很巧妙啊!這個劇本我聽說是你寫的,是這樣嗎?我就不明白了,你怎麼來的靈感來寫這個劇本?”
李忠信饒有興趣地問起了卡梅隆,手中也是握緊了卡梅隆給他的劇本,決定等卡梅隆解釋完以後,他要繼續看完。
李忠信對卡梅隆雖然有一定的瞭解,但是,李忠信真就不太相信,這樣的一個劇本是眼前的這個老卡弄出來的。
“信哥兒,你說的沒錯,這個的確是我弄出來的劇本,你拿在手裡的這個劇本,應該是我改動了無數遍以後成型的劇本,開機拍攝的時候,基本上就會按照這個來進行拍攝了。”卡梅隆看到李忠信的那種表情,知道他成功了一半,而且李忠信應該是對這個事情很感興趣,於是,卡梅隆有些低沉地說道:“第一次去麥加朝聖,我聽說了這艘沉船,於是,我和幾個夥伴帶着特殊指潛水設備和深水攝影器材下去看到了那艘沉船。
在那裡,我們看到了這艘真正的船,時至今日,那艘船還真實地留在那裡。
我看到那艘船以後,腦海當中就有了一段影響,當年的救生艇如何下放,船員們如何指揮,都彷彿呈現在我的眼前。
當然,我覺得,這一殘骸不僅僅是一個故事,也不是簡單的一齣戲,而是一段真情實事:活生生的人就是死了。
和泰坦尼克號的殘骸相處時間稍久,就會感到一種巨大的悲哀和不公:你想,去過那裡的人都是紀錄片的,沒有一個是搞電影的。所以,我萌生了一個想法,想要把我的感受表達出來。”
卡梅隆在說起這個事情的時候,臉上的表情顯得異常的凝重。
很顯然,在這個時候,卡梅隆想起了當年他去麥加朝聖時候的情形,當時,他看到了泰坦尼克號的沉船,他的心情感覺到異常的沉重,而且,他那個時候真的就是那麼想的,他想要把他心中的想法表達出來。
“怎麼,你就是看到了那個泰坦尼克號的沉船,就想到了拍電影,就有了那麼一個故事,看起來您的腦洞很大啊!你這個是受到其他電影啓發,還是自己心中就是那麼想的呢?”李忠信聽完卡梅隆的解釋以後,他覺得還是有些想不明白其中的究竟,他微微沉吟了一下以後,慢慢開口問了起來。
卡梅隆聽到李忠信繼續追問他關於拍攝《泰坦尼克號》電影的這個事情以後,他深沉的臉上多出來了一種傲然之色,之前面對李忠信的頹廢之色在這個時候已經完全消失,恢復了他那種大導演的自信。
卡梅隆看了看李忠信,然後慢慢開口對李忠信說道:“美國電影公司那邊問過我,是不是走了五八年時候深海沉船的路子,或者是和那個電影有一定的關係,我直接就回答他們了一個不字。
我拍攝這個電影,主要是想要重現歷史的真實。
對我來說,走《冰海沉船》的老路或者對其中的幾個歷史人物做點翻案文章之類的,並沒有用多大的興趣。
我想拍得與衆不同,我以爲,對於《亂世佳人》來說,它的重心不是在亞特蘭大的沖天火光上,而且美國內戰也只是一個背景。
我心中的“泰坦尼克號”的沉沒也一樣,它可以是一個故事的框架。
你可以從我的劇本當中看到不少有關“泰坦尼克號”的歷史知識,它的原始材料都是忠實可信的,我是不會隨意篡改的,它已成爲一個虛構的故事的真實內核。
即便是男女主人公傑克和露絲,說不定還真有其人。傑克和露絲親熱時的那輛法國車,就真有其物,這輛35馬力的老式紅色雷諾汽車,主人是威廉·卡特(WilliamE.Carter),當時投保了2500美元,據我所知,它今天還靜躺在大海深處。
或許是我在自娛**,虛構一個故事來取樂,但事實上,我還是想把歷史的堅實內核包裹在故事裡邊,把最真實的東西呈現給觀衆。”
卡梅隆十分正色地回答了李忠信的提問,而且,卡梅隆把他心中所想的事情和他認定的事情說了出來,對於男女主人公傑克和露絲,卡梅隆是憑空想象出來的也好,是真實的也罷,對於卡梅隆來講,已經是不重要的一件事情了。
這種過渡在我的電影當中隨處都在,我個人認爲,它在電影裡尤爲重要。無論是一段記憶還是一個人物,都可以通過過渡,都可以倒來倒去,她是你通向往昔的門戶。你有時得花上數月坐下來思考這些形象,在拍電影時你必須知道你正想要什麼東西。只有這樣,才能夠把一部電影拍攝好。”卡梅隆十分正色地對李忠信解釋了一下李忠信提出來的問題,他對於李忠信的提的這些問題呢!可以說是對答入流。
卡梅隆這個人做事情非常嚴謹,當泰坦尼克號的劇本製作完成以後,他又反覆地進行了無數次的修改,直到修改到他滿意了以後爲止。
正是這樣的一種精神,正是這樣一種認真的態度,無論是李忠信也好,還是他美國那邊的投資人也罷,只要他們能夠提出來問題,那麼,他就能夠給予最好的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