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忠信無語地望了望母親,表情十分無奈。
剛開始母親捧着他的臉的時候,李忠信感覺到了一種無比的舒暢,更是感覺到了那種久違的母愛,他覺得母親對他開始轉性了,開始寵愛他了,可是,一轉眼功夫,還沒有怎麼樣呢!就又開始了揪耳朵。
李忠信鬱悶地想到,難道母親覺得,這樣揪耳朵的話,能夠把他揪成劉備那麼大的耳朵?
“還不快去,是不是那隻耳朵刺撓了,想讓我給你揪一揪?”王雅清是笑非笑地說了起來,看到李忠信身體快速一側,從她的身邊走過,她有些嚴肅地說道:“我們不指望你大富大貴,也不指望你給我們什麼樣子的好生活,少讓我們操點心就好,一會兒你爸回來說你什麼,你別和你爸爸犟嘴,聽到了嗎?”
雖然李忠信一肚子非議,卻也是沒有做聲,反倒是感覺到了那種在家的溫馨。
李忠信心中清楚,父母都是爲他着想的,他們總覺得他做的事情不符合他們心中的想法,按照他們心中的想法,李忠信平平淡淡,平平安安地過一輩子最好。
什麼大富大貴了,什麼花天酒地了等等這些東西根本就不靠譜,他們有着他們那種十分古板的觀念,認爲李忠信這樣做並不好,這不就是大資本家嗎?
在社會主義國家,大資本家是沒有什麼好下場的,隨便一個事情,就會不知道變成什麼樣子。
李尚勇總喜歡拿老一輩的思想來教育他,因爲李尚勇並不知道,李忠信有多少的見識,後世究竟是一種什麼樣子的發展。
在李尚勇他們這一代人的心中,樓上樓下,電燈電話,冬天能夠住到暖和的屋子裡面,上廁所的時候不用走出將近一里地,想吃什麼就能吃到什麼,那就已經是神仙一般的生活了。
李忠信錢賺得越多,他們的擔心就越重,他們覺得錢賺那麼多絕對不是一件好的事情。
“小忠信,你咋纔回來呢?昨天白天你做什麼去了,我問你爸媽,他們也沒有和我說?快來讓太姥稀罕稀罕。”何淑清聽到李忠信和孫女的聲音之後,從屋子裡面走了出來。
何淑清滿頭銀髮,臉上也滿是褶皺,但是,在李忠信的眼中,他太姥總是那麼的溫柔,那麼的慈祥。
“太姥,沒做什麼事情,就是那邊有點事情讓我處理一下。您也知道,忠信公司那邊的事情多,各種事情都有,我就是處理了那麼一點小事。沒什麼事情的。”李忠信笑容滿面地對太姥解釋了起來,他並沒有把大佬召見的事情告訴何淑清,因爲李忠信總覺得,這樣的事情告訴老人,老人家該惦念了。
何淑清沒有什麼太多的文化,在她的心中,市長級別的幹部,那已經是天大的官了,要說是去見國家的那幾位大佬,恐怕會讓太姥睡不好覺的。
“你呀!一天就知道跟王波那傢伙瞎忙,有時間的時候多看看書,別四處亂跑,等晚上太姥給你做好吃的川白肉。”何淑清慈愛地撫摸着李忠信的腦袋,臉上露出了一種幸福的微笑。
“太姥,您這麼大歲數了,就別下廚做飯了,咱們家不有專門做飯的人了嗎?您現在這麼大的歲數了,就別動手做飯了。”李忠信抓起太姥乾癟褶皺的雙手搖晃了起來。
“那不一樣,我要給我重外孫子做頓好吃的,我重外孫子最喜歡我做的川白肉了。太姥現在還能動一動,等在過兩年,你就是想讓太姥給你做菜,太姥也不成了。”何淑清說話的過程當中,眼神中出現了一絲黯然之色。
何淑清想得很明白,現在她這個歲數還能動彈動彈,等在過兩年,恐怕她想要給重外孫子做菜也是沒有那個筋骨了,人到了她這樣的一個歲數,對於自己的身體是最爲清楚不過的。
這次李忠信領着他們這些老人出去轉了一大圈,讓她見識到了很多的風景,見識到了很多東西,可以說是此生無遺憾了,現在她只想好好地照看一下孫女和這個重外孫子。
“太姥,您這是說什麼呢?現在您老人家身體倍棒,吃嘛嘛香,再活個三五十年也是沒有什麼問題的。今天您就別動手了,要說做飯,那也得我給您做飯不是。”李忠信正色地對太姥何淑清說了起來。
他心中十分清楚,他太姥心中是怎麼想的,但是,他真的不想讓太姥在這個時候給他做什麼川白肉之類的東西了。
“你做飯?你會做飯嗎?你做出來的飯我們能吃嗎?”王雅清從李忠信的身後走過來,一臉鄙夷地看向了李忠信。
知兒莫若母,李忠信會做什麼,不會做什麼,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從小到大,李忠信這小子就沒看到在家裡做過飯,現在居然大言不慚地說要給奶奶做飯,這孝心是有了,但是,這小子做出來的飯,他們敢吃嗎?
“媽,您說什麼呢?啥叫我做出來的飯你們能吃嗎?你這就是門縫裡看人,今天要是您這麼說,我就給全家人露一小手,給您們做頓飯。”李忠信傲然地回答了起來。
雖然李忠信重生之後沒有下廚做過飯,但是,後世的手藝和技藝仍然在,無非就是做出來的飯菜好吃不好吃罷了。
“你什麼時候學的做飯啊?”王雅清驚詫地問了起來。
在這個時候,王雅清十分納悶,從來也沒有看到過李忠信學習做飯,也沒有看到過李忠信做飯,他哪裡來的這種自信呢?
“做飯這個事情還用學嗎?我從小看着太姥和老爸做飯長大的,怎麼做飯,我也是請教過廚師。忠信魚館那邊的大師傅您知道吧!他曾經教過我一些東西。”李忠信略顯不自然地對母親說了起來。
前面說他看着太姥和老爸做飯長大的,這個是沒有問題的,但是,看過做飯和做過飯菜是兩個概念,如果沒有做過,還是不行的。
後面他把那個曾經在竹板屯當幫廚的宋廚師搬出來,是爲了掩飾他怎麼會做飯的,這個善意的謊言一定要圓勻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