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兆輝總歸就倆娃,一男一女,還都是在外地,雖然在家混的還算體面,可是孩子們要是都不回來過年,那就只有兩口子在家,未免就太淒涼了,一桌子擺上十五六個盤子都沒什麼用。
下雪,老五在家閒不住,非要鼓動老四一起出去溜達,反正李家的車子多的是,這兩年李和沒買過一輛車,全部都是平鬆等人在車展上提的,然後直接送過來,大部分都是最新的車型,李和嫌棄太騷氣,屋前屋後八輛車,還壓着雪,新車愣是沒有開過一次。
老五手癢,拾掇老四帶頭給開出來。
老四擺擺手,“要尋黴頭,可別帶上我。”
老五道,“你膽子什麼時候也這麼小了?”
“激將法對我沒用。”老四低聲的道,“李老二不可能同意的,說辭我都能猜的出來,無非是下雪不安全,女孩子家家的,車技又不好。所以啊,我現在建議,你還是趕緊滅了這心思,等天晴了,李老二心情好了,沒準就放你出去了。”
“那太陽真的打西邊出來了。”老五雖然不怕李老二,可是老四說的也確實是實話,雪大冰厚路滑,開車也是自己給自己找罪受。
整一過春節,李和沒有找她的茬,她也沒有給自己找不自在,安安穩穩的過了一個春節。
這個春節,李和很大方的每個丫頭給了十萬的紅包,意思很明顯,趁着寒假有時間,該買就去買,該去哪裡玩就去哪裡玩。
雪過天晴,路上、田野裡的冰早已化成了水,就是鄉村與城鎮居民屋頂上的積雪凡是朝陽的地方也消融的無蹤無影。
她行走在陽光裡,寒冷的感覺是一掃而光,身心俱暖。
她這次是真的在家裡坐不住了,不管老四同意不同意,拉着老四就要就出門,不是因爲她想和老四在一起,而是爲了拉老四做擋箭牌!
這麼多車子,她沒有選擇凱迪拉克元首,也沒有選擇全鋁合金的奧迪A8、金黃色的勞斯萊斯、平治600SEL、凌志LS400,甚至拉貢達、阿斯頓馬丁DB7都沒有看一眼,選擇的居然是英菲尼迪的SUV!
“你一個小姑娘開這麼大的車幹嘛?”李和不淡定了,搞不清楚這丫頭是什麼品味!
最起碼也是要選一個顏色豔麗的跑車啊!
“240馬力的3.5L的發動機,匹配4速自動變速箱、bose音響,6碟cd!”老五笑嘻嘻的道,“這車漂亮,在新加坡的雜誌上我早就看到過了,開着拉風大氣。”
馬路上也見人家跑過,羨慕的不得了,只是沒有想到的是他哥哥這裡居然有現成的!
“路上悠着點,要是...”李和咬咬牙,直到車子跑出多遠,也愣是沒敢說什麼重話,無奈對身後的董浩道,“跟上,跟上,看緊了。”
“知道了。”董浩忍着笑,開着自己的捷達,就跟上了竄出去的suv。
開春後,首都再次成爲了一個大工地,郊區的建設正是如火如荼,道路上不時的有呼嘯而過的重卡和渣土車。
“喂,你開慢點,別亂搶道,亂超車。”老四坐在副駕駛上提心吊膽,不停的叮囑。
老五在老四目瞪口呆的眼神中自顧自的點着了一根菸,一手夾着煙,一手掌着方向盤道,“看錶還不清楚嘛,70都沒有,瞧你瞎緊張的。”
“你抽菸。”老四氣的搓搓臉,一臉的不可置信。
“偶爾抽,都是被他給煩的。”老五悠哉的吐了個菸圈,笑哈哈的道,“你別和他說啊,不然咱倆姐妹都沒得做了。”
老四瞪了她一眼道,“難怪我總說你屋裡有一股煙味呢,我還以爲是多想了呢,敢情你現在真牛了啊,煙不離手,是不是覺得挺有範?”
“這是女式細支菸,偶爾抽一兩支又沒什麼。”老五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戒了!馬上給我戒了!吸菸就是...有害...”老四氣的語無倫次,“要不然我纔不想和你做姐妹!”
“隨便你咯。”老五笑着聳聳肩。
“哎。”老四隻能無奈的撇過頭捂着臉,她現在終於明白李和,想剋制揍人的衝動,原來是這麼的辛苦!
不過,最終還是在她的指點下,車子停在了商場的門口。
她下車,老五還在車裡。
老五道,“沒多大意思,還是不進去了吧。”
“不逛街,那幹什麼?”老四好奇的問。
“要麼買衣服,要麼買化妝品,可是本小姐天生麗質,這些東西好像用不着,至於你嘛,要是需要,倒是可以陪你去。”
新加坡的四季並不明顯,她基本都是靠着牛仔短褲、短袖襯衫過一整年,穿着打扮向來很是隨意。
“我發現你這嘴巴越來越欠了。”老四已經做了決定,李老二要是抽她,這一次,她堅決的不會再攔着!
其實,她不怎麼打扮,衣服穿着隨意,化妝品更是不用,除非冬季比較乾燥的時候,臉上補點水。
老四笑着道,“彼此,彼此。那怎麼辦?有什麼好吃的,咱們去大吃一頓?”
整個春節,她在家裡真的吃膩了,在王玉蘭的菜譜上,所謂的好菜,不是雞鴨,就是魚肉,吃的多了,什麼滋味都沒了。
“走吧,去王府井。”這個提議倒是符合老四的心意。
老五開車的時候,還有同行的車裡的人透過車窗朝她吹口哨,她不甚在意,也吹個口哨作爲迴應,然後轉過頭對老四道,“這幫人真俗氣,居然戴大金鍊子。”
“俗稱是款爺。”老四早就見怪不怪了。
“什麼叫款爺?”對於這些新名字,老五還是有點懵。
老四道,“簡單來說就是暴發戶,財大氣粗,一擲千金,大腹便便,擺黃金宴,花幾百元買一張音樂會入場券卻在包廂裡打瞌睡的那種人。”
老五道,“有錢啊,反正大小人家是老闆。”
老四笑着道,“和老闆不一樣,老闆是那種頭上焗油,懷裡夾着皮包的。”
老五突然好奇的道,“李老二算哪種?”
老四笑着問,“想知道啊?”
“嗯。”老五重重的點點頭。
“那就去問李老二吧。”老四哈哈大笑。
看到老五吃癟的樣子,她好像得了報復的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