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嘛,我自有妙計!”
贏長生思考了一下,開口道。
“我去勸說張良,他必然願意,爲我大秦效力!”
“哦?”
扶蘇詫異的看向贏長生。
只感覺,十九弟太過於自信了。
而陳平,亦是在心裡搖頭,覺得贏長生勸說張良爲大秦效力的可能性太低了。
張良,何許人也?
其父祖爲韓相。
五世相韓。
這樣的人,在韓國滅亡後,始終致力於反秦鬥爭。
不屈不撓,誓死堅持。
來的路上,陳平與張良,已經有過了接觸他,他知道,張良的心裡,只求一死,是心存了死志了的。
這樣的人,想要勸說他投降。
勸說他,爲自己反對的暴秦效力?
這簡直,就是不可能的嘛!
而贏長生,卻是自信滿滿。
因爲,他了解歷史。
知道,在歷史上,一生致力於復韓的張良。
最終,卻放棄了理想,反而爲劉邦效力。
這也就代表着,張良,並非是死硬分子,他既然可以爲劉邦效力,建立大漢,爲何,不能夠爲自己效力呢?
夜幕下。
大秦天牢內。
這裡,關押着無數的重犯。
此刻,當張良被押送進來後。
旁邊的關押着的幾個犯人,不禁朝他問。
“嘿,剛來的那傢伙,你是犯什麼事進來的?”
“刺殺贏政!”
張良面無表情,淡淡的迴應。
此刻,他身上,銬上了重鏈,動彈不得,但這並不妨礙他說話。
“刺殺,刺殺陛下……”
牢房裡面的其他犯人目瞪口呆。
看向張良的眼神,也都變了。
“你,你是何人?”
“姓甚名誰?”
“張良!”
張良淡淡的迴應。
一時間,犯人們瞬間明白,這個被押送進來的傢伙,竟然是何許人了。
敢情,是當初在博浪沙,刺殺始皇帝的猛人啊!
原本還打算欺負一下,調侃一下張良的犯人們,瞬間閉嘴。
只有不禁的感慨。
“張大俠,您可得做好心理準備,你犯下的罪名,那要受的刑罰,可不是一般人所能夠承受的啊……”
“是啊,秦人殘暴,對我們弟兄都這麼狠,張大俠你的,怕是難逃折磨了……”
一旁的犯人們,紛紛附和。
就在這時,外面傳出了皮靴踏在地面的聲音,一隊全副武裝的秦軍士兵,走了進來,站在了監獄的過道內。
一時間,原本還在說話的犯人們,瞬間閉嘴,不敢發出一聲言語。
大秦制度下,犯人的地位很低,被打死,被殺死,都沒處說理,在這天牢裡面,每天都有犯人被折磨而死。
所以,對於這些黑衣秦軍,他們是怕的要死!
正當一衆犯人們,用警惕畏懼的目光,掃視着這隊秦軍,思考着是不是要將張良給押出去審問,或是處以極刑的時候。
遠處,卻是傳出一個稚嫩的聲音。
只見到,身高一米左右,臉上帶着稚嫩的贏長生,邁開小短腿,走了進來。
“張良在何處?”
“這……”
不止犯人們懵逼了,就連張良,也同樣懵逼了。
他在來咸陽的路上,腦海裡面,已經幻想過無數次進入到咸陽後的場面,在他的幻想之中,大抵,自己進入咸陽之後,便會被押送到廷尉,然後審判,隨後暴虐的秦人,會嚴刑逼供,逼迫他說出其他反秦志士的下落,然後將他殘忍的處死。
可,讓他萬萬沒想到。
到達咸陽之後,他第一個見到的,不是兇狠的秦人廷尉。
而是一個,看起來年齡不大,脣紅齒白的稚嫩童子。
“十九公子,張良在這邊呢……”
這時,天牢的牢頭,屁顛屁顛的走過來,一臉的恭敬朝贏長生道。
順着他手指的方向,贏長生看向了一臉狼狽,渾身上下,臭哄哄的張良。
“你便是張良?”
迎接他的,則是張良的沉默。
而贏長生,卻也不惱,是吩咐着牢頭道。
“回頭給他換間乾淨些的牢房,通風條件要好些,另外,準備一身乾淨的衣裳,再弄些洗澡水,讓他洗個澡!”
“十九公子,臣這裡面大秦的天牢,可不是什麼客棧啊……”
牢頭一臉尷尬的道。
大秦立國,也有數百年了,進入到天牢內的人,也數不勝數,可是,在牢頭的印象當中,卻從來未曾有人,有過如此禮遇。
“讓你幹什麼就幹什麼,少廢話!”
贏長生不耐煩的道。
而一旁的犯人,還有張良,卻是目瞪口呆。
尤其是張良。
十九公子,他倒是聽說過。
知道此人,如今正是大秦的監國。
可是,張良卻怎麼也鬧不明白,爲何贏長生,會如此的優待他?
莫非,是想在他臨死前。
讓他過一段舒服的日子?
不應該啊!
大秦向來殘暴,哪有這樣的規矩?
而且,看牢頭的樣子,自己應該是頭一個,享受到如此禮遇的人!
當張良疑惑之際,贏長生,卻是笑着朝張良道。
“張良,你是不是在疑惑,我爲何,如此對你?”
“哼,無非是邀買人心而已,想讓我說出,其他志同道合,致力與反秦的兄弟們的下落罷了!”
張良猶豫了片刻,隨即便不惜以最大的來意,揣測說道。
“讓你開口,牢房裡面的刑具足夠了,哪用的着這些?”
贏長生搖了搖頭。
“這些,無非是因爲出於對你的敬重罷了!”
“哦?”
這下,輪到張良懵逼了,他大笑幾聲。
“哈哈哈哈!”
“我張良,一生反秦,你一個秦朝公子,卻敬重於我?這可真是個天大的笑話啊!”
“立場不同,不代表不認可對方的爲人與能力!”
贏長生搖頭連連,隨即朝張良道。
“就像是你張良,無論是人品,才學,能力都足以令人稱道!”
“我敬重於你,哪怕你是我的對手,我也依舊如此!”
贏長生說,隨即又問。
“不知張良你,一生所爲,是爲何?”
“我當然是爲了復興韓國社稷,反抗暴秦!”
張良不假思索,用那擲地有聲的語氣道。
這是他一生的信念。
也是他終身的目標!
爲了這個目標,他不惜艱難困苦,更不畏懼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