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伊凡特的臉色紅一陣白一陣,半響才下決心說道:“現在的情況與當初又不相同了,而且我們也沒有簽署,在你離開就不能租借別人的協議。”
“現在有人住進去大半年,也沒遇到鬧鬼的事情,而人家也交足了全年的租金,爲此上面還特意發放了一個大紅包給我們衆兄弟,着實讓大家過了一個好年。”
“如今你要想再無償住進去,也是不可能了,不過我伊凡特也不是忘恩負義的人,以前受過你的幫助,我們這些仙居谷的保全兄弟們,一直都是記得的。”
“不如由我出面與那房客說明緣由,反正浮雲公寓那麼大,而那房客又只有兩個人,我想她們一定會同意與你合住的。”
靈禪子聞言故作恍然大悟狀,然後冷笑連連道:“伊凡特,你果然不是忘恩負義之人吶!原來一切的變化都是因爲那個大紅包引起的。”
“不過也對,既然有人肯拿錢出來住那個鬼屋,怎麼也比白讓我這個幫過大忙的恩人住更覈算——”
“咦!你剛纔說什麼,有人住進浮雲公寓大半年都沒事兒?這怎麼可能呢?”
說到後來,他終於注意到事情有不對勁的地方,於是他立即抓住伊凡特的衣領,滿臉不信的追問道。
伊凡特終於抓住了主動,聞言將他的雙手輕輕推開,感慨的笑道:“金虎禪兄弟,你我當初也是不打不相識的好朋友。”
“在情在理我也不會把便宜讓給別人去佔,當初那個房客非要住進浮雲公寓時,我是怎麼用鬼屋的恐怖去嚇她,也沒令其退縮一步。”
“而且人家當場就扔下了一年的租金,聲言如果因爲自己膽小,而不敢住下去,這筆錢她也不會要求退回,就當請我們所有保全兄弟喝酒了。”
“你說如果是你碰到這種情況,能夠拒絕如此誘人的提議嗎?沒想到我的如意算盤最後還是沒有打響。”
“人家住進去後,一直有滋有味的社交聚會,從來沒有出現過被什麼鬼東西,嚇的驚叫哀嚎的情形。”
“所以事情到了這個地步,還是大家各退一步吧!反正我在這個事件中,從來沒有動過私心或得過什麼好處。”
“即使有那麼點兒紅包好處,也是我們全體仙居谷保全兄弟們一同獲得的。”
靈禪子此時已經沒有與他糾纏的心思,於是他點頭說道:“好吧!既然事已至此,我也不是無理取鬧的人。”
“我們就一同去看看,這位新房客到底是何方神聖,竟然能壓制的住浮雲公寓裡的萬年鬼靈。”
伊凡特三人沿着碎石小道,繞過了一處處美輪美奐的園林花房,來到一座造型特異的多層別墅近前。
之所以說這棟別墅造型特異,是因爲它沒有建築在平地之上,而是依附在一棵幾十丈粗細的龍果衫上。
龍果衫是迷霧大陸上極其珍稀的藤生林木,主幹直徑達到一丈以上的,至少需要近百年的生長時間,如果象眼前這棵粗達幾十丈的龍果衫,恐怕要有上萬年的悠久歷史了。
此樹因長出的果實,極象頭生雙角的蟠龍而得名,樹幹上更是覆蓋着一層韌似牛皮的鱗狀樹皮,遠看就像植物化的龍屬生物,讓人神馳目眩。
龍果衫還有一個與衆不同的特點,就是樹幹中空,並且從上到下開有數個可以通風的孔洞,風大的時候,常常發出龍吟之聲,因此也叫龍吟衫。
浮雲公寓在建造之初,只是簡單的幾個木屋,其目的主要是保護古衫生長。
因爲研究證實,樹幹上的開口,因爲風雨能夠直接灌入,而導致樹體內部腐爛生蟲,嚴重威脅着此樹的正常存活。
但是中空的洞口就像人類的鼻孔一般,有其特殊的生理作用,絕不能簡單的一堵了之,還要讓它通風呼吸,才能令其正常生長。
於是金卡爾大公親自設計了幾個樹屋,捆綁在每個樹洞的開口處,就像一個個特大號的雨棚,爲古衫避風遮雨。
這些挽救的舉措,在最初的幾十年裡確實起到了絕大的作用,萬年龍果衫也因此煥發了無比生機,竟然又長高了幾十丈,長粗了一兩丈。
但是後來卻發生了一件自然災難,不可避免地葬送了萬年古衫的生機。那是一場狂風暴雨似的天劫。
在風雨飄搖的一個夜晚,連續幾十個猛烈閃電,先後擊中了龍果衫的繁茂樹冠,幾乎將所有的綠色枝葉都焚成了焦黑,毫無懸念的判了它死刑。
事後金卡爾大公親自趕來檢查了遇難的古衫,結果他只說了一句“天劫難逃”,便命人鋸掉樹冠,並依據樹身的造型,建造了現在的浮雲公寓。
說來也是奇怪,枯死後的龍果衫竟然變得比生前還要堅硬百倍!
那原本堅韌無比的樹皮,彷彿一夜間變成了鋼鐵雕刻出來的作品,堅硬的連最鋒利的工業鏈鋸,也要耗費多根鋸條才能鋸下一根臂粗的樹枝。
所以在經過各種承載力測試後,建築師也不再費腦筋選用輕便材料,只是對樹體做了特殊的防腐處理,便用最適合的建材來築造公寓了。
如今在這棵高達百丈的參天枯樹上,竟然修建了三十多間大小不一的房間,在樹冠之上更搭建了一個十幾丈方圓的觀賞平臺,人們站在上面可以一覽整個山谷的絕美景色。
然而自從浮雲公寓建成以後,先後有幾波慕名的客人,在花大價錢競拍入住時,紛紛遇到恐怖莫明的靈異驚嚇事件。
這就導致了這間公寓,成了權貴們衆所周知的鬼屋,進而影響了整個仙居谷的出租情況。
直到金虎禪住進來以後,整天快活的進進出出,這纔打消了許多人的疑慮,紛紛移居此谷,享受這裡恍如世外桃源的生活環境。
不過周圍的人們仍然不敢輕易接近這棵古衫,好在它地處山谷的盡頭,與附近的別墅有一段不近的距離。
所以近兩年這裡的房客,幾乎忘記了它的恐怖,只把它當作一棟特殊造型的建築看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