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試看吧!只要我盡力了,做到問心無愧就行了!”
金虎禪下定決心後,便悄然退開,在亂如垃圾場的工地裡撿起一個完整的玻璃瓶,然後向裡面滿滿撒了一泡尿。
隨後他站在樓頂邊沿,全力激發法靈眼,向周圍仔細查看,很快就找到了目標。
那是一棟有陰靈陣法佈置的別墅,陰煞之氣濃如實質,翻滾如煙的景象,連肉眼都能看到。
金虎禪比劃了一下,發現距離腳下的廢樓並不遠,於是輪圓了胳膊,將玻璃瓶遠遠的拋了出去,準確地砸在了別墅的大落地窗上。
“轟!”整個工地都沉悶的震動了一下,別墅上空的陰煞之氣,更是如開水泛鍋一樣,劇烈的動盪起來。
“我去!本少俠的童子尿這麼厲害麼?這比預想的效果要好得多啊!”
沒等他驚歎完畢,一聲震撼心神的尖嘯,從別墅裡倏然傳出,猶如一支利箭,直奔廢樓頂部射來。
金虎禪頓時嚇了一跳,連忙發動所有法符,連滾帶爬地躲向了陰暗角落。
刷!一股深入骨髓的寒意一掠而過,直接來到了陸英東的上方,空氣頓時發出一聲爆響。
金虎禪將陰靈眼和法靈眼全部打開,向着不遠處的戰場望去,只見一團幽光四射的人形光影,騎着一匹暗紅色系的陰靈異獸,手握一把黑光巨劍,正當頭劈向陸英東。
而陸英東也前所未有的認真起來,竟然將發鞭整個抓在手上,自己則頂着個光頭,暴喝一聲揮起漫天鞭影迎了上去。
“咣!”的一聲巨響,碰撞的中心猛地蕩起一圈衝擊波,十幾米外的薛敏兒猶如一個破布娃娃,不受控制的翻滾了出去,“啪!”的一下摔在了金虎禪的近前,險些背過氣去。
這時她才明白過來,先前陸英東完全是在戲耍她,眼前纔是他的真正實力。
如此劇烈的碰撞,陸英東不過後退了兩三步,便穩住了身形,而那主動進攻的陰靈卻後退了五六步。
“陰界的巡守大將?!我在此地造成的動靜並不大,怎麼把這種鬼東西給招惹出來了?”
陸英東也感到十分吃驚,他倒不是怕對方,因爲他已經試探出了對方的修爲,並不比自己強,也是“凝魄階”的修爲。
但他一直很小心,特意控制了爭鬥的動靜,卻還是引來了這裡最強大的鬼東西,所以他懷疑有人躲在一旁暗算他。
如果金虎禪只有障眼符護身,他的法靈眼還能發現對方的小動作,但是陰煞符的作用卻是簡單的陰煞之氣遮掩,而這裡的環境又極大的擾亂了他的洞察力。
“陽界的修士,膽敢在我陰界領地撒野,若不是我的陰靈法力因罪被封,剛纔豈容你張狂!”
巡守大將發出一陣精神波動,周圍的三人都聽懂了他的意思。
陸英東聽後,擡手摸了摸自己的光頭,冷森森地笑道:“陰界巡守大將的‘陰靈珠’,可是很值超凡點的好東西,我便取來貼補一下修行耗費吧!”
說罷他揮動“華蓋天靈鞭”,絞成一股猛抽出去,猶如靈蛇閃電,直取對方的胸口。
巡守大將頓時暴怒,駕馭胯下的陰靈異獸,電閃至陸英東的側面,巨劍突然縮小如針,直刺他的耳門。
沒想到華蓋天靈鞭早已翻轉過來,一鞭子將陰針給抽飛了,隨後雙方不斷對攻,將廢樓頂部破壞的四分五裂。
金虎禪這時卻扯起了薛敏兒,將一張障眼符給她貼上了。
“不要出聲,是我,趁着他們狗咬狗,咱們趕緊撒丫子扯呼!”
薛敏兒的反應,明顯比上一次敏銳鎮靜了許多,她的眼裡閃過一絲憤恨,不過很快就隱去了。
“他們怎麼發現不了你,我看你跟陰靈一樣,難道你還有什麼更厲害的護身符?”
貼上障眼符後,她也能看到對方的身影,不過陰煞符的效果還在,她甚至看不清對方的形體。
“喂!妳不覺得自己很煩嗎?現在這個時候,妳還有閒心問這些,不過是一張陰煞符罷了,趕緊隨我離開——哎!妳幹什麼?”
令金虎禪萬萬想不到的是,薛敏兒竟然在這時探出手去,將他貼在胸口的陰煞符給揭了下來,順便連障眼符也沒放過,使得他立刻暴露在交戰雙方的眼裡。
“嗯?是這小子,肯定是他在搞鬼,這次你死定了!”
“嗯?還有一個陽界修士,想暗中偷襲本將軍麼?可惜修爲太低,註定是個炮灰!”
兩個人同時生出一個念頭,隨後同時向金虎禪發動了攻擊。
陸英東分出了一股發鞭,如長槍一樣當胸扎來,巡守大將則甩出一根手指粗細的陰針,直襲他的印堂,隨後兩人繼續激戰,根本沒將他放在眼裡。
金虎禪此時百感交集,也沒工夫去怨恨恩將仇報的薛敏兒了,他全身緊繃,也來不及躲避,只能全力激發法靈眼,向陰針迎去。
印堂受到陰針的刺激,黑鑽也跟着異常起來,九級法靈眼的九個烙印基點,迅速旋轉變動,組成了一個完全陌生的圖案。
隨後一股奇特的波動傳遞了出去,那陰針立刻解體變向,擊中了同時襲來的發鞭,“啪!”的一聲將其遠遠炸開。
薛敏兒見狀險些咬到自己的舌頭,這都害不死對方,令她一時目瞪口呆。
金虎禪早已冷靜下來,見狀一把奪回障眼符和陰煞符,連忙貼在自己身上,重新激發了隱匿的功效。
“薛敏兒,妳太過分了!不過我也不想再說什麼了,這次過後,也只能是妳欠我了,我也不用你報恩,妳好自爲之吧!——啊!妳他喵的還是人嗎?——救命啊!”
金虎禪顯然犯了一個常識性錯誤,那就是自以爲了解女人的心思,而這個女人還是個偏執狂。
薛敏兒被他這麼一說,不但沒有羞愧道歉,反而變得更加瘋狂。
她現在可不是一個弱女子,所以她一把將金虎禪遠遠的推飛了出去,而兩人距離樓邊並不遠,所以倒黴的少年直接墜樓而下,只留下一聲聲迴盪不休的救命迴音。
“哼!金虎禪,你必須死,否則我看到你,就會不自覺地想起那不堪回首的羞辱一幕!”
“你也不要以爲救我兩次命,我就該原諒你、感激你,那是你自以爲是的想法,而我從最初那一刻,就已經決定永遠不會原諒你!哪怕你現在已經死了!——呃!那是什麼?”
就在薛敏兒走到樓頂邊沿,準備瞻仰一下金虎禪的遺容時,卻看到了一幕意想不到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