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碼這塊玄晶實打實的提升你的修爲,以這塊玄晶蘊含的精純玄氣,你若吸收完畢,踏入武侯也不是不可能,你是個聰明人,應該知道怎麼辦。”侍劍童子傲慢的態度之下,多了一抹無奈, 他對周行曉以利益,是想讓周行在紫宸殿安安靜靜的當一個透明人就可以了,不要用這種小事情去煩別人,如今紫宸殿小師妹歸來,紫辰劍皇心情愉悅,這個時候誰都不想打擾到紫辰劍皇的心情, 所以就連紫辰劍皇的弟子, 桑芹跟蘇陌白都避着紫辰劍皇, 生怕觸他黴頭。
“這個閹人果然是在坑我,居然是紫宸殿的人。”鬆園之中,萬焱長老此時氣呼呼,身前的侍劍童子,不敢擡起頭來看他的臉色,不過就算不用看,也知道這位的臉色一定十分不好看,他是萬焱長老的侍劍童子,同時也是萬焱長老的心腹,畢竟有些時候,這些侍劍童子除了侍奉之外,還有很重要的作用,那便是打聽消息,有些隱秘的消息,別人不能知道,但是這些侍劍童子卻可以知道,因爲他們的主人一般都不會避諱侍劍童子,所以他便讓侍劍童子去打探一下那個閹人所提的人,果然這是一個深坑, 這名記名弟子居然是紫宸殿的人,這天離劍宗最不能惹的人,不是執劍長老,也不是宗主,而是紫宸殿之上那位老祖宗,世人都知道天離劍宗護短,那位老祖宗更加護短,誰敢得罪他。
“主子,也不是沒有機會,聽白凡所言,那弟子雖然住在紫宸殿,可是沒有人在乎他,他就跟一個不存在的人一般,是水國尋回了太上長老的女兒,欠了水國一個人情,水皇便將這位弟子送了過來,想要獲得紫宸殿觀看悟劍碑的那個名額, 卻不料穆家也提出想要那個名額,太上長老便將觀看悟劍碑的名額給了穆家, 只是給了他一枚極品玄晶,如今他已然在紫宸殿閉關吸收極品玄晶,十幾日不出現,衆人都快遺忘紫宸殿還有這樣一個弟子。”侍劍童子將他打探到的所有消息一股腦說出,那位叫做白凡的也是侍劍童子,乃是蘇陌白身邊的侍劍童子,也只有他清楚周行的所有情況,當然也只有在他那裡才能打聽出最詳細的消息。
“這麼說,還是有辦法的,不過那閹人如此坑我,也不能讓他們太如意,先耗着他們。”萬焱依舊怒火難平,他讓這周國閹人坑了這件事讓他很難接受,不過已經收了鳳珏劍,不可能不辦事,但還是可以拖一拖的,畢竟老夫也沒有答應你什麼時候辦啊,周國的那些人都已然安排進入天離劍宗外圍,
風餐露宿,他決定先讓那些人風餐露宿一個月。
“如果那閹人來了,就說老夫要閉關,一切事情等一個月之後再說。”言罷收起了吹鬍子瞪眼的神情,直接進入房門,閉門謝客。
“不對,還是不對,總是摸不到那一縷意,究竟老夫的意差在了哪裡?”一身麻袍老者,面容枯槁,滿臉滄桑,佈滿褶皺,充滿智慧的雙眸,卻滿是疑惑,周圍的許多亂水七零八落,碎成了無數碎塊,每一個碎塊的切面都十分平整,彷彿是被人用劍切出來的,而遠處瀑布之下,周行沉寂而坐,任由瀑布洗涮他的身軀,他沒有去打擾那位邋遢老頭,當然老頭也無視他,他知道老頭在領悟一種劍意,只是沒有領悟到,周行在紫宸殿待得無聊,便尋找了這處,因爲這裡有瀑布,他喜歡瀑布,也喜歡河流,因爲他的劍意是歸藏,他在河流之上領悟自己的劍意歸藏,這樣可以讓他領悟的更快一些,他的劍意小成,已然達到了劍意小乘境界,算是真正登上了劍意舞臺,原本他是不抱任何希望的,但是他在隔壁山峰上找到了這處好地方,那水流之中,蘊含着濃郁的玄氣不說,光是這瀑布就足以浩瀚恢弘,可是落入的聲音卻十分安靜,猶如一幅優美的畫卷,在這樣的美景面前,人的心情總歸是好的,尤其是他的實力達到了武師九重山,隱隱有突破十重山達到圓滿的層次,皆是這瀑布的功勞,原本那位侍劍童子認爲周行能夠進入武侯境界,是認定周行在武師境界,四重山或者五重山就會衝擊武尊,可週行卻不是他想象的那種廢物,不過這極品玄晶都沒有讓周行跨入武尊,顯然他體內需要的玄氣越來越龐大了。
“兀那小子,天天來老夫這裡洗澡,真當老夫這裡是澡堂子了?”心煩意亂之際,他終於找到了發泄口,那個不知死活的小子,沒錯,他沒有領悟那道劍意,便是這個小子的原因,就是這個小子天天來這裡泡澡,他終於爲自己找到了一個極其強大而又無懈可擊的藉口,周行剛從瀑布之中出來,整理好衣袍,便聽到那邋遢老頭怒罵之聲,這些天與這老頭井水不犯河水,誰能夠想到他突然發難,可就算這老頭髮難,自己又能如何,雖然這老頭沒有在周行面前展露自己的境界,但是周行可以肯定,這老頭乃是一位強者,絕世強者,這種情況他只有面對周皇與水皇只是感受過,甚至更爲強烈,他可以肯定這位邋遢老頭,絕對是一位恐怖的武皇強者。
“前輩,晚輩以爲這裡乃是無主之地,所以纔會如此冒昧,打擾之處,還請恕罪。”先是武皇強者,又是老者,就算無禮,當然也要客氣,尤其是這位邋遢老頭眼中雖然憤怒,但絕對沒有紫宸殿那種高高在上的姿態,更不會輕視他如今武師九重山的微末修爲,當然武師九重山修爲,無論到了哪裡都不能被人稱之爲微末,因爲九重山絕對是很難達到的一個境界,九爲數之極,想要構造第九重山,無論是哪個境界都要做到極致,而任何事情往往難就難在極致兩個字,不是誰都可以像周行這樣幸運,天生沒有桎梏壁壘。
“你是誰教出來的小子,倒是有些禮貌,不過不知道這裡乃是青萍峰嗎?還敢說這裡乃是無主之物。”望着周行對他行禮,語氣頗爲柔順,老頭心中怒火消散一大半,不過這小子不識老夫大名,着實有些可恨,他率先提起青萍峰三個字,便是在提點這個小子,青萍峰也是天離劍宗極爲重要的山峰之一,因爲青萍峰的峰主也是一位太上長老,而且是最老的那位,只不過青萍峰已然許多年不能收弟子了,導致整座青萍峰孤零零的只有青萍劍皇一人,而眼前這位邋遢老頭,便是赫赫有名的青萍劍皇,天離劍宗三大劍皇之一。
“在下並不是天離劍宗弟子。”周行則是坦然說道,雖然他是記名弟子,可是紫宸殿沒有將他當作天離劍宗弟子,當然他也沒有將自己當作天離劍宗弟子。
“不是劍宗弟子?既然不是劍宗弟子,何故能夠出入紫辰峰與青萍峰,當然這青萍峰只有老頭子一個,沒有那麼多規矩,可那紫宸殿規矩頗多,怎會讓你一個不是弟子之人如此肆無忌憚的進出?”這位邋遢老頭大名李青萍,乃是整個天離劍宗資歷最老的一位,只不過當初比劍輸給了紫辰劍皇,畢竟他的歲數太大了,就算是達到了劍皇這種恐怖境界,也要面對垂暮枯朽的命運,周行無奈只能瑣碎的將自己煩心事都說了出來,聽到了這些,李青萍的臉色實在是越來越不好看,好在紫辰那個傢伙還補償了一枚極品玄晶,雖然比不上看悟劍碑的名額,但至少聊勝於無,只是周行構造重山需要龐大的玄氣,但極品玄晶也定然能夠讓他進入武尊境界,至於他沒有進入武尊,便是因爲極品玄晶已然是殘缺晶水,被蘇陌白用過五天的極品玄晶,自然算不得真正的極品玄晶。
“這紫辰辦事不地道,你境界雖然差,但武師九重山這種天賦本就不低,而且已然應允,又拒絕,豈非失信於人?小子,老頭子看你倒是滿意,不知是否願意拜入老頭子門下?”望着周行,這位已然垂暮苦修的老頭子,似乎也想到了一個殘酷的現實,他想到了紫辰再怎麼令他生厭,可是身邊也有一個桑芹與蘇陌白兩位傑出弟子,而他這些年似乎一直執着於那道劍意,沒有收過弟子,到頭來若是沒有弟子送終,豈不是顯得十分淒涼孤苦,所以他本真想要有人送終的心情,想要周行繼承他的衣鉢。
“前輩看重,晚輩自然榮幸,只是晚輩從沒想過拜入天離劍宗,所以前輩厚愛,晚輩只能拒絕了。”一位武皇強者收徒,遭到拒絕,絕對是破天荒第一次,那可是武皇強者,大陸站在頂峰那一類強者,一位武皇強者表露自己收徒心意,想要拜師之人定然會前赴後繼,定然會讓整個天離劍宗都裝不下,誰曾想這個小子,卻如此拒絕,這讓老頭惱怒。
“小子,你找死。”老頭憤怒不已,手中一束青光散發,直接朝着周行面門而來,一股銳利的劍鋒立刻撲面而來,周行知道這是老頭的劍意,青色的劍意,迅疾無比,眨眼間便來到了周行身前,準確的說這並不是一道劍意,如果是一道劍意,武皇強者的一道劍意,絕對不是周行可以抵擋的,哪怕動用歸藏劍意也不能,當初他掙脫周皇,乃是出其不意,如今面對真正強大的武皇,他一絲機會都沒有,這是一縷劍意,而且只是想要教訓周行,沒有含着殺意,老頭雖然憤怒不已,但顯然也不是那種蠻橫的武皇,輕易將人命當作螻蟻,隨意斬殺,可就算是一縷劍意,周行也不敢輕視,只見那一縷劍意來到身前,周行提掌而出,那一縷劍意射入周行掌心。
“小子,還敢硬接老夫劍意,莫非在手掌穿個洞很好看不成?”看着周行這種愚蠢的做法,老頭有些錯愕,原本他認爲,周行就算狼狽,但躲過去這縷劍意沒有什麼難度,卻不曾想他居然用手掌硬接劍意,這可讓老頭有些着急,只是下一刻老頭愣在那裡,他居然看到了不可思議的一幕。
這位見慣了風雲飄搖,已然很少有事情能夠讓他動容的老頭,此時愣在了那裡,因爲周行手中綻放着一朵小小的青萍,葉開兩朵,小小碧綠的葉子,散發着無盡的鋒銳之意,而在掌心之下,托起青萍的乃是一股柔和的清泉,沒錯,那是清泉,而又不是清泉,以老頭子的眼力,哪裡會看不出,這便是劍意,這小子居然領悟了劍意,而且還是如此特殊,奇怪的劍意,彷彿自己的青萍劍意,就像是無根之木,在他手中緩緩綻放,突破周行豎起劍指,青萍劍意落入指心,咻,銳利的破空之聲響起,轟,身邊一塊亂水直接被這道劍意切成兩半,青萍本就是無根之物,唯有漂浮水面,才能存活,才能綻放,因水而存,因水而存,忽然老頭被雷劈中了一般。
“因水而存,因水而存,想不到這麼簡單的事情,我居然想不明白,我便是天下最大的傻子,我一直想要別人的劍意,卻忽略自己的劍意,嫌棄自己的劍意不強,卻沒想過如何讓自己劍意變得更強,而失去學習別人的劍意,真是本末倒置,我纔是那個最愚蠢的人,哈哈,哈哈,悟了一輩子劍意,臨老才明白誤了一輩子,真是可笑,真是可笑。”邋遢老頭縱聲狂笑,形如癲狂,他笑的瘋魔,老淚縱橫,周行靜靜的看着,他的歸藏劍意融入這縷劍意,自然將這縷劍意發揮到了極致,依水而發,劍意磅礴,銳不可擋,一縷劍意的威力堪比一道,這威力何止是提升了十倍不止,顯然這個道理如今才被那老頭髮現,只是周行皺眉,這道理不是常識嗎?爲何老頭沒有發現,比如他的歸藏劍意,可容納天下劍意,如同百川歸海,萬川歸流,所以他不停的使用瀑布沖刷身體,讓自己與劍意更加親和,他覺得別人用的也是這種法子,實則這種法子只有周行在用,別人領悟劍意之後,不停的使用劍意,或者不停的摸着劍思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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