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機樓已然在統計各個城池的死亡人數,若死亡人數達到十萬的,那麼城主問斬,不巧得很,玄武城只有五萬,還是能夠應付過去,而你們黑巖城, 好像有三十多萬,你難道不知道?”
獨孤的笑容變得十分燦爛,此時赫然變色的不僅僅是蘇琪,還有秦徹跟慕淵,他們一直在雁山,與外面消息不通,當然不知道這幾天的變故,如果是真的, 那麼黑巖城城主可就危險了,天機樓可是擁有生殺大權的。
“諸位可是赤王忠實走狗,赤王都死了,還不忘對他盡忠,如此忠勇之人,真是百年難得一見,本少主十分傾佩各位,不過當天機樓大人來我玄武城做客之時,我會好好說道,畢竟我可是石國臣子,心中效忠的只有一個石國。”望着三人那如同吃了蒼蠅一般難受的臉色,他心情突然十分大悅,而聽到了此言,三人更是眼中恐懼,若獨孤所言爲真,那麼他們三個人必死無疑,甚至也會牽扯背後家人,至於玄雲宗已然亡了,天機樓使者下來的時候, 玄雲宗註定要滅亡,本來能夠跟城主府分庭抗禮的勢力,就是天機樓的眼中釘,只不過黑巖城十分偏僻,像是那些王城,絕對不會有任何勢力能夠威脅城主府,當然他們也不敢,而慕淵身後是玄兵工會,那也保不住他,玄兵工會是不容許牽扯地方勢力糾葛之中去,如果獨孤真如此般進言,別說石國了,玄兵工會第一個會將他五馬分屍,玄兵工會能夠超然大陸,依靠的並不是強橫的實力,而是一個鐵打的規矩,那就是各方勢力都統一看待, 哪怕是仇人到玄兵工會煉製玄兵, 只要他出的起價錢, 就會給他煉製,如果有人破壞玄兵工會的規矩,那麼就只有一個下場,自己投身烘爐之中,燒死在所有公會煉兵師面前,也當是對他們的警戒。
“孤獨,你妖言惑衆,赤王乃是我石國忠義之士,怎會是周國諜子,你如此污言穢語,侮辱赤王,理應當誅,今日我便將你斬殺,還赤王一個公道。”秦徹憋紅的臉,猶如爆發的火山,就像是滾滾岩漿,飛濺而出,手中寶劍鋒芒畢露,玄氣閃光,劍氣翻涌,凌空一躍,猶如鷹擊長空,手中寶劍輕靈一抖,青色劍氣發出,分裂成三道劍氣,化作長虹朝着獨孤攻去,蘇琪跟慕淵還一臉懵,這秦徹是吃錯藥了?難道沒有聽到獨孤所言,赤王已然被斬殺,如果這不是真的,獨孤怎敢如此妄言,而且赤王還是周國諜子,若是他打着赤王的名號,斬殺獨孤,豈不是更加落人口實,不過二人轉念一想,就算他們不出手,獨孤也會在天機樓大人面前大做文章,所以秦徹用這個藉口對付獨孤,其實不過藉口,他的目的就是斬殺獨孤,若是將獨孤留下,那麼他說的一切都不再存在,至於天機樓調查,他們只要不說原因,誰又能知道,獨孤是他們用這樣的藉口殺死的,二人眼神一凝,都讀懂了對方內心的想法,一左一右,爆發玄氣,身軀如同炮彈一般彈射出去,朝着獨孤攻去,秦徹望着二人攻來,心中一喜,
顯然是這二人猜透了他的心思,此時三人唯有聯手斬殺獨孤,纔有一線生機。
“木靈刺,木之牢籠。”蘇琪大喝一聲,手中銀槍之上,綠色的玄氣流光涌動如清泉,雙手反提長槍,直接扎入大地,綠色的玄氣流光涌入大地,嘭,嘭,嘭,大地迅速開裂,裡面生出許多樹根,仿若一隻只巨大觸手,在空中織成了一張巨網,朝着孤獨罩下,想要將他控制在那裡,而慕淵的身影也是極快,迅疾而出,身影化風,凌空翻轉,單手後提,金色的玄氣涌動,拳頭之上金光涌動。
“金靈炮。”慕淵大喝一聲,身上氣勢大漲,周邊的空氣泛起陣陣漣漪,手中的金色拳頭,猶如大炮一般,彈射出去,化作了一個巨大的金拳,朝着獨孤落去,慕淵的武技出手,就連秦徹跟蘇琪的眼中都出現了一抹羨慕,這可是玄級中階武技,而且這慕淵還是金屬性的玄氣,威力更強,先前秦徹猜測他身上擁有御火的玄兵,現在想來是錯了,金屬性的玄氣,本就克火,所以他根本就不怕火毒,直接用金靈玄氣驅逐便是。
地上長出了根鬚觸手,將獨孤的雙腿綁住,巨大的樹根牢籠罩下,蘇琪銀槍一轉,又是一股青色流光涌出,叮,那位樹根之上居然長出了尖刺,刺在了獨孤的黑色盔甲之上,竟是散發火花,若不是獨孤身上盔甲過於堅實,怕是身上已然洞穿了許多血洞,嗤,火花閃耀不止,那孤獨的盔甲,竟如同玻璃一般緩緩碎裂,巨大的金色拳頭與三道劍氣同時落下,獨孤彷彿對周圍的一切都看不到,緩緩閉上了雙眸,彷彿是在等死,獨孤再強也不是武師強者,在三人聯手之下,他們想不到獨孤真有勝算,就算這樣的攻擊,不能殺死獨孤,至少也會重傷,追擊周行,都不曾聯手,除了秦徹一直放冷劍,也許是他們心中都鄙視周行,這樣的實力不值得三人聯手,唯有獨孤這樣的強者。
轟,巨大的力量都衝擊在了獨孤身上,劇烈的爆炸捲起泥土,宛如黑煙,遮住了三人的視線,三人都鬆了一口氣,畢竟被這樣強勁的攻擊正面擊中,絕對不會好受,漫天泥塵緩緩落下,周圍一丈出現了一個深坑,獨孤黑甲之上,白光涌動,他居然毫髮無傷,身上的黑甲已然崩裂,黑色的頭盔化作了碎片,凌亂的長髮披肩而散,鷹眼般的銳氣,透着一股陰冷,白色的流光涌動,手中的斷刀,緩緩顫抖,流光都在斷刀匯聚,漸漸延伸出來一把刀,一把真正的刀,白色的刀身,有點妖異,宛如一輪弧月,刀身泛寒,還在不停的暴漲。
“天刀,第一式妖刀斬。”獨孤的聲音,讓整個場面都變得劇烈沸騰,三人連忙變色,感覺到了不妙,身軀連忙極速爆涌,可獨孤身上散發出來一股白光,凌空一躍,身上那些樹根觸鬚,都被震斷,長刀高舉,弧月刀身,瘋狂暴漲,仿若直衝雲霄,巨大的刀身,宛如一輪巨大的彎月,轟然斬下,而落下之時,刀身分裂成了三道,分別朝着三人落下,三人連忙繼續退去,身影化風,想要躲避那巨大弧月刀身的攻擊範圍,轟隆就在三人自認已然躲了過去,可弧月巨刀斬下,劇烈的震力席捲三人後輩,像是被巨大的力量錘擊在了三人身後。
噗,三人身軀直接飛出去,空中同時吐血,強,獨孤實在是太強了,強到可怕,這一刀的力量,足以撼動武師強者,難怪獨孤如此傲氣,天刀七式是獨孤的武技,也是獨孤唯一的武技,天刀七式不是玄級武技,而是黃級高階武技,可誰能夠想到,黃級武技居然也有這般強橫的威力。
“走。”慕淵冷喝一聲,手中一道金光閃出,赫然是那金色的龜盾,那可是七品玄兵,慕淵眼中有些不捨,最終鮮血一吐,鮮血化作了一個金色的符文,落在掌心之上,顯得有些神異,他咬牙捏碎了那符文,而那被他扔出的龜盾,攜帶一股金光,朝着獨孤飛去,獨孤暗道一聲不妙,只見慕淵捏碎符文,轟隆,劇烈的爆炸如同核彈爆炸,劇烈的火焰衝擊,將周圍都化作了灰燼,滔天的火浪似乎要吞噬一切,如同咆哮猙獰的猛獸,劇烈的熱浪,似乎將他血液一滴滴蒸發,他反手出刀,弧月巨刀再次斬出,那劇烈的火浪,硬生生被他從中間斬斷碎裂,猶如大海之中,被斬出了一道深淵,而那恐怖的震力,將他握刀的雙手,虎口震得發麻,身軀也被劇烈的震力推動,雙腿陷入泥土,直接被推動十幾丈之遠,才穩住了身形,而他們的雙膝已然都陷入了泥土之中,周圍的黑煙緩緩消散,此時哪裡還有三人的影子,周行也不知何時離開,破敗不堪的戰場,燃着火,冒着黑煙,顯得孤寂與繚亂。
“玄兵工會,倒真是捨得,居然拿七品玄兵自爆。”獨孤眼中有些隱隱不甘,回頭一望,周行已然不知去向,只不過對於這種小人物,獨孤不會過多關心,相反經過了剛纔一戰,他已然觸摸到了武師的那層壁壘,他連忙快速朝着玄武軍軍營奔去,這種機會可是求之不得的,像這種玄妙的感應,在突破的時候,能夠大大提升成功機率,突破本就有代價,哪怕是九重山突破,也有機率失敗,而失敗輕者淪爲廢人,重者猝死暴亡,唯有十重山圓滿才能毫無危機的突破,武士十重山的天才,已經萬中無一,武靈十重山更是萬萬中無一,獨孤雖然自認天才,但也明白武靈七重山已然是他的極限,所以這種突破的契機,對於他而言,就像是的久旱的甘霖,十分珍貴。
“又活下來了,真是驚險啊。”周行無奈嘆氣,此刻他已然到了東邊,那三個人以後都不會威脅到他了,現在他只需要躲在東山,尋找一處僻靜地方,恢復傷勢,而且可以嘗試構造第八重山,武士八重山,已然是少有的天才,當初獨孤也不過是武士八重山突破的武靈,周行之所以能夠這麼快突破,是因爲身體之中的精血力量還有殘留,當然最重要的原因,是因爲這幾天頻繁的使用玄氣,玄氣極速在身體之中流轉消逝,而不滅人皇經的強大之處,便是周行體內的玄氣空虛之時,便會吸收天地間的玄氣進入氣海補充,雖然只是很少的一部分,但在雁山這種地方,也不會很好,所以周行雖然這幾天沒有修煉,但也算是修煉,這算是不滅人皇經的特殊之處,像這種特殊的屬性,也只有不滅人皇經擁有,周行有時候都懷疑,這不滅人皇經到底是什麼品級的功法。
“算了,還是不想了,現在最好是尋找地方養傷。”周行的身影有些狼狽,有了獨孤的令牌,他可以在東面自由活動,他只要不去西面,玄雲宗跟蘇琪那夥人也遇不見,這是最好的辦法,此時周行心中有渴望強大的實力,如果自己能夠跟獨孤那樣強橫,何時需要別人救助,獨孤的強大讓周行十分震撼,獨孤的武技不算很高,可偏偏讓三人毫無還手之力,並不是因爲武技的力量,而是獨孤對刀的理解能力,準確的說,他已經距離刀意不遠了,很有能不久之後就能領悟刀意雛形,這讓周行心中羨慕不已,身爲領略過劍意威力的人物,他很明白這種力量的恐怖之處,尤其是伴隨着玄氣使出,武師強者都很有可能不是對手,但上次的風雪劍意,被一股烈火灼燒,現在他已經感受不到任何一絲風雪劍意了。
“沒了風雪劍意, 我難道就不能領悟第二種劍意了嗎?天下劍意千千萬萬,別人都能領悟,爲何我不能?”周行心中油然而生一股自信,強大的自信卻是讓他一愣。
“天下劍意何其多,可劍意只是劍意,爲何要分屬性呢,難道就不能像流水一般,萬川歸海?”周行忽然想到了一種可能,一種絕對沒有人嘗試的可能,天下劍意千千萬萬,可終究只是劍意,爲何自己要去領悟什麼風雪劍意,如果自己領悟的劍意,包含了所有的劍意,那豈不是逆天的存在,可那樣的劍意,又真的的存在嗎?不管如何周行準備養好傷勢,就去試試,畢竟劍意也是快速提升實力的一種。
“該死的獨孤,遲早有一天,我要讓你死。”秦徹一身白衣,已然破碎不堪,他何時如此狼狽過,三人在雁山狼狽逃命,如果不是慕淵犧牲了自己的七品玄兵,很有可能死在了獨孤的刀下,秦徹不明白,爲何獨孤沒有達到武師,就如此恐怖,如果讓他達到武師,豈不是門中長老都不會是他的對手,只有自己父親能夠勉強勝過,可獨孤如此天賦,超越自己父親乃是遲早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