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靖答應一聲,就和李淵上了汽車,而後直奔古樓蘭。
剛一上車,李靖就着李淵去打探鄴城幾年前的城中村情況,在幾年前,自己膝下可是有兩個兒子的,雖然老婆早夭,但是現在算來的話,自己的那兩個兒子應該有二十三四歲了吧。
這經過一次被暗算的下凡,許多關係都搞亂了,念孤春本來是張無憂的女兒,可現在卻成了同齡人。
李靖本應該比李淵大不少的,可是現在如果非要論起輩分和年齡,李靖在十二三歲的時候就得生下李淵,這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不過好在大家都心照不宣,就當是奪舍了一具新的身體之後,重新再來一世。
張無憂看着李靖和李淵的尾燈漸漸消失在遠處,身形凌空飄起。
筒子樓的頂樓上,棋子細心的幫助他的老婆開始洗衣做飯,偶爾還會關心下家中最近的情況,與之前回到家倒頭就睡的毛病相比,好了太多。
其妻子都有好幾次都想要告訴他什麼,可是都被他規避了過去。
過去的事情就算是過去了吧,他不想讓自己的妻子感覺自己會嫌棄她,或者怎樣。
“老婆,你收拾收拾家裡,這些年我也賺了些錢,過兩天咱們搬家,咱們不住這窮地方了!”棋子以手拂拭着其妻子的臉龐,臉上盡是柔情。
張無憂看着這一幕,心中明白,這棋子看來是真的痛改前非了,浪子回頭金不換,在還沒有到達懸崖之前,趕緊勒緊馬首。
一切都還有機會。
張無憂噹噹噹的腳步聲由遠及近的走來。
棋子聞聲,重重的衝着妻子點了點頭,而後轉身朝着張無憂走了過去。
“先生,走吧,我帶你去湯宏遠的藏金之所!”
棋子看着張無憂,態度極爲恭懇,他想給張無憂留下一個好的印象,可是張無憂卻是衝他搖了搖頭。
“你真的打算帶我過去嗎?你要明白一點,湯宏遠不管是無意還是有意讓你知道他的藏金之所,他都是爲了我!因爲他想要我的命!”
張無憂語氣平平淡淡,絲毫沒有因爲涉及到自己的性命而有所波動。
“不可能吧?”棋子臉色煞白,若是真如張無憂所說的那般,那自己存在的唯一價值也就沒了。
“不是不可能,而是肯定!而且他們在殺掉我之後,你的命也會收掉!”張無憂說的斬釘截鐵,彷彿這一切早就已經被他掌控了一般。
可是棋子卻慌了,他在想着湯宏遠以前對待自己的種種,難道那一切都是假象,爲的便是今天嗎?
眼珠在眼眶之中不停的打着轉,他在翻找着從前的記憶,他必須找出一個自己存在的價值。
可是回憶之中,湯宏遠雖然看似對自己很好,卻根本沒有讓自己涉及到他的任何事情。
藏金之處,藏金之處!
棋子不斷的唸叨着,他希圖找出理由來說服自己,那藏金之處就是湯宏遠算計自己的一個計策,可是他找不到理由啊,因爲他那天發現湯宏遠藏金的時候,並不是有意的。
張無憂看着棋子,知道他還是不死心。
“走吧,跟我走一趟你就知道了!”張無憂淡淡的看了眼棋子,而後見到棋子的妻子竟然不知何時已經從簡陋的房屋裡面走了出來。
“讓她離開這裡,要不一會我們離開之後,湯宏遠肯定會派出第二波人馬過來!”
張無憂說完,轉身就朝着樓下走去。 щшш. ttκд n. ¢O
而棋子聞言,立即拉着自己的妻子低語起來,想必是在安排她們暫時離開這裡。
……
張無憂踏出這一片筒子樓區之後,重新呼吸到了新鮮的空氣,頓時心情也是好了不少。
看了眼棋子,“從現在開始,你只負責帶路,只要不遠離我三米開外,我可以保你不死!”
棋子聞言,心中頓時感激涕零,幾個小時之前,自己還橫眉冷對的張無憂,此時竟然說,可以保他一命,突如其來的感動,有些猝不及防。
只顧着重重的點頭,棋子在這一刻才發現,原來世界上,還是有好人的,只是在之前,自己沒有遇到罷了。
沿着筒子樓旁邊的一條街道朝着東邊直走,漸漸的,兩旁的建築物越來越是破舊,這已經出了鄴城東區的範圍。
到處都是破舊的危房和建了一半的爛尾樓,間或的還有一些存放垃圾的地方。
棋子從石子路上踏下,踏上了那坑坑窪窪的泥濘土路,而後一棵一棵的數着右手邊的枯鬆,一棵,兩棵,……
當他數到第十一棵樹的時候,一個向右拐的巷道出現在了他們的面前。
“張先生,就是這裡面!”棋子彷彿發現了新大陸一般,心情一掃之前的頹色,而那巷道之中,也的確有着一扇與衆不同的大門矗立着。
看其模樣,那鋼板的厚度恐怕得有個七八毫米,要不它連門上那鑲嵌着的那個厚重的圓形轉輪恐怕都無法支撐。
巷道之內,此時有一大一小兩個乞丐正蜷縮在一起,靜靜的躺着睡覺,當他們聽到棋子的聲音時,直接就醒了過來。
看着突兀出現在這種窮鄉僻壤的兩個人正朝着巷道之內走來,兩個乞丐相互攙扶着,緊了緊裹在身上的破棉衣,就要朝着巷道外面走去。
這巷道只有一個口,而寬度也只能容納兩人並行。
所以棋子在前,張無憂在後。
兩個乞丐將身體貼在牆壁的一側,盡力的給棋子和張無憂騰出足夠的空間,神情都保持着一副敬畏,這是乞丐對於人們的正常反應。
棋子沒經意的直接從他們身旁走過,而張無憂卻是停下身來。
“還不動手嗎?一會我怕你們就沒有機會了!”
輕飄飄的看着眼前的兩個乞丐,雖然他們做出的每個動作都無可厚非,可是有一點那是無法掩藏的,那就是殺意。
他們對於張無憂可是飽含殺意,即便已經在盡力的壓制了,但是在張無憂看來,他們的臉上彷彿雕刻着七個大字——此地無銀三百兩!
“厲害!沒想到就這樣還能被張先生髮覺,看來我們父子的第一次任務就不怎麼好完成啊!”
兩個乞丐見此也沒有了繼續掩藏的打算,而是直接脫下了身上那極端髒亂的破棉衣,露出了其身上那崢嶸的刀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