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讓我看看,下一個該吃誰呢?”
那女人咯咯笑起來,目光開始在那幾個人中掃來掃去,我看到尤其是黃毛臉上的驚恐表情最嚴重,但令我意外的事,女人的下一個目標竟然不是黃毛,而是另一個人,那是一個身材微胖的人。
“啊!不要殺我啊,求求你了,不要殺我啊……”
那胖子見女人盯着他看了一會,頓時就哭喊了起來,而我也發現他比黃毛更加不堪,黃毛雖然嚇哭了,但也沒尿褲子啊,但這人竟然尿褲子了,心理素質也太低了。
“啊!”
那胖子很快就被拖進了陰影,發出無比淒厲的慘叫聲,不一會後就變成了一堆碎肉浮了上來。
剩下的這幾個人中,有兩個人終於忍受不了開始嘔吐起來,結果女人的下一個目標就立即變成了那兩個人,於是,這間廢棄工廠裡便迴盪起了慘絕人寰的慘叫聲。
當這兩個人死了之後,女人又開始將剩下的人一一拖到陰影裡去了,幾分鐘過後,就剩下了黃毛一個人還沒死了。
這時候黃毛的臉上已經一絲血色都沒有了,親眼看着同伴們一個一個被拖到陰影裡撕扯成了一堆堆碎肉,對他的精神打擊極大,我估計即便這次他不死,以後也成了半個精神病了。
黃毛已經連聲音都發不出來了,極大的恐懼籠罩在他身上,讓他渾身顫抖,即便是女人稍微一踮腳發出的輕微的聲音,都會讓他一驚一乍的,我估計他距離瘋掉已經不遠了,或許這就是人類恐懼到極點的樣子吧。
我這才明白爲什麼女人不是第一個殺掉他,因爲第一個殺他固然也會讓他害怕,但遠遠沒有看到別人一個個死去就剩下自己的時候更讓人恐懼。
這有點類似小學扎疫苗時候的感覺,如果你是排在第一個扎疫苗的,也許你心裡恐懼,但是起碼來得痛快,上來就扎你,然後扎完就完事了,你可以發揚死豬不怕開水燙,豁出去的精神。
但如果你是排在最後一個,當看着同伴一個一個扎完,拿着針頭的老師離你越來越近的時候,那種焦慮的恐懼纔是最讓人害怕的。
而黃毛的同伴死的都那麼慘,那麼他們到底是怎麼死的?是被什麼東西撕扯成碎肉的?這些黃毛都不知道,也就更讓他產生了未知的恐懼,而未知,正是人類最大的恐懼。
我這才發現,這個女人真的是很可怕,可怕的不是她殺人的手段,而是她對人心恐懼的熟悉,在精神層面對人進行打擊,這纔是最高級的手段。
現在,終於輪到黃毛了。
這時候黃毛其實已經有些精神麻木了,目光都有些呆滯,我以爲如果他以這樣的精神狀態被殺死,也許痛苦能輕一點,畢竟他已經精神混沌了。
但我顯然是低估了女人,女人明顯也不想讓他就這樣渾渾噩噩的死去,畢竟女人最開始就是想讓黃毛最痛苦的死去。
女人嘻嘻笑了一聲,衝黃毛揮了揮手說:“你現在可以去找你的同伴了,不過我猜你肯定很好奇,他們是怎麼死的,是怎麼變成一堆碎肉的,你馬上就可以體驗到肌肉被扭曲撕扯下來的感覺了哦,怎麼樣,很好奇很激動吧?”
女人的話頓時讓黃毛清醒過來,臉上肌肉因過度恐懼而扭曲,這一刻他終於還是下的尿了褲子,像之前幾個人一樣,再哭喊着求饒之中慢慢被拖入了陰影裡,然後發出那撕心裂肺的慘叫聲。
而這時候我在想,這女人所謂的吃人是怎麼吃,很明顯她不是真的吃肉,那我便能猜測出兩種可能,第一是吸收它們身上的陽氣,第二是將他們的靈魂吃掉,但不管哪一種,都已經超出人類範疇了。
不過這些我都不在意,只要她不吃我就行了。
當黃毛的碎肉出現在水泥地上之後,那些吞沒這些人的漆黑色陰影也全都消失,現場只剩下大量的鮮血與碎肉,整片四十多平米的地面,全都變成了紅色,被那幾個人的鮮血洗刷了,我發誓這是我第一次看到這麼多血。
這時我抓過頭來對那女人說:“不知道怎麼稱呼你,不過,既然你已經殺了他們,那也沒事了吧,沒事的話我要走了,哦對了,我還要感謝你救了我,要不然我的右手可就沒了。”
那女人也轉過身來面對着我,她咯咯笑了笑,一步一步慢慢向我走過來,寂靜的工廠裡,靴子踩在地上發出的“噠噠”聲十分清楚。
她站到了我面前一米處。
“額?還有什麼事麼?”我有些緊張的問她,因爲她的氣場太強大了,在無形中將我壓制,即便她比我矮半個難道,但我仍有種她很高大,我需要仰頭來看她的錯覺。
“難道你就不好奇,我爲什麼救你麼?難道你就不好奇我是誰麼?”
我回答說:“我當然好奇,但是我不敢問,我怕你突然反悔,連我也吃了。”
我實話實說的回答道。
那女人便哈哈大笑起來,笑了一會,她才停下來,對我說:“你的回答真是有趣,的確,就算你問我,我也不會告訴你的,我發現你這人倒是很誠實。”
我點點頭對她說:“比起知道你是誰,我更好奇你長得什麼樣子,看你身材這麼好,聲音又那麼甜,估計長得也很漂亮吧。”
女人笑着回答說:“那可不一定,說不定,當我摘下面具後,你會看到一張沒有五官,這個個腦袋都是頭髮的腦袋。”
女人的話頓時把我嚇到了,她說的那種情況可是相當可怕的,設想一下,當你看到一個身材很好的女人的背影心中頓感好奇,荷爾蒙大量分泌使,卻發現她的腦袋轉過來後,依然是頭髮,那種場景絕對能嚇死人。
我乾笑兩聲道:“呵呵……你真會開玩笑,今天謝謝你了,如果沒事,我就先回去了,既然你能找到我,那我也不用給你留電話了。”
我很客套的說。
我見那女人沒說話,以爲她是統一了,畢竟她戴着面具,不說話就會給人一種默認了的潛意識,於是我對她說了聲再見,然後轉身就走。
但是我剛走出去三步,背後就傳來女人的聲音。
“我說過……讓你走了麼?”
我心中一驚,什麼意思?難道……
我身體僵硬的慢慢轉過去尷尬的問道:“那你……那你還有什麼事麼?”
然後,那女人就說出一句讓我心驚膽寒的話。
“我可沒說,我不吃你。”
什麼!
她要吃我!
一句話,頓時讓我渾身的汗毛都站起來了!
她不是來救我的麼?爲什麼要吃我!?她既然要吃我,爲什麼還墨跡這麼半天?怎麼回事?什麼情況啊。
“呵呵……小…女士……你…你真幽默哈……哈哈”
我磕磕巴巴的說道,本來想說小姐的,卻猛然想起之前黃毛的下場,於是硬生生換了個詞。
“廢話也不多說了,來吧,我很期待哦,你一定很好吃”
聽到女人的話,我撒腿就跑,但我沒有注意到,她說話的時候,我腳下已經有了陰影,那隻手已經抓住了我的腳,因此我也和之前那些人一樣摔倒了。
這時候,我才猛然發覺,我之前對黃毛幸災樂禍,以爲他是最後一個死的,承受的恐懼是最大的,其實,真正最後一個死的,承受最大恐懼的,是我啊!
真是好高深的算計啊,我還以爲那女人做着一切都是讓那黃毛痛苦,殊不知,在我幸災樂禍的時候,其實那女人真正算計的是我,我真傻了,真的。
我也終於要體驗一把黃毛死前的感受了,那一身的肉倒地時怎麼被撕扯下來的呢,我馬上就要知道了,未知永遠是人最大的恐懼,當我的下半身已經沒入陰影中時,我的身體已經控制不住的顫抖起來,我這才知道,即便之前已經經歷了好幾次生死見得恐怖,但我依然會害怕,無法做到像三姑婆那樣超然面對。
很快,我就剩下一個腦袋還沒有沉入陰影,我仰着頭看着那女人,這時候她在我眼裡就真正變得高大起來了,一秒鐘過後,我徹底被拉入陰影之中,那個女人到底是誰?她爲什麼要殺我?我想我永遠都不知道了,甚至我變成了一堆碎肉,估計三姑婆和阿華也跟被人認不出我來,也不會知道我是怎麼死的了。
“來吧,讓我看看黃毛它們,還有我,到底是怎麼死的!老子,不怕你!”
我在心裡對我說着,但我更知道,其實這是在自我安慰罷了。
下一刻,我眼前漆黑一片,那是真正的黑,完全容不得其他一丁點顏色,我的雙腳並沒有踩到東西,身體似乎是懸空的一樣,耳邊除了我自己的呼吸聲,就再也沒有其他任何聲響了。
這種感覺很奇妙,彷彿處於一個靜止的世界一樣。
突然!
我的身體產生了異常,似乎有一股無形的力量,遍佈我的全身,好像有無數隻手,抓住了我身上的每一塊肌肉,然後,開始將每一塊肌肉都向外拉扯,並且旋轉扭曲,彷彿要硬生生將我的身體擰成麻花一樣。
撕裂般的劇痛傳來,我控制不住的慘叫起來,那種疼痛,比活活被火燒死都要痛苦一萬倍!我全身的每一塊,肉!都在疼痛!
頭皮,眼睛,肚子,大腿,甚至我體內的內臟,此刻都像要被撕裂了似的,或者說,正在被撕裂!
“啊——!”
我撕心裂肺的慘叫着,連我的舌頭!喉嚨!嘴脣!都在被撕裂,這種全身每一個細胞都在劇痛的感覺,我真的,無法用言語形容,就算十八成地獄,也不過如此吧?
我對天發誓,我寧願我被日本鬼子抓去嚴刑拷打,折磨,我也不想受這種每一塊肉都被撕裂的痛苦,我也終於明白爲什麼之前那幾個人都叫的那麼慘了。
那股力量越來越大,就在我即將被撕成數千塊肉塊的時候,忽然一聲輕叫聲傳來。
“”
我以爲我聽錯了,但是那聲音又響了一次。
“堅持住,徐經理,我來救你了!”
這回我聽清楚了,這聲音,竟然!
是小麗的聲音!
小麗不是之前被三姑婆收到葫蘆裡去了麼?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