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平時,我一定會餓狼撲食一樣的撲過去,但是現在,我只感到害怕。
阿華,三姑婆,你們快來救救我啊!
此時此刻,我也真的是要瘋了,而在這一瞬間,我竟然,竟然有一種視死如歸一樣的心情,我猛地擡起手,一隻手指着林爽,破口大罵道:
“我草你嘛了個大血褲衩子,你這個婊。子,尼瑪爆炸了!想殺我!好啊,來吧!草泥馬!老子受夠了!大不了老子死了也變成鬼!”
我也不知道我哪來的勇氣竟然敢當着鬼的面罵鬼,耿不可思議的是我竟然直接撕破了臉皮,如此一來,情況便到了不可扭轉的地步了,因爲如果我繼續裝,也是有很小很小的可能性他不會直接對我出手,按照鬼片裡的情節,很可能是我和他啪啪的時候他突然變成鬼殺了我的。
所以說,罵完之後我就後悔了。
我看到林爽忽然對我笑了起來,那笑容卻是很詭異,因爲那張臉已經扭曲了,她的嘴角都咧到了耳根去了,嘴脣也翻了起來,露出裡面的,沾滿血跡的牙齒,而她的眼睛,也開始向外突出,比有的人的金魚眼還突出。
見到這一幕,我心中一凜,終於要對我下手了麼?
我二話不說,轉身就打開了房門,衝了出去。
說起來,我是個很妄想症的人,經常會妄想各種不利的場景,就比如,我剛纔一瞬間會想到,假如我要往外跑,但是一回頭就撞上一個鬼魂的身上了怎麼辦?加入門打不開了怎麼辦?加入房間裡的燈滅了,而原來是門的地方此時卻變成了一堵牆了怎麼辦,等等,光是這些想法,都能把我嚇死了。
不過還好,我的那些恐怖的想法,並沒有成真。
有了之前一次逃跑的經理,我很懷疑這一次會不會也像之前那樣跑出去了結果最後又回到了原地,但是我沒辦法,即使真的是那樣,我也只能跑,明知是火坑我也只能眼睜睜的往裡跳,因爲我實在想不出別的辦法啊,難道要我跑回房間和林爽決鬥麼?
電梯在前邊的一個拐角處,從這裡到電梯,中間還有七八個房間,我每跑過一個房間的門的時候都會狠狠砸一下門,我希望能有其他的客人聽到我砸門聲後出來,那樣我就不是孤單一個人了。
只不過這種事情一般是不可能的,因爲鬼片裡通常都會怎麼砸門也不會有人出來跟你一起患難的,也不知道當主角見鬼瘋狂逃跑的時候,其他的人都在幹什麼。就算有人出來了,那也只有可能是鬼。
而我現在的情況就和電影裡一樣,我砸了那麼多門,也沒見有人出來的,我不信這層樓就我一個人,但是……
人在危機的時候總是會爆發出強大的潛力,我也不例外,二十多米的距離,我竟只用了短短几秒的時間,那速度絕對超過了博爾特的速度,只不過我卻並沒有感到高興。
電梯和安全通道是並排一起的,這時候我猶豫了一下,到底是坐電梯呢?還是走樓梯呢,如果在鬼片裡,坐電梯肯定會出事的,並且電梯也是經常容易鬧鬼的地方。
但是誰有能保證走樓梯就不會遇到鬼?而且我看了一眼,樓梯裡竟然沒有開燈,黑乎乎的一片,讓我本能的就產生了恐懼。
到底是坐電梯還是走樓梯,靠,好艱難的抉擇,如果跳樓摔不死就好了,那我肯定會選擇直接跳樓的,只可惜這裡是十三樓……
我看到電梯的指示燈顯示着現在電梯正在十四樓向下,也就是說馬上就到我這一層了,我心裡盤算着,如果一開電梯門就是林爽,那我就一腳把她踹出電梯,然後我自己再坐電梯下去。
但是這時候我的眼角餘光突然瞥到不遠處似乎有什麼東西,我下意識看去,就看到林爽正想我這邊走來,而此時的林爽,正一邊走,一邊開始拉身上的人皮拉鍊,將那層人皮扒開,露出裡面的暗紅色肌肉,並不斷冒出血水。
叮!
一聲清脆的響聲,電梯到了,門開了,而我卻看到,電梯裡面也站着一個林爽,同樣的扒掉了她的人皮,露出了全身的暗紅肌肉,她竟然還衝我打了個招呼,說“徐哥哥,你在這裡幹什麼?快上來,電梯好關門了哦~”說着,她還衝我笑了一笑。
只是那笑,呵呵,你確定那能叫做笑麼?
此時此刻,我的心中在吶喊着,
我草你媽啊,老子不就跟人約個炮麼,至於麼!!!
事到如今,我不走樓梯都不行了,我啊呀一聲大叫,衝進了黑乎乎的樓梯,而等待我的,則是狠狠地摔了一跤……
我直接從樓梯上滾了下去,身體上的疼痛此時卻被減弱了似的,我連忙爬起來,繼續向下衝去,同時慌張的打開手機的手電筒,靠着微弱的光線照明,一口氣跑下去了七八層,還好這期間並沒有遇到什麼異常。
我跑着跑着,突然發現前邊的樓梯被鐵欄杆鎖上了,我撞了幾下,沒有撞開,我看到那鐵欄杆門上鎖着一個很大的鎖頭,至少我是掰不開她,無奈之下,我立即掉頭,從這一層樓的樓梯口跑了出去,也就是跑進了酒店裡。
當我從樓梯裡跑進來的時候,那電梯也恰巧到了這一層,門打開了,我看到那沒了人皮的林爽在裡面向我招手,依舊笑嘻嘻的說:“徐哥哥,你在鍛鍊身體麼,滿頭大汗的,快去洗個澡我們好做事啊,難道你想不洗澡就和我做麼,那可不行的哦~”
“鍛鍊你媽了個比啊——!”
我罵了一句,然後瘋狂的向着走廊裡面奔跑,我不相信這麼大個酒店就那麼一個安全通道,一定還有另一條安全通道的。
跑着跑着,我突然發現前邊有一個男服務員正拖着餐車,我大喜過望,終於有個活人了,終於不用再我自己一個人了,我真是淚奔了。
“喂!快跑!有鬼啊!”
我衝到那服務員面前,衝他大叫着,那服務員卻用像看神經病一樣的眼神看着我,尷尬的說道:“先生,今天是六月二十五號,不是四月一號的……”
我估計他已經說的很委婉了,就差罵我一句:“擦,你神經病啊你”了,但是這個時候我可顧不得這些了,拉着他就跑,一邊對他叫着:
“我知道我說你不相信,但是這是真的,快跑,對了,安全通道在哪裡,那邊那條被封死了,一定還有另一條吧,這裡是幾樓?不是三樓就是四樓吧,快跑,我們馬上就到一樓大廳了。”
我一邊跑一邊說,那服務員倒是有趣,竟然跟着我跑的時候還推着她的餐車,我真是無語了。
“這裡不是三樓也不是四樓啊。”
服務員一邊跑一邊說。
我下意識問道:“那是幾樓啊”
服務員回答說:“這裡是十七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