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掃完了餐桌,覺得無事,連日來的陰雲一掃而光,原來師父是在考驗我,害得我使出了渾身的解數才搞定了那些假目標。
這下覺得沒什麼了,心裡感到很輕鬆,便斜倚在了沙發上,翹着二郎腿手裡拿着遙控器,不停地轉換着電視頻道。
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一起令我着迷的彩色電視機,現在卻絲毫提不起我的胃口,看着裡面嘰嘰喳喳的吵鬧着雞毛蒜皮的瑣事,我感到索然無味,便一回頭想找小師妹聊上一聊。
誰知屋子裡面此時就剩下我一個人了,師傅和師妹還真是夠怪的,這屋子裡面的現代化設備一點也不用,一個坐在院子裡面獨自欣賞着月光,而另一個也是修起了禪經。
“師父啊。”
“閉嘴,當初都怨我有眼無珠,也不知道怎麼的腦子進水了,就相中了你這麼一個災星。”師父沒好氣的說道。
師父又想考驗我不成?我怎麼搖身一變又成了一個災星了,“師父何出此言啊?”
“你左右腳底板是不是各有一個黑痣?”
奇了怪了,人家都說相面,或者看手相,而我的鳳凰門的師傅卻是看腳底板,別說我還真沒有注意過自己的腳底板,沒事兒誰看那裡啊。
我按着師父的話,搬起來了腳丫子一看,令我歎爲觀止,更加的佩服師父超強的仙術,“是啊,是各有一個黑痣。”
“那就拜託你啦,離我遠一點,以後不要說做過我的徒弟,看在師徒之緣的情分上,明天一大早就趕緊的離開,否則的話可不要怪師父翻臉無情了。”
師父面無表情的說完了這一切,便閉着眼睛不再搭理我了。
我就奇了怪了,怎麼一眨眼的工夫,我又成了災星了,這個老頭子不是裝死就是裝瘋賣傻的,看來說不定他真的有精神分裂症,我看難說,還是找小師妹談一談去吧。
我剛要轉身往小師妹打坐的地方走過去,卻聽到師父不滿意的聲音,“嗯!不許靠近我的女兒。”
“師父那你給我說明白好不好,當初救我的是你,如今攆我的還是您,這都是爲了什麼呀?”我一臉茫然的非常想得到師父的解釋,哪怕點明一下也行啊。
“你個臭小子,當初我沒發現,你的一切命理信息都特麼的隱含的,太不是東西了你,我真想一腳踹死你。”師父越說越來氣,看他的那副樣子真的想踹死我。
按道理來講,一個人的一生都是定好了的,也就是說光明正大的擺在那裡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了,要不怎麼還有摸骨、看相、算卦什麼的呢,就是因爲這個原因。
而大千世界形形**,在其中也有極少極少的一小撮人,估計全世界可能在不同的歷史年代裡面會降生那麼一個兩個的,就像我這樣的傢伙。
命理都是隱藏的,也就是一般道行的人只能看個表面,真正的東西他是看不到的,所以對我來說那些什麼算卦相面的都不準確了。
就是因爲他們看不準,當然了這倒不是責怪他們,而是因爲我的特殊性造成的,這也和生生世世的孽債罪業有着直接的關係。
當初第一眼,師父也是像那些平常人一樣,一看我的命格就知道我將來是一個大富大貴的,有着很高額回報的人,所以他老人家才特意安排的,收了我做他的徒弟。
可是隨着接觸的深入,他越來越發現我的命格有着難以言明的欺騙性,最後令他懊悔不已的就是收了我做他的徒弟,因爲我的壽命被定在了二十歲的生日那天。
短命首先就意味着沒福氣了,怎麼還會給他高額的回報呢,所以這個時候師父依然將我看作一塊燙手的山芋了,越早甩掉的話那是越好。
況且我還是命中孤星,誰要是和我好,準保沒有好下場,這是被天詛咒的孽債,沒有破解的方法的。
估計這也是鬼見愁爲什麼一直不敢和我近距離接觸的直接原因了吧。
“師父您修行的可是仙術啊,鳳凰門裡面就沒有高深的仙法幫助我嗎?”我懷着一絲希望向師父問道。興許他老人家一高興就想出來了對策也說不定呢。
“哎,命理已定,沒有什麼可以改變命運的了,除非……”師父說到了最關鍵的地方,忽然閉口不語了,看樣子臉色很難看,一定是難以啓齒的事情。
可是我不甘心啊,忙來忙去的,我就二十年的陽壽,雖然和鬼見愁的見解出入不大,但還是結果都是一個樣子的,就是早死唄。
“師父,除非什麼啊,您就告訴我,不管有多難做,我都會試圖努力去完成的,你相信我的意志力,我完全可以辦得到的。”
這一次我也是意志堅定的看着師傅,希望他給我一個很好的建議。
“好吧,這可是你讓我說的,那就不要怪爲師我無情無義了。”
我勒個去,犯的着嗎,不就是告訴我一個方法嗎,還無情無義了,剛纔您不是還攆我來着,那就有情有義了是吧?
“首先,你我恩斷義絕,再無任何瓜葛,我就告訴你方法。”
臥槽,這次可真的要整死我的架勢了,師父說來說去的還是想和我撇清楚關係,看來我纔是真正的城維大隊啊,能夠讓師父念念不忘了。
“師父教誨之恩我還沒報答呢,要是師父真的不願意在收我爲徒了,那我就隨了師父的大願,一切都依師父的。”我算是明白了我也就別再當什麼狗皮膏藥了。
“好,從今以後我們再無瓜葛,我告訴你,你可以改命。”
改命?怎麼改啊?師父你倒是說啊,總是噎着拽着的,讓我猜來猜去的,我又不是得道的高僧大德之士,哪裡有本事能夠弄明白您心裡想的是什麼呢。
“我怎麼改命呢?”
“去三十里外的陳泉市,有一個號稱楊半仙的江湖術士,平常以算卦爲生,記住了他是一個瞎子。”師父說完便不再搭理我了。
我又磨嘰了好半天,他也不再理我了,小師妹也有些惆悵的搖了搖頭,“爹就是這樣的,而且你真的是命中孤星,而且犯了大忌諱,還有一個百年厲鬼要找你索命,而且她的另一個分身已經和你一樣來到了這個世上……”
“小玉,不需多嘴,免得引火上身,臭小子不該你知道的就不要多問了,這些都是天意,遠非我等可以解決的,就算是仙術也不可以,逆天而行必遭天打五雷轟,走吧。”
看到了師父讓我去意已決,我也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不過就連懂仙術的師父都無能爲力,一個瞎子又能夠做的了什麼呢?
估計去了我也是自找苦吃,說不定還不如就死在家裡舒坦妮,我也想這個心理越難受,小玉和我從小就青梅竹馬的,該不會是因爲我的原因才失蹤了吧。
我的心裡啊那個難受呀,這兜裡面也沒有什麼可值得留念的東西,留給師父了,只好在臨走的時候,給他老人家多磕了幾個響頭,我也是抱着必死的決心磕了那幾個頭。
腦門子都流血了,估計師父他的心裡也很難受,因爲我看到了他爲之動容的一面,可是這個老頭子還是把心一橫讓我連夜就走。
我一步一回頭的念念不捨的離開了師父的住處,想着三十開外的陳泉市進發了,一路無話,說實在的區區三十里的路程,對於我來說,一個修行了仙術的人真的不算什麼。
夜深人靜,沒有人看到,我運用仙術雙手背後,兩腿略微彎曲,念動咒語,助我加速之後,就像是巫師玩的那種日行千里的奔跑符咒,不過我是憑着自身的實力在跑,而巫師憑藉的是外力的協助。
還不到天亮我就跑進了陳泉市,這個時候天空之中還有星星嘞,除了幾家買早點的攤鋪早早的開始了準備之外,四周的樓房都還沉積在安靜的睡夢之中。
師傅不止一次的叮囑過我,一定要爲人低調,所以我一進市區,就收住了腳步,微微的調整的呼吸,信步在空曠的街道上面。
“老闆你好,向您打聽一個人,楊半仙聽說過沒有?”陳泉市那麼大,我一想得打聽一下啊,要不怎麼才能夠找到這個人呢。
“你找誰?”買早餐的老闆一聽楊半仙的名字就顯得格外的激動,我還以爲又要鬧出誤會了。
“楊半仙。”
“哦,知道,他在我們這裡可牛逼了,那真是半仙啊,沒有他不知道的,前知五百年後曉五百載,問我你算是找對人了,呵呵呵。”老闆只顧着笑了,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嘞。
“那我怎麼才能找到他呢?”
“哎呀,兄弟你來的不是時候,城管大隊知道不,昨天剛剛把楊半仙的攤子給砸了,還打了人,聽說楊半仙回家養傷去了。”
我勒個去,還上下五千年了,連自己被打都算不出來,怎麼給別人算卦的,我一聽這個心可就涼了半截子了。
“哦,這樣的話,我還真是來的不是時候,那我還是回去算了。”我本想這個楊半仙不過就是徒有虛名而已,還是找鬼見愁,他一定可以幫助我的。
“站住,你還沒問楊半仙他老家在哪裡呢。”老闆忽然變得有些不高興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