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一直持續到閉館,閉館是在晚上十一點。送走了所有意猶未盡的人之後,我們這羣小夥伴就要充當清潔工把今天產生的垃圾之類的給清掃一下。
因爲現在秋天了溫差有點大,晚上冷颼颼的,花朵也不見凋謝。今晚有月光,不用開燈都很好看。我們這裡的蝴蝶是真蝴蝶,到這個點竟然還流連花叢之中。
收拾完了之後,穿着旗袍的妹子興沖沖的過來交款,任孝義只看了一眼,說不錯,然後開了工資給妹子,妹子一天賺了五千塊,喜滋滋的就走了。
我很好奇這樣一次策劃有多少的錢產生,於是我湊過去小心翼翼的問,“任哥,咱們這次有多少錢來着?”任孝義看着手裡的現金,“還沒全部統計。所有的開支支付了這現金還剩一下,包括和婚紗店的合作,也是明天才能有結果。”
我一聽賺的肯定是不少的,一想到分文不花就能抓到喜神……
我操等下,喜神呢!我他媽都忘記了此行的真正目的了!根本就沒有留意到喜神究竟來了沒有!我頹喪的走到了琅東的邊上,眼巴巴的看琅東傷心欲絕。
“阿白,怎麼了?”琅東看我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有些擔心。
我掏出那枚籌碼,上面的數字已經變成了5了,這籌碼頂多再爲我抵擋一次倒黴,就失效了。“今天玩脫了,我都忘記了要留神了。現在叫我找我上哪兒找去啊?”
“今天我沒有見那少年喔,阿白。”琅東看着我說。我心說你肯定是沒有看見啊,你連別人長了什麼樣子你都不知道你怎麼可能看見別人長什麼樣子嘛!
“我先坐着冷靜冷靜。”我深吸一口氣,往裡面走了進去。花房裡面有一個吊椅,就跟一個蛋似得,上邊纏繞着白玫瑰,現在還泛着清香。
我坐在那吊椅上,靠着看那破爛的窗戶,透着清冷的月光,洋洋灑灑在地面上一直延伸到我的腳邊,我沉默的看着,手裡捏着那枚籌碼,安靜的等着籌碼變成數字5.
或許我帶着坐着的地方坍塌了,或許花房被隕石砸中了,或許地震了,這一點都不奇怪,我覺得瘟神絕對能辦到的。
“你找的人做出來的創意很好。”清冷的陌生的女人的聲音冷不丁的傳了過來,我心中一愣,趕忙回頭看,看見一抹白色的影子。
那影子轉的很快,一瞬間就就到了我的面前,她渾身雪白,穿着拖地長裙,眼睛彷彿紅寶石一般,非常漂亮。和地鐵見到的那位少年完全不是一個人……
“喜,喜神?你是喜神嗎?”我有點結巴的問。
女人站的筆直,脣角帶着一抹溫柔的笑意。“你應該選擇我的。”我一聽喜神的這句話瞬間就會炸毛了,我肯定知道自己要選擇是你啊摔!我都快心塞死了!
要不是中途被那瘟神給截胡了,我能這樣嗎!
“你不要多管閒事。”陰冷的男人的聲音從我的身後陡然發出,我心中一驚,趕緊的從吊椅上站起來,手裡的那枚籌碼應聲而碎。
黑暗之中漸漸的走出來了一個人影,渾身上下都是黑色,就連臉上也纏繞得結實,只露出削尖的下巴還有那刻薄的嘴脣。
跟那天在十二中瞧見的樣子一模一樣,完全沒有什麼區別。完全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附身的,我也沒有任何的察覺。
“我當時選擇不是你。”我皺着眉頭開口,“我選擇的是唔!”我話都沒有說出來,就被瘟神給捂住了嘴巴,他寒着一張臉看着我,十分的恐怖。
但是,要是和你在一起,以後我恐怖的事情就更多。
“是嗎,不然我們再讓他選擇一次好了。”喜神笑着看着瘟神,我這個角度看不到他究竟是個什麼表情,但是肯定很不善就是了。
僵持了一分鐘左右,瘟神才緩緩的鬆開手,然後站在了和喜神一個位置上,冷冰冰的看着我,頗有一種:如果我不選擇他我就會死的很慘的感覺。
但是沒有人是能幸運一輩子的。
“做出尼的選擇。”喜神和瘟神兩個人同時開口說道。
我深吸一口氣,心中肯定是要選擇喜神的,但是我又很擔心被那傢伙半路截胡了,這樣可就完蛋了。
正在我想着要怎麼樣才能立刻馬上的投奔到喜神的懷抱之中的時候,任孝義突然走了過來,懷裡抱着小路易,“走了。”
他朝着招手,我鬼使神差的就把手給伸過去握住了任孝義的手,然後無視了喜神和瘟神,就這樣走出了花房。
有那麼一瞬間我是愣怔的,回過神的時候,喜神和瘟神都不知所蹤。
奇怪了,他們沒有跟上來,也什麼都不說,這是幾個意思?
“任哥,你真的是人嗎?”開車回去的時候我問任孝義,任孝義推了推眼鏡,“你問的是什麼蠢話。”我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偷偷的看着他。
琅東拉過我的一隻手,在我的手心裡面畫着什麼,癢癢的,我不得不將目光轉向到琅東的方向,“怎麼了?”
琅東抿嘴笑着搖搖頭,看着他亮的驚人的眼睛,我一瞬間覺得他是在說:回去再跟你說。
我們平安的回到了沈妖精的住宅,任孝義給小路易衝了牛奶,洗了澡,喂他吃了夜宵。然後看着他沉入水裡睡着了,他才擦了擦手,跟我們打了一聲招呼回去了。
門剛剛關上,琅東就拉着我到了房間,吧所有的門窗都關好了,然後坐在牀上,“阿白你來。”我坐在琅東的身邊,問:“這到底是怎麼了?”
“我撿到了這個。”琅東伸手,一撮雪白的毛髮躺在他的手心裡面,不長不短,摸上去軟乎乎的,還帶着一種不可思議的柔和。
“這是什麼?羊毛嗎?”我問琅東。琅東搖搖頭,“阿白,這是我從任孝義的身上取下來的。他確實不是個人。”這事情聽着還真勁爆。
“我雖然不知道他究竟是什麼,但是我知道他肯定是個比喜神和瘟神還要更厲害的傢伙。只是現在不顯山露水。”琅東用手指搓着那毛髮,“不過應該對我們沒有什麼害處。”
我喘了一口氣,覺得自己這些那些的事情多了去了,現在也還沒有聯繫上麒麟,我也不想想那麼多的東西。撿起琅東手裡的那撮毛髮,然後丟進了那個布袋子裡面去了。
不管他是什麼,但是他救了自己,這是事實。
那麼多天來我總算能睡一個安穩的覺。睡醒的時候已經是大天亮了。我起來伸了一個懶腰,伸手摸到一個溼漉漉的東西,我還沒反應過來呢,那東西就已經往我的懷裡鑽了。
我菜刀眼摸着路易的頭髮,覺得軟乎乎的。這小鬼前一段還特別的嫌棄我呢,估計是對於瘟神很敏感,所以一直沒有靠過來。
現在膽子那麼大了敢靠近我了,看來是我身上的那種倒黴勁兒過去了。爲此我也心情大好,早餐多吃了兩碗飯。
吃吧喝足了之後和我跟任孝義說今天沈妖精的飯菜我送過去就好了,任孝義倒是沒什麼關係,不過我拎着保溫盅出去的時候他叮囑了我一句:“他好像趁我不在我的時候吃了冰淇淋巧克力奶昔之類的高熱量的東西,你去的時候搜查一下牀頭,枕頭底下,還有他口袋。如果有的請全部沒收。”
我一聽這沈妖精應該不會那麼幼稚吧?
“他最近沒有通告也不接戲,休了個假,但是一休假他就懈怠了,沒有去健身。我也縱容了,但是他吃高熱量的東西容易發胖。”任孝義推了推眼鏡。
我心說做藝人也還真是一點都不好,雖然也能賺很多的錢。
我提着保溫盅和琅東一塊去了醫院,剛出了電梯進病房就見到沈妖精正在挖着冰淇淋吃的不亦樂乎。“沈妖精我還以爲你多有自制力呢。”我冷笑了一聲,把保溫盅放在了一邊去,沈妖精明顯是被嚇着了,但是一看是我來了,他有肆無忌憚的繼續吃着。
“薛少白你差點嚇死我了。這樣的天氣就該蓋着棉被吹空調吃冰淇淋啊。”他感嘆了一句,往嘴裡塞了一大口冰淇淋,十分的滿足。
“說起來,你那事情怎麼樣了?”他吃的時候還不忘問我。我立刻點頭:“好了好了,不倒黴了。孃的差點死在那瘟神的手裡了。”
要不是有任孝義我現在估計真的還倒黴下去呢。
“沈妖精我問你,這個任孝義怎麼變成你經紀人的?”我有點奇怪。沈妖精眨了眨眼睛,好像在思考着什麼似得,然後回了一句:“公司安排的,怎麼了?”
“你很信任他?”我又問,不然他怎麼會和路易那麼熟稔?
“嗯,他基本上是另一個我。沒有他我估計也活不成了。”沈妖精笑着回答。他心臟病挺嚴重的,再加上有偷停的現象,其實是不合適做藝人的。
不過那麼多年了也不見出事,估計就是這位任孝義在,所以沈妖精也可以活到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