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蘇雀根本就不願意見我們,我們也不知道應該怎麼辦,就先離開了這個。回去的路上我和麒麟還討論了一番,是不是我們當中哪個身上陰氣比較重,所以導致這小姑娘那麼害怕,後來得出個結論來:我們三個陰氣最重的是狼崽子,畢竟食鬼,專門是以鬼和怨氣爲食的。
“都怪你,不然今天我們就能見到人了。”我用手點了點這廝的腦門,這小傢伙不知道吃了什麼,一直在咀嚼,我尋思着剛剛吃飯的時候根本就沒有吃過什麼東西,該不會是這廝偷偷又吃了什麼不乾淨的了吧?上次柔兒的那個球,他就給吞了,本來我還想超度一番然後再從長計議的。
不過吃了就吃了了吧,反正柔兒那性子,應該是非常倔強的並且陰毒的,想想我身上的那個降頭,還有戚宏敏的降頭就知道了。我們打道回府,到了酒店,看見露天的餐飲店坐着他們一行人,我心裡那個仇富啊,還有大罵了一聲:孃的我和麒麟還有狼崽子那麼辛苦的去找人你們竟然在吃東西了?
“薛少白,你們怎麼那麼遲?”戚宏敏在有一搭沒一搭的吃着甜點,“我剛剛給你們手機發了簡訊,你們沒看到嗎?”戚宏敏用薄書歡的殼子,一雙眼睛撲閃撲閃的看着我們,讓我有些招架不住。我了面無表情的將手機打開,發現還真是有個簡訊,就是我一直沒有看。
“坐下吧,先吃點東西。”薄書歡對於這件事十分在意,他看着我們說,但是手上去一個勁的弄着餐具,大約是擔心不乾淨,導致他殼子受罪。戚宏敏這段時間真是走了狗屎運了,看看薄書歡這緊張樣子,她都被養胖了。紅光滿面的和我們這一羣面黃肌瘦的一對比,我立刻就憤恨了。
然而憤恨歸憤恨,只要能做好這件事,一百萬就到手,到時候我還不是吃香的喝辣的?這樣一想我又覺得十分安慰,自顧自的點了頭,快快樂樂的坐下來,毫不客氣的點了幾個看起來很好吃價格也不便宜的東西。等着上菜的時候,我簡單的說了一下情況。
“我回去的時候問了仙姑,她說改變命格的東西有,不過少見,她得知的就一種,是一種神奇的紫色水晶。前些年她收了一個,紫貓眼,不過這東西太邪門了,就轉手走了。轉手的是個高齡老人,叫做遊飛舟。”“遊飛舟?”戚宏敏的眉頭一皺,打斷了我,“我記得這個人。”
“你見過嗎?”我問他。戚宏敏點點頭,“認得,這人是我爺爺朋友圈裡面的,他以前是個十分嚴謹的人來着,而且家裡藏品非常多的,早幾年前不知道撞了什麼邪了,把他辛苦收藏的東西都買了,贈了捐博物館去了,然後自己就跟轉了性子一樣,變得十分高調,而且一把年紀還學街舞啊之類的。”
“很反常。”薄書歡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他這幾天大概都忙着顧自己的殼子,鬍子都沒刮,冒出一層青色的胡茬來。戚宏敏又是一個不自覺的,老是以爲現在這個殼子就是她自己的,只打扮自己。作爲一個肉體,我覺得戚宏敏的十分可憐,我在心裡默默的默哀三分鐘。
“很可能是受到那紫貓眼的影響吧?”西猜皺眉,說了出來。“很可能是因爲這個原因。”我也是這樣想的,“後來遊飛舟轉手的那紫貓眼給他朋友。他朋友之後死了,和紫貓眼一塊下葬。現在輾轉到了一個大排檔老闆的女兒手裡,她女兒叫做蘇雀。不過看見我們的時候她總是很害怕,現在問不到什麼有用的。”
“啊,那現在怎麼辦?問不到你不會給錢啊?”戚宏敏菜刀眼看着我,一副有錢就是大爺的感覺。我深深的喘了一口氣,怎麼這廝總覺得凡是都是有錢就能買的到的?人不願意說你就是花一百萬人也不願意開口啊!這廝果然是腦子缺筋鑑定完畢。
“問道了她學校,不過我不認識路。我記得叫做E大。”我這話一出,明顯看到了戚宏敏愣了一下,他抓住我問:“E大?北京E大?”我點點頭,“是啊,那不成北京有很多個E大嗎?”戚宏敏搖搖頭,“沒有,就一個。不過這也太特碼巧合了吧,我就是E大的。”
我:……
“那E大是個什麼地方?”他那麼有錢,不應該是去什麼貴族學校嗎?怎麼會在這麼個三流大學?我狐疑的看着戚宏敏,戚宏敏不雅的翻了個白眼,沒骨頭似得靠在椅子上,“E大是個貧富兩極分化的學校,也分成兩個校區,一個就特別有錢的,一個就特別窮的。總是就是華而不實的學校。”
看來你也挺清楚自己的學校不好這一點。戚宏敏末的又補充了一句:“學校漂亮女孩子倒是挺多的,不知道現在的女大學生還有沒有以前那麼水靈。”大爺,麻煩你不要用那麼漂亮水靈仙氣兒的殼子對我們說大學女生怎麼樣怎麼樣,總之這樣的畫面太美我不敢看。
我們坐着又聽戚宏敏這廝閒聊了幾句,菜上來了就大快朵頤,吃的十分飽,各自上樓去了。約好了明天去E大看看情況。
第二天我特意把身上的軍大衣給換下來,然後穿了我那件十分寶貝的黑色長款羽絨服,戴着圍脖,腳上是灰色的男士雪地靴,加絨的長褲,總之是一點都不能冷着自己。把口罩戴上,還有圓框眼睛和毛線帽子,這是必須的,不然給人認出來就得不償失了。
西猜打扮的十分中性,沒有化妝,但是一頭長髮引人注目。和沈妖精的大波浪相比,他的頭髮是屬於柔順的黑長直,要不是身材高挑,都要讓人以爲就是個女模特。他好像不怕冷,就穿了一件高領毛衣,外面是呢子大衣,黑色的緊身褲——說實在的男人穿緊身褲我不是很能接受,但是人腿長啊。
腳下是一雙靴子,他的五官生的很好,頭髮就是鬆散的扎着,看似隨意卻是風情萬種。至於薄書歡,終於是收拾了一下自己的外表。薄書歡對於穿着形象方面還是很講究的,而且她也還真是不缺錢的那種——湖邊小房子能缺錢到哪裡去?
他裡面穿了一件襯衫,還有灰色的無袖毛衣,外面套着厚重的羊毛大衣,黑色褲子,穿着雙皮鞋,頭髮都往後梳上去,五官長得好就是好拾措。至於戚宏敏,更不用說了,這廝就是想着撩妹的,能不把自己往死裡打扮嗎?雖然他的出發點是好的,但是完全忘記了自己是女生的事實。
我不知道你她哪裡來的那種勇氣,穿着小毛衣,穿着小裙砸,穿着厚絲襪,穿着——好吧好歹是平底鞋。這廝的適應能力簡直不能再強悍了。我要是變成女的,估計想死的心都有了,並不是說女孩子不好嗎,但是這樣的轉變實在是不能接受。
戚宏敏眼睛亮晶晶的撥弄了一下自己的頭髮,上車的時候還興奮的跟我們說:“我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見到那些個大學生被我這幅樣子所迷倒了!看看我的臉看!”說着他興奮的伸手去摸薄書歡的臉。薄書歡坐在副駕駛上,伸手將戚宏敏作亂的手給拉了下來,然後皺着眉頭說:“你這樣真的不冷嗎?”
不知情的可能還認爲這個男盆友好貼心好好,可是我們這羣都知道,薄書歡就是緊張自己的殼子,擔心被凍着了。戚宏敏開車掛擋一氣呵成,然後把車開出去的時候還說:“現在還算是很暖和的了,你們沒在北京住過,所以根本不知道最冷的時候是多冷。不過說到冷,北京也不是最冷的。”
我靠在椅子後面聽他們說話,有些犯困,因爲今天起來的太早了,車子裡面又有暖氣,我很快就睡着了。我是被麒麟給搖晃醒過來的,他一臉陽光的看着我:“主人主人!我們到了!”啊,每次看見他那麼朝氣蓬勃的樣子我都覺得自己被青春撞了一下腰。
我下了車伸了個懶腰,呼吸着凜冽的空氣,感覺五臟六腑都是冷冰冰的。車子是直接進了E大的,畢竟不管多久都好,戚宏敏的臉都十分好好認並且榜上有名。根據戚宏敏說的,他爹有一段時間還給學校捐錢捐器材來着,就是爲了讓他好過一些。
他說起來他爸爸的時候總是有些惆悵,我覺得這是沒辦法彌補回來的。這小孩小時候還缺少了一段的記憶和愛,難怪現在走向畸形。不過不管怎麼樣,一個人只要是活着,路都要往下走的。
車子拋在了學校的停車場上,四周都是靜悄悄的,偶爾見到幾個老師走過,說話也都是很輕的。我看了一眼手錶,早上九點四十分左右,這個時間段不知道是不是還在上課。
“感覺都沒變過。”戚宏敏環顧四周,開口說道。這邊大概就是她口中的富人區,因爲這裡的擺設的還有樓房建築都是十分養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