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匣的精美,此刻我已無心欣賞,激動的心情全部的集中在即將拉開的頂蓋之上,看着慢慢打開的蓋子,我的心莫名的‘砰砰’直跳,祖傳的財寶就要被我找到了。
也許不久的將來的我就是家族裡面最最富有的人,或者還是我們村子裡的首富呢,到時候興許我還可以理直氣壯地到小玉家去提親。
越想越美的我,禁不住呵呵呵的傻笑起來,而就在我傻笑的同時,在我的耳邊又一次的傳來了一陣同樣是莫名的傻笑聲,只不過唯一不同的是,那是一個女人的笑聲。
“誰?”我緊張的摟緊了那個裝着寶貝的木匣子,生怕被別人發現了,也分得一杯羹。
可是在我警覺地喊了一聲之後,也許是打草驚蛇了,那個笑聲戛然而止,我睜大了眼睛,全景的掃描了祠堂裡面的邊邊角角,也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最近總是在幻聽,難道又是幻覺搞的鬼?可能是我太過勞累還有這段時間遇到的事情大多的緣故吧。
重新確定了安全之後,我才迫不及待的打開了木匣的蓋子,伴隨着我的希望,我看到了裡面靜靜地躺着一本線裝的藍色封皮的書。
失望之情溢於言表,也不知道爲什麼,一下子我就開始變得有些焦躁不安起來,難道這就是我未來的財富嗎?
索性我將木匣子翻了個底朝天,激勵桄榔的晃了半天,帶着失望撿起來了那本書,面無表情的翻開了裡面的內容。
我這才發現,這是一個手抄本,開頭記述了一段洪武開天闢地的神話故事,接下來描述的居然是一個人白手起家的過程,裡面充滿了羨慕和讚揚,說白了就是一部歌功頌德的拍馬屁文章。
到了正文我才明白了原來裡面居然是一部家譜,全部都是我不認識的名字,不過唯一讓我提起精神看下去的就是因爲那裡的人和我一個姓,都姓薛,也就是說這本書很有可能就是我們家族的家譜。
這也不錯,被文化大革命搞得人人都六親不認了,人性都被摧殘得面目皆非了,有幸認識一下自己祖先的真面目,也算是尋根問祖了。
當我聚精會神的往下看的時候,就那麼感覺着,好像有一雙眼睛也在陪着我一起看呢,可是你要是扭頭專注的搜尋吧,他還什麼也沒有。
但是一旦你不把注意力放在他的身上,就會在眼角的餘光下面看到一個同樣執着的身影,也坐在那裡和你一起看家譜嘞。
也就是我了,這要是換個旁人興許早就嚇得尿褲子了,都怪我自己學藝不精,說白了也不怨我,都是因爲師父的水平有限,沒有辦法教出來一個可以超越自我的好徒弟。
感覺到了有髒東西在我的身邊,於是我不動聲色的心裡開始默唸天師咒,這要是在一般的情況下,只要天師咒一出口,那些髒東西早就溜之大吉了。
因爲這個天師咒,就是召喚無數的天兵天將的法令,那些髒東西肯定是怕的發抖,不逃走纔怪了。
但是這次這個髒東西顯得有些很特殊,不但沒有逃跑的意思,反而是像頭倔驢,你想讓我走,我就是騙不走,跟你死磕到底了。
後來我一想幹什麼呢,沒事兒爲什麼要招惹仇人呢,儘管這是一個髒東西,也沒做出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就當它不存在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反正我有金剛護體,也不怕他的襲擾。
但是有這玩意兒在這裡礙眼,心裡終究是不自在,於是我抱起來木匣子就要往門外走,卻不料一個跟頭摔倒了,木匣子也被摔壞了,那本家譜卻平直的鋪在地上。
而且就在我的眼前,這個時候我也明白了,這個髒東西就想讓我看到這一頁的內容呢,要不爲什麼這樣的安排呢。
可是當我看到那一頁的時候,我的心又興奮到激動,又從激動跌落到了恐懼的深淵裡面不能自拔。
要知道古時候的人喜歡拍家譜,也就是說我爺爺那輩子可能已經都把我兒子的名字起好了,一般的都是排一半兒,也就是說我叫薛少白,是少字輩的,那麼我同輩人都叫少什麼。
有的連後面的名字也起好了,就是薛少黑,少紅、少紫等等這個意思吧,可是令我感到心驚膽戰的卻是那個名字到了我這裡卻戛然而止了。
也就是說,我的名字也早就排列在安了,可是按着以往的風俗來講,我的下一輩還有下下輩也應該由家譜排好的,但是本家族卻只排到了我這裡,後面的什麼也沒有了。
我本來就是一個多愁善感的性格,做什麼事情也是心思縝密的,這種安排卻令我大爲不解,如果按着傳統拍家譜的話,我應該還有後人啊,可是爲什麼沒有了呢?
從另一個角度上來說,是否意味着到了我這裡就斷了香火,要是這樣的話也有兩種解釋,第一就是我是一個絕戶頭,沒有後人,另一個就是我還沒有到了傳宗接代的時候,就掛了。
一想到後者,我額頭上的汗,就開始不停地往外冒,初秋的夜晚還算涼爽,可是我卻感到汗流浹背。
這個鬼東西爲什麼要來嚇我,還是另有隱情?也許一切秘密就隱藏在這本書裡。
要說起來,我們整個村子都是或遠或近的有些血緣關係,畢竟都是一個薛姓嗎,大家倒數幾百年都是出自一個薛姓望族。
看來我還是找我的爸媽去解決這個問題吧,現在村子被稱作鬼村了,沒人敢在這裡居住,我的雙親也是投靠到鄰村的親戚家去了。
事不宜遲,這件事情不可以再拖延下去了,我必須加快速度解決這件事情,就在我準備出門的時候,家裡放置雜物的小柴房的柵欄門卻發出了碰撞的聲響。
不是都沒人了嗎,怎麼裡面還會有動靜呢?難道是大花回來了?我心裡疑惑着,也不敢喊出來大花的名字,擔心萬一要不是呢,又要找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了。
大花是我從小養的一隻大花狗,雖然並不怎麼聰明,但是對我絕對的忠誠,甚至我的一個眼神它都可以明白,默契都到了這種程度了,我們當然是最親密的朋友。
所以我小心的用手輕輕地敲擊着地面,每次這樣大花都會尋聲而來,可是這一次卻沒有得到迴應。
不過既然來了,就沒有必要空手而歸,我左手拿着五帝錢,右手提着銅錢寶劍,反正都是辟邪之物。
一步一頓的挪向了那間破舊的柴房,“我冤枉啊!”
似曾相識的感覺再一次的飄進了我的耳膜,我立刻分析出來了,這不是幻覺,我曾經聽過,就是那個吟唱竇娥冤的女子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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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從小玉家一直跟着我回到了我的祖屋,還在緊追不捨的向我哭訴着她的冤屈,這是爲了什麼?
忽然我明白了,聽師父以前講過,一般的缺死鬼因爲執着那一口氣,所以不去輪迴,也不進地府,而就是在他遇害的地方,陰魂不散。
糾於這一切都是出自一個執着,可以有兩個辦法讓他走,一個就是幫他復仇,另一個就是善解此事,給他一筆不菲的錢財,讓他息事寧人。
前者肯定不行了,畢竟我不是當事人,他也不是我的什麼血海深仇的親人,看來唯一行得通的就是後者了。
“你這個女鬼,有什麼冤屈倒是說出來,也許我可以幫你解決啊。”我舉着銅錢寶劍,向柴房喊道。
“我冤枉,我死的太冤枉了……”
“姑娘,你看這樣好不好,我爲你的亡靈超度,把你送去一個好地方,從此逍遙自在,不受此種苦惱的糾纏,如何?”我以爲這個條件足夠的可以令她動心了。
卻不料,一股股陰寒的冷氣從四周吹來,而且還是不停的向我的祖屋方向集聚,就好像我的老宅就是一個風口浪尖的中心,那些陰寒之物全部的聚集在這裡。
柴房很快的就被冰柱所覆蓋,我一看完了,這個女鬼執着太深,怨恨太強了,以至於那些怨氣不停地在積攢,並且還不停的從四周方圓數裡的地方,吸附着陰寒之氣,導致了這裡冷的都結冰了。
“你不願意就算了,也不至於發脾氣啊,好了我幫不了你,你給我時間,我找個能幫助你的人行不行。”我內心很擔心,這個女鬼會濫殺無辜,因爲怨氣所化,集聚日久就會轉化成爲一個厲鬼。
而厲鬼可就是好壞不分的東西了,只要是可以達到解氣的目的,它就會執着的,並且毫無顧忌的去幹的。
“殺人償命,欠債還錢。”柴房裡面又傳來了女鬼的聲音。
“對,這個理,誰也不可以破的,就是到了陰曹地府,也要講個道理。”我應付着厲鬼,說實在的心裡害怕極了,因爲我的那些寶物似乎都已經是這個厲鬼免疫的產物了。
“呵呵呵……”忽然從柴房裡面傳來了厲鬼,猙獰而張狂的笑聲。
嚇得我顧不上那麼多了,因爲給我的感覺就是他要動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