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下摔的我疼的那叫一個齜牙咧嘴,我甚至沒辦法再爬起來,好在手還有點力氣,抹了一把臉上的水,擡頭看向上邊。 雖然看不真切吊橋如何了,但是我能清楚的看到有一個紅色的小點兒從上邊下來……
媽的智障,不是讓他們走嗎!那麼高下來,都是想死了?!
我沒辦法動彈,看着三個點兒小心的從上邊下來,大約花了十五分鐘左右,最先下來的那個點纔到我邊上來,靠近了一些我甚至能感覺到對方急促的呼吸,“二白,二白你別死啊!”
“……閉嘴。”我有氣無力的罵了一句,這破小孩,我還沒死呢就先來詛咒我了。“二白!你沒死啊!嚇死我了,看你一動不動我還以爲掛了!趕緊的我們快走了。”趙宇峰立刻上來拉住我的手,將我從地上拉起來,然後彷彿拖死狗一般的把我往邊上拉,石頭磨礪得我腳生疼,渾身又沒有力氣,耳鳴頭暈的。
所幸這沒有天良的破小孩並發現了的異樣,立刻換了個人。我伏在曹軍後背,最後看了一眼懸崖另一頭密密麻麻的綠色人影,心想着別再折騰了,再來我要沒命了。
再之後,我就睡過去了。
這一覺我睡的極其安穩,一夜無夢,要不是被一泡尿憋醒了,我很可能繼續睡下去。
我睡醒剛睜開眼睛,就瞧見了黑乎乎的石塊,視線有些模糊,看不太真切。身體好像被抽走了力氣一般,不過還是能夠動彈的。我爬了起來,渾身黏膩,奇怪的是身上卻沒有出汗的感覺。
這裡很炎熱,不管是什麼時候,只要動彈一下,就要汗流浹背的,現在真是出奇了。我舔了舔嘴脣,覺得有點口乾,想要喝點水。許老爺子和趙宇峰,還有那曹軍也不知道去了哪裡。
我所在的地方是個山洞,四周都是凸起的石塊,我這一片勉強算是乾淨一些的,可能是他們後來整理的吧。
我爬起來脫掉了外面的衣服,裡面穿着個迷彩背心,昨晚落水到現在在,這迷彩背心還是溼噠噠的。
隨手把外套丟在了旁邊的石頭上,我出去之後趕緊找了一棵樹放水。
解決完生理需求之後,我才慢慢的打量着四周,外邊有個水潭,四周都是些樹,還有雜草什麼的,我眯着眼睛看了好一陣,還是勉強能看清楚。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好像從昨晚開始,我的眼睛就看不真切東西。
是不是太累了眼睛看不清楚了?我想着,要伸手揉一揉雙眼,擡起手的時候發現自己的手髒的跟鍋底一樣。這樣的手肯定沒辦法揉眼睛的,本來還能看清楚的,很可能到後面就變瞎子了。
我走到水潭邊上,伸手準備洗,突然發現,平靜無波的湖面上,出現的我一張臉竟然如此詭異!
我的眼睛竟然變成了綠色,下眼瞼上面佈滿了密密麻麻的金色的鱗片,嚇得我趕緊伸手去摸,那鱗片卻又不是真正存在的,好像是畫上去一般,我忍不住舔了舔乾燥的嘴脣,湊近了水面上看,臉有些黑,看不真切,我急忙捧着水狠狠搓了好幾下,把臉上的那些灰塵污垢洗乾淨,在清洗的過程中,我黑乎乎的手也洗了乾淨,才發現就連手背上都是這樣的鱗片!
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二白?你醒了?感覺怎麼樣了?”我身後傳過來了小破孩的聲音,我回頭一看,發現他打到了一隻變異兔子,特別大。
“我操!你眼睛怎麼又變了!不對!你怎麼渾身都變了!”趙宇峰大叫一聲,連兔子都甩一邊去了,蹭蹭蹭的跑上來,看猴子一樣看着我,“我了個乖乖,這眼睛挺帶感啊。看得清楚我不?”他不着調的問,我沒好氣的點頭,“看得清,可是,我怎麼……”
“別動!張嘴我看看!”我還沒說完話呢,小破孩突然讓我不要亂動,伸手去掰我的下巴,我皺了皺眉,“怎麼了?我嘴裡有問題?”
趙宇峰點點頭,來這裡之後他就長大了很多一樣,也沒空大理自己,下巴上鬍子拉碴的,眼睛都是血絲,哪裡還有初見時候的那副嫩樣?
“張嘴。”小孩臉上的表情嚴肅,我也只好張開嘴給他看,接着我感覺到他的手指摁了一下我的犬牙……他剛剛抓着那變異兔子沒洗手。
“你老虎牙怎麼長得那麼長了?”
“啊?”我疑惑了一陣,在他把手指縮回去之後我伸舌頭頂了頂犬牙,感覺上還真是有點長了……
“是不是那試劑有什麼問題了……”趙宇峰小聲的嘀咕了一下,被我聽見了,我趕緊問他:“你剛剛說那試劑,是不是昨晚我們拿走引開喪屍的那個?”
趙宇峰點點頭,“昨天我們躲進防空洞的時候,曹軍用樹枝和我們說了,他說你壓壞了那試劑,本來他是想要帶試劑一塊離開的,不是因爲碎了,他還不帶你一塊走呢。”
……
“我還不想他跟上來呢,要不是他我會壓壞那什勞資的試劑?這麼說來,昨晚我一直感覺後背疼,就是因爲那壓壞試劑了?不會還有玻璃扎着吧?來狗蛋,給我看看後背。”我趕緊把背心撩起來。
“喊誰狗蛋呢二白!”破小孩冷哼了一聲,記仇的掐了我一把,然後才幫我看後背。我只覺得小孩今天的手溫度好像有高,挺燙人的,我條件反射的就要縮回去,被他摁住了,“別亂動。”他說道,繼續用手指摁我的後心這個位置,我覺着有點疼,剛想開口問他怎麼樣了,他就把我衣服拉下來了。
“二白,你後背一點傷都沒有。”小孩轉過來和我說,但是我看着他的臉色感覺怎麼都不對,“是不是有什麼東西在後背上?”
他點點頭,“密密麻麻的一片蛇一樣的鱗片。老實說你現在就跟一條蛇一樣。我剛剛接觸到你的皮膚,都是冷冰冰的。”
這試劑一定有問題,不然我也不會變成這幅樣子的,或許可以問一問那曹軍,說不定他知道是怎麼一回事。於是我問小孩,“那當兵的在哪呢?”
趙宇峰指了指水潭地下,說道:“在下邊呢。”
“什麼?水潭底下?你們把他殺了?”我瞧着風平浪靜的水潭面兒,想着剛剛我和趙宇峰站着都說了多久的話了,也不見人出來,一個人能憋氣憋多久?
“沒呢!二白你想什麼呢!我是那樣的人嗎?!”小孩一聽就急了,急忙跟我澄清,“水潭地下有點情況,他下去探查一下。”
“水底下能有什麼,還能有槍不成?”我話音剛落,水潭中間突然就冒出一個人來,遠遠的我看不太真切,我想一定是那管試劑的問題,導致我現在這副模樣。
“娘了個嬉皮的,真找着了!”小孩突然大力的拍了拍我後背,我一個沒防備差點沒給他個給呼進水裡去,在我站穩之後,小孩已經極其歡快的跑進水潭裡去,好像和曹軍一塊擡着什麼一樣。
我在邊上看了好一陣,他們才擡東西上到岸邊。
我一瞧,是一個箱子。被一種不知道是什麼材質的東西層層疊疊的包裹着,外邊是一層迷彩的塑膠袋,看着就十分堅固。四四方方的,也不知道里面裝了什麼。
“趕緊的打開!我都迫不及待想瞧瞧裡邊的東西了!”小孩興奮的很,伸手就要去巴拉那層塑膠,被曹軍給攔住了,曹軍沒辦法說話,動了動手,我壓根不懂他什麼意思,神奇的是——這破小孩竟然看明白了!
“那好吧,等許爺爺回來了一塊看。”小孩點點頭,有些戀戀不捨的摸着正正方方的箱子,接着和曹軍兩人一塊將箱子擡到洞穴門口處。我也跟着一塊過去。
天氣已然熱的很,四周的空氣彷彿粘稠了一般,只有山洞裡面涼快一點。雖然我不出汗了,但是身體裡面的熱量一直都在,沒辦法出汗散熱,感覺都快把我折磨死了。
我坐在洞口裡面的石塊上,“許老爺子去哪裡了?”
小孩也挨着我坐,我感覺他很熱,往邊上挪了挪,小孩不管也跟着一塊貼過來,“前邊五里路這樣有一個小村,許爺爺上那邊看去了。估計很快就回來了。”
我想應該是找一找有什麼吃的用的吧,現在世道那麼亂,多一些準備還是好的。
“許老爺子手頭上有什麼趁手能用的東西沒有。”我又想起那把激光槍,昨晚都不知道摔哪裡去了,就是找回來了沒有能源也沒辦法使用,現在許老爺子孤身一人出去,我有點擔心他的安危。
“放心吧,砍刀給他了。別看許爺爺好像老了,其實十個你都比不得人一個呢。”小孩得意洋洋的說道,彷彿說的不是老爺子是他。
也不知道前幾天是誰一口一哥老頭兒的叫人許老爺子的,現在馬屁拍的那麼溜。
我撇了撇嘴,也放心了些,回頭對着渾身是水正在擰衣服的曹軍說道:“喂,當兵的,昨晚的那管試劑,你是不是要給我個解釋,你看看我現在這幅樣子。”
曹軍動作一頓,將衣服放到外邊去曬,找了一塊石頭坐在我對面,手裡拿着根樹枝,開始和我“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