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玉點頭,“我去解籤文的時候,他看都沒看我一眼,不似天怒大師一般還要打量着我的面相。還沒等我開口試探他時,我發現他行動有些遲緩。我的茶不小心打翻了,把,桌子弄溼了,他拿過帕子擦拭的時候,卻手腳不是十分靈活,像是受了傷得樣子,我當真就差點以爲他是那個黑衣人了,但是他確是有完整的十個手指頭。”
“對了,我在幫忙擦拭桌子時,發現桌下居然也有一片東吳楊柳葉子,看着雖然小一些,但是和你那日拿出來的真的是一個模樣。”如玉又接着補充道。
我聽了如玉的話,便說道:“我瞧着其他兩位大師倒黴什麼問題,但如今這個天愁大師看起來有異況,那麼我們寧可殺錯一千,也別放過一萬,先監視着他再說。”先做着吧,反正她們目前也還沒有什麼新的突破性的線索。。
忽的,腦海裡靈光一閃,我又像突然想起什麼似的,於是對如玉正色,說:“對了,你還記得前晚在小河邊上嗎?那黑衣人看着那堆東吳楊柳好像在找什麼?有一些我還見他拿出小刀做了標記。”
如玉回想了一下,也點頭,的確是有這回事,於是她們決定先回小河邊看看,再回來監視天愁大師。
我如玉如玉兩人,出了寺院便直奔小河邊上,那是已經是傍晚時分。天空中一片火紅的雲朵兒,夕陽西下,將人影兒拉得老長老長的。
回到了小河邊,兩人立馬開始在那日打鬥的地方開始翻找。不一會就在好幾棵高高的東吳楊柳,底端接近根莖的地方,發現了一個用小刀劃出來的“X”形,彷彿怕時間久了就會消失似的,這些個形狀有些是新的,有些是舊了,都用刀子劃得很是深刻。
兩人一連在九棵東吳楊柳樹下都發現了一樣的標記,看着這些標記,她們都不明白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我百思不得其解後,只靠坐在一棵楊柳樹上,只隨手拿過一根枯枝,將眼前的地面抹平,將九棵樹所在的位置一一用大小差不多的石頭代替。,再用枯枝慢慢鏈接起來。
慢慢的越鏈接越發心驚,猛得眼睛突然瞪得老大,是了,就是這樣,沒錯。
我叫着還在一旁研究的如玉,讓她過來看看自己鏈接好的圖。
“這是什麼?”如玉沒看懂。
“這是一種陣法,叫做役靈陣。”我告訴如玉。
“役靈陣?”
我見如玉真的不懂,於是清了清嗓子,爲她解答道,說:“役靈陣自古以來就與與噬魂陣齊名,都是上古時期,那些早期修煉邪功的修士,研究出來的陰邪的陣法。它與噬魂陣不同,噬魂陣必須集齊必須殺足九十九個修士以及四個修爲達到天劫的修士才能催動,缺一不可;但是役靈陣僅僅需要四個年齡不同,但又在歲數上相連的小孩,就可以形成一個小陣法,便可直接催動它。
役靈陣與噬魂陣同樣是用人來建立的,但役靈陣和用法與噬魂陣大大的不同,役靈陣用的是小孩守陣,小孩不似大人那一般有自己的想法,更加好控制,並且就算施陣失敗也,控制者也不會遭到反噬。役靈陣在催動陣法時,不僅可以慢慢消耗鎮中人的修爲,還會將其慢慢吸收,然後直徑傳遞給施陣者,使其修爲大增,與噬魂陣比起來,役靈陣鎮要好用得多,但是卻也不是那麼好辦的。
役靈陣佈陣要犧牲小孩兒,先是吸取小孩的精魂,再連續六日將精魂注入東南西北四個方位,在配合着九個不同方位的固定擺設,便可形成。越多的小孩兒會使陣法越加的厲害和規模大,但孩子是生命的延續,這一般逆天而爲,不但極易激起極大的民怨,還會死後遭到天譴,死後打入阿鼻地獄,永不超生。”
如玉睜大眼睛聽着我的着介紹,邊驚訝這這世上竟有如此歹毒的陰邪陣法,邊讚歎我的見多識廣。其實我哪裡是見多識廣,只不過自小愛看一些天文地理,五行八卦類的雜書。 比如說這個役靈陣,在這個背後便又一段鮮爲人知的故事,大概也只那般見多識廣,並且經歷無數的一代宗師纔會知道。
在上古時期,本來有些陣法是無意中被人發現的,再暗暗總結經驗將其演變爲一個固定的陣法,但是有些陣法確實有人故意而爲之,並且爲了研究其功效和佈局,犧牲了不少人的性命,而役靈陣就是後者。
役靈陣是又上古時期一個天師研究出來的,當時的那個天師一心癡迷於修煉,卻因爲也是平常人家而非修士家族而天資有限,所以他到了中年卻還是地階的修爲,怎麼樣無法突破到達玄階,他十分不甘心,但又聽說有人用他人的性命佈陣,可以達到迅速提高修爲的目的。但是他又想,成人是意識的,自我保護能力較強,不易的手,所以還是用小孩吧,他們天真懵懂,逃跑的機率極小,也沒有自我保護的能力。
於是那位天師便派遣手下去擄劫小孩,一時間那個城內小孩失蹤的事件頻頻發生,弄得人心惶惶,卻又調查個不出所以然來。在殺了將近上百個小孩時,役靈陣法終於被研究出來了,而該天師的修爲也很快從不斷的吸收他人修爲之中,得到迅速提高,很快便突破天劫,達到了廣告修爲。
人心總是貪婪的,沒擁有的時候千方百計想要地取,擁有的時候又想千方百計的要的越多越好。那位天師也是一樣,他越發放肆的讓人擄去小孩子,一時間,那座城池裡,小孩的失蹤機率比小孩的出生機率還高。而他們越發放肆的行爲,也終於被百姓發現。
由於佈陣時犧牲的孩子很多,加上後期爲了增強威力所殺的孩子更多,一時間整個城裡幾乎每家都被掠走過一兩個孩子,那些父母都是悲痛欲絕,忽的聽說自己家的孩子居然是被人拿去用作修煉的,死後害得成爲冤鬼不得投胎,那些父母親人那裡還忍得下去,於是在一個月黑風高的晚上,一座城池的百姓開始密謀反抗起來,不知道用的什麼方法,在犧牲的將近萬人的前提下,終於抓住了那個天師,並將他五馬分屍,死後任又野狗啃食,再將其剩下的屍骨用烈火焚燒,最後挫骨揚灰。
如玉沒想到,這個恐怖的役靈陣背後,居然還有那麼一段慘烈無比的故事。不過這也難怪,這役靈陣最大的陰毒就是害死的都是小孩,天下間最可憐的便是那父母心,有人這一般殘害父母們的心肝兒,哪能不激起民怨呢?
在確定這是個役靈陣法後,我判斷這個陣法尚未完成,那失蹤的劉家老二便是第四個孩子,只要他沒死,這個陣法就無法催動,待到過了十二個時辰,最後一個方位的精魂沒有注完,這個陣法便會失去效力,最後功虧一簣。她們必須破壞掉這個陣法,在那孩子被完全吸取精魄之前找到他。
而當務之急就是要找到劉家失蹤的那二兒子。
怎麼找到劉家二兒子呢?我和如玉犯了難,她們現在連食影道人的行蹤如何,以及他究竟隱藏在哪裡都不知道,有怎麼能找到劉家的二兒子呢?
罷了,好在手上已經發現了天愁大師的異樣,先盯着他吧,總比沒有頭緒的亂找強。
等到我和如玉再一次回到寺廟時,天已經擦黑了,這一次兩人是翻牆進去的,一進去便一路尋找,不一會兒就來到了天愁大師的禪房前。
只見那禪房跟前守着兩個小沙彌,在一旁說着話。
我聽到一小沙彌說:“師父進去已經很久了,方纔沒怎麼用齋菜就回房了,會不會是不舒服呀!”
“師父每個一段時間就會這個樣子,今天也是進去了就不出來,任誰叫也不應聲。”另一個小沙彌回答道。
任誰叫也不應聲?莫不是不在裡面吧,我和如玉貓在高高的房檐上想着。
於是我和如玉各自沾着口水,捅開了了一個小小的洞,朝禪房裡看去。
只見大偌大的禪房裡空無一人,一旁的香爐還在飄出淡淡的燃香,一旁的桌子上放着草紙和毛筆,又有看着顏色就知道是剛研開的墨,禪房雖然很大但並沒有屏風之類的屏障,這讓躲在房檐上的兩個人將房屋裡的情況一覽無餘。而現如今人不見了蹤影。我和如玉對視了一眼,難道,天愁大師自己偷偷跑出去了?
正在想着,忽的聽見,吱呀一聲響起,見書架居自行移開了,慢慢的露出後面和牆同色按暗門,裡面有個身影閃了出來,兩人湊過窗戶眼兒一看——居然是天愁大師。
只見天愁大師走過去,坐在桌子前兒邊,從右手上撥弄了一會兒,便緩緩放下一支仿人皮的手套兒,細細一看,那手套兒做得和真人的手一樣,有着清晰紋路的五指手指,見天愁大師又拿起筆沾着墨不止寫些什麼,我和如玉只猛地看見,天愁大師握筆的右手小指處空蕩蕩的——他就是食影道人!!!
食影道人居然就是天愁大師。兩人意識到這個的時候,一時間大氣都不敢喘兒,生怕被屋內修爲不低的天愁大師,噢不,應該是食影道人發現自己。
我一個眼神示意,兩人接着兩個小沙彌談話的聲音翻身而下,在飛身一躍,就到了相法寺的圍牆邊上。
兩人商量了一下,決定讓如玉去相法寺的廚房放一把火(因爲食影道人的禪房就在廚房附近不遠處),一開食影道人,再由我天天潛入他的禪房,試探進去那密室裡一探究竟。
這小小寺廟居然另藏乾坤,不知道當初建立的時候,深水祖先們是知道還是不知道。
或許法力高強的他們早就料到深水必當由此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