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到底是哪三個條件?”方易璋皺眉問道,眼底滿是好奇之色。
薛少白咳嗽一聲,說道:“這第一個條件,乃是你將那幾個女人的屍體交給我。”
方易璋一臉問號,說道:“你要那幾個女人的屍體幹什麼?”
薛少白解釋道:“我之所以會到這裡來,主要目的就是爲了召回這女人的屍體,只是到現在也沒有發現那女人的屍體到底在什麼地方,若是你將這女人的屍體交給我的話,那便算是做到了我的第一個條件。”
“那這幾個女人的屍體交給你沒有問題,本來我拿這些女人的屍體也沒用,不過就是想要收集這些女人在死前釋放出來的那一絲殺氣。”方易璋點點頭,沒有拒絕薛少白的第一個條件。
“很好,既然你答應了,那我就說第二個條件了,我的第二個條件也很簡單,那就是千年之內,你不能在華夏大地上興風作浪!”薛少白神色認真的說道。
“嘿嘿,想不到你這傢伙居然還有同胞觀念,居然會爲了自己的同胞和我談條件。”方易璋一愣,似乎沒有想到那薛少白居然會提出這樣一個條件,目光裡劃過了一絲意外之色。
“我本來也是華夏人,自然不希望看到你在華夏大地上殺人。”薛少白解釋道。
薛少白很清楚,那方易璋既然修煉的是殺氣,爲了提升殺氣的威力肯定會瘋狂殺人,而他若是在華夏大地上修煉殺氣的話,死在他手裡的肯定是華夏人,作爲華夏人的一員,薛少白當然不願意看到自己的同胞大量死在那方易璋手中。
在這種情況下,薛少白自然會提出不讓方易璋繼續在華夏大地上興風作浪的要求。
當然,若是那方易璋離開華夏大地,肯定也會在其它國家內殺人,這自然也是薛少白不願意看到的事情,不過,自己如今實力淺薄,儘管預料到了這種情況,以薛少白此時的修爲也根本無能爲力,是以,自然只有暫時將那方易璋趕出華夏大地,等到自己有力量可以抗衡那方易璋之後,再將此人趕出地球也不遲。
“我實在沒想到你居然會提出這個問題,也罷,既然你不肯我繼續留在華夏大地上,那我就離開這個國家,這個條件也沒有問題。”方易璋目光閃爍的說道。
頓了頓,只聽那方易璋又接着說道:“如今你已經說出了兩個條件,至於第三個條件是什麼,你最好快點告訴我。”
薛少白點點頭,說道:“其實這個條件對你來說也沒有什麼困難的地方,也不過只是舉手之勞而已。”
“哦?”方易璋露出一絲詫異,似乎對薛少白最後一個條件很感興趣的樣子。
看到方易璋的反應,薛少白清了清嗓子,接着說道:“這最後一個條件便是,你將殺生道的修煉之法傳授給我。”
“啊?!”方易璋頓時露出一臉的錯愕。
那方易璋怎麼可能想到,薛少白竟然會對自己手中的殺生道感興趣,要知道,那殺生道在無數驅魔師的眼中不過只是外道甚至很多驅魔師將殺生道當成是魔道,從來也對殺生道的修煉不屑一顧。
然而,誰能想到,那薛少白卻反其道而行之,竟然對殺生道的修煉之法產生了興趣!
此人明明是正兒八經的正經驅魔師,難道他也想走外道的修煉之法?一旦接觸外道的修煉執法,便再也無法修煉正道的驅魔術,在這種情況下,雖然很多驅魔師知道那外道的驅魔術對實力的提升很有幫助,但真正有勇氣去修煉的人卻乏善可陳。
畢竟這是一條不歸路,若是沒有一定魄力的話,怎麼可能有勇氣去修煉那外道的驅魔術。
當然,薛少白的眼中從來也沒有正邪之分,所謂正邪,不過只是因爲利益不同而已,就好比兩個熱戀的人突然分手,不管之前那兩人多麼要好,在分手之後,其中一個肯定貶低另外一個,並且將另外一個形容爲十惡不赦的存在。
這麼簡單的道理,對於已經算是半個老江湖的薛少白來說,根本就不陌生。
是以,儘管無數修士抹黑外道的修煉之法,但薛少白卻根本沒有放在眼中,也不認爲外道修煉之法是邪法,只是因爲那外道的修煉之法與正道不同,所以被正道所排斥,不過,在對驅魔術的理解上,不管外道還是正道的驅魔術,其實本質根本沒有絲毫區別。
另外,必須要說的是,薛少白很清楚,所謂的仁慈不過只是一種後天的修養而已,一個人若是秉天性而生的話,是絕對不會有仁慈這種感情存在的,畢竟天道的本身就談不上仁慈,正所謂天若有情天亦老,若是蒼天有情的話,那蝗蟲早就已經氾濫成災了。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屠殺也是一種慈悲,不過這種慈悲世法根本不會理解,正道也根本不會認同,是以,自古以來但凡有過屠殺劣跡的人,往往都會被人罵到體無完膚。
想到這裡,便看到薛少白目光閃爍之中,說道:“你不用感到意外,雖然殺生道的修煉不走尋常路,但這並不重要,就好比菜刀,在俠客手中,那是解蒼生於倒懸的東西,但在屠夫手中,那卻是殺人越貨姦淫擄掠的工具,菜刀的本身沒有好壞,好壞是根據怎麼利用它來決定的。”
說到這裡,薛少白頓了頓,旋即又接着說道:“是以,若是將殺生道利用好的話,那殺生道未必不能成爲懲奸除惡的邪法。”
聽到薛少白的話,的方易璋的臉上出現了一絲驚愕,認真打量那薛少白片刻方纔滿臉不可置信的說道:“你真的是正道驅魔師?”
薛少白點點頭。
方易璋說道:“真是不敢相信,有朝一日居然可以從一個正道驅魔師的口中聽到這樣一番話。”
說到這裡,那方易璋微微一笑,隨後接着說道:“只是很遺憾的是,你的看法不能成爲所有正道驅魔師的看法,大多數驅魔師仍舊對外道修煉之法心存偏見,這種偏見由來已久而且個根深蒂固,輕易之間是不會改變的,而在這種成見之下,不論那外道的驅魔術曾經拯救過多少人,也不會被正道驅魔師承認。”
“小子,你讓我很意外,我根本沒有想到,居然可以在地球上遇到一個和我師父有一樣看法的人。”方易璋說道。
“你師父?你師父是何方神聖?”薛少白皺眉問道。
“這一點你就不用知道了。”不過,那薛少白似乎沒有興趣回答薛少白的問題,目光閃爍之中說道。
聽到方易璋的話,薛少白眉頭微皺,說道:“既然你不肯告訴我,那就算了吧,不過,聽你剛纔這番話的意思,似乎是答應了我的條件是不是?”
方易璋點點頭,說道:“不錯,既然你小子想要走外道的修煉之路,我又怎麼可能不成全你呢?將殺生道的修煉之法傳授給你,將來也可以多出一個通道不是?”
薛少白微微一笑,說道:“很好,既然如此,咱們都以自己的心魔起誓吧。”
心魔起誓乃是驅魔師之間的約定,一旦有人違反了誓約,那便會被自己的心魔反噬,到時候會瞬間迷失心智,陷入到半瘋半醒之間,就算最終徹底清醒過來,自己的修爲也會大跌,變成一個幾乎和廢人沒有任何區別的存在。
而這也是大多數修士不願意用自己心魔起誓的原因,畢竟誓約對驅魔師來說,根本沒有任何約束力,若不是因爲有心魔存在的話,根本不會有任何一個驅魔師選擇用自己的心魔來起誓。
當然,對薛少白來說,如今卻不得不用自己的心魔來起誓,畢竟他和這方易璋誰也不相信誰,那方易璋雖然嘴上說的好聽,但那只是胡說八道而已,若不是此人想要得到自己手中的九幽幻境,又怎麼可能用殺生道來交換?
想到這裡,便看到薛少白忽然之間再次開口,補充道:“當然,若是你不肯用自己的心魔起誓的話,我也可以理解,但是,你若不肯用自己的心魔起誓,那就算你將殺生道的修煉之法交給我,也休想我會答應你將九幽幻境的佈置之法傳授給你。”
薛少白又不是白癡,怎麼可能不懂當面一套背後一套的道理?雖然眼前那方易璋說的好聽,但實際上這番話沒有任何說服力,就算最後那方易璋反悔,自己拿他也沒有任何辦法,在這種情況下,薛少白自然會要求那方易璋用自己的心魔來起誓。
當然,這其中的道理方易璋也非常清楚,是以,聽到薛少白要自己用心魔起誓之後,方易璋的臉色微微變化了一下,說道:“也罷,既然你小子要用心魔來起誓,那咱們就一起來發誓吧,若是違背了自己的誓約的話,最後是什麼結果,想必你也知道吧?”
薛少白點點頭,說道:“這是自然。”
方易璋說道:“好,那咱們開始吧。”
說話之間,便看到那方易璋一指點在自己的眉心位置,嗡的一聲,便看到那方易璋的眉心之中溢出一滴鮮血。
眉心血,那是驅魔師的精元之血,這一點精元之血可以演化出驅魔師體內全部的血液,是血液的源頭,而若是要用自己的心魔起誓的話,就必須要這眉心之血,不然的話,誓約便沒有任何約束力。
這一點,薛少白也不陌生,是以,在看到方易璋二話不說便將自己的眉心之血給綻放出來之後,目光裡也出現了一絲詫異之色,似乎沒想到那方易璋竟然如此果斷,竟然直接便開始用自己的眉心之血起誓,原本還以爲那方易璋要堅持片刻,現在看來,這傢伙倒是挺自覺,根本就不用薛少白去催促。
而再說此時的薛少白,既然看到那方易璋已經開始在用自己的眉心之血起誓,薛少白當然也不會落後於那方易璋,目光閃爍之中,便看到薛少白的眉心之中同樣是溢出了一點鮮血,而後,鮮血懸浮在兩人身前,擴散出陣陣銀光,看起來神聖無比。
而就在那眉心之血懸浮在兩人身前的時候,卻聽到兩人嘴裡唸唸有詞的在說着什麼,似乎已經開始在用心魔起誓。
而這一過程僅僅只是持續了片刻功夫,片刻之後,便看到兩人停止了呢喃,而懸浮在兩人身前的眉心之血也因爲呢喃的停止而嗡的一聲縮回到了兩人的眉心。
緊接着,便看到兩人睜開雙眸,互相盯着對方,那薛少白說道:“很好,居然如今咱們已經用自己的心魔起誓,那便開始互相傳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