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言一見我陷入思考之中,眉頭微蹙着,道:“你怎麼了?”
“嗯,沒事,只是想起以前的事情了。”
“啊,你想起什麼了?”靜言一聽有點激動地說道,見我搖頭再次失望起來。
“不過你那把傘是從哪裡得來的?”我忍不住問道,既然想不起了,不如先打聽一下吧。
“哦,這把傘是他親手做給我的。”這時候靜言的眼神變得溫柔起來,彷彿回到了昔日美好的記憶之中。
我看到她這樣,有點不忍心打擾她了,就這樣直到她從記憶中醒來。
“算了,想不起就想不起吧,我該走了。”
靜言離去後不久又響起敲門聲,我想着劉平爾來了,結果意外看到淳于姍姍站在我面前。
她主動找上門來找我什麼事呢?
淳于姍姍看了我一眼,有點無措起來,便道:“我剛纔看到靜言妹妹從你這兒出來了,看她樣子似乎很不開心,所以想問問怎麼回事?”
“嗯,沒什麼事情,只是來閒談而已。”
“真的嗎?阿白,其實我來找你是有事想告訴你的……”淳于姍姍說到一半竟沒說下去,看着我一臉欲言又止。
“安平,有什麼事情?”我見淳于姍姍似乎還在猶豫着,便關心地問。
“阿白,你有喜歡的人嗎?”淳于姍姍糾結了半天終於咬牙說出來。
她的話剛剛說出口,我瞬間明白怎麼回事了,難道安平想說的是……
想到淳于姍姍曾經爲我所做的點點滴滴,我竟有種不知名的感動,這傻姑娘遇到什麼事就喜歡放進心裡不說出來,可她大概不知道的是她臉上表情已經徹徹底底地出賣了她。
“沒有啊,準確地說應該沒遇到吧。”我看到淳于姍姍眼裡發亮但聽到後面的話就轉瞬即逝了。
我正斟酌着怎麼說讓淳于姍姍不會覺得太突然了,沒成想淳于姍姍終究還是打斷了。
“阿白,我突然想起我還有事情沒做完,天色不早了,你先休息一下吧,我就不打擾了。”說完後淳于姍姍頭也不回地走了,轉眼間身影從眼前消失了。
誒?我還沒說完話,她怎麼就走了呢?這丫頭未免太急了吧,哎,以後有機會再說不止吧,反正也不急在這一時對吧。
“喂,看啥?”突然一道聲音把我嚇了一跳,轉頭卻發現劉平爾不知道什麼時候到自己面前了。
“你走路不要這麼無聲無息,很容易嚇死人啊。”我沒好氣地說。
“無聲無息?剛纔我敲了半天門,你沒聽到嗎?對了,你剛纔看什麼呢?”
“嗯,我只是看風景太入迷了。”我隨便找了理由搪塞過去,目前我還是不太想讓別人知道我和淳于姍姍的對話,畢竟她還不好意思呢。
“哥們,你看的是過道而已。”劉平爾狐疑地看了我一眼,有些懷疑我是不是腦子有病了。
“你管得着,進來說吧,你不是有事要跟我說吧?”我把話題轉回到正題了。
“哦……”劉平爾進來了,順便把門關好了。
我鄭重其事地坐在椅子上,等着從劉平爾口中會是什麼樣的驚天秘密呢?
“你知道魚形玉佩的淵源嗎?其實很早之前它就跟我家族有着密不可分的關係,準確的說我家族曾經靠魚形玉佩出來的。”
“在你拿出魚形玉佩後,我就認出來了,因而我斷定你可能熟悉懂法術的人家,但是你怎麼會不知道呢?”
哦,我確實是不知道的,從來沒聽家裡人說過此事呢。
“你小時候有沒有遇到過奇怪的事情?所以你家老人送了你玉佩。”
“你怎麼知道的?”我很奇怪地問道。
“仔細回想一下,你是不是碰到了什麼不該碰的東西?”
我一聽,好像是這麼有過,其實我小時候進防空洞意外發現一塊純黑色的石頭,在黑暗中它閃着奇異的光芒,我一時好奇之下,一碰之後就沒什麼知覺了,不久之後就跟父母去城市了。
於是我便把這些事情都告訴了劉平爾。
劉平爾聽了後,好像有點明白了似的,說:“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體內應該有什麼能力後來不知道怎麼就被封印了,純黑石頭應該是某種陣法的陣眼,一般人碰了是不會有什麼反應,可你碰了卻出現了反應。”
“我這些年都跟你在一起,感覺你除了體質特殊以外跟普通人沒什麼兩樣,可最近你體內似乎有什麼東西要覺醒,我想應該可能是工地翻出棺槨無意弄亂風水導致封印動搖吧。”
“你的封印暫時解了一半,以後就看你運氣了。”
劉平爾說出一大堆話,我一時半會都不能消化完,同時我隱約感到手臂好像越來越疼,體內幾乎有什麼東西在尖叫,好在這些暫時還能忍住。
“該說的就說到這裡吧,我認爲總呆着不是個辦法,我們出去找方法解決這種麻煩問題吧。”臨走前劉平爾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
唉,今天事情真多啊,已經被好些人都拜訪不少次了。
我躺在牀上回味着之前的信息,回想着各種夢境,尤其是一塊紅色的大石頭,據劉平爾是這是一個可怕的祭祀儀式,貢獻給一個能翻天覆地的大妖怪,石橋對頭正好是大妖怪巢穴。
如果在夢境的話真的走過去了的話是不是會看到更可怕的場景呢。
想着想着我便進入了夢鄉。
結果一睡更讓我睡不好了,因爲我在夢裡面竟然又看到了熟悉的大石頭和石橋,跟之前的夢不同的是,我並沒有在車上,自然不會再碰到可怕的司機腐屍了。
但是我隱約感到石橋對頭似乎有種莫名吸引力想把我吸引過來,雖然心中有着好奇,但我很擔心過去會不會被大妖怪吃了一直猶豫不決,儘管我看着橋對頭黑洞洞看不真切有點怵得慌。
我正準備轉回去的時候,突然一陣陰寒從腳底瀰漫上身體來,然後我掉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我還是被一股陰寒氣息凍醒了,一睜眼卻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讓我瞬間清醒過來。
原來這道身影正是白衣女鬼,只見她背對着天花板,用幽怨的眼神看着我,不停地流着血淚,一滴一滴掉在我臉上,溼漉漉的,我不敢觸碰,只能僵硬着面對着她。
白衣女鬼看到我很沒骨氣地躺在牀上一動不動,臉色十分不好,比之前更加怨念了,道:“郎君,我不明白你爲何要棄我?我有什麼不好?”
見白衣女鬼似乎沒有之前沒那麼瘋狂衝動了,相反倒是冷靜的多,於是便放下心中的大石頭了,不管怎樣,先想辦法穩住她再說吧!
腦子裡百轉千回想了半天,我主動開口問:“小姐,可否能告訴我芳名,我大概可能不記得了,告訴我說不定會想起來的。”
先弄清楚這白衣女鬼來歷,到時候如果真的能逃出生天的話,回頭再問問劉平爾有什麼辦法吧。我如此想着。
“唐靜靜。”白衣女鬼如此老實地回答道。
嗯?這名字好像有點耳熟,難道上輩子真的跟她認識了?我有些啞然地看着她。
儘管她面容那麼可怕,但隱約還是能看得到昔日美好姣容的,我禁不住有點替她惋惜起來。
“怎麼?你現在同情我了?既然如此爲何要這樣做?”唐靜靜看中了我心事幽幽地說。
我想了想,爲了不讓她繼續糾纏想趁早斷絕她念頭,終於還是決定說了出來:“小姐,我知道你死的很慘,但我不是你認識的那個人了,你爲何還是放不下呢?”
唐靜靜一聽,冷冷地笑了聲:“好一個放不下,如果真有能放得下的話,我何必還能留在這世上呢?”說罷她就消失了。
我手心捏着玉佩捏出了汗,若非它在手心裡,否則女鬼怎麼會如此忌憚呢?
時間轉瞬即逝,很快就天亮了。
大家一看外面人羣好像平靜了很多,決定先出去探探情況好找出解決辦法。
靜言收拾好正準備要往外走的時候,結果只聽她“哎呦”一聲突然跌倒下來了,我一見正過來要扶的時候,結果發現面前早已不見了靜言,只有一隻小狸貓用着黑溜溜的眼睛瞪着我。
我揉了揉眼,確定面前的並沒有靜言本人,只有一隻小狸貓。
我呆住了,想來想去只有一種可能性最符合,難道小狸貓是靜言變的?靜言在我面前居然變成小狸貓了,真的確定不是魔術變來的嗎?
我一臉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的小狸貓,旁邊傳來一道喜悅的聲音:“哎呀,好可愛的小狸貓,讓姐姐來抱抱。”
碰上這種事,換做一般人都會害怕吧,淳于姍姍還能保持鎮定實在有點難得啊。
“安平,難道你不吃驚嗎?”我疑惑地問。
結果淳于姍姍撲哧一笑:“阿白,我一直忘了告訴你,我奶奶是神婆,有什麼事情我還能不知道嗎?”
我的內心臥了個大槽,這個世界到底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