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囂張啊,我吞下了口中的酒,暗暗拉着已經全身微微顫抖的路山,看着那個胖喇嘛,還有他身後那幾個凶神惡煞的喇嘛,慢悠悠的說到:“如果我說不呢?”
那胖喇嘛一愣,顯然是作威作福慣了,沒有想到我會拒絕他的要求,他看着我,目光中一片兇狠,說到:“在這裡沒有人可以違背拉崗寺(隨意取的寺廟名字,大家不必太追究)的旨意,因爲它的旨意就是神佛的旨意,若是違背的話”
他獰笑着沒有說下去,我則做出一副很害怕的樣子,問到:“那會怎麼樣?”
“那你也會成爲罪人,就算用生命來洗刷你的罪惡也是應該的。”那個胖喇嘛惡狠狠的說到。
而我在心中已經開始冷笑,藏僧我也不是沒有接觸過,也知道其中歷史錯綜複雜,分流支流衆多,別有用心利用宗教的人也有,但如此霸道的一個寺廟喇嘛,我還是第一次見識到。
那胖喇嘛估計我已經被嚇到了,也不再與我囉嗦,伸出他那肥胖的手就要去抓路山,而路山身邊的陶柏衝動的就要站起來,卻被承心哥拉住。
“想怎麼做都可以。”承心哥溫和的對路山說到。
路山聽聞承心哥的話,微微一笑,接着忽然就抓住了那隻伸過來的熊掌,然後用極快的速度,‘澎’的一拳打在了胖喇嘛的臉上。
“啊呀!”胖喇嘛發出了一聲痛呼,他顯然沒想到路山會動他動手,而他身後的幾個喇嘛見到如此的變故,立刻就想衝上前,而這時我,慧根兒,承心哥,肖承乾則及時攔住了他們。
胖喇嘛被打了一拳,似乎是有些氣急敗壞,擡起頭來,已經忘記了要對我們說中文,張口就是一竄藏語脫口而出,然後咆哮着朝路山衝去。
我不知道他爲什麼沒有對路山使用別的手段,而是選擇了這種流氓似的方式,但很快路山就給出了我答案:“澤仁,你也知道這是聖女庇佑之地,不能使用術法玷污,難道就可以在裡面動手動腳了嗎?你若是要帶走我,那就出去,大家劃下一個道兒來,好好的拼個勝負。”
用漢語說完這一段話以後,路山生怕那個叫做澤仁的胖喇嘛不明白,又用藏語強調了一次,那個原本咆哮着要和路山一決生死的胖喇嘛竟然真的就住了手,有些氣哼哼的說到:“你會得到最壞,最壞的懲罰,比之前還要壞。”
說完,他就冷哼了一聲,率先走出了這個餐廳。
在後面急着付錢給餐廳那個藏區姑娘的肖承乾則在那裡嘀咕:“這傢伙小學語文沒學好吧,說個話跟小學生寫作文似的,還最壞最壞的懲罰,完全沒把咱們放眼裡啊。”
“那我們也給他們一個最壞,最壞的懲罰吧。”承心哥站在肖承乾身邊,扶了扶眼鏡,眼睛裡精光一閃,看得我一聲雞皮疙瘩。
從餐廳裡出來,我們徑直朝着城郊走去,在地廣人稀的x省,我們很快就找到了一個背風的小山坡,這裡有一片空寂無人的草原,還有一片清澈的湖泊。
“澤仁,你不用往前走了,你是想在寺廟裡呼喚救兵來嗎?”路山皺着眉大喊到。
那個胖喇嘛聽聞路山如此說,停下了腳步,冷笑着轉身說到:“對付你這種叛徒,哪裡用得着救兵,我們幾個人就足夠了。”
見此場景,我小聲的對路山說到:“如果單打獨鬥,你有幾分贏他的把握?”
路山望着澤仁不屑的說到:“他就是一個仗着關係在寺廟裡作威作福,混吃等死的貨色!他身後的幾個喇嘛,相當於是他的護法,保鏢,倒是有幾分本事!如果是他的話,我一個人可以打他十個。”
“想單獨揍他一頓嗎?”我低聲的問到。
“很想!”路山回答的也簡單。
得到了路山的答案,我上前一步,指着澤仁說到:“我們是路山的朋友,在我們漢族裡有一句話叫做,爲朋友兩肋插刀也在所不惜,我們是不會看着你們幾個人對付路山一個的,但是也不想褻瀆你們寺廟的旨意。所以,你這個澤仁,你若想帶他回去,那你就和他單打獨鬥,打贏了,路山隨便你帶走。”
面對我的提議,澤仁費了很久的勁兒,加上旁邊一個喇嘛的幫助纔算徹底的聽懂,他用一種好笑的神情望着我,顯然把我看成了一個傻瓜。
所以在這個時候,我再次上前了一步,靠近了這幾個喇嘛,靈魂中刻意放開了對傻虎的些許束縛,而傻虎和我心意相通,也就在這個時候,故意發出了一聲兇威震天的咆哮之聲。
空寂的草原忽然就狂風四起,彷彿是一隻真的猛虎隨時就要從天而降,而伴隨着傻虎的威勢,我驅動着自己的靈魂力,幾乎是沒有底限一般的釋放着屬於自己的力量和氣場,面對着我的示威,那幾個隨行喇嘛的臉色稍微有些沉重了。
可是這就算完了嗎?緊隨其後的,我老李一脈的其他人也走到了我的身邊,同時放鬆靈魂對妖魂的束縛,那一瞬間,嫩狐狸的詭魅,二懶龜的厚重,好鬥蛟的強勢,賣萌蛇的‘陰毒’全部都讓這些喇嘛感受到了。
其實肖承乾也想來湊個熱鬧,無奈他從萬鬼之湖得到的另外一條蛟魂還在修養,不宜此刻拿出來顯擺,所以他恨恨的忍了。
至於慧根兒根本不在意我們做什麼,忙着摘野花給如月戴上,花兒映照着如月的一張臉顯得無比的美好,那一瞬間,我有些晃神,如此相似的五官,老是讓我想起那個清冷的女子,在我的心裡唯一留下愛情印記的如雪,只不過如月天生的明媚和如雪是那麼不同,只是一瞬間,我就清醒了過來,知道這個美好的女子是如月,永遠不是我心上的那個如雪。
想到如雪,讓我的心裡一陣悶痛,心情也不是那麼好了,對待澤仁那一夥也就少了些許的耐心,我吼到:“你自己選擇吧,他們出手,我們也會出手,而且我們會一開始就全力的對付你。”
那個澤仁目瞪口呆的看着我們,他做夢也沒有想到,我們是修者,並不是普通人,或者是不能接受路山有這樣厲害的朋友吧?
“我們走,罪人總會受到懲罰的,神佛的光輝無處不在,不用我們刻意的找回這個罪人的。”澤仁在沉默了一陣子以後,竟然打算逃跑了。
可在這時,路山上前了一步,從身後的揹包裡拿出一面古樸的手鼓,對着澤仁說到:“這不是寺廟最看重的法器嗎?想從我這個罪人手裡收回來的東西嗎?不要了嗎?任由我拿走了嗎?”
澤仁只是當沒有聽到,眼神怨毒的看了一眼路山,腳步更快的就要退去。
路山冷哼了一聲,收回了手中的手鼓,然後快速的開始掐動手訣,口中開始唸唸有詞!
這手訣於我來說是如此的怪異卻有熟悉,是密宗的手訣,而他口中的口訣,應該就是配合手訣的真言,這和道家的手訣和咒言是何其的相似,但事實上區別卻是很大,施術的效果也是有很大的不同。
相比起道家擺在明面上的五行之類的,他們的手訣施術的效果更加的詭異!
路山應該是個天才吧,我站在一旁看見他掐訣的速度,感受着掐訣不可避免帶來的天地能量異動,就得出瞭如此的結論,卻想不明白,如此一個傳承的天才,爲什麼會被逼得遠離這片高原?
顯然路山的施法不僅是我們感受到了,胖喇嘛一行人也感受到了,其中一個護在胖喇嘛身邊的人就想出手,卻被承真刻意釋放出的賣萌蛇的部分力量給打斷。
“我說過,你們出手,我就會全力出手。”我雙手抱在胸前,一字一句的說到,弄得那幾個喇嘛神色陰晴不定,一時間根本不知道是否該要出手。
眼看着路山的手訣就要完成,那個胖喇嘛是豬也明白了,根本不是他要找路山的麻煩,而是我們這一行人要找他的麻煩,根本就不想讓他脫身,在身邊人受制的情況下,他無奈的也匆忙出手了。
但比起路山名正言順的用手訣,他拿出了一件法器,是一件顏色怪異的金剛鈴,我從來沒有見過顏色是慘白色的金剛鈴,然後口中唸唸有詞,對着路山搖動起來。
在下一瞬間,路山的手訣已經完成,他看着胖喇嘛手中那件法器,眼中的仇恨更甚,但不得不承認,那件法器是極其給力的,在路山和他的直線距離的中間,大地發出了一陣顫抖,接着是一聲聲的悶響,最終煙消雲散,他用法器的威力擋住了路山的術法。
“哼,對待卑鄙的人,我怎麼能光明正大,我看看你的金剛鈴能夠使用幾次,那個人給你的庇護會不會用完。”說話間,路山從揹包裡拿出了一柄骨刀,這把骨刀我曾經見過,那不就是路山在萬鬼之湖用過的嗎?
看見這把骨刀,澤仁的臉色陡然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