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個老者冷淡的聲音是那麼清晰,甚至看似雲淡風輕的樣子,那聲音就蓋過了如此的鼓聲但在激昂的情緒中,我也聽得不是太清楚。
只是聽到了極限,地下秘穴,闖過,屬於我這幾個關鍵詞,心中就已經震驚不已可是,是到極限了嗎?我的鼓槌還在落下,卻感覺手下一空,大鼓也沒再有任何的聲音發出。
我這纔想起來下意識的低頭一看,然後目瞪口呆的發現,這面祈願鼓的正中竟然被我給敲破了,一個拳頭大的洞口就這樣突兀的出現在鼓面,周圍盡是裂紋。
“陳承一,你TM想幹嘛?你打聲招呼可以嗎?耳朵都給敲聾了。”我還來不及說什麼,就看見肖大少憤怒的臉,雪茄都落在了地上,被他揀起來又重新的叼在嘴邊了。
換以前很難想象肖大少會有這樣的動作,一支掉地上的雪茄還會揀起來,現在倒是做的隨意,我想跟着大老粗陳承一久了,肖大少這個翩翩貴公子也被成功的同化了。
不過想着剛纔他鼓勵完我,還來不及走開,就被震耳的鼓聲給鎮住,然後差點被震暈的樣子,我就好笑,激動之下,我拿下嘴角菸嘴已經被我咬溼的雪茄,和肖大少嘴角的雪茄碰了一下,大喊了一句:“別計較,先爲勝利乾杯吧。”
“哈哈”肖大少自然不會和你計較,有些得意的熊抱了我一下,囂張的朝着下方吼了一句:“看見沒?祈願鼓只能三聲,陳承一,記得,是陳承一直接給敲破了,敲了多少聲你們記得嗎?”
肖大少這‘風騷’的性格,真是囂張的沒邊兒,我無奈的嘆息了一聲,不知道什麼叫低調嗎?而我師父卻也忘記了這樣的低調,開始得意的大笑,接着是一羣人的歡呼聲。
我是做了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情嗎?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心中這種堅定必將伴隨着我一往無前。
而在這時,珍妮姐忽然咳嗽了一聲,然後喊了一句:“什麼情況都搞不清楚,鬼叫什麼?”大家一下子愣住了,卻見珍妮姐朝着後方走去,然後對着一個聲影,帶着一點兒恭敬,微微一拜的叫了一聲:“掌門。”
雪山一脈的掌門,我這纔想起剛纔那個蒼老冷淡的聲音,肖大少一打岔我差點兒給忘記了。
我放下手中的鼓槌,轉身朝後看去,這纔看見,一個乾瘦卻顯得無比高大的聲音就站在這個平臺之後洞穴的入口處,他一頭白髮很長,但是凌亂,而且有些髒的打着結,卻意外的不油膩。
他也穿着和雪山一脈普通弟子同樣的白色麻制長袍,只不過上面佈滿了灰塵,看得出來怕是有好些日子沒換了,我幾乎差點看成是灰色的長袍了。
“比我師父還不愛乾淨。”這就是我對雪山一脈掌門的第一印象,再看發現,這個老人的面目有一種清癯卻睿智的感覺,不像一般的高人,就比如吳天這種,會刻意利用自己氣場的影響,讓人記不太住他的樣子。
而且這個老人也沒有刻意散發出任何氣場,站在那裡,就真的像一個普通的老人。
但是,那種天地和諧之感,是怎麼也掩飾不了的,這是修者到了一定的境界,自然有的感覺,就像一個人會有眼睛鼻子耳朵那麼自然這種和諧之感連普通人也感應的出來,就是覺得看着他站在那裡舒服。
這應該是一個層次更高的高人吧,畢竟珍妮大姐頭是一貫的張揚囂張慣了,很少看見她有這麼‘乖順’的時候。
她叫了那個老者一聲掌門,那個老者輕輕點頭應了一聲,然後目光就落到了我身上,非常平靜,看不出來讚賞,也看不出來厭惡,就像是擦肩而過普通的一眼。
但是他的口中卻說了兩個字:“天意。”
天意?天意那是最高深莫測的玩意兒,因爲牽扯到萬般的因果來歷誰能理得清楚?他竟然用天意兩個字來形容我,這算一個什麼意思?
但是珍妮大姐頭不管他是怎麼評價我的,而是有些急切的說到:“掌門,是當真要開啓地下洞穴?這小子和我有一些淵源,我不想看他去送死掌門,你看他如此年輕,這地下洞穴如何過得去?掌門可不可以按照往日的規矩,就讓他闖過三關就好。”
珍妮大姐頭說的有些猶豫但是我能真切的體會到她是在關心我,而我也迷糊,我敲破這祈願鼓難道不是好事兒?反倒是一件壞事兒?所謂物極必反?
而什麼又是闖三關?什麼又是地下洞穴?這一次,不僅我迷糊,連我師父都跟着在迷糊,面對我探尋的眼神,師父也只是輕輕的搖頭,顯然師祖不是萬能的,事無鉅細都會算到清楚,給師父說個明白。
整個小平臺都很安靜,而下面原本有些噪雜議論的雪山一脈的人都異常的安靜,剛纔擊鼓之時,想必那個掌門的話,所有人也聽得清清楚楚,而身爲雪山一脈的人,自然是知道怎麼回事兒的?
我不敢肯定,只是覺得他們也在自覺的,安靜的等到着一個結果!
“規則即是規則,不會因爲個人的情感而改變。就如天道就是法則,亦能理解爲規則。好比在這片空間,需要陽光雨露植物才能生長,也是法則,豈能因爲個人的情感就產生改變。既然他把祈願鼓敲到了極限,我雪山一脈從此不存祈願鼓,那麼他要闖的就不是三關,而是地下洞穴。生,則是雪山一脈之主,死,則是個人緣法。此事不用再議。”那個老者的聲音不大,也很平和。
但是給人的感覺就像宣判一般,冷漠至極根本沒有迴旋的餘地。
珍妮姐的眼中出現了爲難的神情,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而在這個時候,一直表情古怪的白長老也上前了一步,彎腰抱拳對着掌門祈求到:“掌門,這個事情關係到我整個雪山一脈,難道不能三思嗎?我雪山一脈避世多年,不參與世間紛紛擾擾而避世清修,一心求道,也是我雪山一脈立派根基。這麼輕易就把雪山一脈交予這小子手上,他我雪山一脈”
白長老說的也有些結結巴巴了,而那掌門卻是雲淡風輕的一揮袖子,說到:“這就是規則,如果他能活着從地下洞穴中出來,那麼他就是雪山一脈之主,就算要我雪山一脈從此出世,從此改變立派根基,哪怕是從此下地獄,我雪山一脈也不得違背,包括我自己。”
“啊?”我下意識的覺得這簡直像天上一張巨大的餡餅掉下來,砸中了我!因爲,我們原來只是請求能得到雪山一脈的幫助,卻沒有想到到最後,竟然會莫名的變成雪山一脈成我陳承一的?這是爲什麼?
白長老臉色有些訕訕的,也是退下不說話了。
而那掌門也沒有看任何人一眼,上前幾步,從我身邊擦肩而過,直接走到了平臺的邊緣,朝着下方說到:“祈願鼓已破,按我雪山一脈傳承幾百年的規則,老李一脈陳承一將闖我雪山一脈地下洞穴生,則是我雪山一脈之主。雪山一脈任何弟子都對他不得有二心。若有別的心思,可現在退出我雪山一脈。”
“啊?”這是我第二次啊了,因爲我沒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這個地步,莫名的,這些雪山一脈的弟子,包括那些看不透實力的長老也要成爲忠於我的人?我感覺腦袋暈乎乎的,我想起了小時候看的武俠小說,倚天屠龍記中的張無忌,不也是莫名其妙的就成了明教的老大?
可是人家張無忌有本事啊,練武天才,一出場就技驚四座。我這算什麼?打鼓打來的?未免太幽默了吧?
還在我發愣的時候,一道身影就風一般的衝到了我身邊,然後拉着我的手腕就爆退了幾步,這種力量我根本不能抗拒,身體也跟着一起退到了幾步,到了平臺另外一方的邊緣。
“我不同意。若是硬要承一闖雪山一脈地下洞穴,我凌新燕從此退出雪山一脈,陳承一,我要帶他走。”我還沒有徹底的反應過來,在我身邊就出現了珍妮姐有些激動的聲音。
我沒想到珍妮姐會那麼大的反應,有些不明白的看着珍妮姐,下意識的就說到:“珍妮姐,爲什麼?這不是一個很好的機會嗎?”
“機會?所謂機會是給有本事能抓住的人準備的,你覺得你有幾斤幾兩?地下洞穴,你走不了幾步,就死無葬身之地,這對你來說,也叫機會?說你傻,你還不認?”珍妮姐看着我,臉上是暴怒的神情。
而我又一次有些發矇,我走不了幾步,就死無葬身之地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