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攏在四周的高管們同樣憤憤不平,異口同聲的譴責張晨不地道。
李雯掏出了手機叫囂着喊人,要把張晨抓回來。
也難怪李雯夫妻發飆,他們是堂堂蔣氏集團的老闆,卻被一個學生放了鴿子,傻傻的等了七八分鐘,覺得當着那麼多人的面,臉面上過不去。
“姨母,姨父,你們不能這樣。”穆清是現場唯一一個保持冷靜的人,站到了蔣德豪面前阻止他們把事情鬧大,“張晨的做法過分,你們的做法更過分。”
“話不能這麼說,清兒。”蔣德豪心中的火氣正無處發泄,又被外甥女一頓說落,更加火大,說出的話開始不講理,“張晨戲耍我,我難道還不能打他一頓出氣嗎?”
張晨戲耍你?穆清不想把事情搞大,被媒體知道了,鬧的滿城皆知,實在有損集團的形象。
現在對姨父的強詞奪理實在是無語了,很想指着他的鼻子問問,張晨戲耍你們的原因是什麼,難道你們心裡不明白嗎?
穆清和蔣德豪兩人大眼瞪小眼,彷彿一對鬥雞般對峙着,誰也不肯服輸想讓。
“我有個好主意,能讓張晨乖乖的回來上課。”蔣芳顏樂呵呵的顯擺着自己的聰明,“這樣你們不用吵架了。”
“張晨早已跑了,還能自己乖乖的回來?”衆人懷疑的目光把蔣芳顏湮沒了,傻傻的看着她掏出手機撥打電話。
蔣芳顏避開了衆人到角落裡說了幾分鐘,掛上了電話笑眯眯的伸開手臂往會議室裡攆人,讓大家回去坐好,她有信心確定,不出幾分鐘,張晨絕對會回來,還要老老實實的當老師上課。
幾十個小孩子和幾十高管鬧哄哄的在座位上剛剛坐好,會議室的木門砰的被推開了。
在所有人的注視下,一個年輕男子火急火燎的衝了進來,先是朝着後面的蔣芳顏投去憤怒的眼神,接着很快跳上了講臺,面對所有人。
“張晨?他竟然真的回來了。”蔣德豪認識年輕男子,脫口而出叫出了他的身份後迷茫的看向了自己的女兒,不知道她用了什麼方法,竟然能讓張晨乖乖的聽話。
蔣芳顏得意的昂起了腦袋,驕傲的說:“我給張晨打電話說,他如果不回來,我們蔣氏集團拒絕支付剩下的會議室費用。”
“啊?”所有人實在是無語了,臉上的表情各式各樣。
高管們紛紛扭頭抿嘴,想笑還不敢出聲,只能在心裡調侃蔣芳顏,你可是蔣氏集團的大小姐,能想出這麼低級齷蹉的辦法,夠不要臉啊!
蔣德豪氣的老臉抽搐,指着蔣芳顏的鼻子渾身顫抖,實在是不知道說她什麼好。
李雯想訓斥女兒,嘴巴張了張,最終還是沒有說出來,只是重重的嘆口氣,低頭不吭聲了。
蔣德豪夫妻生這麼大的氣,是有原因的。
他們夫妻脾氣暴躁,有時不講理,喜歡用拳頭解決問題,一言不合就能大打出手。
不過那些人不喜歡蔣德豪夫妻,卻喜歡和蔣氏集團做生意,爲的是蔣德豪夫妻重諾言講誠信,商業道德上沒的挑,不會在商業合作時失信。
蔣德豪租用了天地大酒店的會議室就要支付費用,這是商人的誠信問題。
現在蔣芳顏卻能將蔣德豪一直重視的商業誠信威脅張晨,怎麼能不讓他發怒?
講臺上,張晨的臉黑的和鍋底一樣,心中的憤怒可想而知了。
不過當張晨面對大家,所有人看清他的長相時,教室裡不分男女老幼,齊齊的“哇”了一片,眼珠子和下巴掉了一地。
張晨原本就帥的一塌糊塗,現在滿面寒霜,襯托的他高冷,孤傲,有一種獨特的氣質,帥的更加完美。
張晨冰冷的目光直刺蔣芳顏,如果眼神能夠殺人,恐怕現在蔣芳顏早已渾身都是窟窿眼,被亂劍分屍了。
講臺下面,幾十個小傢伙死死的盯着張晨,他們的心在劇烈的跳動,他們的身體在不由自主的顫抖,他們頭一次見到帥的如此完美,帥的如此有氣質,帥的如此喪心病狂的大哥哥。
幾十個小孩子瞬間變身爲小花癡,嘩的一下衝到了講臺邊上,把張晨包圍了。
教室裡亂了套,穆清攔也攔不住。
十來個女孩子擠到了最前面,癡迷的盯着張晨,眼睛都不帶眨的,放出的丘比特之箭,反倒把張晨先扎的渾身都是窟窿眼。
“大哥哥,你喜歡什麼顏色?”
“大哥哥,你是什麼星座?”
“大哥哥,你喜歡什麼樣的女孩子?”
“大哥哥,你穿什麼款式的內褲?”
……
一個趴在講桌上,手託着腮部的女孩子更直接:“大哥哥,我做你女朋友好不好?”
張晨瞬間想起了在學校裡被學妹學姐瘋狂追求的時候,他被這羣眼冒春光的小孩子弄的手足無措,小心肝撲通撲通的,站在講臺上腿有些哆嗦,簡直比面對陳浩傑手下的打手時還刺激,正犯愁往哪兒躲,一聲怒吼從教室後面響起。
“閉嘴,回座位上去。”暴怒的母獅發出了歇斯底里的怒火,童穆清忽的站了起來,氣的面目扭曲,她,最看不慣女孩子和男人走的太近。
熟悉穆清的人,當然知道她爲什麼發飆。
他們嘆了口氣,感嘆着以前那個天真爛漫的穆清怎麼變成了這樣?
蔣芳顏慌忙把表姐按回了座位裡,又率人把孩子們趕回了座位。
等孩子們重新坐好,站在講臺上的張晨在心中不住給自己打氣,努力使自己鎮定下來,關鍵時候千萬別掉鏈子啊,要不然丟人可丟大了。
張晨決定教的是語文:“同學們,下面我來給大家講一堂語文課,今天我要講的是……”
張晨拿起粉筆,轉身在黑板上寫下了六個漂亮的顏體楷書:“華夏語的魅力。”
漂亮的楷書一下子吸引了衆人的目光,覺得張晨有兩把刷子,大家期待着他的講課。
“華夏語,是我們華夏民族文明的載體和基礎,是世界文明寶庫中獨一無二的藝術瑰寶,是華夏民族智慧的結晶,蘊藏着豐富的詩情和畫意……”
教室後面的蔣芳顏瞪大了雙眼不服氣了,以前她對外語不感冒,認爲日常生活用不到外語,學外語純粹是多次一舉,所以她的語文數學成績爛,英語更爛。
每次英語考試只是一二十分的水平,而不像別的功課那樣能得三四十分,稀爛的成績總體非常穩定。
可是當克萊門帝在宴會上目中無人的挑釁所有人,蔣芳顏很羨慕張晨能說一口流利的法語,準確的聽懂克萊門帝所說的話,認爲簡直是太流弊了。
所以現在對張晨誇讚華夏語的說法很不服氣,擡槓似的站起來舉起手要提問。
被打斷了的張晨很不爽,他爲了讓蔣芳顏順利的結清費用,沒打算搞什麼幺蛾子,只想趕快應付完講課,趕回去和大家一起吃飯喝酒。
現在小八婆這個金主要提問,張晨只能強忍怒氣點頭示意想問什麼。
蔣芳顏擡槓似的問道:“你說華夏語是最優秀的,那爲什麼華夏的文學作品,尤其是華夏古代的文章卻很難翻譯成外文?”
“問的好。”蔣芳顏的問題給了張晨發揮的空間,他微笑着鼓起了掌,“華夏的文學作品很難翻譯成外文,外國的文學作品卻很容易翻譯成華夏語,是不是這樣?”
張晨停頓了一下,目光掃過教室裡的人,徵詢大家的意見。
除了幾十個孩子們,大多數人紛紛點頭,同意張晨剛纔的話。
張晨此刻心平氣和的接着說;“造成這種現象的原因很簡單,外文表達的意思,都能找到對應的華夏語表述,而華夏語表達的意思,不一定能找到對應的外語詞彙。”
衆人低頭不語,陷入了思索中,張晨知道有些人可能不服氣:“我舉個例子,有個人寫了一篇文章,叫《施氏食獅史》:石室詩士施氏,嗜獅,誓食十獅,施氏時時適市視獅……不好意思,我背不完整,全文共110字,每個字的普通話發音都是shi,誰能把我剛纔唸的這一段翻譯成英語?”
每個字的發音都一樣,怎麼翻譯?
蔣芳顏雙手叉腰,嗷嗷叫着表示不服,說這個太極端,要換一個,她不信有那麼多英語說的流弊的集團公司高管,能被張晨的問題難住。
張晨被蔣芳顏的胡攪蠻纏氣樂了,心中一陣冷笑,好啊,你和我耍無賴,我陪你玩。
張晨呼叫着系統:“給我英語技能。”
現在系統和張晨的關係非常微妙,達成了某種默契。
系統甚至沒有詢問張晨,自顧自的提示他:“確定宿主支付一萬愉悅值,幸運轉盤啓動,請耐心等待。”
張晨腦海中的紅色圓盤開始順時針轉動,沒過一圈馬上停下來。
系統的聲音再次響起:“恭喜宿主得到英語技能,請注意查收。”
和以前一樣,張晨的腦海裡突然涌入了無數的資料,在他腦海裡翻轉,好像是原本便存在般清晰。
有了逆天的英語技能,張晨信心倍增,同時戲謔的朝小八婆挑眉一笑,要較勁?好啊!看誰能玩過誰。
張晨轉身在黑板上寫下了一句英語:
If you do not leave me,
I will by your side until the life end.
“誰來把它翻譯成華夏語?”
“我來,我來。”蔣芳顏站了起來,躍躍欲試的舉起手亂晃,她自認爲張晨的題目很簡單,搞一下翻譯還是沒問題的,“嗯,嗯,這句話的意思是:你要不離開我,我就死給你看。”
張晨站在講臺上,鄙視的目光把小八婆湮沒了。
穆清把蔣芳顏拽回了座椅上,一邊低聲呵斥,一邊指着她的小腦袋:“芳顏,你別總是迫不及待的秀下下限了,你智商真有問題。”
蔣芳顏看着講臺上張晨嘲諷的眼神,當面打臉啊,她怎麼受的了?
小八婆不服氣的緊緊拉着穆清的胳膊,整個身體趴在了她身上,翹着小屁股,撅着小嘴苦苦哀求:“姐,你給我說怎麼翻譯吧。”
“聽好了。”穆清瞥了眼張晨,壓低了聲音說,“你若不離不棄,我必生死相依。”
“剛纔我是逗你玩呢,你聽好了……”知道了答案,蔣芳顏瞬時來了勁頭,站起來昂首挺胸的面對張晨,傲嬌的接着說,“你若不離不棄,我必生死相依。”
“翻譯的太好了,小八婆,哦不,是蔣小姐再翻譯一個。”張晨暗罵蔣芳顏,鬼才信是你翻譯出來的。
張晨現在明白若想當衆羞辱小八婆,必須打敗穆清,於是他又在黑板上寫下了一串漢字。
我表姐的英語當然好了,她可是精通四門外語的學霸啊!蔣芳顏得意的給了張晨一個挑釁的眼神,可是等她看清黑板上的華夏字時,傻了眼,不自覺的唸了出來,“縱然萬劫不復,相思入骨,我也待你媚眼如初,歲月如故。”
蔣芳顏一陣頭暈,女馬女馬咪呀,要她翻譯出來,還不如殺了她痛快。
張晨有英語技能,出的翻譯題目角度刁鑽,難度係數5.0。
前面坐着的幾十個小屁孩搭不上話,算是徹底懵逼了,一個個坐在座位上,仰着腦袋流着哈喇子,滿眼全是空洞迷茫的神色。
聽都聽不懂,更說給張晨搗蛋調皮了。
幾十個搞怪的小傢伙game over,張晨挑釁的目光看向了後面的大人們。
後面是幾十個蔣氏集團和四海集團的高管,其中不乏碩士,博士學歷的高材生,個別有海外留學的經歷。
他們交頭接耳議論紛紛,統一認爲翻譯難度不是一般的大,過了好長時間,依舊沒討論出最貼切的答案。
蔣芳顏砸吧砸吧嘴眉頭緊皺,指望不上高管了,她的蔣家軍不能發揮作用,自己又不會翻譯,只好可憐巴巴的再次向表姐求助。
小八婆轉身趴在了穆清腿上,伸手抱住了表姐纖細的腰肢,一邊搖晃着她的身體,一邊楚楚可憐的祈求着:“姐,張晨欺負我,你幫我盤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