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早有安排?”趙信和張虎同時驚叫了起來,不敢相信張晨有什麼辦法能扭轉現在薛峰面臨的窘境。
話音未落,遠處傳來了一陣沉重的腳步聲,十幾個身穿天地大酒店服飾的壯漢擡着什麼東西,朝着人羣飛快的跑來。
到了近前,沒等所有好奇的人緩過神,爲首的阿虎喊着號子把一個白花花的東西拋進了克萊門帝所在的人羣中間。
噗咚。
一聲巨響震的附近所有人耳膜疼。
接着是一聲歇斯底里的慘叫聲嚎喪了起來。
只見陳浩傑和克萊門帝之間的空地上,赫然躺着一個沒穿任何衣服的年輕人。
這個年輕人臉上,身上,腿上全部淤青,處處是傷,尤其是老臉發黑發紫腫的老高,鼻子歪倒向一邊,胳膊腿扭曲成了詭異的形狀,不用猜也知道被人下黑手故意打折了。
圍觀的所有人連同陳浩傑、克萊門帝同時低頭死死的盯着地上的年輕男子,心中一陣草泥馬奔騰而過,鬱悶的想,這孫子是誰,被打成了這熊樣?
地上哀嚎不止的男子發出的慘叫聲,讓陳浩傑聽的非常耳熟,但是他着急上火的想搶三豐集團的代理權,不耐煩的伸腳踢了他一下,呵斥道:“滾蛋,別耽誤勞資的生意……”
“老爹,別踢,別踢,我是你兒子家磊啊!”男子發出了一聲驢叫後,痛苦的掙扎着,竭力證明自己的身份。
“家磊,家磊,真的是你……”陳浩傑分辨出了兒子的呻吟,嚇的身體撲通跪倒在地,雙手搖晃陳家磊慘不忍睹的身軀,哀嚎,“誰把你打成這樣?”
意外的是,平時囂張跋扈的陳家磊向外瞥了一眼,不坑聲了,他的老臉滿是淤青看不出臉色,但是驚慌的眼神流露出他內心裡的恐懼。
“我要報警,報警……”陳浩傑猛的站起身,怒氣衝衝的指向了外面的阿虎等人,“是你們把我兒子打成這樣的……”
“飯不能亂吃,話更不能亂講,勞資在外面發現了他被人打成這樣,好心好意的擡回來,你反倒反咬勞資一口。”阿虎等十幾個壯漢一個個抱着膀子,冷眼瞪着狂躁的陳浩傑,冷笑不停,強悍的氣息撲面而來,“不信你問你兒子是不是這樣。”
陳浩傑愣了,沒想到阿虎等人有這樣的藉口,緩過神後又蹲在了地上,詢問陳家磊;“是誰把你打成這樣的?快說,快說啊……”
克萊門帝也感到非常蹊蹺,蹲下來勸慰陳家磊:“對,只要你說出兇手是誰,我一定爲你主持公道。”
陳家磊心裡咒罵了一句洋鬼子,若不是爲了你,勞資能被人隔空扔過來嗎?
他的雙眼裡委屈的淚光閃動,嘴脣蠕動着,卻沒有說出一句話。
被老爹追問的不耐煩了,嗷的一嗓子哭出了聲:“求求你,別問了,別問了。”
陳家磊的情緒相當不穩定,他的傷勢也很嚴重。
問不出兇手是誰,陳浩傑慌忙抱起了兒子,要把他送到醫院裡去。
“陳先生等等,等等……”克萊門帝拉住了陳浩傑的肩頭驚呼,“咱們的合同細節還沒有商談呢。”
“滾開,勞資沒心情。”家中獨子全身骨折,性命危在旦夕,陳浩傑急的喪失了理智,一腳踹在了擋路的克萊門帝腿上,嚎叫完擠出了人羣……
望着陳浩傑遠去的身影,克萊門帝失魂落魄的愣在了原地,他有種預感:和陳浩傑的合作黃了。
克萊門帝苦笑一聲,如同機器人一般,身體喀嚓喀嚓的慢慢轉向了薛峰,表情比吃了屎還難受:“薛先生……”
“對不起,我們的合同到此結束……”薛峰又說了一句‘會另外尋找合作伙伴’轉身離開了會場,留下了滿臉驚愕的克萊門帝呆在了原地。
圍觀的人羣默默不語,三豐集團和意大利克萊門帝集團的合作徹底黃了,不過沒有人想着趁機取代三豐集團,和克萊門帝集團簽訂什麼汽車飾品的線上或者線下合作協議。
一來,圍觀的都是海邊市的社會名流,是要臉的人,他們一生在海邊市廝混,非常在意人脈關係,不願意爲了每年上千萬的盈利得罪三豐集團,乃至四海集團和蔣氏集團。
二來,有三豐集團被克萊門帝強迫增加銷量的前車之鑑,他們也怕以後被克萊門帝擺一道。
陳家磊在海邊市所有大佬的面前丟盡了人,害的他老爹也出盡了洋相。
趙信和張虎瞅着張晨沒說話,他們憋的老臉通紅強忍着笑意,滿是戲謔的目光似乎在說:張晨你太壞了,竟然想出這種辦法破壞陳浩傑和克萊門帝的合作。
他們不得不佩服張晨的聰明的腦瓜,因爲在他們看來,剛剛陳浩傑完全取得了克萊門帝的信任,取代三豐集團拿下汽車裝飾用品的代理合同,是十拿九穩的事了。
當時趙信着急上火,卻想不出任何的辦法說服克萊門帝,誰能猜到張晨另闢蹊徑從陳浩傑身上下手,破壞了他們雙方的合作。
最要命的是,陳浩傑發傻竟然踢了克萊門帝一腳,不管陳浩傑最終能不能和克萊門帝達成合作,總之給了洋鬼子造成了極其惡劣的印象。
趙信實在太高興了,猛衝到了天地大酒店門外,仰着腦袋哈哈大笑。
張虎摟着張晨的肩膀笑的眉飛色舞的,向他豎起了大拇指:
“來自同事張虎的愉悅值:5000”
“來自同事張虎的愉悅值:5000”
“來自同事張虎的愉悅值:5000”
……
雲山山莊是海邊市一家會員制高檔私家會所。
一間裝修豪華包間裡,一男一女依偎着坐在了長長的白色真皮沙發裡。
男的赫然是和陳浩傑父子達成了交易的那個神秘的杜先生。
女的二十七八歲的模樣,濃妝豔抹身材曼妙,尤其是一雙鳳目顧盼生姿笑而不定,絕壁是個多情種子。
“多情種子”上身穿着一件白色花邊襯衣,下面是紅色緊身包臀裙,一雙大腿修長筆直,加上火紅的高跟鞋顯得身材格外高挑。
杜先生翹着二郎腿舒服的靠在沙發靠背上,目不轉睛的盯着對面牆壁上碩大的液晶電視。
“多情種子”轉身仰躺在杜先生的大腿上面,桃花眼春心蕩漾,似乎在期待着某些不可描述的事情。
可是杜先生對訁秀惑的聲音無動於衷,反而更關心液晶電視裡的畫面。
液晶電視裡播放的不是什麼節目或者電影,視頻鏡頭抖動不停,好像是偷扌白的一樣,正是天地大酒店裡三豐集團召開宴會的場景。
偷扌白從陳浩傑進入天地大酒店開始,始終把他鎖定。
從陳浩傑吹牛皮,到他迫使克萊門帝撕毀和三豐集團的合同,再到陳家磊被扔進了人羣,陳浩傑發飆踢了克萊門帝一腳……
一幕幕情況記錄的非常完整,非常清晰,甚至能聽到陳家磊的哀嚎聲和陳浩傑發飆的咆哮聲。
偷扌白的視頻在繼續播放,可是已經沒有了陳浩傑父子的身影,
杜先生的視線終於從液晶電視上離開,長出了一口氣仰望着天花板眼神發直,身體還微微顫抖着,雙眼溼潤滿含淚光。
感受到了杜先生的激動和異樣,“多情種子”睜開了俏目迷茫的輕聲詢問:“宵哥,陳浩傑父子順利攪黃了三豐集團和克萊門帝集團的合作,你應該高興纔對……”
“不,這不是我最終的目標。”杜宵猛的站起來雙目赤紅,緊握的雙拳在空中揮舞,連“多情種子”從他腿上滾落到了地毯都沒有察覺,歇斯底里的高聲吼叫,“我要他們死,要他們死。”
說完,杜宵竟然蹲了下來,雙手掩面嗚嗚的哭泣着像個孩子般無助,一顆顆晶瑩的淚珠順着指縫滾落到了地毯上,不一會兒浸溼了腳下好大一片。
“多情種子”趴在地毯上,除了哎呦一聲沒有絲毫的惱怒。
看着哭泣的杜宵好一會兒,才起身靠近了他,輕輕的拿開了杜宵的雙手,映入眼簾的是一張滿是淚水的面孔。
“多情種子”的心針扎一般的疼,輕聲喊了一聲“霄哥……”
“飛燕,你一定要幫我,一定要幫我報仇。”杜宵緊緊握住了“多情種子”的雙手,心中的仇恨讓他的面容扭曲,“陳浩傑害死了我父親,我要他家破人亡。”
“放心,我完美執行着你的復仇計劃,已經給老蔣送了五十萬華夏幣,打了招呼,隨時能凍結陳浩傑的銀行帳戶,告他非法侵吞福字集團的財產。”多情種子得意的嘴角翹起,勸慰說,“兩億華夏幣,夠他們爺倆進局子吃花生米了。”
看着杜宵的面色緩和,“多情種子”有些不解的問:“你的仇家是陳浩傑,卻給薛峰搗亂,是不是有些多此一舉,直接殺了他們爺倆多好?要知道三豐集團也不是好惹的,萬一被薛峰發現了……”
“只要能報仇,我不管別人的死活。”杜宵激動的抓住了“多情種子”的雙肩,咬牙切齒的解釋,“簡單的殺了陳浩傑不能消我心頭之恨,你知道我父親被趕出海邊市二手車市場後,家破人亡的慘狀嗎?我要他比我父親慘一萬倍。”
“多情種子”被杜宵心中的仇恨嚇壞了,身體哆嗦不止。
杜宵也發現自己的情緒失控,頓了頓緩緩的說:“當年是陳浩傑陷害我父親,被薛峰趕出了海邊市二手車市場,若不能借薛峰的手整的陳浩傑家破人亡,我就親自去解決他們一家老小。”
“多情種子”從認識杜宵的那一天起,便知道他進入福字集團,拼命的努力工作費力的巴結討好老總洪北山,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她也想過不攙和杜宵的復仇,一心一意的跟隨洪北山過日子,可是她喜歡躺在杜宵懷中
“罷了,罷了,你想復仇就去大膽的做吧。”多情種子伸手把杜宵攬入懷中,想用自己溫暖的體溫撫平他狂躁的心。
杜宵嘴角露出一絲冷笑,猛的抱起了“多情種子”轉身把她米且暴的拋在了長長的沙發上。
“多情種子”緩緩的閉上了雙眼,果然,衣衫
……
克萊門帝失落的離開了天地大酒店,大廳裡恢復了平靜。
海邊市的社會名流分成了無數的小圈子,熱情的談論着各自感興趣的話題。
張晨和趙信、張虎聚集在角落裡,一邊吃東西,一邊談論着今天陳家磊被打的事情,他們不知道小八婆蔣芳顏躲在了遠處恨恨的盯着張晨。
蔣芳顏提出什麼讓張晨給她補課的藉口,純粹是想製造機會讓張晨接近表姐穆清,誰能想到事情弄巧成拙,沒把張晨弄過來,反而找了幾個海邊市師範學院的學生給自己當補課老師。
自己最討厭學習了。
蔣芳顏沒心思補課,總有種被張晨愚弄了的感覺,越看他和趙信、張虎談笑風生的哈哈大笑越是心中不爽,不甘心的一直盯着他,想要報仇。
等到老媽被朋友叫去打牌,離開了天地大酒店,蔣芳顏掏出了手機,給有事沒來參加宴會的老爸打起了電話。
“老爸,快來天地大酒店,我都被人欺負死了,嗚嗚嗚……”
蔣芳顏對着手機乾嚎了幾聲,電話那頭果然響起了震耳的咒罵聲:“乖女兒你等着,老爹馬上帶人過去。”
掛了電話,蔣芳顏撇着嘴咒罵遠處的張晨:叫你給我找補課老師,叫你踹我,叫你不聽我的話乖乖的給表姐去當男閨蜜……
“小弟,小弟。”遠處一陣沉重的腳步聲傳來,雞姐高八尺寬八尺的健壯身軀從天地大酒店後門跑了進來,離着老遠就衝張晨揮手示意。
趙信、張晨、張虎三人迎了過去,雞姐驚奇的圍着張晨繞了四五圈,發現張晨今天帥的一匹,和以前的形象簡直有天和地的區別。
站到了張晨對面,雞姐掏出了手機,樂呵呵的說:“小弟,別動哈,給你拍幾個視頻傳給粉絲。”
張晨整理着領帶、西服下襬,笑眯眯的站好陪着着老姐拍攝。
張虎蹭到了張晨背後,勾着頭做出搞怪的表情,樂的雞姐手抖個不停,笑罵着說:“張虎,等會兒再給你拍……”